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桌的存在是符合神盾局價值觀的,卡特時期的神盾局是人們想象中標準的政府部門該有的樣子,組織大小可控,聽從政府命令,同時嫉惡如仇。他們當時不僅僅是針對九頭蛇殘黨,對很多惡劣犯罪也會打擊。


    可在卡特退休之後,事情就變了。亞曆山大上台之後,神盾局就變成了人們印象中的政府部門,開始不斷擴大規模,插手的領域也越來越多,同時開始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這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說到底,任何政府部門都是官僚組織的擴張,其實並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哪怕沒有亞曆山大,神盾局還是會擴張,因為這是一個正常組織最正常的集體需求,所有人都想要更多,沒有亞曆山大,也會有其他人。區別隻是在於成功與否,以及過程會如此,但這個態勢是不會改變的。


    甚至可以說,卡特之所以退休,不僅僅是因為當初天馬計劃的失敗(就是造就驚奇隊長的那次意外),更是因為卡特已經不適應當時的神盾局了,她以個人意誌和道德威望壓製了神盾局的擴張。這讓很多神盾局人內心深處,就覺得卡特已經不適合帶領他們了。


    亞曆山大的上台,造成的隻是神盾局的無序擴張,到處侵占公權力,同時偷偷把九頭蛇在神盾局內部養大了。其他的,就沒啥了。他至少做完了神盾局這個官僚組織想要的一切,更多的編製,更多的資金,更多的權力,他都做到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合格的神盾局局長。


    也是在這個時期,神盾局內部的思想風向就徹底拋棄了原本卡特時期的那種老派思維,他們不分對錯,隻講利弊。這個時候的神盾局開始變的激進。


    然而等到尼克·弗瑞上台之後,這種風格變得更加尖銳,尼克·弗瑞壓根不是一個會在乎道德之類東西的人。以前亞曆山大,因為是九頭蛇的緣故,他為了保證自己不會暴露,他做事反而有底線,畢竟他就是裝也要把自己裝成正派人士。可尼克·弗瑞沒有這方麵的顧慮,所以他的風格比特麽亞曆山大這個正統九頭蛇還要九頭蛇。


    在尼克·弗瑞時期的神盾局內部,對於世界的看法已經大變樣,他們並不會根據道德或者法律來界定誰該受打擊,誰又該被保護。


    他們判斷依據,是尼克·弗瑞評估他們是否會威脅到世界……嗯,完全主觀且沒有任何監管下的判斷。


    殺手?


    他們不認為殺手會威脅到整個世界的安全。實際上,對於所有的黑色產業,神盾局的看法就是,沒有看法。


    在尼克·弗瑞看來,罪惡是不可能被消滅的,這個世界不是黑白的而是一道精致的灰。他不認為滅掉高台桌這樣的組織對世界有什麽幫助,他們被消滅了,自然會出現新的殺手集團。


    生態位就是這樣,隻要空缺出來,自然而然就會被占據。


    所以尼克·弗瑞對於高台桌從來隻是有限度的監視,除非他們搞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神盾局絕對不會多插手。他們還有世界要保護呢!


    所以,尼克·弗瑞始終想不明白。高台桌為什麽會盯上自己?


    “為什麽高台桌會針對我?”


    “不知道,我的朋友之所以會發現高台桌,隻是因為高台桌有大動作,他們需要武器,而我的朋友,正好有這方麵的關係。至於他們為什麽在紐約,又搞什麽大動作,他都不知道。高台桌也不可能跟他說。”‘


    “那就讓他去查!!!”尼克·弗瑞立刻喊道。


    “尼克,尼克,尼克,還記得麽,我和我的朋友不是你手下的特工。我們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個命令就去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他一個軍火商會告訴我這個消息,已經承擔了很大的風險,你還讓他去查高台桌的底細?你這不是讓他去死麽?”


    “我不管!我必須要……”


    “尼克·弗瑞!!!”雷蒙德打斷了尼克·弗瑞的話:“我們隻是生意人,不是特工!你沒權利,我也沒權利讓他去死。所以醒醒吧蠢貨,你已經不是神盾局局長了!”’


    尼克·弗瑞其實知道自己不地道,可……這不是習慣了麽?以前在神盾局的時候,他需要什麽情報,隻需要交代下去就夠了,自然有人會去弄……至於怎麽弄?關他屁事!


    頤指氣使慣了。但尼克·弗瑞並不為此感到抱歉,反而覺得雷蒙德實在太過分了,你居然不答應我的要求!該死!


    當然,就算尼克·弗瑞昏了頭,也知道這種火氣沒意願,且非常蠢。


    他難道真的和雷蒙德翻臉?


    那之後呢?


    要是他真的有奇點的話,他倒是可以真的不理雷蒙德,關鍵問題是,他沒有。實際上,現在根本沒人知道那玩意藏在哪,當初帶走奇點的正是卡特琳娜的青梅竹馬,克格勃特工“海爵”。


    好吧,其實這也是尼克·弗瑞猜的。


    他並不知道是不是海爵帶走了奇點,更不知道“海爵”是誰,克格勃或許有相關的情報,可惜,神盾局對於毛子的滲透一直做的很差。毛子雖然被西方滲透的七零八落,可在真正核心情報上,克格勃卻做的不錯。


    至少尼克·弗瑞當初也沒想過自己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所以也沒花力氣去找海爵的情報。


    甚至於,尼克·弗瑞也不確定,奇點是不是真的不在卡特琳娜手裏。


    所以他沒勇氣翻臉。


    “好吧,我的錯。但這對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夠給我找出原因。”


    “我可以幫你,但結果卻不一定。”雷蒙德鬆了一口氣。


    至少他明白了,尼克·弗瑞手中並沒有奇點!


    那就說明,他沒有最大的籌碼。


    凱對此一無所知。


    他以為雷蒙德跟他說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然而並不是。


    雷蒙德這樣的人,永遠不會對任何說出所有真相。


    他騙了凱。


    他是卡特琳娜,的確是整容變性了。但真正的雷蒙德並不是被殺手殺死的……真相比這個更黑暗。


    雷蒙德並不是死在所謂殺手手中,而是死在了他女兒瑪莎手裏!


    瑪莎就是伊麗莎白。


    當初雷蒙德被卡特琳娜暗中接近,並且結婚生子,這些都是真的。但雷蒙德叛國並不是真的,而是源於卡特琳娜的陷害,她需要讓雷蒙德把奇點帶出來。


    沒錯,奇點最後是在雷蒙德手裏!


    但沒人知道這東西被雷蒙德放在了哪。


    當時雷蒙德得知自己卷進了這樣的陰謀當中之後,怒不可遏,他對卡特琳娜是真愛,可卡特琳娜卻利用了他,還讓他背叛了自己的祖國。那晚他們吵的很凶很凶,雷蒙德一時激動甚至動了手。


    然後一聲槍響。


    瑪莎開槍了……他打死了雷蒙德。


    卡特琳娜都懵逼了。瑪莎為什麽會開槍,為什麽會打死自己的父親?


    這就掛他們兩沒把槍放好,被熊孩子找到了……美國每年都有很多這類的案子,家裏大人沒把槍鎖好,熊孩子把槍拿出玩,然後傷人傷己,好一點的受傷,手賤一點的,要麽把別人送上天,要麽把自己送上天。


    瑪莎也是這樣,至於開槍,她隻是單純的模仿而已。


    誰曉得會射的這麽準。


    卡特琳娜馬上開始分析情況,首先,她必須得走。否則就得死,但去哪?老家都完蛋了!其次,孩子怎麽辦?帶著一起逃?逃不掉的,至少孩子跑不掉。


    於是電光火石之間。


    卡特琳娜想到了一個辦法。


    雷蒙德必須活著,且必須掌握奇點,否則瑪莎就完了,這幫人不會放過瑪莎的。


    為了保護女兒,卡特琳娜就必須拿奇點威脅他們,讓他們保證瑪莎的安全,自己離開美國。大家相安無事。


    於是她一把火燒掉了房子,掩蓋了一切。然後將瑪莎送給了他們共同的好友撫養,改名為伊麗莎白,為了不讓孩子知道這殘酷的真相,她找來了自己的一個朋友,用催眠的的方式,讓瑪莎忘記了一切,隻記得一場大火,她成為了孤兒,被現在的父親收養。


    接著卡特琳娜燒毀了雷蒙德的屍體,連骨頭都燒成了灰。


    她變成了雷蒙德。


    至於奇點,卡特琳娜,也就是現在的雷蒙德,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隻要不在尼克·弗瑞手裏就成,真要在尼克·弗瑞手裏,這個混蛋絕對會用,到時候,自己和瑪莎一定會死,那幫人或許不可能反抗尼克·弗瑞,但絕對不介意報仇,把他和瑪莎幹掉。


    而這一切的一切,凱都不知道。


    隻能說,雷蒙德或者說是卡特琳娜,真的太厲害。騙了所有人。


    “高台桌……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凱這個時候才說道。


    “嗯,我記得他們被你清除掉了。不過,我倒是不懷疑他們會回來。”


    “這些蟑螂真的討厭,怎麽都殺不幹淨。”


    “沒辦法,隻要有人,就必然有肮髒,隻要有肮髒,我們這樣的蟑螂就必然會出現。”雷蒙德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這個世界不可能沒有犯罪,隻要有犯罪,他們這樣的人就會有生存空間。


    這並不會以任何人的意誌為轉移,哪怕這個人是凱。


    “好吧,至少知道了很重要的消息。尼克·弗瑞……嘖,沒想到這個老小子居然和我玩這麽一手。嗬嗬,這家夥居然參與了所有的大事件,而且每一次都扮演不好的角色。是時候讓這個混蛋退場了。”


    老實說,凱對這孫子煩的不要不要的,可偏偏每一次這孫子都能跑掉,命硬的跟小強一樣。你說跑就跑唄,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呆著,誰也不會找你麻煩,可偏偏這家夥永遠不會學會安靜,非常跳出來搞事。


    還每次都是大事,小事,別人還看不起呢。


    於是凱拿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薩吉的號碼:“最近紐約有什麽異常麽?”


    老大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就上正菜,讓薩吉有點莫名其妙,同時心裏也在打鼓,難道紐約又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大事情?


    “沒有啊,自從上次萬磁王的事情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薩吉是真不知道。


    “你個混球!別人已經在紐約開始開戰了,你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就你這樣,你還特麽想升職?真要等事情鬧大了,你小子就等著背鍋吧!!!”凱不管不顧的開罵了,和薩吉他犯不上客氣。


    “啊?”薩吉自然不認為自己老大專門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罵他。那就是說……


    “到底是怎麽回事?”


    “高台桌和尼克·弗瑞在紐約開戰。殺的血流滾滾,你真的一點消息沒有?”


    “誰?和誰?!!”


    高台桌,當初薩吉是參與過那次吸血鬼暴動的。知道高台桌是個什麽成色。另一個尼克·弗瑞……


    “是那個尼克·弗瑞?”


    “不然呢?!”凱沒好氣的說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薩吉真的急了,這樣兩個威脅的勢力居然就在紐約,還特麽開戰了,這要是爆出去,他的仕途……完蛋不至於,但十年內就別想升職了。


    別小看十年。以他的年紀,要是十年內不能殺入高層,那估計這輩子就隻能在警察局打轉了。他還想著等六十歲,就直接轉戰政壇呢!畢竟六十歲實在打不動了。


    就算不為了這個。


    紐約可是他們紐約警方的地盤,特麽兩幫人在紐約看著,作為坐地虎紐約警方居然絲毫不知……這特麽還算什麽坐地虎?連特麽地頭蛇都算不上了!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去查啊!!!”


    薩吉這才反應過來。


    “我馬上安排最好的偵探去查。麻蛋!我要親手把尼克·弗瑞的黑蛋蛋捏碎!!!”薩吉馬上就掛斷了電話。


    這家夥急不可耐的就找到了特部兩大神探。


    羅夏和夜梟。


    “羅夏!你在哪?!”


    “查案。”羅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難聽,就像是一頭野獸在低吼一樣。


    “能丟開案子麽?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能。”羅夏一向一視同仁,案子就是案子,沒誰比誰急。除非處理完手中的案子,否則羅夏不會接其他的案子。因為那會分散他的精力,從而導致破案效率。隻有一個接著一個的破案,才能保證更多的案子能夠得到公正!


    知道手下性格的薩吉也很無奈,隻能另外找目標了。


    “那算了,你慢慢查吧,缺什麽告訴我就ok,我找夜梟來辦這個案子。”


    “嗯,有問題。”


    “什麽?”


    “夜梟在和我一起查案,他也沒空。”


    “哈?”這倆怎麽混在一起的?


    但很快薩吉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這兩人都有個性的很,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混到一起。有人說過,偵探這玩意,越是厲害,就是越是容易遇到壞事,活脫脫的災星。


    羅夏是個災星。


    夜梟其實沒好到哪去。


    兩個災星攪和到一起……這事情能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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