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從摩托車上下來,走進門裏。


    剛進院裏,就看見於嘉嘉從西屋出來,不知道要幹嘛去,跟杜飛打個照麵,頓時叫道:「科長!」


    旋即才反應過來,連忙改口:「經理,您回來啦!」


    杜飛笑嗬嗬道:「於姐,忙著哪~老張呢?」於嘉嘉道:「張科長在裏院呢~」


    話音沒落,張文忠就從二進院的門裏出來,看到杜飛立即迎了上來:「經理,您回來啦~太好了!」


    杜飛應了一聲,問了這邊的情況。張文忠趕緊把情況匯報一下。


    杜飛沒在這幾天,貿易公司這邊勉強算把攤子支起來。


    除了張文忠和於嘉嘉,當初外事科的,就錢勝跟來了。


    對於這個,杜飛早有預料,畢竟能進外經委的,都是有根有派兒的。


    沒必要冒險跟杜飛出來瞎折騰。唯獨對錢勝是個難得的機會。


    他沒有別的背景,全憑大學生的身份,才勉強擠進外經委。


    現在到杜飛這兒來,編製上還是外經委的,就算實在不行大不了再回去,反正他就是個小科員,不存在位置不位置的。


    在這些人之外,上麵還派過來幾個人。杜飛一聽,當即道:「那正好把大夥兒都叫來,開個會認識認識。」


    張文忠立即點頭,把杜飛帶到會議室,於嘉嘉負責去叫人。


    會議室就在二進院的西廂房。


    原先這裏堆放著不少紅木家具,都被收拾出來,放到了後院去。


    杜飛進屋掃了一眼,倒是像模像樣。


    前邊是主席台,下邊的桌椅擺放很整齊,北邊的牆上貼著八字標語和領秀畫像。


    不一會兒,好幾個人陸續過來。


    張文忠在旁邊負責介紹:「這位是鄭慶春,上邊給咱派的財務專家。」


    一個四十來歲,帶著厚厚眼睛的中年人,笑嗬嗬的伸出手叫了一聲「杜經理」。


    杜飛也客客氣氣的握了握手。


    隨後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高大漢子,張文忠介紹道:「這是軍代表王斌同誌。」


    杜飛跟王斌握手,能感覺到他很有力,說話聲音也很洪亮,是一個典型的軍人。


    在王斌之後,出現的人卻令杜飛非常意外。不等張文忠介紹,便脫口道:「曉白?你怎麽上這兒來了?」


    此時跟於嘉嘉一起走進來的竟然是周曉白!杜飛怎麽也沒想到,周曉白居然跑他這兒上班來了。


    周曉白一笑,大大方方道:「杜經理,以後我就是你手下的兵。」


    在周曉白後邊則是錢勝和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青年。


    青年叫趙東方,跟錢勝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兩人算是校友。


    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叫吳紅旗,是個翻譯,會幾國語言。


    這就是杜飛現有的班底。


    大略認識一遍,杜飛示意眾人坐下,簡單講了幾句。


    也沒說那些假大空的話,除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主要說了一下貿易公司的主要業務。


    之前眾人過來,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但真正從杜飛嘴裏說出公司的主要業務,還是讓在場眾人吃了一驚。


    尤其張忠誠和錢勝,知道這次跟杜飛出來是賭對了。


    緊接著,又聽說公司下邊還有一家兩千多人的工廠,更讓眾人吃了一驚。


    這屬於是新情況,之前完全沒有風聲。一般來說,這個年代的公司,比如物資公司、食品公司、外貿公司之內的,本身並沒有工廠,都是在業務範圍內跟工廠對接。


    隻有少數規模很大,或者非常重


    要的公司有直屬工廠。


    這更說明,他們這個初創的'消防器材公司'不是草台班子,反而相當受上麵重視。


    開了碰頭會之後,杜飛跟張文忠來到他的辦公室。


    如今杜飛算是消防器材公司的大boss,辦公室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二進院的三間正房收拾出來,全是杜飛的辦公室。


    一進門是會客區,東屋放了辦公桌和文件櫃,是平時辦公的地方。


    西屋則是一間休息室,留著原先睡覺的火炕。


    杜飛轉了一圈,自然相當滿意。


    等坐下來,沒一會兒周曉白這丫頭就笑嘻嘻跑過來。


    一進門叫了一聲「杜飛哥」。


    杜飛也正想找她問問,笑著道:「你怎麽跑我這兒來了?周叔不是一直想讓你去部隊嗎?」


    周曉白撇撇嘴道:「我才不想上部隊呢~不是軍醫就是文工團,又不能上前線,有啥意思~「


    杜飛哭笑不得:「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想上前線?去送人頭嗎?」


    周曉白一聽,頓時不幹了,虎著臉道:「你瞧不起人!我槍法可準了。」


    杜飛懶得跟她掰扯,知道她肯定還有別的事兒,便讓她直說。


    果然,周曉白道:「杜飛哥,我看咱們單位還挺缺人,我有個同學叫羅芸....」


    杜飛並沒痛快答應,故作為難,思忖很久,才點了點頭。


    周曉白心情跟著上下起伏,最後歡呼雀躍,千恩萬謝。


    等周曉白走了,於嘉嘉又來了,撂下一個帳本:「經理,這是這些天的賬,您過目。」


    杜飛「嗯」了一聲,一邊拿過賬本翻看,一邊問道:「這幾天還適應吧?」


    於嘉嘉點頭道:「您放心,挺好的,鄭科長水平很高。」


    杜飛道:「水平高你就跟著好好學,以後指著你幫我盯著財務呢~"


    於嘉嘉一聽,不由喜出望外。


    杜飛這樣說是拿她當自己人,連忙表忠心。但從杜飛辦公室出來,於嘉嘉的臉上卻浮現出愁容。


    眼瞅著要下班了,他有些不願意回去。一想到那個老虔婆,於嘉嘉是真有些頭疼了。


    原來杜飛不在這幾天,葡萄奶奶竟然找上門來。


    到於嘉嘉這兒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讓她去把葡萄二叔給弄出來,否則就一頭撞死。


    這還是看見王玉芬穿著警服有所收斂。


    不然,以於嘉嘉對她這個前婆婆的了解,隻會鬧的比現在厲害十倍。


    偏偏家醜不可外揚,她實在不想把家裏的破事兒鬧到單位來。


    真要那樣的話,她這點臉麵也不用要了。於嘉嘉一邊想著,一邊深深歎一口氣。再怎麽也得去麵對,她生怕漸漸好轉的生活,再被那個老虔婆搞得一團糟。


    下午五點,於嘉嘉騎上自行車往家去。這裏比原先在外經委上班近多了,騎車子一過什刹海就到南鑼鼓巷,快點騎五分鍾都用不了。


    於嘉嘉卻騎了十來分鍾才回到家。


    然而,等她戰戰兢兢的推開院門,卻意外沒聽到她婆婆嘰嘰歪歪的聲音。


    等推車子進了院,卻是吃了一驚。


    隻見慈心正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喝茶。


    在她旁邊小黃和小烏一邊一個,跟左右護法似的,互相虎著臉,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這次去香江,小黃算是立了大功,小烏卻沒什麽發揮的機會。


    雖然在隨身空間裏升了級,戰鬥力大幅提升,可惜沒有用武之地。


    等回來後,才被杜飛放出來,


    跟慈心一起回到這邊。


    剛到家小烏就跟小黃進行了「親切友好'的肢體交流。


    該說不說,杜飛這次沒少投入。


    給小烏升級之後,戰鬥力直線飆升。


    原先在小黃麵前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如今硬是打成了平手。


    小烏還憑借體型更大,速度和力氣更強,稍微占了上風。


    隻不過有慈心這個大boss在場鎮著,它倆隻是點到為止,沒敢真正撕殺。


    否則慈心一個腦瓜崩,就能讓它倆迷瞪半天。


    而在慈心旁邊,一個身子有些發福的婦女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半邊臉腫著,有個巴掌印,嘴角還帶著血。


    於嘉嘉一眼就認出來,正是她那個又渾又橫的婆婆。


    看樣子是在慈心這兒吃了大虧。


    「於姐,下班啦~"慈心淡淡的問候一聲。於嘉嘉「哦」了一聲才回過神來,眨巴眨巴眼睛,指著地上的人:「慧芳,這...這是你打的?」


    慈心毫不諱言:「嘴裏不幹不淨的,給她一點教訓。」


    於嘉嘉咽口吐沫,她平時跟慈心在一起,從沒見到慈心還有這樣凶悍的一麵。


    「這....」.於嘉嘉有些不知所措。


    慈心猜到她擔心什麽,淡淡道:「等待一會兒王姐回來,直接送派所待兩天就老實了。」


    於嘉嘉皺眉道:「可是...總得有個由頭吧?」慈心隨手從兜裏摸出二十塊錢,丟到於嘉嘉婆婆身上。


    於嘉嘉頭一回見到栽贓陷害玩的這麽溜兒。但似乎也沒別的辦法。


    以她對她婆婆的了解,被慈心打了之後,估計不敢再找慈心,卻隻會把氣往她身上撒。


    想到這裏,她心裏也暗暗咬牙,恨不得這老虔婆關進去就別出來才好。


    恰在這時,王玉芬領著小葡萄從外邊進來。小葡萄上的是分局的子弟幼兒園,平時王玉芬下班正好帶她回來。


    今天一進院,就看到她奶奶躺在地上,不禁被嚇一跳。


    王玉芬也有些意外,尤其看到慈心,就猜到杜飛回來了。


    於嘉嘉把葡萄帶到屋裏再出來,慈心已經跟王玉芬把情況說明了。


    於嘉嘉問道:「玉芬姐,這.....能成嗎?」


    王玉芬知道她指的是送派所去,幹脆道:「我早看這老虔婆一肚子氣,要不是看你的麵子,早把她處理了。」


    於嘉嘉無奈苦笑,心裏愈發後悔,怎麽鬼迷心竅,當初居然嫁到這種人家去了。


    王玉芬又道:「你們在家等著,我去叫派所的小張過來。」


    不大一會兒,張天領著一個人,就跟啊王玉芬趕了過來。


    自從杜飛搬走了,張天逮不著巴結杜飛。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表現相當積極。一看躺在地上的人,二話不說就給架了起來,臨走跟王玉芬道:「王姐,這事兒您心裏有數,三兩天還成,時間長了....咱們也沒辦法。」


    王玉芬點頭:「行,姐記你個情兒。」


    張天連忙道:「王姐,這用不著,多大點兒事兒呀!」


    完事兒正要往外邊走,小黃突然「吱」的叫了一聲。


    於嘉嘉婆婆渾身一顫,醒了過來。


    發現自個被倆公an架著,登時有些慌了,連連哀求。


    張天一瞪眼:「別特麽廢話,挺大個歲數,碰瓷兒也不看好了地方。」


    說完連拉帶扯給拽了出去。


    眼看這個掃把星被帶走了,於嘉嘉總算長出一口氣:「玉芬姐,慧芳,謝謝你們~」


    慈心「嗯」了一聲。


    王玉


    芬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軟,要不然我早把這老虔婆攆出去了。」


    於嘉嘉苦笑一聲,沒有解釋。


    等她回到屋裏,小葡萄立即跑過來問:「媽媽,警察叔叔把奶奶帶到哪兒去了?」


    於嘉嘉沒辦法,又得連騙帶哄的給女兒解釋。


    直至晚上八點多,吃完飯都收拾好了。於嘉嘉讓葡萄在屋裏跟小烏玩兒,她自個則去了對麵。


    「嘉嘉呀~」王玉芬正在屋裏聽收音機。


    其實這時正好在院裏納涼,但慈心在院裏待著,王玉芬總有些發怵,這才躲在屋裏。


    於嘉嘉坐到炕邊,欲言又止。


    王玉芬問道:「有事兒?咱們姐倆兒還吞吞吐吐的幹啥?」


    於嘉嘉歎道:「姐,還是葡萄她奶,那人有名的胡攪蠻纏,今天雖然給抓進去了,但總不能關她一輩子,等回頭出來肯定還得糾纏。」


    王玉芬皺了皺眉,反問道:「那你是想.....—勞永逸?」


    於嘉嘉下意識點點頭,卻不知道王玉芬跟她思路根本沒在一條線上。


    見她點頭,王玉芬道:「一勞永逸也不是沒法子,在前門魏家胡同,有個劉五爺,專門幹這個。你要想徹底料理那個老虔婆,找這劉五爺,有五十塊錢,我估計就能把事兒辦了。」


    於嘉嘉眨巴眨巴眼睛,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呀!


    連忙道:「姐,我不是這意思,再說....」其實在一瞬間,於嘉嘉也有些心動,但理智上卻告訴她這樣幹不成。


    王玉芬也反應過來,她跟於嘉嘉出身不同,本能的想法也不一樣。


    便又問道:「那你是啥心思?」


    於嘉嘉為難道:「我就是沒注意,想找你給想想法子。」


    王玉芬皺眉道:「嘉嘉,你自個是咋想的?這後半輩子就帶著葡萄這麽過了?」


    於嘉嘉一愣,王玉芬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怎麽忽然說到這兒了?


    回答道:「那不然還能咋辦?能把小葡萄平平安安拉扯大,我就知足了。」


    王玉芬道:「你還年輕,就沒想再往前走一步?家裏有個男人,你婆婆那邊自然就死心了,再說就算她不死心,也有老爺們頂著,用不著咱娘們兒操心。」


    於嘉嘉明白這個理兒,去苦笑道:「姐,你說的簡單,好樣的爺們兒能瞧上我這樣拉扯著孩子的殘花敗柳?」


    王玉芬嘬嘬牙花子,索性道:「嘉嘉,我跟杜飛的關係你早就知道吧?」


    於嘉嘉一聽,不由臉頰一紅,腦子裏立馬想到那根雞翅木的擀麵杖,低頭「嗯」一聲。


    王玉芬舔了舔嘴唇:「反正你也沒別人兒,要不....就跟我一起伺候他吧~」


    於嘉嘉頓時打個激靈,好像屁股下麵長了釘子,一下從炕上站起來。


    滿臉不可思議:「姐,你說啥呢!」


    王玉芬拉住她的手道:「嘉嘉,你看你急啥。咱姐倆兒這麽長時間處的不錯。你說你年紀輕輕,一個人帶著孩子,熬到什麽時候是頭兒?再說了,那擀麵杖再好,哪能抵得上男人呀~」


    於嘉嘉「啊」了一聲,沒想到王玉芬居然早就知道她的秘密。


    瞬間滿臉通紅,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王玉芬又道:「我是過來人,知道一個人過不容易,咱們女人準得找個有能耐的爺們兒靠著,這日子才能越過越滋潤,你說是不是?」


    於嘉嘉低著頭,心髒蹦蹦直跳,卻不知怎麽說。


    要說,她心裏對杜飛不是一點念想沒有。每次拿著擀麵杖,腦子裏想的都是杜飛。隻是這話當著王玉芬,讓她怎麽說。


    雖然王玉芬跟杜飛不是明


    媒正娶,但畢竟當初她落難的時候,是王玉芬收留她。


    至於王玉芬的想法,其實也不難理解。王玉芬不是杜飛媳婦,如果她跟杜飛是正經兩口子,她對待於嘉嘉肯定是另一種態度。


    現在她之所以主動提出,想讓於嘉嘉跟她一起。


    說到底,還是惦著給杜飛生個孩子。


    之前杜飛口頭上答應過,說等朱婷生了之後的。


    王玉芬心裏卻有些沒底,這才盤算著把於嘉嘉拉攏過來,好討杜飛的歡心。


    這也是為什麽,於嘉嘉婆婆來了好幾天,王玉芬早就能叫人把她弄走卻始終按兵不動。


    她就是在熬著於嘉嘉,等火候差不多了再讓杜飛出麵,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倒是今天慈心突然回來,直接把那老虔婆放翻了,有些打亂了她的計劃。


    王玉芬索性把話挑明了,讓於嘉嘉選。甭管於嘉嘉願意或者不願意,她也沒想強人所難。


    「這.....」於嘉嘉腦子裏亂糟糟的,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姐,你容我想想行嗎?」


    王玉芬拍拍她手背:「嘉嘉,你自個好好想想,我也不逼你。你要是有別的,更合適的人,那就最好了,要是沒有.....反正你自個拿主意,人這一輩子不就那麽回事兒嘛~」


    於嘉嘉渾渾噩噩,不知道怎麽回到自個屋裏。


    直至葡萄叫了一聲:「媽,你沒事兒吧?」她才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答應一聲,一屁股坐到炕上,卻是好巧不巧,手往後一伸正好摸到放在炕邊的那根雞翅木擀麵杖。


    擀麵杖被盤的油光鋥亮的。


    於嘉嘉握在手裏,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燒。念頭不受控製的開始想象,這擀麵杖要換成真人,又是什麽滋味兒?


    與此同時,在外經委家屬院。


    杜飛正在撥收音機,沒由來打個噴嚏。朱婷正在客廳跟朱麗閑聊。


    問道:「是不是在外邊著涼了?」


    這幾天杜飛沒在家,還是朱麗過來陪著朱婷。


    再有兩個多月朱婷就要生了,孕吐已經沒那麽嚴重,反而胃口越來越好。


    朱麗瞧著,心裏愈發羨慕。


    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當上媽媽。


    杜飛道:「沒事兒,剛才鼻子有點癢癢,好像楊樹花飛進去了。」


    朱婷應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轉又跟朱麗道:「哎,我聽說前幾天大媽給你介紹了一個,見了沒有,怎麽樣呀?」


    朱麗撅撅嘴:「嗐,別提了,大媽也是聽人說的,壓根兒沒見過男方。倒是個軍官,體格也挺好,可就是那個頭兒....還沒我高呢~"


    朱婷一聽,也沒法勸,畢竟男的還沒女的高,還是比較難以接受的,其他的再好也白搭了。


    卻忽然靈機一動,跟杜飛道:「對了,小飛,你有個朋友,叫汪大成的,他今年多大了,搞對象沒有?」


    「汪哥?」杜飛立即明白朱婷的意思,看了看朱麗。


    還真別說,他們年齡倒是相仿,汪大成也算是體格健壯。


    不過汪大成人家是頭婚,又是市局的幹部,也不是一般家庭,願不願意娶一個二婚的?


    畢竟這年頭還是非常在意這個的。


    但這種話肯定不能當著朱麗的麵說。


    杜飛道:「我還真不知道,等明兒我問問去。」


    朱婷叮囑:「那你可上點心。」杜飛「哎」了一聲。


    朱麗卻神色有些古怪,插嘴道:「市局的,是不是叫汪大成?」


    杜飛詫異道:「二姐,您認識?」


    朱麗撇撇嘴道:「那不用問


    了,我跟他三姐是同學,我要給她當了弟媳婦,我倆人腦袋能打出狗腦袋來。」


    杜飛沒想到,還有這種過節。


    朱婷道:「是不是汪秀芝,你那死對頭?」朱麗點頭道:「就是她,我倆從初中打到高中,真要進了一家門兒,那.....樂子可大了。」


    朱婷哭笑不得:「這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


    朱麗瞥了一眼,淡淡道:「你說的輕巧,張蘭要是小飛的親姐....」


    朱婷眨巴眨巴眼睛,瞬間就不吱聲了。


    杜飛心裏暗笑,張蘭正是朱婷從小的死對頭。


    倆人什麽都比,比吃飯,比身高,比學習,運動會比誰拿的第一多,可以說是朱婷的宿命之敵。


    (今天六千字,求個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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