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忘川水是我自己主動喝的,那豈止是閑的淡疼,那簡直就是十三點加二百五,用極品蠢貨形容都不為過。關鍵是我根本不知道誰給我灌下的,這是不是說我比二百五還要二百五,被誰害的都不知道。


    這個問題我不想在追究下去,因為越想我就會越心煩。


    “總而言之,你跟著我沒有前途。”


    小赤嚴肅的挺起胸膛,“沒辦法,我在見到大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誓死都要追隨大人。我就有這毛病,一旦決定的事打死都不更改。所以就算大人什麽都不會,我也會跟著大人一生一世。”


    哎呀呀,這是要做仆人的麽,外人聽起來跟戀人間的山盟海誓差不多。我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別說了,要跟就跟著吧,你隻要不做惡事,能幫到你什麽我一定會幫的。”


    聽我這麽一說小赤立馬眉開眼笑,“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我就等這句話了,小赤願為大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等等等等,我不要什麽肝腦塗地,咱們就當朋友,挺好。”


    “那怎麽行呢,在我們鬼修界,層次高一點就是前輩。您比我高很多,我叫您尊上都不為過。”


    “別,聽著渾身不舒服。就叫大人吧,這個好歹順耳點。”


    “是,您喜歡怎樣就怎樣。”


    就這樣回到病房的時候,我帶了一個鬼王。冥嵐用十分吃驚的眼神瞪我。


    “這隻鬼怎麽回事?”


    小赤在看到冥嵐的第一眼就知道躺著的這位更是高深莫測,害怕的縮在牆角,大氣不敢喘。


    “我半路上認識的,他不是壞的,他叫小赤。這碗黑魚湯裏的魚就是他從河裏現抓的。他要跟著我,想做我的朋友,我覺得他不錯就答應了。”


    “什麽?”冥嵐提高了嗓門,“他哪裏有資格做你的朋友,給你提鞋都不夠。這家夥膽敢高攀,讓他滾,我不要看到他。”


    一個小小鬼王敢和他的女人做朋友,豈有此理,他決不答應。


    “噗通”小赤突然跪倒在地,“不是這樣的,小的絕對沒膽奢望做大人的朋友。小的隻想做大人的奴仆,追隨大人,絕沒有一步登天的念頭啊。”


    “嗯哼,是這樣的麽?”冥嵐的語氣比三九天的寒風還冷,我真不理解為什麽他會為這等小事大動肝火。


    小赤連聲說是,嚇的滿頭是汗。


    我搖搖頭:“哥哥,你別這樣,他真的是要做我的仆人,是我覺得不好,讓他做我朋友的。你別難為人家。這魚湯是我剛在食堂廚房偷偷給你燉的,趕緊吃了,涼了就不好吃的。”


    冥嵐收斂了怒氣:“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現在我的麵前。”


    小赤連忙點頭稱是,慌慌忙忙的退了出去。


    等他出去,冥嵐轉眼看我,“你這次出去除了招了一隻鬼王當跟班,還幹了什麽?”


    聽他那語氣篤定我還做了別的什麽,他的篤定是對的。看來冥嵐真的是非常了解我。


    “也沒什麽啦,就是滅了一隻魔煞。感覺自己好厲害,我就往那一站,他就嚇的不敢動了,哈哈哈……”


    讓我嘚瑟一下。


    冥嵐先是淡淡看著我,然後突然噗嗤一笑:“真傻,這智商真讓人著急。”


    他為什麽笑我,是覺得我太幼稚了。


    “算了,你笑吧。能讓你開心一笑,我很高興,聽說開心會讓病好的快一點。”


    冥嵐燦若星辰的眸子泛起淺淺的笑意,他的手抬起來,輕撫過我的臉頰,“真拿你沒辦法。扶我起來。”


    “嗯。”


    扶他一點都不費力,因為他的身子很輕。他無力的靠著我,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我的鼻子,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味道,隻知道自己很喜歡。明明才手術過,身上卻沒有半點藥水的味道。真奇怪。


    “好久沒做過魚了,嚐嚐還合不合口味。”


    冥嵐聞聞,滿意的笑,“還是那個味道,天份沒有丟。”


    “是麽,水平沒有退步。”


    冥嵐小抿一口,“沒有。”


    “那就好,趕緊喝了,我還得把餐具送回去。”


    “偷了就偷了,幹嘛送回去。”


    “那不成,不送回去,我就真成小偷了,再者這是醫院食堂的餐具,明天被發現了就丟大人了。”


    “我看誰敢。”雖然每一個字他都說的很輕,可我知道他絕對做得到讓別人不敢。


    “一點小事,別動不動就嚇唬人,火大傷身,對身體不好。”


    “沒有,我哪裏有火。”他依然說的輕描淡寫,我明白了,他說那些嚇唬人的話都是出自本能,自然而然說出的,沒有刻意的成分。


    我不知道自己的手藝到底怎樣,反正冥嵐吃的很開心,一大碗湯全部喝完了,看他頗為滿足的樣子,我也挺高興。


    “我去送餐具,你睡了吧,多休息,早點恢複。”


    冥嵐抓著我的胳膊:“不是才收了個仆人麽,讓他去做就行,何必自己跑。”


    “那個……”


    我可沒打算把小赤當仆人。


    顯然冥嵐不是這樣認為的,揚聲道:“進來。”


    小赤乖乖的跑進來,“兩位大人有何吩咐?”


    “這些送回原處,然後自由活動,沒有我命令,不許踏進屋子半步。”


    “是是是,明白明白。”


    小赤沒有半點不高興,還很開心的樣子。我很不理解,就盯著冥嵐的臉看,想知道他是不是使用了什麽魔法。


    感覺我在看他,冥嵐突然轉頭看向我,“怎麽了,我臉上有好看的東西麽?”


    “啊?沒。”


    “那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因為我想不明白,你把小赤當奴才一樣使喚,他為什麽還一副心甘情願樂不可支的樣子?”


    “那是因為他知道跟我們在一起,他會得到很大的好處。所有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有好處就一定會貼上來。根據好處大小,人會付出不同程度的尊嚴。好處越大,越讓人沒尊嚴。”


    這麽有哲理的話用清冷的語氣說出來,讓人有種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憋屈。


    “你說冷笑話的時候,能給點恰當的表情麽?”


    “我沒說笑話,我說的是事實。”


    算了,我們又不在一個頻道上了,這是智商差太多,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呢。我寧願相信是因為別的,我才不會認為是自己的智商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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