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夜也越發地深沉，但星城似乎迎來了一個不眠之夜，熱鬧程度幾乎趕上陽光時代的除夕夜。
隻不過，除夕夜是煙火不斷，人們喜迎新年。
而今晚……
年輕總裁簡直不願意想象下去，可預見的是，這一晚上如此頻繁的動靜，絕不是一次小演習那麽簡單。
如果所有的行動都針對他們組織，即便不傷筋動骨，那也絕對會讓他們損失慘重。
他當然知道，對方這樣煎熬他，明顯是磨他的心誌，要他屈服。
可理智告訴他，絕不能屈服。
他還想在這個總裁位置上幹下去，就絕不能屈服。
一旦屈服，同意了那些屈辱的條件，接受了那些條件，他就是組織的叛徒，總裁固然當不成，性命都保不住。
上頭絕饒不過他。
其實他一度都想同意先在這裏睡一覺再說。
可是餘光瞥到袋鼠那幽怨的眼神，隱隱約約帶著鄙視和恨其不爭的意味，他到嘴邊的話，還是吞了回去。
這種時候去睡覺？
他要是真能睡著，那也未免心太大了。
忽然他靈機一動，大義凜然道：“萬副總管，我知道你想用熬鷹的方式，熬到我接受那些不可能的條件。我不介意陪你熬，但咱們總不能讓女同誌也受這委屈吧？你將來還得有求於袋鼠，總不希望把她得罪死了吧？”
江躍淡淡笑道：“我可沒打算熬誰，袋鼠大佬要休息的話，我現在就叫人安排。”
“我的意思是，都這下半宿了，要不派人先送袋鼠回去得了。組織的事，她隻負責實驗室一塊，留她在這裏，也沒有太大意義啊。”
袋鼠大佬顯然沒料到，這個不爭氣的總裁，居然會這麽貼心周到。
要說她還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
“嗬嗬，我倒想放袋鼠大佬回去，可她這一回去，一定會通風報信，調集人馬，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共工大佬帶著一票人殺上門來。局勢搞複雜了，對我們雙方都不利啊。”
“你這是多慮了。有我這個人質在，共工也不可能輕舉妄動的。”年輕總裁道。
“我還是穩妥一些，袋鼠大佬要是想休息，我隨時安排。暫時就請委屈一下。”
袋鼠大佬沒好氣道：“我實在不能想象，堂堂中南大區的副總管，竟然綁票我一個婦道人家。”
“可不敢謙虛，袋鼠大佬你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多少七尺男兒都不配替你拎鞋。照我說，你們組織，影響力破壞力最大的，還得是袋鼠大佬。”
袋鼠大佬冷哼道：“你這是挑撥離間，想刺激我家總裁嗎？”
“哈哈，你家總裁不至於這麽玻璃心。你的實驗室做的那些實驗，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培養基因戰士，戰鬥機器，這不都是袋鼠大佬你的傑作嘛！這可不是滄海大佬，共工大佬他們能完成的工作。”
袋鼠大佬白皙的臉色露出一些不自然之色：“這些要不是有霄山大佬的合作，我也孤掌難鳴。”
“霄山先生隻不過是操控詭異力量，是個工具人。跟你袋鼠大佬比，還是有差距的。”
“哼，你別捧殺我。我沒你說得那麽強大。”袋鼠大佬雖然不知道江躍的用意，但本能便十分抵觸這種捧殺。
隻是他們誰都不知道，江躍東拉西扯，最終的目的竟十分單純，隻是為了消耗時間罷了。
見袋鼠大佬不接茬，他也不生氣，繼續道：“袋鼠大佬，我有個問題十分好奇。”
“言多必失，我不是什麽聰明人，萬副總管也別想套我的話。”
“多慮了不是？我就是好奇，滄海大佬兩隻眼睛廢了，聽說你這邊可以輕鬆置換？”
袋鼠大佬卻沒想到他居然問的是這個，忍不住道：“你對滄海大佬倒是關心，難道真像總裁說的，你們之間有些說不清楚的事？”
“有沒有還重要麽？反正他現在已經下台了。”
一旁的年輕總裁忽然冷聲道：“滄海大佬部門內訌，是否也是萬副總管一手策劃的？”
“哈哈，你們剛說我跟滄海大佬有勾結，怎麽回頭就懷疑我謀害他？”
“這不矛盾，你們之間勾結，最終談不攏，你出手對付他也未必不可能。滄海這個人我了解，他縱然有些私心，但大原則絕對不會出賣組織。所以因此惹惱你，導致你出手對付他，也未必不可能。”
江躍笑道：“你的想象力都快衝破天際，我還懷疑滄海大佬出事，是你的手筆呢。”
“我是總裁，要拿下滄海，名正言順，根本用不著這一出。我看你是故意混淆黑白，迷惑我的判斷。”
江躍索性笑而不語，讓對方去胡亂猜測，疑神疑鬼。
……
在另一間辦公室裏，謝輔政正聽著匯報。
時間已經是午夜2點，可他之前產生的一些倦意，此刻竟是蕩然無存。
大批的人手派出去調查情況，雖然大部分未能傳來回音，但終究有三處帶回來了一些消息。
三處消息都非常相似，劇情幾乎是如出一轍。
一批短小精悍的隊伍，突襲某一個據點，就像劇本早就寫好似的，打擊準度無比精確，打擊方式更是非常嫻熟幹練。
而且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點發動，幾乎不費什麽力量，就將該窩點拿下。
那些窩點，都屬於那個組織，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物資儲存站點，裏頭的物資堪稱海量。
至於這些隊伍的來頭，打探消息的人實在是不敢靠近去查看，因為這批人十分謹慎，而且外圍的崗哨非常敏銳，一旦靠近，必定淪陷進去。
這些消息看上去，似乎對他謝輔政沒多大影響，那個組織的窩點被端掉，若這一切都是萬副總管安排的，倒也不算什麽大事。完全可以視作是對那個年輕總裁的一種敲打，秀一秀官方的肌肉，似乎無傷大雅。
可謝輔政心頭湧起一種直覺，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總覺得事情在朝著偏離的軌道，但偏偏整件事就像迷霧一樣看不清，無法給出清晰的判斷。
這讓謝輔政感到坐立不安。
隻恨官階比萬副總管低，又當著外人的麵，根本不可能當麵去刨根問底。
而且，以萬副總管的脾氣，若他一個勁地追問，勢必要惹得這位大佬不高興，這也不是謝輔政能夠承擔的怒火。
為此，他隻能私底下不斷給下麵的人加碼，讓這二位警署大佬聯係下麵各個分局，不斷派出人手深入調查。
最重要的一點，要他們盡快搞清楚，今晚屬於星城的隊伍，到底調動了哪些？為什麽他這個輔政官，目前為止還沒有接到任何調動隊伍的消息？
謝輔政自問自己對星城各個部門的掌控力度是不錯的，哪怕如萬副總管說的，星城的隊伍隻調了一部分，那也不應該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難道還能規避他謝輔政的所有眼線？那這調動能力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二位警署大佬得到這個命令，多少有些尷尬。
他們哪會不懂謝輔政的意思？都是官場老油子。
謝輔政這明顯是連萬副總管都有些懷疑了。
不然的話，既是萬副總管安排的行動，又何必私底下調查，又何必急於知道哪些隊伍調動？
這可讓他們有些坐蠟。
他們固然是謝輔政的屬下，聽謝輔政調遣倒也合乎情理。
可要說跟萬副總管對著幹，他們還是有些擔心的。
老頭子的性格他們多少知道一些，真要犯了他的忌諱，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必定要倒黴。
頭上烏紗被掀掉都是輕的，大有可能還得身陷囹圄，甚至萬劫不複。
因此，那位警署二號大佬忍不住提醒道：“輔政，咱們這麽做，總管大人隻怕會不高興啊。”
“那就別讓他知道。”謝輔政冷聲道。
這個時候，謝輔政也體現出他作為星城輔政，兼警局一號大佬的氣魄。
因為，這件事，多少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身為兼任的警局一號大佬，他根本無法接受，在星城的武裝行動，他事先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哪怕真的是演習，繞開他謝某人，無疑是透著反常的。
不是他好奇心過重，而是這個事透著蹊蹺，若不搞清楚，很可能讓他陷入極大的被動當中。
“老古，你召集警署各個部門，分局的頭頭腦腦，讓他們在一個小時內，必須趕到此地，我要聽他們的匯報。”
老古就是那位警署二號大佬，也是謝輔政最倚重的副手。
老古沉吟道：“輔政，有幾個家夥，他們都有執勤任務，一個小時內……”
“有任務交給副手！一個小時，遲一分鍾降一級！超過五分鍾，就不用幹了，回家抱孩子去吧。”謝輔政很霸道地道。
“好的，我現在就去通知。”
“讓他們把隊伍召集好，隨時待命。但是不能太過靠近這裏。他們過來的時候，也不要打草驚蛇，最後隨身不要攜帶武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矛盾。”
謝輔政要搖人，但也不希望跟那年輕總裁這批不要命的手下發生衝突。
雖然星城各項基礎設施都處於癱瘓狀態，但作為星城官方，他們自然還是有特殊通訊方式可以聯係的。
大約十五分鍾後，老古便返回。
“輔政，已經全部通知到位，包括正在執勤的七名部門負責人，都已經接到消息。不過……”
“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
“有幾個部門的負責人，並沒有回複，也沒有音訊。情況有點微妙。”
“具體什麽情況？”
“都是平時就不怎麽配合的那些，要麽是刺頭，要麽不是咱們線上的人。”
警署這一條線，大多數都在謝輔政的掌控之下。但這麽大一個體係，不可能水潑不進，總會有一些其他人安插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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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也不允許他打造一個私人王國，總要一些唱反調的存在。
這些唱反調的，平時就怎麽聽招呼，即便聽招呼，做事也基本不配合。
因此，要緊的事，基本上也沒有那些人的份。
“是沒聯係上，還是沒回複？”
“電話是打不通的，信息肯定是發出去了。”
“具體有幾個？”
“七人。”
“才七個？”謝輔政有些意外，偌大星城警局，幾萬人的隊伍，幾百個頭頭腦腦，要說隻有七個不聽招呼的，絕對不算多。
“輔政，這七個隻是沒回複。有些回複了的，也許就是敷衍，不見得就跟咱們一條心。還得看具體行動啊。”照老古估計，偌大星城警署，能有一半人跟咱們一條心，那就算特別成功了。
謝輔政冷哼一聲：“不管那些，一個小時沒到，不管他們上頭有誰，該拿掉的拿掉。”
“萬副總管那邊？”
“我會向總管大人解釋，星城局勢複雜，我總得為星城大局考慮，也得為總管大人的安危考慮不是？”
老古沒有辯駁什麽，不過他心裏頭卻有些惴惴不安。
大晚上調動隊伍，而且是整個警署係統全部動員，這動靜可不是一般的大。
萬副總管一旦知道這個事，不生氣都不可能。
怎麽看謝輔政這個動作，都有點向萬副總管示威的意思。
當然，神仙打架，他老古作為警署二號人物，說白了就是一個應聲蟲，他敢說什麽？
任何一個都能輕鬆碾死他，走一步算一步吧。
……
萬副總管的辦公室內，雙方的談判顯然進入了僵局，局麵明顯有些死氣沉沉，半晌都很難有人說上一句話。
陡然間，那年輕總裁兜裏一陣刺耳的響鈴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年輕總裁麵色頓時大變，表情複雜地從兜裏掏出一隻造型奇怪的手機。
江躍倒也沒有阻止對方掏手機。
以對方的高度，通訊信號中斷肯定是影響不到他們通訊聯係的。
隻是，一個鈴聲讓對方嗎臉色大變，這倒有些奇怪。
那似乎不是來電，而是信息之類的東西。
幾乎與此同時，一旁袋鼠大佬的口袋裏，同樣響起這刺耳的鈴聲！
袋鼠大佬同樣麵色大變，與那年輕總裁交流了一個眼神，明顯感覺到二人的反應都透著濃濃的緊張情緒。
隻不過，除夕夜是煙火不斷，人們喜迎新年。
而今晚……
年輕總裁簡直不願意想象下去，可預見的是，這一晚上如此頻繁的動靜，絕不是一次小演習那麽簡單。
如果所有的行動都針對他們組織，即便不傷筋動骨，那也絕對會讓他們損失慘重。
他當然知道，對方這樣煎熬他，明顯是磨他的心誌，要他屈服。
可理智告訴他，絕不能屈服。
他還想在這個總裁位置上幹下去，就絕不能屈服。
一旦屈服，同意了那些屈辱的條件，接受了那些條件，他就是組織的叛徒，總裁固然當不成，性命都保不住。
上頭絕饒不過他。
其實他一度都想同意先在這裏睡一覺再說。
可是餘光瞥到袋鼠那幽怨的眼神，隱隱約約帶著鄙視和恨其不爭的意味，他到嘴邊的話，還是吞了回去。
這種時候去睡覺？
他要是真能睡著，那也未免心太大了。
忽然他靈機一動，大義凜然道：“萬副總管，我知道你想用熬鷹的方式，熬到我接受那些不可能的條件。我不介意陪你熬，但咱們總不能讓女同誌也受這委屈吧？你將來還得有求於袋鼠，總不希望把她得罪死了吧？”
江躍淡淡笑道：“我可沒打算熬誰，袋鼠大佬要休息的話，我現在就叫人安排。”
“我的意思是，都這下半宿了，要不派人先送袋鼠回去得了。組織的事，她隻負責實驗室一塊，留她在這裏，也沒有太大意義啊。”
袋鼠大佬顯然沒料到，這個不爭氣的總裁，居然會這麽貼心周到。
要說她還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
“嗬嗬，我倒想放袋鼠大佬回去，可她這一回去，一定會通風報信，調集人馬，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共工大佬帶著一票人殺上門來。局勢搞複雜了，對我們雙方都不利啊。”
“你這是多慮了。有我這個人質在，共工也不可能輕舉妄動的。”年輕總裁道。
“我還是穩妥一些，袋鼠大佬要是想休息，我隨時安排。暫時就請委屈一下。”
袋鼠大佬沒好氣道：“我實在不能想象，堂堂中南大區的副總管，竟然綁票我一個婦道人家。”
“可不敢謙虛，袋鼠大佬你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多少七尺男兒都不配替你拎鞋。照我說，你們組織，影響力破壞力最大的，還得是袋鼠大佬。”
袋鼠大佬冷哼道：“你這是挑撥離間，想刺激我家總裁嗎？”
“哈哈，你家總裁不至於這麽玻璃心。你的實驗室做的那些實驗，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培養基因戰士，戰鬥機器，這不都是袋鼠大佬你的傑作嘛！這可不是滄海大佬，共工大佬他們能完成的工作。”
袋鼠大佬白皙的臉色露出一些不自然之色：“這些要不是有霄山大佬的合作，我也孤掌難鳴。”
“霄山先生隻不過是操控詭異力量，是個工具人。跟你袋鼠大佬比，還是有差距的。”
“哼，你別捧殺我。我沒你說得那麽強大。”袋鼠大佬雖然不知道江躍的用意，但本能便十分抵觸這種捧殺。
隻是他們誰都不知道，江躍東拉西扯，最終的目的竟十分單純，隻是為了消耗時間罷了。
見袋鼠大佬不接茬，他也不生氣，繼續道：“袋鼠大佬，我有個問題十分好奇。”
“言多必失，我不是什麽聰明人，萬副總管也別想套我的話。”
“多慮了不是？我就是好奇，滄海大佬兩隻眼睛廢了，聽說你這邊可以輕鬆置換？”
袋鼠大佬卻沒想到他居然問的是這個，忍不住道：“你對滄海大佬倒是關心，難道真像總裁說的，你們之間有些說不清楚的事？”
“有沒有還重要麽？反正他現在已經下台了。”
一旁的年輕總裁忽然冷聲道：“滄海大佬部門內訌，是否也是萬副總管一手策劃的？”
“哈哈，你們剛說我跟滄海大佬有勾結，怎麽回頭就懷疑我謀害他？”
“這不矛盾，你們之間勾結，最終談不攏，你出手對付他也未必不可能。滄海這個人我了解，他縱然有些私心，但大原則絕對不會出賣組織。所以因此惹惱你，導致你出手對付他，也未必不可能。”
江躍笑道：“你的想象力都快衝破天際，我還懷疑滄海大佬出事，是你的手筆呢。”
“我是總裁，要拿下滄海，名正言順，根本用不著這一出。我看你是故意混淆黑白，迷惑我的判斷。”
江躍索性笑而不語，讓對方去胡亂猜測，疑神疑鬼。
……
在另一間辦公室裏，謝輔政正聽著匯報。
時間已經是午夜2點，可他之前產生的一些倦意，此刻竟是蕩然無存。
大批的人手派出去調查情況，雖然大部分未能傳來回音，但終究有三處帶回來了一些消息。
三處消息都非常相似，劇情幾乎是如出一轍。
一批短小精悍的隊伍，突襲某一個據點，就像劇本早就寫好似的，打擊準度無比精確，打擊方式更是非常嫻熟幹練。
而且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點發動，幾乎不費什麽力量，就將該窩點拿下。
那些窩點，都屬於那個組織，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物資儲存站點，裏頭的物資堪稱海量。
至於這些隊伍的來頭，打探消息的人實在是不敢靠近去查看，因為這批人十分謹慎，而且外圍的崗哨非常敏銳，一旦靠近，必定淪陷進去。
這些消息看上去，似乎對他謝輔政沒多大影響，那個組織的窩點被端掉，若這一切都是萬副總管安排的，倒也不算什麽大事。完全可以視作是對那個年輕總裁的一種敲打，秀一秀官方的肌肉，似乎無傷大雅。
可謝輔政心頭湧起一種直覺，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
總覺得事情在朝著偏離的軌道，但偏偏整件事就像迷霧一樣看不清，無法給出清晰的判斷。
這讓謝輔政感到坐立不安。
隻恨官階比萬副總管低，又當著外人的麵，根本不可能當麵去刨根問底。
而且，以萬副總管的脾氣，若他一個勁地追問，勢必要惹得這位大佬不高興，這也不是謝輔政能夠承擔的怒火。
為此，他隻能私底下不斷給下麵的人加碼，讓這二位警署大佬聯係下麵各個分局，不斷派出人手深入調查。
最重要的一點，要他們盡快搞清楚，今晚屬於星城的隊伍，到底調動了哪些？為什麽他這個輔政官，目前為止還沒有接到任何調動隊伍的消息？
謝輔政自問自己對星城各個部門的掌控力度是不錯的，哪怕如萬副總管說的，星城的隊伍隻調了一部分，那也不應該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難道還能規避他謝輔政的所有眼線？那這調動能力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二位警署大佬得到這個命令，多少有些尷尬。
他們哪會不懂謝輔政的意思？都是官場老油子。
謝輔政這明顯是連萬副總管都有些懷疑了。
不然的話，既是萬副總管安排的行動，又何必私底下調查，又何必急於知道哪些隊伍調動？
這可讓他們有些坐蠟。
他們固然是謝輔政的屬下，聽謝輔政調遣倒也合乎情理。
可要說跟萬副總管對著幹，他們還是有些擔心的。
老頭子的性格他們多少知道一些，真要犯了他的忌諱，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必定要倒黴。
頭上烏紗被掀掉都是輕的，大有可能還得身陷囹圄，甚至萬劫不複。
因此，那位警署二號大佬忍不住提醒道：“輔政，咱們這麽做，總管大人隻怕會不高興啊。”
“那就別讓他知道。”謝輔政冷聲道。
這個時候，謝輔政也體現出他作為星城輔政，兼警局一號大佬的氣魄。
因為，這件事，多少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身為兼任的警局一號大佬，他根本無法接受，在星城的武裝行動，他事先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哪怕真的是演習，繞開他謝某人，無疑是透著反常的。
不是他好奇心過重，而是這個事透著蹊蹺，若不搞清楚，很可能讓他陷入極大的被動當中。
“老古，你召集警署各個部門，分局的頭頭腦腦，讓他們在一個小時內，必須趕到此地，我要聽他們的匯報。”
老古就是那位警署二號大佬，也是謝輔政最倚重的副手。
老古沉吟道：“輔政，有幾個家夥，他們都有執勤任務，一個小時內……”
“有任務交給副手！一個小時，遲一分鍾降一級！超過五分鍾，就不用幹了，回家抱孩子去吧。”謝輔政很霸道地道。
“好的，我現在就去通知。”
“讓他們把隊伍召集好，隨時待命。但是不能太過靠近這裏。他們過來的時候，也不要打草驚蛇，最後隨身不要攜帶武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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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星城各項基礎設施都處於癱瘓狀態，但作為星城官方，他們自然還是有特殊通訊方式可以聯係的。
大約十五分鍾後，老古便返回。
“輔政，已經全部通知到位，包括正在執勤的七名部門負責人，都已經接到消息。不過……”
“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
“有幾個部門的負責人，並沒有回複，也沒有音訊。情況有點微妙。”
“具體什麽情況？”
“都是平時就不怎麽配合的那些，要麽是刺頭，要麽不是咱們線上的人。”
警署這一條線，大多數都在謝輔政的掌控之下。但這麽大一個體係，不可能水潑不進，總會有一些其他人安插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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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也不允許他打造一個私人王國，總要一些唱反調的存在。
這些唱反調的，平時就怎麽聽招呼，即便聽招呼，做事也基本不配合。
因此，要緊的事，基本上也沒有那些人的份。
“是沒聯係上，還是沒回複？”
“電話是打不通的，信息肯定是發出去了。”
“具體有幾個？”
“七人。”
“才七個？”謝輔政有些意外，偌大星城警局，幾萬人的隊伍，幾百個頭頭腦腦，要說隻有七個不聽招呼的，絕對不算多。
“輔政，這七個隻是沒回複。有些回複了的，也許就是敷衍，不見得就跟咱們一條心。還得看具體行動啊。”照老古估計，偌大星城警署，能有一半人跟咱們一條心，那就算特別成功了。
謝輔政冷哼一聲：“不管那些，一個小時沒到，不管他們上頭有誰，該拿掉的拿掉。”
“萬副總管那邊？”
“我會向總管大人解釋，星城局勢複雜，我總得為星城大局考慮，也得為總管大人的安危考慮不是？”
老古沒有辯駁什麽，不過他心裏頭卻有些惴惴不安。
大晚上調動隊伍，而且是整個警署係統全部動員，這動靜可不是一般的大。
萬副總管一旦知道這個事，不生氣都不可能。
怎麽看謝輔政這個動作，都有點向萬副總管示威的意思。
當然，神仙打架，他老古作為警署二號人物，說白了就是一個應聲蟲，他敢說什麽？
任何一個都能輕鬆碾死他，走一步算一步吧。
……
萬副總管的辦公室內，雙方的談判顯然進入了僵局，局麵明顯有些死氣沉沉，半晌都很難有人說上一句話。
陡然間，那年輕總裁兜裏一陣刺耳的響鈴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年輕總裁麵色頓時大變，表情複雜地從兜裏掏出一隻造型奇怪的手機。
江躍倒也沒有阻止對方掏手機。
以對方的高度，通訊信號中斷肯定是影響不到他們通訊聯係的。
隻是，一個鈴聲讓對方嗎臉色大變，這倒有些奇怪。
那似乎不是來電，而是信息之類的東西。
幾乎與此同時，一旁袋鼠大佬的口袋裏，同樣響起這刺耳的鈴聲！
袋鼠大佬同樣麵色大變，與那年輕總裁交流了一個眼神，明顯感覺到二人的反應都透著濃濃的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