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回過頭,看向李樹衡說道:“屬下聽說第二批胸甲騎兵快要訓練結束,準備組建胸甲騎兵營,是否有此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馬雲九看向了李樹衡。


    他以前便是胸甲騎兵,後來組建鐵甲騎兵營,才帶著他那一隊胸甲騎兵搭起了鐵甲騎兵營的骨架,又招來不少草原上的馬匪組成鐵甲騎兵營。


    李樹衡目光看著草原上,嘴裏說道:“老五確實訓練出一批胸甲騎兵,不過人數還不足組建鐵甲騎兵營,應該會組建一支鐵甲騎兵大隊。”


    “可惜了。”馬雲九失望的說道,“咱們虎字旗騎兵數量太少,若是有幾千騎兵,不管是胸甲騎兵還是鐵甲騎兵,屬下都有把握徹底殺退草原上那支蒙古騎兵。”


    他所說的蒙古騎兵不是剛剛被屠沙殺退的那些蒙古騎兵,而是更遠處的那支蒙古騎兵千人隊。


    李樹衡說道:“咱們虎字旗想要成立一支幾千人的騎兵隊很難,大同也沒有那麽多騎兵願意加入咱們虎字旗,想要成立一支幾千人的騎兵隊,起碼要用三年以上的時間。”


    訓練騎兵遠比訓練普通的戰兵困難。


    一名戰兵,幾個月的時間就可以訓練的差不多,接下來隻要進行一場實戰,便能迅速從一名新兵過渡成為老兵。


    可訓練騎兵十分麻煩,不僅是戰馬的問題,更多的是騎兵訓練遠比戰兵複雜,需要多花出好好幾倍的時間。


    正因為如此,虎字旗隻有一支不足千人的鐵甲騎兵營,而戰兵大營已經擴建了好幾個。


    “屬下參見副司長,參見營正,參見張營正。”


    屠沙被傳令兵帶到了堡牆上,見到李樹衡等人立即右手橫胸行禮。


    馬雲九回過身,笑著說道:“你小子打的不錯,沒給咱們鐵甲騎兵營丟臉,剛剛副司長和張營正還誇你們著。”


    “屬下覺得來的這支蒙古騎兵就一千來人,實力遠遠不如咱們的騎兵,隻要鐵甲騎兵營出動,一定能擊潰這支蒙古騎兵。”屠沙開口說道。


    馬雲九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說的我明白,可你能保證鐵甲騎兵營出動之後,和你剛剛的那一戰一樣,僅僅隻是有人受傷,而不是死在戰場上。”


    “好男兒本就應當戰死沙場。”屠沙目光看向馬雲九。


    邊上的李樹衡這時候說道:“好男兒戰死沙場這話沒錯,可能不用戰死也做好男兒,為什麽一定要戰死呢!”


    屠沙麵露不解。


    李樹衡笑了笑,說道:“你想過沒有,現在來的這一支蒙古騎兵隻是素囊派來的前軍,後麵還有更多的蒙古大軍要來,是現在這隻蒙古人騎兵的人數幾倍,你覺得以你們鐵甲騎兵營能不能拿下人數多出幾倍的蒙古大軍?”


    “這……”屠沙語氣一噎。


    因為他知道不可能。


    鐵甲騎兵營的騎兵人數不足千人,可以說離千人還差好幾百,麵對幾千人的蒙古騎兵,想要戰而勝之,根本不可能,就算鐵甲騎兵營的騎兵在精銳也做不到這一點。


    李樹衡繼續說道:“墩堡裏隻有鐵甲騎兵營這一支騎兵隊伍,用刀刃上,不能為了外麵的那一支蒙古騎兵,就把你們這支鐵甲騎兵營浪費掉,你能明白嗎?”


    屠沙抿了抿嘴,最後說道:“屬下明白,是屬下衝動了。”


    “明白了就好,而且剛剛那一戰你打的很不錯,打出了鐵甲騎兵營的威風來。”李樹衡笑著誇了一句。


    一旁的馬雲九插話說道:“之前我看到你的騎兵小隊裏有人受了傷,嚴重嗎?”


    “不嚴重,隻是腿上被箭矢射了一箭,這會兒已經送去治療了。”屠沙語氣平靜的說道。


    在他眼裏,隻不過是被箭矢射了一箭,隻要不是要害,都算不得是什麽嚴重的傷勢,和以前當馬匪比起來,這都不叫傷。


    馬雲九說道:“記得用烈酒衝洗傷口,千萬要注意,不能感染了。”


    “是,屬下明白,人已經送去治療。”屠沙腰杆挺直的答應道。


    “那就好。”馬雲九點了點頭。


    墩堡內有專門的大夫,充作軍醫,用來給病患療傷,畢竟墩堡內人數已經過萬,堡中備下來不少藥材,就算沒有與素囊的這一戰,平時也需要有大夫留守在墩堡這裏。


    …………………………


    從屠沙手中逃走的那十來個蒙古騎兵回到了蒙古人的騎兵大隊。


    “屬下無能,請千夫長責罰。”


    馬背上跳下來一人,帶著其他逃回來的蒙古騎兵跪在了窩侖闊身前。


    窩侖闊鐵青著一張臉,說道:“你們還有臉回來,這麽多人居然讓幾十個漢人殺了個人仰馬翻,簡直丟蒙古人的臉。”


    跪在地上的蒙古騎兵頭垂在地上,並且越來越低。


    窩侖闊冷著臉道:“赤那,你也是蒙古人中的勇士,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然我也不會派你去吃下漢人的那支騎兵,你卻被殺的大敗而歸,你如何解釋?”


    跪在地上的一名蒙古騎兵抬起頭,說道:“千夫長,是屬下無能,不過也不能全怪屬下,實在是那支漢人身上的盔甲太厚,護住了身上的要害,屬下的弓箭根本射不穿,刀也砍不動,這才吃了大虧,不得不退回來。”


    窩侖闊眉頭一皺,說道:“按你的意思,咱們蒙古人不是漢人騎兵的對手了?”


    “屬下沒有這個意思。”赤那說道,“隻要漢人不穿上那件黑不溜秋的鐵甲,屬下有把握殺光這些漢人。”


    聽到這話,窩侖闊臉一黑,怒道:“難道漢人都是傻子嗎?對陣的時候脫下身上的鐵甲,站著不動讓你們用弓箭射嗎?”


    赤那臉一紅。


    兩軍對陣,想的是怎麽能多殺死敵人,換做是他穿了漢人騎兵的那種鐵甲,他也不可能脫下來跟漢人騎兵對陣。


    窩侖闊冷哼了一聲,沒有繼續怪罪眼前的赤那。


    對於虎字旗的鐵甲,他也經曆過,知道那種鐵甲可以護住身上的要害,他們蒙古人的弓箭和一般的兵器很難傷到鐵甲裏麵的人。


    所以赤那的兵敗,他知道不能全怪赤那,但是赤那連一個漢人都沒有殺死,便叫漢人騎兵殺的大敗而潰,實在太傷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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