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劍寄情。


    以漫天黃沙蘊意,以烈日驕陽寄情。


    燕真斬出了他此戰的第一劍。


    守字劍。


    拓村隻覺得眼前一花,天懸二日。


    “靠。”以拓村千年修養也不禁暴了一聲粗口。


    現在的年輕人到底都是怎麽了?這是要逆天啊。


    震驚歸震驚,但是出手之間盡顯老牌修士風範,不忙不亂抖手打出一道掌印迎了上去。


    天無二日,隻是燕真的一劍太過堂皇光明,以至於一劍之下形成了一輪可比擬紅日的光輪。其內蘊藏的力量不隻是他的靈力,還包括了他的決心。他的信心。


    劍未落下,已經造成如此奇景,那真正的威力又會如何?


    拓村的一掌印在了光輪之上,如風潛入夜,水過無聲,穿過了光輪隻逼燕真而去。他對自己的這一掌信心實足,本就是精修水、木二法,這對於在極樂天的修士來說也算是奇葩了,什麽樣的環境下存在什麽樣的修士。


    極西之地本就酷熱,對於金、火、土修士的修煉均大有補益,但是對於水、木兩係的修士來說就差強人意了。可是拓村偏偏就這樣還修行有成,甚至於他還修煉出可暫時免疫三係法術的水木之法。


    這也算是獨樹一幟了,掌印很輕柔,燕真甚至連掌上的紋理都看的一清二楚,盛名之下無虛士,對方的的靈力深厚程度讓他佩服不已,可是這又算的了什麽?


    挺身而上,在拓村驚訝的目光中,燕真主動迎上用胸膛硬擋了這一掌。[]


    “嘭”的一聲悶響。燕真如飛絮般被擊飛至百丈之外。


    同時,劍之光輪的攻擊也落到了拓村身前,倏然爆裂開來打了個他措手不急。無數道劍光如漏網之魚,四下亂竄,封鎖了拓村周身的那個空間。


    守之劍本是一往無前,可是左道說太過直接,消耗也大,就隨手幫他改了一下。第一次用於實戰,沒想的效果出奇的好。


    拓村現在很受傷,他現在很想罵娘,這是一個金丹真人可以使出的攻擊嗎?


    當第一道劍光劃破他的靈力衣時,就發覺不對了。這隻是其中一道,靈識之中還有九千九百九十八道相同的劍光在身邊遊走啊。


    如一朵煙花燦爛,萬鳥歸巢遮天,每道劍光都等同於金丹圓滿一擊。雖然此刻無恙,但是架不住數量龐大。


    靈力爆發,氣如遊龍,每消耗一道劍光,靈力遊龍的周身的碧綠色就暗淡一點。


    水木青龍-自創的護身功法,木屬為骨,水屬為軀,雙屬混合而成。防禦力在極樂天也是排的上號的。


    燕真被擊飛後,也沒多餘的動作,抓緊時間調息,爭取恢複更多的靈力,以便於長期作戰。守護劍法雖好,但是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經過了左道的改良,那個消耗也非同小可。


    大威守護劍尚未出鞘就有如此的威力,拓村雖然心底罵娘,但是對於此物卻更加眼紅了。


    “給我散。”全身靈力暴湧而出,水木青龍遊走的更加急速,一道道劍光被磨滅,開始密集如雨的劍光逐漸減少。


    拓村原地不動,冷冷著看著前方的燕真。


    “小子,老夫這次倒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也是個天才人物,殺了你倒是怪可惜的,如若你能立下大道真誓歸順於我,並且把你手中的劍奉上,我可以原諒你。”


    “想要劍?自己來拿。”燕趙也不囉嗦,一緊手中之劍,又是一劍斬去。


    劍光無聲,隻是在急掠的過程中光芒越來越亮。


    “劍斬。”普通的基礎劍術又再次出現。這讓拓村感覺有點好笑,前麵那記大招都沒有起到作用,現在又來個更不堪的基礎劍術,這不是侮辱人嗎。


    “去。”


    拓村口爆天音,又是一條青龍飛出,撞向了劍光。


    劍光一觸即碎,泯滅於空氣之中。


    “小子。別以為自己是天才,就可以不把人看在眼裏,就算你能逆伐元嬰,那也不包括我在內。給我敗吧。”


    水龍爆。


    這是拓村第一次主動出手。攻擊尚未臨身,燕真已經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壓力,壓的自己周身骨骼“嘎嘎”作響。


    大圓滿的元嬰修士果然不是普通的元嬰修士可以比的,這氣勢太強了。緊緊的所致著手中的劍,體內靈力一周天一周天的不停搬運。


    唯劍狀態不能長期存在,這不僅對身體是個負擔,對魂魄也是一個考驗。也隻有在使用守護劍法之時才進入一下,一般情況下還是要依靠自己的本身戰力。


    拓村的周邊已經形成一個水木光環,元嬰已經可以影響天地,搬山倒海了。


    在極西之地中要形成這樣的水木光環要比在正常環境中消耗更大。拓村已經決定要把燕真生擒。一個天才好殺,但是要活捉這個難度就要大上很多,更保況還是有秘寶在手的天才劍修。


    水龍爆的攻擊一如他想像般狠狠的落在了燕真的身前。水龍爆真正的威力在於它的爆炸力。


    一個巨坑出現在燕真立身處之前,本人則被強大的爆炸力震的橫飛出去,陰損的水屬靈力同時鑽入體內,防護劍衣被打暴,一口口的鮮血如泉湧般不停的噴出,有的濺射到了仙劍之上。


    一擊之下已然重傷。


    燕真掙紮的爬起身來,一邊咳血一邊運轉坐忘心經,和體內的陰損靈力撕殺。


    拓村冷笑一聲,也不上前。對方已存死誌,冒然上前,要是來個金丹自爆,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隻要你交出手中之劍,立下大道真誓,我先前所言仍然有效。”


    “我燕真十歲修道,至今十餘載,立下的唯一一個大道真誓就是:守護。守所愛之人,護所親之士。”


    拓村聞言目射寒光,二十餘歲的金丹修士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更何況是可以逆伐元嬰的金丹修士。這次的麻煩看來很大,要迅速解決眼前的麻煩,然後把跑掉的那幾人也一起滅口。


    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劍,師傅說過:劍修要有劍骨,無論什麽時候都要挺直背脊。我燕真就算死亡,也不會丟了坐忘峰的氣節。


    “護…………”


    一聲長喝響起,充沛於天地之間,震起滿天黃沙,遮蔽了烈烈驕陽。一股莫名的悲壯氣息徘徊於極西之地。


    遠方有修士聽到這聲長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飛奔的修士聽到了這一聲長喝被驚落地麵;但凡極西之地存在的修士,無論修為高低全都被這聲長喝驚擾。


    好悲壯啊………………。


    騰衝、平天、晏紫、晏虹也聽到了這些長喝。


    “是師兄…………”


    四人互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齊齊折返,直奔燕真而去。


    坐忘峰下同袍情深,沒能同生但可同死。


    剛剛跨過極樂山脈的左道,突然麵色大變。


    一道肆意的狂吼震驚天地。


    “如我大師兄有任何損傷,我左道立誓屠盡極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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