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妾室見崔老爺安排好大夫人兒子的後路,自己兒子卻要和叛軍拚命,心疼的厲害,也希望崔老爺能夠改變主意,讓自己兒子崔廣跟著一起去曲阜。


    “鬆開。”崔老爺一臉不耐煩的甩開了妾室的雙手,冷聲說道,“都走了誰去抵禦叛軍,我崔家的香火不能斷。”


    妾室哭喊道:“都是老爺您的兒子,您不能厚此薄彼呀!”


    “我說過了,兩個兒子總一個要留下來,難不成你讓我崔家的長子留下來送死嗎?滾回你的房裏去。”崔老爺一臉不耐煩的說。


    一個嫡子,一個妾生子,在他心中地位自然不一樣,危急關頭妾生子是可以用來犧牲掉的。


    “老爺求求您了,給廣兒一條活路吧,他也是老爺您的親骨肉呀!”妾生子哪裏肯放棄,仍然跪在崔老爺麵前苦苦哀求。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那就是自己的命。


    “你個狐狸精,勾引老爺不說,還想害我的文兒,今天我就撕爛了你。”崔夫人上前抓住妾室的頭發,就在堂屋裏撕扯了起來。


    女性本柔,為母則剛,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崔夫人和妾室就在堂屋撕扯,崔老師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回了東屋,任由兩個婦人在外麵撕扯。


    另一邊,崔家長子崔文抱著從崔老爺那裏拿來的包裹回到了自己房裏。


    一進屋,他打開了包裹。


    隻見裏麵全是金閃閃的金葉子,加起來足有一百多兩,怪不得這麽沉。


    除了這些金葉子外,上麵還有一封信。


    他知道,這封信應該就是給那位叫孔管家的。


    信放回金葉子上麵,包裹重新被他係好,然後喊來自己的書童,把自己已經收拾好的行囊帶上,兩個人直接去了馬棚。


    從小宋集到曲阜的路程並不進,兩個人不可能用兩條腿趕路。,又不會騎馬,他把注意打在了自家的馬車上。


    家中就一輛拉人的馬車,平時都是崔老爺乘坐。


    崔文讓趕車的車夫把馬牽出來,套上韁繩,讓車夫趕著馬車,拉著他和書童去往東麵的土堡門。


    當他坐著馬車剛離開崔家,土堡西門方向傳來了陣陣喊殺聲,嚇得他立即讓趕車的車夫抓緊趕車。


    土堡東麵是王家的地盤,住在附近的也都是王家的佃戶。


    很快,馬車來到了土堡的東門。


    趕到的時候,東門已經大開,附近也沒有王家的人把守,崔文隻看了一眼,並沒有當回事。


    隻以為王家的人發現了土堡西門那邊的時候,提前逃了出去,所以他催促著車夫抓緊趕路,遠離小宋集。


    趕車的車夫也知道小宋集出事了,用力的揮舞手裏的馬鞭抽打拉車的牲口,讓牲口跑的快一點,好更快一些逃離。


    馬車跑得快,車裏自然顛騰的厲害。


    崔文和自己的書童被馬車顛騰的五暈八素,可隻能咬著牙忍著,後悔自己沒有學會騎馬,不然也不用遭受這個罪。


    天色雖然黑,可趕車的車夫經常出城,對周圍的情況十分熟悉,也不用擔心走錯路,或者因為天黑撞進溝裏翻了車。


    一路上十分順暢的離開了小宋集,並且路上也十分順利。


    隨著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小,車上的崔文暗自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逃得快,不然這會兒很有可能已經落到了叛軍的手中。


    自己堂堂讀書人,真要落到那一個個凶神惡煞麵容可憎的賊寇手裏,哪還能有什麽活路。


    籲!


    趕車的車夫突然拉住了韁繩,控製馬車停了下來。


    坐在馬車裏毫無準備的崔文,沒有想到馬車會突然停下,身子不受控製的一頭撞在了車廂上,額頭上碰了個大包。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停下來了。”崔文一臉不滿的對趕車的車夫斥責道。


    車夫回道:“回大少爺的話,前麵有人擋住了去路,小的不得不停下。”


    “見鬼了,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麽人。”崔文不高興的都囔了一句,自己撩開車簾看向馬車前麵。


    果然,馬車前麵看到幾道身影,全都騎著馬。


    這讓他嚇了一跳,以為叛軍早有防備,安排人特意堵在這裏,防止小宋集的人趁亂逃走。


    隨即,就聽他急切的說道:“快,快,快調頭,從其他的路走。”


    馬車調頭沒有馬調頭那麽容易。


    趕車的車夫控製著拉車的牲口,想要調轉車頭。


    就在這時,隻聽擋在前麵的一人開口說道:“我的好兄長,見到了自己的弟弟,不下車打個招呼嗎?”


    “停下。”崔文從聲音聽出了擋路的人是誰,便讓車夫停下,自己掀開車簾看著前麵的人喊道,“二弟,你這會兒你不是應該在小宋集抵禦叛軍,怎麽到這裏來了?”


    然而,隻聽崔廣說道:“還不是擔心我的好兄長你,弟弟我特意留在這裏保護兄長你的安全。”


    《大明第一臣》


    “多謝二弟的好心,愚兄沒事,二弟還是快些回去保護父親更為重要。”崔文大聲說道,勸說崔廣回小宋集。


    聽到這話的崔廣哈哈大笑了幾聲。


    笑聲止住後,他道:“兄長這是要我去死呀,要不然還是讓弟弟替兄長去走接下來的路,由兄長你回去保護父親。”


    “愚兄手無縛雞之力,哪能保護的了父親,這般重任隻能是二弟你才行,二弟護住了父親,將來整個崔家都會交到二弟你的手中。”崔文把崔家抬了出來。


    他清楚,崔廣和他一樣都惦記著崔家的家產,這些年兩個人之間的明爭暗鬥也都是為了崔家的產業。


    現在他表明態度不與對方爭奪崔家的家產,想要換取崔廣返回小宋集。


    “兄長說笑了,崔家的產業隻能是長子繼承,弟弟知道的身份,絕不會與兄長爭的,所以兄長盡管放心回去。”崔廣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都到了這種時候,對方還在賣弄這些小心思。


    崔文見自己這個二弟根本不上當,便直接了當的說道:“二弟如何才肯讓開道路,放愚兄過去。”


    “簡單,隻要兄長告訴我你要哪裏,做什麽去,弟弟我立刻帶著人讓開。”崔廣嘴上笑嗬嗬地說,臉上的表情卻不見一丁點笑模樣。


    不過,兩個人相隔一段距離,天色又黑,馬車上的人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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