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掉馬


    【黑暗大君主白先生v:吾演技一流,上能逗渣男,下能逗宿敵。】


    “我覺得這個場麵zf還是可以控製住的,對吧尼桑。”


    白奧和嚴靖窩在後排,之前白賢這貨二話不說就直接拉著自己和嚴靖上了車,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後麵的舒立軍,聽了嚴靖的吐槽之後還在倒車的時候故意倒在舒立軍的麵前,把人嚇了一大跳之後揚長而去。


    然後這人就不說話了。


    白奧見實在是冷場了好一會兒後才試探著開口,眯著眼睛從後視鏡那兒觀察著原主哥哥的表情。


    “恩。”


    隻見那張與維相似到極點的臉露出一個笑容,白奧看了忍不住抖了一下,心裏一陣反胃。


    嘔。


    原主從小就是被這人帶大的,導致極度粘他這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恨不得天天扒在他哥身上不下來。


    然而原主哥哥算得上是做到了身為兄長的職責,除此之外話比較少,也很少有機會透露自己的感情。


    所以原主和他哥哥的日常就是……粘人弟弟纏著冰山哥哥死不鬆手。


    當白奧被召喚到已經死去的白奧的身體裏時,原主的亡靈在他旁邊已經快消散了。


    心軟的巫妖大人忍不住想幫一下把身體讓給自己用的人類,保住了原主虛弱的靈魂,而後在條件允許之後奏響了安眠曲。


    當得知白奧可以將這具半死的軀體重新‘運作’起來的時候,原主提出了幾個要求,某人自然就答應了。


    其中有一條願望是好好補償原主他哥,畢竟原主對於這種為了個傻逼渣男,拋棄了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讓他孤孤單單活下去的事情還是很愧疚的。


    白奧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反正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學著原主的口氣和原主他哥好好相處下去而已,有什麽難的。


    然而當白奧學會視頻通話,打開原主他哥撥過來的視頻時,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炸了。


    什麽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麽叫作死。


    什麽叫‘就喜歡看你恨不得殺了我卻不得不和我一起建設xx主義未來的樣子。’


    看了看前座開車的那個人,想到這裏白奧整個人都不好了。


    逼不得已還是得學著原主的說話語氣和白賢聊天,每當這個時候白奧總會發現自己演技max,直接可以上升到影帝級別,


    ——尼桑,這麽久不見我好想你啊(づ)づ!!


    ——嗯。


    ——尼桑,我好害怕啊,這個世界上我隻剩下尼桑了!(白奧內心狂嘔。)


    ——嗯,沒點表示。


    ……白奧一臉扭曲,烈士獻身般湊過去抱了一下某人的頭。


    和白賢簡單交談後兩人決定先回家一趟收拾收拾家當,順便觀察一下動靜。白賢傾向於多囤點物資然後開車轉移到其他地方去。f市現在已經不安全了,在來接白奧的路上白賢便提早得知了很多情報,甚至已經囤了一小部分的食物和純淨水。


    聽到這裏白奧狐疑的看了一眼白賢,發現沒有什麽異常後又把目光收了回來……事發這麽突然,而且看zf的這個樣子可以推斷出之前並沒有什麽預兆,既然如此白賢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不過隻要對自己沒有壞處,白奧也懶得去細想這些。


    其實他更傾向於直接對這個長著維的臉的家夥說:“您老找個順眼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反正我餓不死也沒人管我,這一路上自己收收小弟說不定就可以組一支軍隊了。”


    然而迫於神典的壓力,他可不想領教破壞與亡靈的誓言造成的反噬呢,誰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詛咒。


    而且……


    “姐姐…姐姐你在哪兒……”


    這小屁孩又開始說胡話了,忙著照顧他自己連打毛線的機會都沒有。


    止住了想一巴掌糊上去的衝動,白奧低頭探了探意識已經不清晰的發小的額頭,手背上滾燙的溫度帶著對方的顫抖,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車外的喪屍怪叫著襲擊路上逃出來的行人,人聲淒厲的尖叫見見淹沒在黑夜的寂靜裏,和萬千個渡過的夜晚沒有任何區別,隻不過大多數樓層裏燈火通明,玻璃上倒映出詭異的影子——扭曲的人形物體襲擊另外一個,而後濺出黑色的東西飆在窗戶上,阻擋了窺視者的視線。


    白奧沉默地感受著空氣裏的血腥味和濃重的黑暗元素,喪屍咆哮的聲音混雜著黑暗元素硬生生鑽進他的耳朵裏,突然一瞬間黑暗元素集中到前方的大廈上,白奧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窗口邊掛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女人,身上星星點點全是血跡,她的脖子以一種人類不可能達到的角度扭曲著,仿佛是在和窗子裏的人撕扯,最後被窗子裏的人一把推了出去!


    伴隨著一聲巨響,女人摔在白賢車的前麵,白賢輕唾一聲下意識的來了個急刹車,後座的白奧連忙護住嚴靖,自個兒腦門撞上了前麵的椅子,吐出的熱氣在白賢耳朵旁邊撩了撩。


    “操好疼…”白奧摸了摸腦門,把拖油瓶發小同誌放回椅子上,揉頭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發小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甲紮進肉裏顯出暗紅的痕跡。


    確定腦門沒出啥事後白奧扭頭一看,發現之前暈乎的動都動不了的發小突然坐了起來,眼球布滿血絲,整張臉貼在玻璃上恍惚的看著外麵女人的屍體。


    隔著玻璃映出的人像,隻見嚴靖做出了一個口型。


    姐姐。


    看到這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白奧臉色一白趕緊把人拉了回來,拍拍嚴靖的臉頰:“嚴靖,你燒糊塗了。”


    “怎麽了?”


    前座白賢的右耳有點發紅,他扭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兩個半大男孩,說話的語氣有點奇怪。


    白奧胡亂回了句沒事就示意白賢繼續開車,在對方的輕笑聲中偷偷摸出兜裏的柯基蛋,不動聲色的貼在嚴靖的傷口邊,額頭上冒出點點冷汗。


    糟了!


    剛才那喪屍摔下來的時候應該是勾起了嚴靖某些不太好的記憶,現在外麵的黑暗元素猛地灌進車內,直往嚴靖傷口裏鑽。


    嚴靖晃了晃腦袋,盯著白奧看了會兒,瞪大眼睛突然清醒過來,他舔了舔自己漸漸變得有些尖利的牙齒,眼底全是驚恐的神色,掙紮著像是想從車裏出去。但是還沒等他摸到把手,後頸一下鈍痛直接奪走了他的意識。


    收回手的白奧舒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處理嚴靖的傷口,前座的白賢一腳刹車直接停了下來,側過身探究的看著白奧,伸手戳了一下白奧的額頭。


    白奧:“……”


    白賢:“他怎麽了?”


    白奧:“沒事,燒糊塗了而已,亂打人,讓他安分一點…”


    白賢聳聳肩,重新發動停下的汽車,路途上碾過了像是屍體一樣的東西,車子顛簸了下,“白奧,這麽久不見你可變了不少啊。”


    ……臥槽這個說話的語氣怎麽那麽像維??“沒呢尼桑!這是你的錯覺!”白奧內心無比抗拒,身體卻模仿著原主描述過的姿勢一把從後座摟上了白賢的脖子,露出他覺得天衣無縫的假笑。


    白賢則是挑眉捏了捏白奧的臉頰,一腳油門速度直接提高,把白奧晃的摔回座椅上。


    趁著這段時間白奧趕緊施展魔力控製發小身上的黑暗元素,所幸的是他發現的及時,再加上之前算是好好恢複了一下,這回很簡單的就抑製住了對方的黑暗元素。


    雖然說集齊一個軍團的喪屍自己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是白奧還沒有狠心到要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的地步。


    隻不過……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躺在一邊的嚴靖,經過白奧魔力的調節,嚴靖裏麵的黑暗元素抑製倒是抑製住了,隻不過好像他一不小心留了點魔力在裏麵……


    不對,這魔力不是他留的!


    再次實驗過後白奧發現,在自己吸收了對人體有害的黑暗元素後,殘留下來的則是純淨的魔力,現在這稀疏的魔力順著嚴靖的身體緩緩運作著,看起來倒是像年輕的魔法學徒所擁有的魔力的樣子……


    這不科學!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科學!


    感受到前座的白賢已經因為自己的動作關注起後座了,白奧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折騰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滿臉後怕的看著窗外,時不時還因為喪屍的吼叫和女人的尖叫而‘害怕的’抖個兩下子。


    掐了掐嚴靖的傷口,哥們對不住了,反正有點魔力也沒啥大事,不死就行,你就先睡著吧。


    沒多久便到了城郊的別墅區,崗亭裏的保安早就變成了喪屍,一瘸一拐的走在路邊露出沾滿血液的牙齒,聯想到自己走之前保安大叔善意的臉頰,白奧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一直到回到家裏白賢都沒怎麽說話——白奧覺得這大概是個比較寡言又薄情的人,因為這家夥除了來接自己以外並沒有透露出多餘的關心,客氣的寒暄也沒有幾句。跟原主描述的非常非常關心原主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


    雖然白奧認為,原主這個印象也有可能僅僅隻是他的……自作多情。


    畢竟白賢並沒有給自己幾個正眼,幫著他把嚴靖搬到客房裏後就一直沒說話,直到看到白奧的黑行李箱的時候眼神才閃爍了幾下。


    “白奧,裏麵裝的什麽?”


    “哈哈哈沒什麽啊尼桑,鄉下的土特產。”白奧吐了吐舌頭露出一個調皮的表情,連忙把行李箱拖回自己的房間,飄乎乎留下一句話,“尼桑我一晚上沒睡累的要回歸自然了!我先去睡一會兒補補神啊實在受不了了,明天再找你說。”


    “嗯。”


    見對方還是杵在門口沒有要走的意思,白奧瞬間有點尷尬,想破腦仁的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來自己漏了些什麽。


    不過這人實在長得和維太像,臉上又維持著和維一樣的表情,白奧忍住跳起來就是一巴掌的衝動,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尼桑晚安麽麽噠!”


    “嗯。”


    白賢像是很滿意的轉身走了。


    鬼使神差的,白奧從房間裏探出頭來觀察了對方的背影,內心的疑惑越來越多。


    這人怎麽看怎麽像維,隻不過維那家夥話多,桃花也多,光憑著口才就能混到飯吃。這悶葫蘆的樣子和維一點都不像。


    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白奧退回房間仔細鎖好門,覺得大概是沒有問題之後舒了一口氣。連忙坐在床上打開行李箱,藏在內裏的毛毛掉在地上散開來,過了會兒又‘咯吱咯吱’地自己拚成了骨架的樣子。


    “嗨毛毛!”白奧熱情的握住了新小弟的手,“你看這個世界是多麽的美好!歡迎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來,對不起啊行李箱裏肯定不舒服吧,看我給你準備了些什麽……”


    這麽說著白奧取出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織好的基佬紫毛衣。


    就在他強硬的想把骷髏拉過來套上衣服的時候,隻見毛毛張嘴發出一聲慘叫,眼眶裏的綠色幽火晃動了兩下,接著‘嘩啦’一聲直接散架,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直接用行為表達了自己寧死不從的情懷。


    白奧:“……”


    “你不想穿也沒事的啦。”白奧聳聳肩,把毛衣丟在床上,這時候窗子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他扭頭一看,發現一個滿臉是血翻著白眼的喪屍正在撞著玻璃。


    它醜陋的臉上布滿抓痕,一隻眼睛已經幹焉下去,掛著尚未凝固的血水。


    白奧表示自己被醜了一臉,他從床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毛毛的‘殘骸’。抬手在窗戶玻璃上畫了一個魔法陣。


    清了清嗓子,白奧嘴裏吐出活人無法發出的、來自亡靈界的沙啞語言:【徘徊在地獄門口的苦難臣民啊,請聽從我的命令,變成鋒利的矛和堅硬的盾……】他看著逐漸向房子靠近的另一個喪屍,嘴角緩緩向上勾起,【將死神的憐愛傳達給忤逆他的人吧!】


    語畢之後白奧虛指了一下窗外,隻見方才還在瘋狂敲擊窗戶的喪屍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後僵硬的向著白奧行了個古怪的禮,它轉身的同時身體肌肉伴隨著白奧的魔咒而隆起,尖利的牙齒破出口腔,整個身形都比之前壯大了不少。隨著一身怒吼,喪屍猛地撲向了它後方的同類身上,緊接著窗外傳來令人汗毛豎立的咀嚼聲。


    宅子周圍遊蕩的喪屍開始僵硬的扭頭,而後向著反方向發著抖,帕金森綜合征莫名其妙出現在了死去的身體上,屋子裏有極為恐怖的生物,在這位‘大人’生氣的時候,這群喪屍隻剩下逃命的力氣。


    在白奧沒有注意的地方,床頭的玩具熊旁邊有個淺淺的紅點一閃而逝。


    他扭頭蹲了下來,凝視著地上散成一團的小弟,伸手戳了戳小弟的骨頭:“看夠了沒有。”


    小弟躺在地上沒有反應。


    “我知道你跟我走跟的很不情願,不過你自己也知道,你光有靈魂但是並沒有魔力,留在那裏也成不了氣候的。”白奧掏出了兜裏的柯基,溫柔的撫摸著蛋殼上的花紋,“跟我走沒什麽壞處,我可以讓你從地裏複活,同樣也能讓你回去。”


    小弟躺在地上還是沒有反應,唯獨眼眶裏重新燃起了幽綠的鬼火。


    白奧看見了之後放下柯基,伸手捧起了毛毛的頭顱,拇指擦過頭顱後方破裂的痕跡和不和諧的小洞,他壓低了聲音,宛如惡魔誘惑人類時發出的竊竊私語:“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你完全可以保守它們,毛毛,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能給我什麽我就能反饋給你更多的好處。”


    “身體、力量……像這些東西我完全可以給你哦,如果你成為我忠誠的夥伴的話。”


    骷髏眼裏的火焰閃爍了幾下,張開了緊緊閉合的牙齒,聽到敲擊聲後白奧挑眉一揮手,把魔力加持進毛毛的身體裏。


    【我,身上,沒有,你,能用到的,東……西……】


    “是嗎?”白奧笑了,他站起身來,一手捧著毛毛的頭顱,一手拿出自己收好的玉佩:“那你不給我順便說說,這枚布滿了魔法禁製、充滿了黑暗元素,甚至裏麵還保留著原主人的靈魂的東西,是怎麽來的?”


    白奧滿意的看著毛毛在自己說到‘保留著原主人的靈魂’這具話的時候眼眶裏瞬間高漲的火焰,隻見麵前散了一地的碎骨頭在一瞬間就把自己拚了起來,立在白奧的麵前。看到這裏白奧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低頭親親吻了毛毛的額頭一下,然後把頭顱小心的放回了骷髏的脖子上。


    “現在願意說了嗎?哇哦不錯誒,果然我看中的小弟還是很識時務的。”


    樓上的某個房間裏,白賢給自己跑了一杯咖啡,饒有趣味的盯著電腦上展現出的畫麵。


    他扯開係的一絲不苟的領帶,解下扣子露出鎖骨和大半個胸膛,之前刻意板著的臉終於放鬆開來,展開出一種慵懶的表情,嘴角輕輕上揚。


    如果白奧站在這裏肯定會拿著菜刀直接抄上去——這他媽不就是他一生的死敵維嗎!


    白賢,不如說是維眯著眼睛注視著監控錄下的情況,他心裏一直在懷疑一件事情,所以提早布置了針孔攝像頭……果然這麽多年了,白奧依舊沒有一點長性,從來不會去調查他最熟悉的地方。


    本來還有點懷疑的猜測在看到白奧拿出骷髏之後得到了證實。


    維玩味的看著白奧訓寵,想起了之前在車上某人壓著情緒表演出的幾處好戲,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打發時間的方法。


    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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