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難支這個成語濟爾哈朗可能不知道,但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


    這個時候讓莽古爾泰父子處置了佟養性,以後這支大軍就真的成了莽古爾泰一個人說了算了。


    他鑲藍旗的這麽點人,根本不可能抗衡正藍旗和漢兵的聯手。


    “你的意思是,穆泰就白死了!”莽古爾泰寒聲道。


    濟爾哈朗毫不退讓的說道:“殺害穆泰的是虎賊,這筆仇怨應該找虎賊去討要回來,而是臨陣處置自家大將,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虎賊的賬自然要算,可佟養性坑害死穆泰這筆賬也不能放過。”莽古爾泰死咬著佟養性不鬆口,堅持要治佟養性的罪。


    濟爾哈朗道:“大貝勒要想治罪,也要讓大汗來決定,況且額弼綸也去了,穆泰的死也不能算在佟養性一個人身上,大貝勒要執意治佟養性的罪,那就一視同仁,把額弼綸和佟養性都送去盛京,交由盛京那邊來處置。”


    “憑什麽,害死穆泰的人是佟養性,憑什麽把我也送去盛京。”額弼綸當即不幹了。


    濟爾哈朗扭頭看向他,道:“佟養性會陪你一塊回盛京,有沒有罪都有盛京那邊來決定,對你和佟養性都公平。”


    “我不去,誰愛去誰去。”額弼綸一晃自己的腦袋。


    他才不想去什麽盛京。


    留在金州這裏,大軍主帥是自己的阿瑪,不僅有機會立功,還沒什麽人敢欺負自己,可要到了盛京,不僅立功的機會沒有了,有資格騎在他頭上的人就更多了,哪有留在金州這裏自在。


    濟爾哈朗懶再得看這個額弼綸,目光看向莽古爾泰。


    真正能夠拿主意的人還是莽古爾泰。


    這時候的莽古爾泰臉色十分的難看。


    把佟養性送去盛京,就算是會被治罪,也不會太重,但額弼綸也肯定會一起被治罪,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除非不把兩個人送盛京。


    遲疑了片刻,莽古爾泰轉而看著佟養性說道:“佟養性,本帥暫且饒過你,希望你能戴罪立功,不然就算是回到了盛京,本帥也會再次追究你的責任。”


    最終他還是決定護下額弼綸。


    “謝過大貝勒。”佟養性麵前莽古爾泰行了一禮,嘴裏感謝了一句。


    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躲過了一劫。


    “阿瑪,不能就這麽放過他!”額弼綸一件莽古爾泰饒過佟養性,立刻急了起來。


    這和之前商量過的不一樣。


    莽古爾泰沒有看額弼綸,而是對濟爾哈朗和佟養性說道:“你們兩個都退下吧,明日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務必不能耽擱了大事。”


    “我等告退。”


    濟爾哈朗和佟養性結伴離開了莽古爾泰的大帳。


    兩個人一出來,佟養性立刻感激的對濟爾哈朗說道:“多謝副帥了,要不是您及時趕來,大貝勒恐怕就要拿我開刀了。”


    心知莽古爾泰對他動了殺機。


    理由就是他沒有遵從莽古爾泰的意思強攻金州城,而是選擇退兵,支持濟爾哈朗圍堵金州城的建議。


    加上正藍旗左膀右臂穆泰的死,給了莽古爾泰動手的機會。


    莽古爾泰想要在軍中一個人說了算,不敢動同為旗主的濟爾哈朗,他這個漢軍一等總兵自然就成了最好下手的對象。


    “本來就不是什麽大錯,是大貝勒吹毛求疵了。”濟爾哈朗嘴裏寬慰著佟養性。


    他能在阿敏被圈禁後順利接替鑲藍旗旗主身份,還不被皇太極忌憚,自然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


    莽古爾泰為何一定要處置佟養性,他看的明白。


    保住了佟養性,就是保住了他這個鑲藍旗旗主在大軍裏的話語權。


    佟養性搖頭苦笑的說道:“要不是您出麵,我肯定會被大貝勒治罪。”


    “不說了,回去壓壓驚,漢軍那邊還需要你來盯著,要是大貝勒在找你麻煩,可以派人去找我。”濟爾哈朗伸手拍了拍佟養性的肩頭。


    在他眼裏穆泰的死根本不重要。


    死了一個穆泰,削弱的也是莽古爾泰的左膀右臂,大汗那邊聽到這個消息說不定還會高興的多喝兩杯。


    如今兩紅旗和鑲藍旗都被收拾了一遍,就剩下正藍旗還沒有被收拾,他不信皇太極不想收拾正藍旗。


    佟養性說道:“不管如何,這次的事情我都記您的情,以後有什麽需要漢兵的事情,盡管招呼。”


    “好說,好說。”濟爾哈朗笑了起來。


    自己費了這麽大力氣不就是為了籠絡住佟養性,不使軍中的漢兵倒向莽古爾泰,


    兩個人很快分開,各自回到各自的營中。


    從第二天開始,奴賊大軍不在主動進攻金州城,而是在金州城外掘壕溝,明顯要把金州城內的人困死在金州城內。


    趙武帶著一幹軍官,來到了城牆上。


    “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奴賊還在挖壕溝,想要把咱們徹底堵死,好打咱們的援軍。”王巨開口說道。


    軍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軍報送到各軍中,然後下發到各個隊伍中。


    奴賊兵馬的那點本事,虎字旗軍中的軍官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哪怕很多沒有和奴賊交過手的虎字旗軍官,也能通過奴賊大軍的動作分析出他們的目的。


    趙武放下了手裏的單筒望遠鏡,輕笑了一聲,道:“想要圍點打援,真把咱們虎字旗當成是明軍了。”


    圍點打援的計策不錯,但也要分對象。


    明軍兵馬雖多,但多是荒唐無能之輩,守城還湊合,到了野戰上根本不是奴賊的對手,所以每一次奴賊圍點打援,都能很輕鬆的收拾掉來援的明軍,打的明軍不敢再去救援。


    然而這一切都建立在援兵不夠強的基礎上。


    虎字旗的兵馬卻不同,因為虎字旗不怕和奴賊野戰,尤其是萬人以上十萬人以下的中等規模作戰上。


    奴賊的後勤無法和虎字旗相比,在兵甲上,虎字旗又超過了這個時代,領先了奴賊不是一點半點。


    加上虎字旗遠比奴賊更強的紀律性。


    想要打虎字旗的援,不付出幾倍的傷亡根本不可能。


    除非能找到一處可以限製虎字旗軍中火器威力的地方,使虎字旗隻能被動挨打無法反擊。


    不過,就算有這樣適合埋伏的地方,虎字旗領兵將領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莽撞的往裏麵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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