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


    皇太極看向代善。


    “奴才在。”代善站了出來。


    皇太極說道:“守城一應事情,就交給禮親王你了,城中一切人手都聽從禮親王你的調遣。”


    “奴才領旨。”代善躬身應道。


    皇太極抬起右手,嘴裏說道:“去吧,虎賊既然已經把炮都運到了盛京城下,隨時都會發起攻城,朕把都城就交給你了。”


    “萬歲爺放心,隻要奴才在,就一定守住盛京城,絕不讓虎賊靠近盛京城一步。”禮親王嘴裏表著態。


    坐在龍椅上的皇太極看著離去的代善,突然發現代善身形佝僂,已經老了。


    輕歎了一口氣。


    眼下能夠信得過的人不多,像代善這種一心為了大清,願意與大清一同赴死的人或許有,但威望不夠,而且還有很多貪生怕死的人。


    他不能把盛京城的防務交給這些怕死的人手裏,所以隻能辛苦代善了。


    他相信代善會拚死守衛盛京城。


    兩個人雖然都沒有說什麽,但彼此心裏都清楚,這一戰或許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持刀上戰場。


    領了旨意的代善一刻都沒有停留,帶著倆紅旗的一些人,趕赴城門方向。


    自從虎字旗大軍包圍了盛京城之後,城中的街道上就已經很少能夠看到行人,城中出沒的都是巡邏的清兵。


    皇太極也怕有虎字旗的人混入盛京城內,勾連內外,從而在城內偷襲,打開城門放城外的虎字旗大軍進入盛京城。


    當大清還是大金的時候,就是靠著這個辦法攻破一座又一座明國的城池,自然要防備虎字旗把同樣的辦法用在他們身上。


    所以皇太極專門下了一道命令,不允許城內百姓出家門,一經發現不需上報,立刻處死,而且這道命令專門針對漢人。


    女真人出家門被抓,會被專門關押起來,留在軍中做事。


    街上看不到行人,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會有探子來攻打城門。


    代善騎馬很快來到了城門處。


    自城外開始有虎字旗運炮來到城下,城門處的清兵早已變得風聲鶴唳。


    代善一到,立刻被請到了城頭上。


    “王爺,請看,虎賊還在往盛京城下運炮,這會兒已經運來了三四十門炮。”城門處的守將抬手指著城外。


    虎字旗把炮安置在距離盛京城幾百步外的地方。


    這麽近的距離肉眼可見。


    “為何不開炮製止?”代善扭頭看向一旁的守將。


    若非對方是女真人,他都要懷疑此人是否勾結了虎字旗,故意讓虎字旗的人在城外從容布置大炮。


    “不是說要與虎字旗和談嗎?奴才擔心萬一動了手,對和談有害,這才沒有讓城中守軍出手。”城門處的守將解釋道。


    聽到這話的代善在心中輕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清軍一次又一次敗給了虎字旗帶來的壞處。


    如果現在城外的人是明軍,他相信城門這裏的守將肯定會出手,先打完了再說,才不會顧忌什麽和談不和談。


    可麵對虎字旗的時候,這些將領明顯在害怕,不願意與虎字旗為敵,哪怕和談並沒有成功,依舊保證一絲僥幸,盼著和談的成功。


    “這個時候想什麽和談!”代善能夠猜到對方的想法,臉色一沉,怒斥起來,“虎字旗都已經要攻城了,你居然還想著可以和談,先打了再說。”


    他要打破這些女真將領對和談的幻想,讓這些女真將領知道,他們與虎字旗之間已經沒有和和談的可能。


    “是。”


    女真將領轉身去安排手下的人準備對城外的虎字旗兵馬進行攻擊。


    幾百步的距離,已經不是普通的弓箭能夠射到,就算是再好的弓箭手也沒有用,城牆上的清兵想要攻擊到城外,隻能開炮。


    距離盛京城遠一些的地方,虎字旗的人修了一座高台,站在高台上,可以通過單筒望遠鏡看到城牆上的情況。


    城中的清軍開始往炮台跑去,準備使用城牆上的炮對城下的虎字旗炮手和那幾十門炮率先發動攻擊。


    清軍的這一係列動作,全都被城外高台上負責監視的虎字旗戰兵發現。


    “快發信號,城中的清軍要動手了。”


    高台上的虎字旗戰兵對一旁的同伴說道。


    同伴聞言,立刻掏出身上的號旗,通過旗語向下麵的戰兵傳遞信號。


    消息很快傳到了盛京城下。


    就在這時,清兵打響了城牆上的炮。


    城牆上的炮幾乎同一時間被打響,炮子朝著城下飛射而來。


    清軍中的炮手雖然不如虎字旗的炮手,可在準頭上也不如虎字旗的炮手,但虎字旗在城下擺開了幾十門炮,想要不被炮子打中幾乎不可能。


    虎字旗的兩門炮當場被軲轆,炮身歪斜在了地上,旁邊的炮手被落下來的炮子砸中,當場死了兩個。


    “還擊,還擊!”


    炮隊這邊的大隊長,見到城牆上的清兵已經開炮,立刻命令手下的炮手開炮還擊。


    轟!轟!轟!


    幾十門炮被打響,朝著城頭上射去炮子。


    城牆上的炮台早已經被記住了位置,這個時候虎字旗的炮手開炮,專門朝著城牆上的幾處炮台開炮。


    很快,城牆上的幾個炮台上麵的炮被摧毀,而城外虎字旗的炮仍不斷地朝城牆上開炮。


    始終不見城中開炮還擊,虎字旗這邊的炮隊隊長鬆了一口氣。


    而在後方關注著戰事情況的邢朝喜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炮隊的隊長怎麽回事,為何在已經知道城中炮台位置的情況,還讓清軍率先開炮。”


    通過單筒望遠鏡,邢朝喜看到了炮手出現死傷,心中對於炮隊隊長的指揮十分不滿。


    “也不能全怪這個炮隊的隊長,炮運過去少了,就算開炮,也很難一輪消滅掉城牆上的炮,他也隻能盡可能多運過去一些炮,盡可能一輪摧毀城牆上清軍的炮。”閻唯心為這名炮隊隊長解釋了一句。


    邢朝喜陰沉的臉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幾句勸說而恢複正常,反而堅持的說道:“指揮有問題就是有問題,這件事情先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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