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帶著步卒沒有走,留下來原地布置防禦。


    周水清帶著騎兵很快追了上來。


    阿巴泰也是經年的老將。


    自然知道該怎麽抵禦騎兵,尤其是在這種四周空曠的草原上。


    所有能夠用來阻擋騎兵衝鋒的物件全部被搬到了最外圍一圈,不僅如此,還在外麵挖了很多的不算太大的泥土坑。


    這種泥土坑絆人差一些,可戰馬衝鋒過程中踩到這種泥土坑,十之八九會撅斷馬腿。


    隻不過因為時間太緊,這樣的泥土坑挖的不多,隻在後方虎字旗騎兵追來的方向挖了一些。


    “貝勒爺,虎字旗的追兵追上來了。”


    周水清率領著騎兵一出現,立刻被清軍中的人發現,第一時間把消息送到了阿巴泰這裏。


    此時的阿巴泰沒有留在防禦的最外圍,而是留在了最中間的位置,他的主將大旗也高高的立起在中間,保證了周圍的清兵都能夠看到。


    這一戰是一場死戰,他要留到最後,才能盡可能讓留下來的清兵堅持到最後一兵一卒。


    “傳令下去,隻要敵人的騎兵靠近,讓弓箭手不用留手,把所有的箭矢都射出去。”阿巴泰麵色沉重的說。


    最外圍的全部是清軍中的弓箭手和漢兵的鳥銃手。


    弓箭手中大部分都是滿八旗兵,他們擅長弓射,尤其是不畏生死抵近射箭,曾給明軍造成很大傷亡。


    明軍多次潰敗都是因為抵擋不住這些清軍弓箭手。


    這些女真八旗弓箭手每個人身上最少兩層甲胄,甚至三層甲胄。


    要是沒有足夠的甲胄保護,抵近射箭就是個笑話。


    之所以要安排八旗弓手和漢兵的鳥銃手一起守在最外圍,因為阿巴泰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完全相信漢人的兵馬。


    當年明軍投靠他們大清,就是因為戰場上打不過他們大清。


    如今大清麵對更加強勢的虎字旗,他不敢保證這些漢人的兵馬會不會出現臨陣倒戈的一幕。


    為了防範未然,每支漢人兵馬的旁邊都會守著一支女真八旗兵。


    不僅是跟著漢兵一起作戰,也是對漢兵的一種監視和壓製。


    “停下!”


    周水清帶著人靠近清軍臨時布置出來的防禦陣地後,抬手指揮手下的人停了下來。


    掏出身上的單通望遠鏡,朝著清軍針對中看去。


    當他看到阿巴泰的主將大旗,咧嘴樂了起來。


    有清軍的這支主將大旗在,說明清軍的主力幾乎都在這裏了。


    “四周查看一眼,有沒有清軍布置的埋伏。”周水清命令身邊的騎兵去四周查看情況。


    眼前的清軍雖多,但騎兵沒有看到多少。


    他可是知道清軍中還有一支蒙古騎兵,除了蒙古人的騎兵外,清軍自己的騎兵也有不少,而不是像眼前這麽一點。


    至於進攻眼前的清軍陣地,周水清又不傻,自然不會帶著手下這麽點人去攻一個上萬清軍的陣地。


    清軍也不是被捆好的豬,等著過去讓人殺。


    強攻的話,他手下的這點騎兵很可能會死傷慘重,而且清軍布置好了陣地,肯定會對騎兵加以防範,不會讓騎兵輕易破開陣地。


    周水清帶著人停在距離清軍陣地不遠處的一塊土坡上。


    在這裏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清軍的陣地。


    “營正,發現了幾處騎兵大規模離開的痕跡,方向是去哈喇河套。”虎字旗的一名騎兵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聽完後,周水清恍然大悟。


    怪不得眼前的清軍陣地裏的騎兵隻有這麽一點,原來大隊的騎兵都已經先一步逃走了。


    雖然清軍陣地中主將大旗還在,但這會兒他已經不敢肯定阿巴泰一定在裏麵了。


    留下主將大旗吸引敵人注意力,主將來個金蟬脫殼,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


    “告訴第一中隊,讓他們沿路追擊,找到逃走的清軍清兵。”周水清安排了手下的一支騎兵繼續追擊逃離的那些清軍騎兵。


    這個時候清軍騎兵逃走的時間不久,或許還能夠追上,若是耽擱的時間再久一些,他怕就真的徹底沒機會追上了。


    “營正,眼前這支清軍怎麽辦?”


    “等師正來了,聽師正安排。”


    麵對過萬的清軍,而且還是已經連陣地都準備好了的清軍,他清楚自己這個騎兵營的牙口再好也吃不下,隻能等後麵的大軍趕上來,一起吃掉這支清軍。


    清軍陣地中,一名滿人將領在阿巴泰耳邊說道:“貝勒爺,看這個情況眼前的這支虎字旗兵馬不會進攻了,應該是等援軍,咱們要不要派人衝一衝?”


    “怎麽衝?拿兩條腿衝四條腿嗎?還是你帶著人去衝?”阿巴泰瞥了對方一眼,旋即說道,“收起你那點小心思,虎字旗的人既然盯上了咱們,注定隻能留在這裏,不把追來的虎字旗追兵徹底打敗,咱們走不了。”


    說話的滿人將領隻好退了回去。


    沒人想留下來等死,能有機會逃走,自然想著要逃走。


    可惜阿巴泰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譚再旺帶著大隊的騎兵很快趕了上來。


    上萬的騎兵奔跑在草原上,那陣勢,哪怕阿巴泰帶著幾萬清軍守在陣地中也不禁臉色一變。


    “這才幾年的時間,虎字旗居然有了這麽龐大的一支騎兵。”阿巴泰嘴裏喃喃自語。


    養一名騎兵所費銀兩是步卒的幾倍,哪怕是大清也沒有那麽多騎兵,更多的還都是會騎馬的步卒。


    清軍中很多的騎兵不是蒙古人,就是從明軍投靠過來的騎兵。


    當初祖大壽之所以那麽被重視,也是因為他手中有一種精騎在手。


    “貝勒爺,虎字旗的騎兵也太多了一些。”


    虎字旗上萬騎兵的出現,不僅阿巴泰看到,清軍陣地中那些滿人將領和漢將也同樣看到。


    “怕什麽,隻要咱們守在陣地上,騎兵再多,衝過來也是送死。”阿巴泰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這名明顯有退縮之意的滿人將領。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畏戰。


    一旦清軍上下出現畏戰情緒,這一仗就真的不好打了。


    哪怕心中明知道這一仗打不贏,他也要狠狠地從虎字旗的追兵身上咬下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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