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大會是在分離孔氏,讓孔氏的權勢階層和普通孔氏族人之間形成對立。


    衍聖公看的明白。


    自己作為權勢階層裏麵的一員,他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這一次幾個族老都沒有言語。


    他們連人都見不到,更不要說阻止公審大會了。


    「二族老,平時你最有辦法,能不能想想辦法阻止這一切?」衍聖公問向孔氏的二族老。


    聽到這話的孔氏二族老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要是有辦法,也不會找到你這裏來,原本我還想著讓你出麵,畢竟你和虎賊的人打過交道。」


    「我不行,我也隻見過他們一麵,對方根本不可能給我這個衍聖公的麵子。」衍聖公搖了搖頭,旋即說道,「六弟和他們打交道多,他或許有辦法,可惜人不在曲阜。」


    他口中的六弟是孔胤敬。


    整個孔氏與虎字旗接觸最多的就是孔胤敬。


    孔氏二族老說道:「我也想到過他,可他現在的任務更重要,眼下公審大會隻是暫時的麻煩,若孔胤敬說動了那個劉恒,咱們孔氏才能真正的安枕無憂。」


    隨著虎字旗的一個千人隊入駐了曲阜城,孔胤敬再次被派往大同,這一次他沒有被攔截回來,順利的離開了曲阜。


    「遠水解不了近渴,等他從大同回來事情早已經結束,眼下的事情指望不上他,隻能我們自己想辦法。」衍聖公說道。


    一群人開始想解決辦法。


    研究來研究去,最後隻得出一個聯名去見餘淮,勸說餘淮停止公審大會這麽一個辦法。


    他們甚至願意拿出一筆銀子給對方,用以換取公審大會不再舉行。


    有了辦法後,衍聖公帶著孔氏幾個族老立刻趕往縣衙。


    為了能夠攔下公審大會,他們一刻也不願意多等。


    當他們趕到縣衙的時候,衙門門前的守衛已經換了一班崗。


    「勞煩進去通報一聲,我們要緊的事情需要見你們餘將軍。」衍聖公對攔下他們的守衛說道。


    【鑒於大環境如此,


    「幾位請回吧,副營正有令,不見任何人孔氏之人。」守衛不僅沒有通報,反而把人往外趕。


    衍聖公一看,這不行呀。


    無論如何他也要見到餘淮才行,不然如能能阻止對方的公審大會。


    他對麵前的守衛說道:「我是朝廷冊封的衍聖公,還是我帶著你們進城的,你盡管進去通報,我想餘將軍會見我的。」


    「副營正專門交代過,不管孔氏的任何人他都不見,尤其是你們。」守衛語氣著重的說了最後一句。


    聽到此言的衍聖公立刻明白,對方這是不想見他們。


    可他有不得不見的理由。


    想到這裏,他從袖口裏掏出一塊碎銀子遞了上去,小聲說道:「這點銀子小兄弟留著喝茶。」


    然而守衛看都沒有看一眼,根本不去觸碰銀子。


    衍聖公以為對方不好意思拿,便有往前遞了遞,想直接塞到對方的手裏。


    可守衛往後退了一步,嘴裏說道:「把你的銀子收起來,不然我會以行賄守衛的名義,把你抓進大牢。」


    這話令衍聖公一臉的尷尬。


    除了去京城的時候給那些宮裏的太監們遞過銀子討好外,這還是他第一給一個丘八主動送銀子


    如今卻被當眾拒絕,讓極為好麵子的他顏麵大失。


    「哼,走!」衍聖公見守衛油鹽不進,知道繼續留下來隻會成為笑話,轉身直接離去。


    跟在的其他族老一看,知道想要見到衙門裏的餘淮根本不可能,隻好隨衍聖公一起離開,返回了衍聖公府。


    嘩啦!


    回到家中的衍聖公摔碎了一個自己最愛的花瓶。


    他還從沒有受過這麽大的氣。


    低聲下氣的去討好一個丘八,卻被對方狠狠地駁了麵子。


    「別生氣了,眼下老三和老五的事情最要緊。」孔氏二族老對衍聖公說道。


    丟點麵子在他看來不算什麽事,要是連裏子都丟了那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衍聖公氣哼哼的坐在座位上,嘴裏說道:「你們也都看到了,虎賊的人根本不見咱們,見不到人咱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攔公審大會的舉行。」


    一肚子火氣的他,這會兒連餘將軍也不叫了,直接用虎賊稱呼對方。


    「見不到那個姓餘的,咱們隻能從其它方麵想辦法。」孔氏二族老伸手撚了撚胡須。


    衍聖公看向他問道:「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辦法確實有一個。」孔氏二族老說道,「咱們見不到那個姓餘的,但留在縣衙裏做事的孔貞堪能夠見到,咱們或許可以通過孔貞堪出麵試一試。」


    衍聖公沉吟了片刻,道:「這倒是一個辦法,但對方不願意見咱們,說明他鐵了心要弄這個公審大會,怕是孔貞堪出麵也未必能有用。」


    「當然不能完全依靠孔貞堪一個人。」孔氏二族老說道,「咱們還可以發動孔氏的其他人,鼓動孔氏其他族人出麵,把虎賊的人趕出曲阜,就算不能,也要逼迫虎賊的人放棄公審大會的想法。」


    「這,能行嗎?」


    鼓動孔氏的普通族人鬧事容易,可是否能夠讓虎字旗的人退讓,衍聖公有些拿捏不準。


    民意這個東西在大明身上自然好使,可虎字旗終究是反賊,誰也不能保證虎字旗這邊一定在乎這個。


    「虎賊到了曲阜就要均田,而且不止是曲阜,其他地方也均田,這說明他們在乎底層的那些泥腿子,咱們隻需扇動這些泥腿子鬧事,那個姓餘的不敢不退讓,到時候在找出幾個泥腿子讓他出出氣,事情自然就解決了。」孔氏二族老把握十足的說道。


    這和向朝廷抗稅的手段如出一轍,也是他們這種鄉紳世家最擅長的手段。


    衍聖公咬了咬牙,道:「既然對方無義,就別怪咱們不講情麵,大不了等六弟那邊回來,以咱們和劉恒的關係,我就不信這個姓餘的敢把咱們怎麽樣。」


    「串聯孔氏族人的事情就由我們這些族老出麵,孔貞堪那邊你來出麵,最好能讓孔貞堪勸說那個姓餘的不舉行公審大會,咱們也不用得罪他。」孔氏二族老安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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