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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手銃的漢子盯著許金水,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們是虎字旗的人?萬一我們是朝廷派來的錦衣衛呢!”


    “好漢說笑了,剛剛的話已經足可以表明好漢的身份了。”許金水麵帶緊張的說。


    手持手銃的漢子輕笑一聲,道:“你倒是聰明。”


    許金水幹笑了兩聲。


    “好漢們,不要信他的話,他是替金人貝勒做事的。”羅忠旺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手持手銃的漢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許金水。


    許金水下意識咽了口唾沫,苦澀的說道:“那是我騙他的,我背後根本沒有什麽貝勒,我是虎字旗外情局在遼東的暗諜。”


    手持手銃的漢子看了看許金水,又看了看羅忠旺。


    在許金水說出自己是外情局的暗諜,他便對許金水自己人的身份多了幾分相信,外人知道虎字旗有外情局的都不多,更不要說是暗諜了。


    “他是什麽人?”手持手銃的漢子挪動銃口指了指羅忠旺。


    許金水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回答道:“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故意騙他說我背後有一位貝勒撐腰,實際上我是想拉攏他一起弄死李弘,然後成為我們這一組探子的頭領。”


    解釋完,一旁的羅忠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麽說他和你沒有什麽關係了?”手持手銃的漢子淡淡問了一句。


    許金水點了點頭。


    “有關係,有關係。”羅忠旺急聲喊道,“我願意為虎字旗做事,我也可以成為外情局的暗諜,我可以發誓。”


    若不是雙手被困住在身後,他都想舉起手來當場發誓。


    許金水這時開口說道:“我們這些人都是被李永芳派到京城的探子,在遼東,都有家人,這也是李永芳鉗製我們這些人的一種手段。”


    雖然他沒有直接說什麽,但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再說羅忠旺不值得信任。


    “這個人帶走,另一個處置了吧!”手持手銃的漢子交代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許金水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許金水你個……”羅忠旺一邊求饒,同時不忘對許金水破口大罵。


    可惜他罵人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緊接著咽喉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劃過。


    這個時候,他想罵都罵不出來,嘴巴裏冒出來的都是血沫子。


    “撤!”手持手銃的漢子朝其他人招了招手,轉身往院門外走去。


    許金水被兩個人押著,一同往門外走。


    雖然無法回頭,但他能感覺到背後被東西頂住,似乎是匕首一類的東西。


    很快,一群人從院子裏離開。


    門外的這條胡同平時根本沒有多少路人,突然冒出一群漢子,一看就不好惹,幾個站在門口聊天的閑漢默默地退回到院子裏,關上了自家院門。


    一路上許金水沒有任何的意動,老老實實的跟著虎字旗的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裏。


    經過一番審問,他被留在了院落裏的一間屋子中。


    除了不能不出屋,其他的自由都沒有對他限製。


    坐在屋中一條長凳上的許金水愁眉不展。


    此時的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帶他回來的這些虎字旗的人會如何處置他。


    雖然他知道自己也是虎字旗的人,但是從來沒有與虎字旗其他人接觸過,也不知道虎字旗的人會不會相信他這個自己人。


    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有專人為他送來了飯菜。


    “那個好漢,我什麽時候可以走,我失蹤太長久的話,容易被人懷疑。”許金水對送飯的人說道。


    送飯的是一名漢子,他對許金水說道:“等確定了你的身份,自然會放了你,現在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別想著逃走,不然不僅是你,就連你在遼東的家人也會因為你喪命。”


    “我不走,我不走。”許金水急忙搖了搖頭。


    在遼東他是有婆娘的人,孩子都幾歲了,不然李永芳也不會放心讓他到京城來做探子。


    漢子放下了飯菜,端著托盤轉身離開了房間。


    許金水看著留在桌上的飯菜,苦笑了一聲。


    眼前的這點飯菜對他來說頂多吃個半飽,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為之,明顯對他的身份還抱有懷疑。


    不管能不能吃飽,有這些飯菜不用擔心會被餓死,在遼東,他們這樣的漢人連吃半飽的機會都很少,也隻有來到京城後,才勉強能填飽肚子。


    ………………


    “掌櫃的,陸春波來了,人安排在了後院。”王自行身邊來到了一名夥計,低聲對他說。


    王自行把手裏的木板遞給了夥計,嘴裏說道:“上好了板,你留在前麵盯著,我去一趟後院。”


    說完,他邁步進了鋪子裏。


    被留下來的夥計把手裏的木板裝在了屋外的門窗上,表示鋪子上板關門,同時掛了一塊木牌在門外。


    王自行來到後院。


    “頭。”等候在屋中的陸春波站起身,朝王自行一抱拳。


    王自行擺擺手,走到炕沿前坐下,這才說道:“怎麽這個時候過來?遇到麻煩了?”


    外麵的天色快要黑了。


    京城的宵禁雖然自打孝宗後逐漸廢弛,可天色一黑,維護京城安穩的五城兵馬司在街上的巡邏開始嚴格起來。


    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王自行從來不允許自己人天黑以後來他這裏。


    “確實出了些事情。”陸春波說道,“今天暗殺奴賊探子的時候,抓到了一個奴賊那邊的探子,稱自己是外情局的暗諜,我擔心他真的是自己人,便把人單獨關押了起來。”


    王自行想了想,說道:“楊頭在遼東安插了暗諜很正常,關鍵是要能證明此人的身份確實是咱們的人。”


    “我明白,所以我才過來,希望頭你這邊能派人回大同一趟,能不能查到此人的身份。”陸春波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遞向了王自行。


    同時,他說道:“這是此人的身份,這裏還有一份他供述的內容。”


    說著,他又拿出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打開後放在王自行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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