宴會還在繼續,現場的眾人一個個滿麵春光。  剛才那個不長眼的老劉,被佛心神劍訓斥了之後,還想大放厥詞,結果被佛心神劍淩空一個巴掌抽在了身上,吐血倒在了地上。  對於這種小人物,沒有什麽人在意,大家也就任由老劉被兩位手下攙扶著離開了,去給山大師報信。  這中間,發生了一個小序曲,那是半個時辰之後,有人來報訊,說老劉快死了。  老劉出門後,兩位手下雇了一輛馬車,拉著老劉離開天水城,結果在路上老劉就重傷吐血,氣息奄奄,兩位手下罵罵咧咧,說佛心神劍不懂得禮數,山大師一片好心,居然得到了這種回報?  這讓佛心神劍楞了一下,他下手有分寸,扔杯子隻是打傷了那個人的腦袋,後麵的一巴掌也隻是把他打得受傷——他不這樣做,不旗幟鮮明的表現出傾向,又怎麽能讓天水城的人放心呢?又怎麽對得起他們拿出來的金銀珠寶和靈藥寶物呢?  他相信,沈漁也能看出來這一點。  “小林,你去處理這件事吧。”  他對一位手下說道,讓他去沈漁那邊講述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是過江猛龍,橫插一腳很正常,但是要給沈漁留下麵子,沈漁之前和九華劍派翻臉,但是不代表這個人是瘋子。  宴會還在繼續,這種武林人物的聚會有時候開三天三夜也很正常。  一群人坐在了院子裏,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包括江湖大事,人物品鑒等等。  武者的時間很寶貴,但是也很悠閑,佛心神劍既然要在這裏等著沈漁,那麽再等他一天。  ……  自在會的總壇,變成了沈漁的駐地,然後前天沈漁給自己的組織起了個名字,名為太平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第一任大祭酒是林嬌,她是太平道的大師姐,至於沈漁,沈漁告訴那些弟子,他是代師傳藝,之前自己的師傅去世的早,留下了衣缽卻和他體製不和,於是他學了別的門派的武功,好在碰上了林嬌,就把師門的衣缽交給了林嬌。  當然,沈漁的這些說法,門下弟子都不當一回事,什麽太平道等等,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包括林嬌。  雖然大家也拍林嬌的馬屁,但是重點還是沈漁,畢竟江湖上這樣的事情很多。  某個少年出身某個家族,然後闖蕩江湖之後,成為了一代宗師,這時候,這樣的人都不會回到家鄉,重回宗族,最多隻是從宗族中提拔幾個出色的年青人幫他們一把,而不是回去為宗族做牛做馬,見到任何長輩都要客客氣氣。  林嬌成為了太平道的第一任祭酒,對此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她們的世界沒有三國,自然也沒有什麽張角大師等等,她隻是覺得有點奇怪,沈漁居然這樣有文化,一看就是剽竊的,哼。  她這幾天心情很好,和小狐狸泡在了一起。  女孩子如果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很關心他的過去。  她很好奇,師傅離開了自己之後,那兩年去了哪裏,有沒有結婚生子,有沒有別的愛人……比如這個身材好到了爆的狐女,就連她見了,都有著將她摟在了懷中好好愛憐的想法。  “沈大人一直潔身自好的。”  麵對林嬌,小狐狸也沒有隱瞞什麽東西,沈大人說了,關於大唐世界的種種事情故事,一律不準告訴林嬌,隻準說自己的好。  “嗯嗯,那麽他結婚嗎?”  “沒有,沈將軍一直一個人。”  小狐狸不是笨蛋,發現了沈將軍在這裏似乎有了個追求對象,不過她沒有吃醋,相反努力幫沈將軍助攻,把沈漁說的頭上長靈芝,腳上出鮮花。  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讓沈將軍找人結婚,而不是別的,大唐帝國那邊想給沈將軍說媒的人不知道多少,但是沈將軍一句話我練的是純陽童子功,對不起大家就堵死了這條路。  “咦?”  就在兩個人戲耍玩鬧的時候,外麵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一打聽,原來是老劉出事了。  老劉和林嬌的關係很好,這一次他要去當使者,林嬌是反對的,但是他的堅持讓林嬌無可奈何,結果真的出事了。  林嬌第一時間衝了出去,卻被門口的侍衛擋住,說沈漁正在裏麵診斷病情。  沈漁看到了老劉第一眼,都下了一跳,他的臉色蒼白,衣襟上都是血,胸口塌陷了一塊,整個人氣若遊絲。  不過,沈漁的手指落到了老劉的手腕上的時候,臉色有點奇怪。  老劉眼看隻剩下一口氣,實際上傷勢不重,而且還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裝的?”  吩咐外麵別讓別人進來,沈漁這樣的問道。  “是。”  老劉挨了佛心神劍一掌之後,走到半路上就假裝重傷,並讓兩位手下認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讓他們快點把自己送回來等等。  “山大師,我在那邊見到了佛心神劍,這個人橫插一腳,占了天水城,我被佛心神劍打傷。  那個人在江湖中朋友眾多,做事情有許多人幫忙,你和他鬥,一不小心就捅了螞蜂窩,被汙蔑成邪魔外道,要和這種人鬥,你一定要有理由。  我年齡大了,幫不了你什麽忙,就剩下這條命了。  山大師,你就讓我死了吧,假死之後,我們就占據了道義上的優勢,大師你主動派人上門,卻被他打死,這樣一來,他要給你一個說法。”  老劉這樣的說道,挨了佛心神劍一巴掌之後,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是小人物,但不代表他做不了一些事情。  比如陰佛心神劍一次。  當然,他沒有說自己和佛心神劍的仇恨。  這一點,他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因為不但不起作用,反而會引發各種問題,甚至有人會找佛心神劍告密等。  他隻是把仇恨埋在心中。  “可是,你……”  沈漁有點意動。  “山大師,我都四十五了,一輩子練氣不成,以前還受過傷,經脈受損,再也沒有前進的可能,如今能碰到大師你,是我三生有幸,請大師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點金銀,讓我可以好好的過下半生,退隱江湖。”  他這樣的說道,沒有人知道,他這樣,隻不過是為了仇恨而已。  他能記得,林嬌說起沈漁,臉上的自信。  “那麽林嬌那裏?”  “林嬌是一個好姑娘,大師,她這段時間有點飄了,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就用我這條命,來給她上一堂課吧。”  老劉這樣的回答道。  “好,我現在用金針刺你穴道,把你變成了假死狀態,等大家悼念你完了之後,我會幫你改變容顏,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  沈漁這樣的說道,佛心神劍橫插一腳他還真的沒有想到。  本以為幹掉了九華劍派的兩位長老,就能接手天水城,誰能想到居然還有不怕死的人來。  金針刷刷刷的紮下,很快老劉就變得氣息全無,全身冰冷,如同死人一樣。  “對不起,林嬌,他之前受過傷,又被佛心神劍打了一掌,我沒有來得及救活他。”  讓門外的林嬌進來,沈漁歎息著解釋著。  看著女孩愣在了哪裏,看著她大滴大滴的眼淚流下來,沈漁點點頭,老劉說得對,她最近有點飄了,現在讓她看清楚,這個世界是多麽的殘酷。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了,那是佛心神劍派來的仆從,兩個人。  ……  “我的叔叔,聽說你的仆從受傷,特地讓我帶來藥物前來慰問。”  “你的仆從出言不遜,做事粗魯,我叔叔下手有分寸,絕不可能傷害到他的性命!”  “請山大師查明,這中間可能有人下了黑手,我的叔叔絕對與此事無關。”  “如果山大師覺得意氣難平,可以去拜訪我叔叔,就此事做一分說,但請不要汙蔑我家主人。”  佛心神劍派出的侄子,以一種高冷、貴豔、嘲笑以及我知道你們不敢傷害我所以我沒有顧忌的語氣,這樣的對沈漁交涉。  雖然他看過了老劉的屍體,雖然他身處沈漁一方的地盤,但是他依舊彬彬有禮的給沈漁講道理,表示這一切,我們沒有錯。  沈漁的目光,落到了他身後的那名奴仆身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然後,揮了揮手,讓這兩個人走了。  沒有如同佛心神劍那樣打他,更沒有給他一掌。  ……  天色漸漸的晚了,仆從們點燃了油燈紅燭,各色各樣的山珍海味又被換了一遍,當然,大家的興趣也不在吃上麵。  佛心神劍向著主人點點頭,然後來到了不遠處的假山旁,生氣的看著身旁的晚輩,對這個年青人的自作主張很是不滿。  行走江湖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就算是江湖大俠也會有各種各樣的仆人隨從,剛才他讓一位仆從過去解釋談話的時候,結果那個人出門之時,卻被他的一位晚輩所擋住了。  這個人是他的侄子,他告訴那位仆從,他跟著去效果更好一點,然後,他和這位仆從一起去了山大師哪裏,把事情辦的有點變味了。  一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去做,好事會變成壞事,親家會變成仇家,而自己的這位侄子,這一次很明顯帶有個人的情緒,要挑動自己和山大師的對立。  “你收了九華劍派什麽好處?”  他這樣的問道。  “沒有,我隻是覺得,他們在訛人。”  侄子這樣的回答道,讓佛心神劍歎了一口氣。  九華劍派之前找他,讓他拖住沈漁,他沒有答應,就算是對方提出了很好地條件,他也沒有動心。  可是,誰能想到,他的妹妹的這個兒子,居然被買通了,居然覺得可以在中間動一動小手腳,或者說,他還沒有搞明白,他應該做什麽。  山大師,他這一次過來,並不是想和山大師鬧事,隻不過是依仗著名聲,虎口奪食而已,江湖風波越亂,他們這些人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而不是和人家做仇家。  這樣隻是爭奪利益,中間的分寸很容易把握。  “山大師還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他隻是歎了一口氣。”  下麵的人這樣回答道,佛心神劍也隻能歎了一口氣。  如果山和尚發怒甚至打人,那麽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但是對方毫無表示,他很清楚,這一次真的把山大師得罪了。  下麵的繼續飲酒,聊天,月亮升到了半空中的時候,宴會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也就是這時,佛心神劍突然間感覺到真氣一滯。  他是武道高手,一身真氣遊走全身,就算是飲酒作樂的時候也會隨時小心,可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的中了毒!  這場宴會外鬆內緊,侍奉的仆婦是城裏幾家大戶的忠心奴婢,送上來的食物菜肴都在銀盤中,同時還有別的器具試毒,而且佛心神劍他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也很注意安全,是什麽人用什麽辦法下了毒?  不動聲色的對著一位弟子施展了眼色,佛心神劍站起來準備更衣,可是這時,他的瞳孔突然一凝。  在座的二十八人,每人一個桌案,可是,現在在座的雖然也是二十八人,可是卻有一位身著青衣,帶著白色麵具的人坐在了其中。  他是怎麽進來的,他來了要幹什麽?  真氣迅速的運轉起來,努力壓製毒性,佛心神劍對著那個人拱了拱手,問道。  “閣下可是山大師?”  該死,從來沒有情報說過,山大師還擅長用毒!  他要是知道這一點,他絕對不會蹚這一趟渾水!  “不是,我和山和尚是朋友,這一次他和九華劍派對上了,就請我過來幫忙,一直以來,吃他的喝他的,把我弄得不好意思,好在今天你殺了他的人,於是他就請我動手,過來為他的人討個公道。”  從這個帶著白色麵具的人出現的那一刻,佛心神劍就把神識落到了他的身上,但無論怎麽感覺,都隻能感覺到對方仿佛不在那個地方,虛無縹緲而且無法錨定!  “什麽樣的公道?”  佛心神劍冷冷的問道。  “你傷人在先,然後還派人上門侮辱在後,所以請你去死吧。”  戴麵具的人是沈漁。  當然,他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沒有這兩個小人物的參與,很可能是另一種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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