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的確有點意外,因為他沒想到朝蘭宮竟然還有個地下石室。


    本來看到阿大挖到堅硬的地磚,他是很激動的,還以為又挖到藏寶的密室什麽的呢,畢竟想象力這塊他一向很豐富。


    他都打算好了,這回要是又挖到“萬年冰魄”那樣的寶貝,那阿大以後就別閑著了,沒事就拿著大寶劍挖洞,最好把皇宮的底下都挖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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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慶王了。


    慶王看到秦源也愣了好久,他怎麽會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他喜好打洞?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什麽,眼裏頓時閃過一道明光,又猛地一個箭步上去,緊緊地抓住了秦源的手。


    “秦兄,你……你挖了地道?”


    秦源先是嘿嘿一笑,然後衝慶王作了揖,不緊不慢道,“在下秦源,拜見慶王殿下!”


    慶王又是一怔,忙扶住秦源雙手,瞪大眼問道,“秦兄,你猜出本王的身份了?”


    “猜到了。”秦源說道,“聖學會和墨島的人來找我,說慶王要灌頂,欲借我的乾西宮藏人。那時我還奇怪,宮中空閑的寢宮那麽多,為何非要我乾西宮?


    後來我想起,乾西宮後頭的朝蘭宮裏,可還藏著一位來曆不明的王兄呢!再細一想,這位王兄儀表堂堂,絕非凡人,自然就猜到了。”


    嗯,秦源把猜出的時間點,說成是聖學會和墨島來找他之後,這樣前麵拍的馬屁還作數。


    慶王激動地一拍秦源的肩,說道,“秦兄果然冰雪聰明!其實本王也想過,如此一來你怕是能猜出本王身份了!隻是,你這地道……”


    “地道啊?”秦源淡淡一笑,說道,“我這人吧,沒什麽安全感。知道殿下要灌頂之後,就總懷疑有人要害殿下。


    於是我就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幫你挖一條地道,直通我那乾西宮。這樣萬一灌頂時有賊人闖入,你也好跑我那去。此計我取名曰‘金蟬脫殼’,這名字可顯文化否?”


    秦源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半開玩笑,但慶王和蕭百長不是傻子,一聽就猜到這背後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誰會無緣無故挖地道…..人家會想到提前幾天就開始挖,一定是比他們更早知道了什麽。


    此刻,拋去慶王不說,即便是蕭百長,眼裏也是一片震驚。


    這個小太監,絕非凡人!


    此前他就通過蛛絲馬跡,推測出有人要刺殺百家學院院首,還給了聖學會兩個刺客名單,現在他不知道又用了什麽辦法,推測出聖學會出了叛徒!


    想不到殿下無意間認識的這個小太監,竟然一舉扭轉乾坤,莫非真是天助慶王?


    不得不說,這條數十丈長的地道,來得太及時了。


    這條地道,不光救了慶王,也將救下無數人的命。


    要知道如果慶王無法轉移灌頂之地,那麽聖學會、墨島就必須假裝入宮行刺,在朝蘭宮和劍廟死磕到底,用人命為慶王爭取灌頂時間。


    成功概率會低到什麽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即便慶王灌頂成功,也依舊免不了被劍廟懷疑。


    畢竟劍廟如果得到慶王在朝蘭宮灌頂的情報,又發現刺客“入宮行刺”的集結點就是在朝蘭宮,不可能傻到認為這隻是巧合。


    但是如果劍廟在朝蘭宮找不到慶王,那一切就都另當別論了!


    此刻的秦源,在慶王眼裏就是一道光,將他從無盡深淵拽出來的光。


    在蕭百長的眼裏,也是如此。


    於是,慶王和蕭百長的頭頂,都自然而然冒出了一大片金色的星光,將小小的石室照得恍若白晝!


    “秦兄,你當真幫了本王天大的忙了!秦兄大才,請受本王一拜!”


    說著,慶王雙手齊肩並攏,要給秦源行禮。


    嗯,繼景王之後,慶王也給秦老藝術家行大禮了。


    秦源對這種便宜的感謝方式不太感興趣,畢竟給點法寶啊錢啊什麽的才是實際的對吧?


    瞧瞧隔壁景王,出手多闊綽?上來就是玄階法寶!


    但還是上前扶住慶王,給了他一個心心相印的眼神。哎,手心手背都是肉。


    “殿下言重了,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殿下待我如兄弟,我亦當殿下如知己,此時此刻我怎可袖手旁觀?”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殿下去了我的乾西宮也未必就萬事大吉了。需知劍廟若是得知了殿下的計劃,隻要在朝蘭宮尋不到人,就會搜查全宮。不知道屆時,殿下如何因應?”


    事到如今,慶王自不會再有所隱瞞,便說道,“秦兄所言甚是。不過,若是能到秦兄的乾西宮灌頂,我等應對起來便從容許多了。


    當劍廟要搜全宮之時,我們的人便會假裝攻打劍廟地宮,做出要搶奪地宮遺秘的姿態,如此一來劍廟必然要回去守地宮,能派出搜索的人少之又少。


    到時候,擔起全宮搜索重任的,隻有內廷衛和九門提督的人。不瞞秦兄,九門提督是本王的人,而內廷衛那邊……”


    慶王看著秦源,微微一笑,說道,“本王知道秦兄與內廷衛指揮使關係非同一般,據說她是你的……”


    “打住,她不是我義母,別提這個了。”秦源沒好氣道。


    “哦,那是?”慶王興致盎然地問。


    “殿下,你要非說她跟我關係不凡,你就認為她是我老婆就好了。是我,大老婆。”


    慶王一愣,然後哈哈一笑,道,“秦兄還是這麽不正經。好吧,你說大老婆便是大老婆吧,若是哪日你與她成婚,別忘了請本王喝喜酒……對了,還得給我家先生也留個位置。”


    蕭百長看到慶王又少年心性起,若是往常他會適時提醒,但現在他改了想法。


    這位秦源小太監,不正是殿下少年心性大起才交上的朋友麽?若非如此,焉有今日之幸事?


    看樣子,有些事還需順其自然。


    想到這裏,一向老成持重的他,竟也一本正經地配合了一下。


    “行,隻要請帖能到,老奴也必然去隨個份子,不至於心疼!”


    秦源覺得這還像句人話,於是笑道,“那就這麽定了,別少我份子錢就是了。”


    鍾家人可最好臉麵,未來的監國太子能去的話,想必老丈人和大舅哥會很開心的。


    慶王哈哈一笑,“秦兄又小瞧本王了。若當真如此,本王賀禮黃金萬兩,外加京城美宅一座,少了你盡可以來我府上,罵本王言而無信。”


    嗯,他到現在還以為這隻是玩笑之語。


    秦源跟著哈哈一笑,“行,我記下了。”


    慶王點點頭,終於又回到了正題。


    “總之,內廷衛那邊就交給秦兄了。你我兄弟二人聯手,此事定然可成!”


    卻見秦源搖搖頭,說道,“殿下如此安排雖然尚可,但手中人馬定然折損頗多。”


    慶王聽罷,點了點頭,又是一聲長歎,“可這已是最好的法子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秦源淡淡一笑,說道,“我有一計,可讓殿下少損些人馬,不知道殿下想不想聽?”


    慶王和蕭百長聞言,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一片驚詫。


    “秦兄,你……你還有妙計?”


    “妙計談不上,隻不過我為殿下多打聽了些消息,所以可以布置地更為穩妥,代價也更小一些。”


    說完,秦源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慶王。


    建立在比慶王更了解六月十五各方計劃的基礎上,秦源的計劃自然要比慶王的更好。


    當然,也更有利於他自己。


    慶王聽完後,緊緊地搭著秦源的肩,使勁晃了好幾下,卻不知此刻當以何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但是當看到秦源衝他微微一笑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無需說什麽。


    這笑容一如往常,在縱酒嬉鬧時秦兄便是這般笑的,在講那些奇聞異事時秦兄也是這般笑的,甚至在欣賞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清倌人時,秦兄也是這般笑的。


    秦兄笑起來不是很正經,尤其是每每說到女妖精,或是後宮哪位妃子好看的時候,他笑起來就很容易讓人誤會,誤會他仿若心懷不軌一般。


    但不得不說,他笑的時候,是那般坦蕩和真誠。


    他這般笑,是在說我兄弟二人感情如斯,又何須說那些虛假的言語!


    於是慶王也不複多言,隻是跟著秦源,哈哈一笑。


    而蕭百長看著兩人,也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時光。


    那時,自己也有這樣的少年知己。


    隻可惜,最後兵鋒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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