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是什麽好馬,可四條腿總比兩條腿跑的快。


    李鑫等人從範家出來,一路策馬疾馳來到城門,通過城門出了城。


    另一邊範家的下人跑去衙門報官。


    範家祖宅所在的地方是邊堡,城中最大的衙門是墩堡守將官衙。


    “勞煩幾位大哥進去通稟一聲,我要報官。”範家下人對衙門口的守衛說道。


    門前守衛打量了一眼,見來報官的人衣著普通,不像是來自大戶人家,最多也就是個大戶人家的下人,便揮手驅趕道:“去,去,去,我家大人公務繁忙,沒空理會你們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守衛用手推搡著範家下人,把人往遠處推。


    “不是小事,大事,我們範家死了人了。”範家下人身體被守衛推搡著往後退,嘴裏大聲叫喊著。


    原本正在推搡他的守衛聽到死了人,推搡對方的雙手停了下來。


    “你是範家的人?”另外一個守衛問向範家下人。


    範家下人急忙點頭說道:“對,對,對,小人是範家的下人,奉了我家夫人之命來報案。”


    那守衛見眼前的這人不像在說謊,便道:“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給你通稟。”


    說完,他轉身走進官衙。


    範家下人站在衙門口來回走動,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他在這裏多耽誤一刻鍾,就會讓凶手多了一分逃走的機會。


    範家養在西跨院的打手都隨範管家去了城外的莊子,要不然他也用不著來報官,西跨院的那些打手早就去抓凶手了。


    時間不長,進去通稟的守衛回到官衙門外。


    範家下人急忙湊上前,急切的說道:“張大人怎麽說?是不是答應讓我進去了。”


    “跟我來吧!”那守衛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往官衙裏走。


    範家下人急忙跟上去。


    進了衙門裏,穿過一道院子,正對院子的一間正屋便是衙門大堂。


    來到大堂,範家下人跪倒在地上,呼喊道:“小人要報官,今日有凶徒十幾人來範家殺害了我家老爺,還請大人立刻派官差緝拿凶手。”


    “你家老爺是誰呀!”大堂上,明鏡高懸下麵坐著一位頭戴烏紗的官員,此時正麵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堂下的範家下人。


    範家下人急忙回答道:“我家老爺是範記商行的東主,殺害我家老爺的是城外莊子的管事頭目李鑫,他帶著十幾個漢子闖入我家老爺書房,殺害了我家老爺和家中賬房先生,又搶走了馬棚裏的二十多匹馬,凶手這會兒應該還未逃遠,請大人出兵緝拿凶徒,為我家老爺討回公道。”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用雙手托起,自己一個頭叩在地上。


    師爺走過來從範家下人手中接過布袋,掂了掂,又打開布袋看了一眼,這才拿回去交給自家大人。


    “多少?”收到布袋的張大人低聲問向身邊的師爺。


    師爺靠近張大人左耳,用手擋住嘴巴,小聲說道:“隻有五十兩,看來範家真的不行了。”


    張大人坐正身子,單手一拍驚堂木,喊道:“來人。”


    幾名公人站了出來。


    張大人抽出一支簽子,說道:“本官命你們馬上派人去範家查明事情原委,還有,記得帶上仵作去驗屍,查清楚死因。”33


    “是。”


    公人接過簽子退出大堂。


    張大人又對跪在地上的範家下人說道:“你也退下吧,待本官查明真凶,必將還你家大人一個公道,退堂!”


    啪!


    一拍驚堂木,張大人起身往外走。


    “大人,小人知道凶手是誰,小人可以帶著官差去緝拿凶犯。”範家下人大聲的喊道。


    不過,那位張大人根本沒有理會他,頭也不回離開大堂。


    留下來的師爺這時候說道:“你抓緊回去吧,待仵作驗完,會把結果告訴大人,若真是凶殺,大人定會還你們範家一個公道。”


    “凶手是騎馬逃走的,在不抓就來不及了,求吳師爺和張大人求求情,先把派官差去把凶手抓回來。”範家下人苦苦哀求道。


    吳師爺臉一沉,道:“大人正因為重視此案才派仵作去你範家查證,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說完,他不再搭理範家下人,邁步離去。


    跪在地上的範家下人沒想到報案後,不僅沒有派官差去緝拿凶手,反而還要浪費時間去驗屍。


    很有可能會因此讓凶手逃走,再也沒機會抓到。


    有官差走到範家下人跟前,板著一張臉說道:“趕緊走,再不走我讓人把你叉出去。”


    眼看官差要趕人,範家下人隻好起身離開官衙。


    待範家的人走後,吳師爺這才回後衙。


    那位張大人早已經在後衙坐定,手裏端著蓋碗,慢慢品茶,手邊的桌上放著範家下人送來的那隻布袋。


    “人走了嗎?”張大人頭也不抬的問向剛進來的吳師爺。


    吳師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已經趕走了,不過學生擔心範家還會再派人來找大人您。”


    “來就來唄,如今範家已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本官還怕他不成。”張大人不以為然撇了撇嘴。


    吳師爺合上手中折扇,歎息道:“可惜了這麽大一個範家,說倒就倒,連範永鬥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都被人殺死在家中,可悲,可歎。”


    說著,他還搖晃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這能怪的了誰,自己不開眼得罪了大同那位,死了也白死。”張大人鼻音哼了一聲,旋即用手一點桌上的布包,說道,“大同那位一出手就是一千兩,再看看這個範家,摳摳搜搜的拿出五十兩,真把本官當要飯的打發呢!”


    吳師爺笑著說道:“範家也是不開眼,得罪誰不好,得罪了那位,各地產業都丟了不說,如今更是連命都沒保住。”


    “這個銀子你拿著,回頭告訴下麵的人,這個案子慢慢查,不著急。”張大人手點了點桌上的布包。


    吳師爺麵露喜色,急忙上前收起桌上的布袋,恭敬的說道:“大人放心,學生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就算範家上告都沒用。”


    “嗯,你辦事本官還是放心的。”張大人點了點頭,旋即又道,“以後虎字旗的車隊再從咱們這裏出關,記得多照顧一些,本官和劉大人同朝為官,理應互相幫襯。”


    自打虎字旗在新平堡外的草原上修築墩堡以後,虎字旗的車隊開始通過張家口出邊關,一路去往喀爾喀五部和察哈爾各部。


    吳師爺半躬著身子說道:“大人放心,虎字旗的人出手大方,咱們下麵的人對他們的車隊不僅沒有意見,反而期盼著他們的車隊經常來。”


    “那就好。”張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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