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詔,總會有一句‘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就是奉天府的由來。


    清太祖在1625年遷都沈陽,改為盛京。1636年皇太極繼位,定了大清國號。1643年皇太極被其弟多爾袞殺死,多爾袞扶福臨做了皇帝,就是康熙的父親順治皇帝。1644年,李自成攻破北京,同時也占有了陳圓圓。吳三桂一怒為紅顏,投降了大清,帶兵打回北京城。同年順治帝入關,大清再次遷都北京。


    但是,關外一直是大清的發祥地,也一直是大清皇帝為自己留下的退守之地,所以奉天府承載者大清朝的國運的興衰。進,占據整個中國,退,再次遷都奉天。因此,這裏一直被封禁著,整個都是滿人的天下,直到鹹豐十年才被被解禁。


    在奉天府開店總要經過當地滿族人的允許,否則外地人在這裏是很難生存下去的。這裏的滿人還有別於京城的的滿人,關外的滿人雖然也有王爺們撐腰,但是他們屬於實幹的較多。爭奪地盤也是他們的強項。


    關外第一樓開業了。後麵的車馬大店也開業了。正趕上南來北往客商雲集的時候,開業第二天生意就十分的興隆。尤其是關外第一樓裏飯店的生意,尤為紅火。一切按照韋小寶的要求,雇了五個廚師,那是川菜粵菜湘菜等等應有盡有,適合著各種人的口味。


    住店的人多,都是生意人,那麽,來店裏談生意的人也就很多。談完生意就得吃飯,這樣,沒幾日,飯店的生意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生意起來以後,韋小寶離開了奉天府。主要管理生意的是一個個子不高卻能說會道的山西人胡成利。胡成利把飯店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加上山西人出外都很謙虛,遇見什麽樣的人都是笑臉相迎,這樣,就招來了很多客商到這裏吃飯住店。


    在奉天府中心地也開了幾家飯店,可飯店的規模遠遠小於關外第一樓的生意,而那幾家飯店都是在當地有權有勢的滿人開的,所以,關外第一樓即使不影響他們的生意,他們也不願意允許漢族人在這裏稱王稱霸。


    韋小寶走後第三天,奉天府中心幾家飯店的主人由當地滿洲王爺索好圖的兒子索傑帶領著來到了關外第一樓。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些漠北蒙古人,都長得很彪悍。


    “誰是這裏管事的?”那些人一進門就問。


    “各位大爺,要吃飯就裏麵請!”胡成利哈著腰,笑著說道。


    “好,那就先吃飯!”幾個人分開坐定,把整個一樓大廳都占滿了,都虎視眈眈地看著門外。外麵有進來吃飯的客商,都被這些人嚇跑了。商人們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不能惹的盡量不惹。


    胡成利悄悄地告訴店小二,趕緊去內院把東家找來。


    蘇銅錘與羅天嬌走進飯店,看著這些人一個個似凶神惡煞坐在那裏。“點菜了嗎?”他問胡成利,胡成利搖了搖頭。


    “各位,既然來了,想吃點什麽呢?”蘇銅錘問那些人。


    “我們看看,你們這裏來的客人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一個人粗聲粗氣的說。


    蘇銅錘看出來了,這些人是來找事的,“你們都把座位占滿了,哪還能進得來客人?”


    “那就把你們這裏最拿手的菜都上來,讓大爺嚐嚐!”索傑說道。


    “諸位客官,我們這裏各大菜係都有,不知道諸位喜歡什麽口味!”蘇銅錘笑道。


    “我們就吃滿洲菜,上最好的,烤全羊一桌一隻,什麽扒熊掌、鹵鹿肉,還有……”巴特爾還在想著怎麽能把這個關外第一樓關張了。


    “好,諸位大爺,你們先想著,我給諸位上茶!”蘇銅錘說著把茶碗按各個桌子扔了過去。遠遠近近,每個桌子都是恰到好處,茶碗穩穩地落在桌子上,蘇銅錘就站在胡成利前麵那個吧台桌子旁邊,信手拿起碗就按人頭扔了過去。茶碗擦著那些人的耳際或頭頂過去,呼呼生風,可落在桌子上卻沒半點聲音。


    “我來倒茶,諸位爺,您坐好了,別讓茶水燙著。”羅天嬌說著就拿起了大茶壺,嘴子很長的那種大銅壺。


    大銅壺到了羅天嬌手裏,就像一個小玩具,壺嘴或高或低,隔著兩米三米都不遠,茶水也都是恰到好處的倒在茶碗裏,不多不少還不往外濺。滾燙的茶水時不時的從坐著的那些人頭上、麵前倒出,熱氣熏得那些人,卻都不敢動,生怕這水燙著自己。


    茶碗都放好了,茶水也都倒好了,蘇銅錘微微一笑,“諸位,想好吃什麽了嗎?”


    兩個人都露了一手,在座的人都有些被驚呆了,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這還沒伸手,就衝他們倆這幾下子,還用動手?


    嗨,強龍難壓地頭蛇,怕了,就白來了!“這裏是旗人的天下,還輪不到你們漢人在這裏作威作福!”索傑言道。


    “就是,再過些時日葛爾丹汗帶兵打過來,更沒你們的天下了!”那個漠北蒙古人說道。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是大清的天下,分什麽漢人滿人?況且,我也是正黃旗旗籍。還有,葛爾丹的手伸得太長了,不在他的準格爾好好呆著,卻要來我們這裏作威作福。滿州的這位朋友,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你和蒙古人也在聯係?是在為葛爾丹打前站嗎?”蘇銅錘嚴聲厲色的問道。


    “沒……沒有的事!”索傑道。


    蘇銅錘悄悄地和身旁的人交流了幾句,然後又開始和索傑說道,“你叫索傑,索額圖索中堂的家人。你和蒙古人勾結索中堂知道嗎?”


    “你……你血口噴人,我家乃世代忠良,怎會幹那些叛逆之事!”索傑感覺事有敗露,有點狗急跳牆了,“你說你是正黃旗人,誰信呢?我現在就調兵把你的關外第一樓砸了!”說完他向旁邊的人一使眼色,一個瘦高個子跑了出去。


    “在官兵來這裏之前,咱們先把這幾個蒙古人解決了。索傑,你要是幫忙,別怪我把你一起送到皇上麵前。”蘇銅錘說著,就和羅天嬌走向那幾個蒙古人,“請你們先出去!”


    “老子就不出去,飯還沒吃就讓老子走!”那幾個蒙古人仗著索傑在後麵撐腰,又聽他說去調集官兵,他們更是肆無忌憚了。


    “那你們就去給葛爾丹到陰間探路去吧!”羅天嬌說著,已經和蒙古人動起手來。


    蒙古人摔跤是一把好手,但是動武功他們還真的不行,尤其是漠北門古人,和羅刹人差不多,對於武功還沒有什麽認識。見一個小女孩子和他們伸手,一起的幾個蒙古人都笑了。


    “我讓你笑到最後!”羅天嬌說著靈巧的躲避著蒙古人的拳頭,點種了他的笑腰穴。緊接著,羅天嬌如法炮製,把幾個蒙古人都點了穴,就隻看著那幾個蒙古人一直在笑。不一會兒,他們就都笑的坐在了地上。


    這時,外麵來了一隊官兵。“誰在這裏鬧事?”一個當官的說。


    “他們這兩個人,還有這個飯店所有的人!”索傑指著蘇銅錘等人說道。


    “給我把這些人都抓起來!”那個當官的喊道。


    “慢!你們是什麽人?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憑空就來抓人?”蘇銅錘問道。


    “到了這裏,我們就是理,到了地方會有人和你們講理!”那個當官滿人趾高氣揚的說。


    “那這個呢?”蘇銅錘說著拿出兩塊金牌,一塊是他自己的禦前侍衛金牌,一個是皇上曾經給建寧公主的禦賜金牌。這塊禦賜金牌是這次韋小寶走的時候留下的。因為北方戰事緊張,韋小寶也擔心蘇銅錘在這裏不是很安全。


    “這……”話沒說完,那個當官的順勢跪在地上,後麵的官兵也跟著都跪下了。見金牌如見皇帝,哪個還敢說什麽!


    “你們都起來,把這屋子裏的人都押出去,速速送到京城索額圖索中堂的府第,越快越好,中間不得有任何差池。你叫什麽名字?”蘇銅錘指著那個當官的問。


    “小人是奉天府的副總兵劉東亮。”那個當官的說。


    “能不能按照我說的去辦?要是不行,我去找奉天府府尹!”蘇銅錘道。


    “小人一定辦到!”說著,劉東亮站了起來,讓那些官兵把飯店裏的那些人都五花大綁綁了帶了出去。


    “我不服,憑什麽幫我們?”索傑說道。


    “你可以不服,但是你去和你叔叔索額圖索大人去說吧。這次我也上京,我和皇上去說,讓這個關外第一樓名正言順。我是不是正黃旗人,你到時候一看便知!”蘇銅錘說道。


    這下子,這些人都傻眼了。劉東亮想著半路上能把索傑幾人放了,可是蘇銅錘也進京,要是和皇上說起,卻又見不到索傑等人,他自己那還有命嗎?哎,索爺,你張狂到頭了。


    初冬時節,蘇銅錘和劉東亮兩撥人前後腳進了北京城。蘇銅錘和羅天嬌住進客棧,劉東亮帶著那些人直接去了索額圖的府邸。


    第二天一早,蘇銅錘想進宮看看四阿哥。羅天嬌自己可不想在客棧裏帶著,非要一起去。蘇銅錘沒能說服羅天嬌,隻好帶著羅天嬌進了皇宮,不過,這次羅天嬌依然是女扮男裝。


    進了皇宮,蘇銅錘路熟,徑直去了四阿哥胤禛的阿哥所裏。四阿哥所在的阿哥所裏,冷冷清清,嬤嬤宮女也極少走動。


    蘇銅錘沒有敲門,他和羅天嬌慢慢的推開門,高抬輕落慢慢地進了四阿哥的住所。


    四阿哥胤禛沒有看書,也沒有習武,隻是呆呆的站在院子裏,好像在想什麽問題。因為太安靜了,樹葉都落了,沒有了風中的呼響。蘇銅錘他們進來雖然聲音很小,還是被四阿哥聽見了。


    “銅錘哥哥!”看見蘇銅錘進來,四阿哥高興地跑過來,被銅錘一把抱起來,舉了起來。


    “四阿哥,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那麽入神?”蘇銅錘問道。


    “我,我在想,我這一生都注定是這麽孤獨嗎?現在好了,銅錘哥哥,你來了我就不孤獨了。這位哥哥是誰?”四阿哥說著下了地,他以為羅天嬌也是蘇銅錘的親弟弟。


    “這位可不是哥哥,這位是姐姐。”蘇銅錘笑著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帶她來北京,她和你一樣怕孤獨,我就帶她來看你了!”


    “我不怕孤獨,我在適應孤獨!”四阿哥調皮的說。


    “那就好!”蘇銅錘笑笑。三個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中午銅錘也沒出皇宮,四阿哥讓人多送了飯來。下午,蘇銅錘又指導了四阿哥的武功。羅天嬌第一次見四阿哥就喜歡上了這個大人似地孩子,把自己隨身帶的暗器血滴子給了四阿哥,還教了他血滴子的用法。


    直到晚上,三個人才分開,四阿哥戀戀不舍的把他們送出皇宮,直到彼此看不見對方。雍正才轉身回皇宮。


    “四阿哥!四阿哥!”


    四阿哥聽有聲音叫他,他轉身一看,是年羹堯和妹妹年秋月。“你們怎麽在這裏?”四阿哥說著走了過去。


    “我們在這裏等了四五天了,就是希望能見到你。”年羹堯說道。從揚州回京城,一路上兩個孩子已經很熟了,“四阿哥,能有什麽法子,我們想見你就可以見到你?”


    四阿哥苦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他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這就是生在皇家的自由,不是你想見誰或者誰想見你都可以見到的。


    “以後每個月的初二、十六上午我都來這裏,你們要是有時間就來,要是來了等不到我就別等了,那說明我肯定有事不能來了。”四阿哥說道。


    “嗯,我們記住了,初二、十六。”年秋月又重複了一遍。


    四阿哥羨慕的看著這兄妹倆,他也有哥哥弟弟,可是能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每月初一、十五皇阿瑪檢查他們功課的時候。平時各家的額娘、嬤嬤都會囑咐他們,不要和別的阿哥結交,免得皇阿瑪又說什麽結黨營私。


    四阿哥還在想著,年羹堯跑開了,很快就又回來了,手裏提著一個鳥籠子,外麵罩著一層紅色的圍布。“四阿哥,這是我舅舅送給我和妹妹的牡丹鴛鴦,一共四隻,我和妹妹留下兩隻,這兩隻給了你,就當我和妹妹每天在陪著你!”年羹堯說著把鳥籠遞給了四阿哥。


    四阿哥取下圍布,很精致的一個竹籠子,兩麵是兩隻黃身子紅頭頂的牡丹鸚鵡,“真好看!”


    “我舅舅說把鸚鵡放在屋子裏,他們都怕冷。那我們就回去了,回晚了父親又該四處找我們了。”年羹堯說著拉著妹妹的手就往回走。


    剛送走蘇銅錘和羅天嬌,又看著年羹堯兄妹倆漸漸遠去,四阿哥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眼淚幾度在眼眶裏打轉,還是沒落下來。直到看不見那兄妹倆了,四阿哥胤禛才提著鳥籠回了宮裏的阿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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