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突然多出一個人,李公公扭頭看向來人。


    “幹爹,剛剛宮裏麵傳來消息,葉首輔和韓爌因為最近京城中關於虎字旗謀反一事,去了乾清宮麵聖。”來人躬身說道。


    聽到這話的李公公偷偷看向座位上的魏忠賢。


    魏忠賢冷哼一聲,道:“給臉不要臉,咱家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扳倒咱家。”


    “幹爹息怒,有皇爺的信任,任由首輔他們說出花來,皇爺也不會相信的。”李公公在一旁勸說。


    奴賊在京城的探子,散播出虎字旗在大同造反的流言,想要借大明朝廷的手對付虎字旗,陰差陽錯之下,魏忠賢以為這背後是東林黨想要通過虎字旗來對付他。


    本來沒有魏忠賢什麽事,卻把事情主動攬在了自己身上。


    魏忠賢呼了一口氣,道:“準備轎子,咱家要入宮。”


    宅子裏一直都備有一頂轎子和幾名轎夫,專門用來接送魏忠賢出入宮中。


    轎子準備好,停在了屋外。


    魏忠賢走了出去,坐上了轎子。


    轎夫抬起轎子,從宅院正門走出,一路朝宮門走去。


    李公公這樣的小太監,在魏忠賢麵前,自然沒有做轎子的資格,隻能用兩條腿跟在跟在轎子一旁走路。


    為了回宮方便,魏忠賢在宮外的住處距離宮門並不算太遠。


    轎夫抬著轎子,一直來到宮門外才停下來。


    魏忠賢下了轎,帶著李公公走向宮門。


    作為宮中的大太監,又是天啟身邊最得勢的太監,身上有著出宮腰牌,加上他的身份,宮門前的守衛自然不敢刁難,恭恭敬敬的放他入宮。


    進了皇宮,他自然不能繼續坐轎子或是輦,現在他還不是後來最得勢時的九千歲。


    皇宮對他來說十分熟悉,加之一路上沒有人敢阻攔,很快來到了乾清宮外。


    “皇爺可在裏麵?”魏忠賢問向守在乾清宮門外的小太監。


    小太監恭敬的說道:“皇爺正在裏麵召見閣老和韓大人。”


    “你在外麵等著,咱家進去給皇爺請安。”魏忠賢對自己帶來的李公公交代了一句,隨後邁步走了進去。


    沒等走到裏麵,他聽到了裏麵葉向高的聲音,腳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


    “奴婢給皇爺請安。”魏忠賢上前兩步,給天啟行禮。


    天啟看著魏忠賢,笑著說道:“大伴來的正好,閣老剛才說的事也與大伴你有些關係,一起聽聽吧!”


    聽到這話,魏忠賢心中冷哼一聲。


    認為這是葉向高和韓爌想要用虎字旗的事情來對付他。


    不過,他臉上不顯,直起腰走到天啟身邊站定。


    這時他才有機會去看坐在下麵的葉向高和韓爌。


    葉向高目光清冷,他很難從看出什麽來,但他能明顯感覺到韓爌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厭惡。


    “閣老繼續說吧!”天啟端起團龍蓋碗,放在嘴邊喝了一口茶水。


    葉向高拱了拱手,嘴裏說道:“京城中到處都是關於大同東路遊擊劉恒將要造反的傳言,所為無風不起浪,老臣請聖上降旨,捉拿劉恒進京問罪。”


    “臣附議。”韓爌在一旁支持道。


    天啟眉頭輕輕一蹙,道:“朕記得這個劉恒以前是大同的一個匪首,後來被朝廷招安,給了他一個遊擊將軍的武職。”


    “皇爺您說的沒錯,這個劉恒確實是被朝廷按照的降將。”魏忠賢在一旁說道。


    葉向高這時又道:“正因為此人曾經是一個匪首,所以才更有可能再次反叛朝廷,老臣以為應該盡快派人去大同,把人抓回京中問罪。”


    “倒也有些道理。”天啟輕輕點點頭。


    一個遊擊將軍還不值得他這個天子上心,要不是因為這個劉恒是被招安的降將,連這個人他都不會有什麽印象。


    葉向高繼續說道:“聖上,老臣以為此事決不能耽擱,一旦京城中的消息傳到大同,此人知道後難免會狗急跳牆,造成大同的動亂。”


    “皇爺,可不可以讓奴婢也說兩句。”魏忠賢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不然等到天啟同意葉向高的建議,金口玉言,在想挽回就難了。


    天啟看向魏忠賢,笑著說道:“大伴有什麽想法,可以說出來,讓閣老和韓愛卿一起聽聽。”


    “奴婢先行謝過皇爺。”魏忠賢朝天啟行了一禮。


    然而,坐在圓凳上的韓爌這時候開口說道:“聖上,此事乃是朝中之事,魏公公不過是宮中一個太監,不應幹預朝政,以免宦官專權。”


    一口一個太監,一口一個宦官。


    魏忠賢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是太監不假,可也不想被人一口一個太監的喊,何況還給他扣了一頂宦官專權的帽子。


    “朕記得當初招安這個劉恒的建議就是大伴說提出來的,這次的事情事關這個劉恒,愛卿不妨聽聽朕的大伴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天啟對韓爌說道。


    對於韓爌所說宦官專權的話,似乎根本沒有當做一回事了。


    韓爌不肯給魏忠賢開口的機會,便說道:“自古以來宦官專權都是從參與朝政開始,還請聖上明鑒。”


    這話一說完,魏忠賢臉色氣的鐵青。


    由此,他越發認定京中關於虎字旗的流言背後推手就是東林黨,為的就是要對付他。


    “愛卿多慮了,大伴忠心於朕,不會有愛卿所說的這種情況發生。”天啟不以為然的擺擺手。


    韓爌不願放棄的繼續說道:“聖上,此事不可不防呀!如今朝中內外誰人不知魏公公,如此下來,恐怕宦官專權的禍事將會再次發生。”


    “大膽,皇爺麵前由不得你信口雌黃。”魏忠賢忍不住出聲嗬止韓爌。


    擔心對方再說下去,他就算不被治罪,也會讓天啟厭煩。


    韓爌怒目瞪向魏忠賢,道:“本官見你才是大膽,在聖駕麵前都敢如此張狂無忌,可見平時要有多麽囂張。”


    “你!”魏忠賢說不過韓爌,氣的麵色脹紅。


    “好了。”天啟嗬止住兩個人的爭吵,語帶不滿道,“韓愛卿也是一心為國,大伴你就不要再爭辯了。”


    魏忠賢見天啟生氣,急忙跪下道:“奴婢一時失了方寸,還請皇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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