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剛七點鍾,杜飛就醒了。


    但它卻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外麵的騷動聲吵醒的。


    從床上起來到窗前往外看。


    這個年代的窗戶隔音不好,尤其在熱帶地區。


    隻見外麵的街道上匯聚了一大群人,應該有好幾百。


    嘴裏嚷嚷著手裏拿著棍棒砍刀,還有一些手裏有槍正在向北邊的唐人街湧動。


    杜飛皺了皺眉,昨晚上滅掉帕迪拉的副作用出現了,這是他們的反擊,他們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杜飛轉身離開窗邊,沒有再往下看,他知道今天注定有許多人死去。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鮮血能不能喚醒南洋華人的血性。


    與此同時,在黃家的祠堂內,皇家宗族內能說得上話的都擠了進來,隻有幾十平米的地方,足足進來三十多人,大部分人在後邊戰鬥,隻有七個人坐在最中間的官帽椅上,紅木的老式家具不知道在這裏。


    放了多少年,扶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層包漿,在祠堂正麵供奉著祖宗牌位,前麵是一張八仙桌,左右兩張椅子,隻有右手邊坐著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


    正是這一代黃家的當家三叔公。


    此時三叔公麵沉似水,看著下麵的眾人是誰,昨晚的事是誰幹的?眾人默不作聲。


    這個問題他們也在想,隻不過有人是解氣,有人是害怕,有人是埋怨見沒人應聲。


    三叔攻擊性更大,啪地一拍桌子,木道,怎麽敢做不敢當,現在站出來還有的商量,否則卻不等她說完,下麵忽然有人很不禮貌地接茬兒,否則怎麽樣把咱們自家子弟推出去。給那幫猴子一個交代。


    三叔公一噎大怒道,是誰站出來。


    下麵眾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誰這麽大膽子敢在祠堂裏撒野。


    這時,一個皮膚黝黑的健壯漢子從人群擠出來,正是黃德彪。


    德彪?三叔公皺眉,沒想到是他心裏有些忌憚。


    當初黃德彪就是家族裏的刺頭,後來送到種花去訓練,本想磨磨他的性子,沒想到回來之後的確規矩了不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可是身上卻添了一股寧折不彎的鼓勁兒。


    隻見黃德彪晃著膀子走出來,站到祠堂當中,抬手一抱拳,三叔公得罪了,但有些話咱不說不痛快。


    現在什麽情況您老比誰都清楚這次那幫猴子是鐵了心趕盡殺絕,要是拿錢消災,那沒得說,咱也認了。


    可是這次他們明擺著要敲骨吸髓啊。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議論紛紛。


    其實這個道理大夥兒不是不明白,隻是抱著一線希望罷了。現在窗戶紙被黃德彪捅破了,使一些人不得不放棄自欺欺人的幻想。


    三叔公眉頭緊鎖,感覺他的權威受到挑戰,一拍桌子怒喝道,黃德彪,你要幹什麽?這是什麽地方?容你在這撒野,給我來人。


    話音沒落,從左右扭出,七八個人全都穿著統一的黑褲子,白色布衫。


    一個高大健壯,麵容冷峻。


    三叔公早就料到今天開會可能要來硬的,這也是他曆來的手段,占著當家的網易手下還有人一軟一硬,牢牢攥著黃家的大權,給我把這個孽障,拿下三叔公吹胡子瞪眼打算殺雞儆猴,那幾個人應生就像黃德彪包圍過來。


    其他幾個叔公,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有兩個是真不知情,起身想要勸阻忙叫三哥息怒,另外幾個人卻跟三叔公早有默契,選擇冷眼旁觀。


    眼看對方逼近,黃德彪凜然不懼,把眼珠子一瞪,伸手從懷裏拔出一把槍,抬手衝


    房頂就是一槍大吼道。


    我他媽看誰敢那幾個打手登時愣了,沒想到黃德彪到祠堂來居然帶了槍。


    三叔公也被槍聲震的一愣,旋即站起來大叫,反了反了黃德彪你要幹什麽?在祠堂開槍驚擾了祖宗,你罪該萬死。


    黃德彪怒懟回去,你少給我提祖宗,祖宗有靈,第一個壞損一個三叔公氣的手直哆嗦。


    你,你說什麽?黃得彪喝道,別以為你做那些醃臢事,誰都不知道你跟蘇哈圖勾結,想借機會侵吞祖產,是不是三叔公臉色一變,渾濁的眼睛裏閃過凶狠的怨毒,黃德彪毫不畏懼,繼續到這種時候。


    你不尋思一致對外不僅阻止我們皇家子弟反抗還密謀搶奪陳家的煉油廠和主持人。


    是不是剛才三叔公還隻是變色,此時卻再也繃不住了,尖叫道,你血口噴人。


    來人來人了。


    黃德彪瘋了,給我拿下,拿下那幾個族中的打手再次逼近過去,雖然黃德彪手裏有槍。


    但他們不相信黃德彪敢在村裏,在相當人騙了聚光,可就真驚擾祖宗,罪名就是。


    然而,黃德彪胸有成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反而嘿嘿一笑,幾乎從祠堂外麵衝出來,足有上百人把外麵團團圍住。


    這些人清一色穿的都是綠軍裝,手裏拿著從種花購買的56式突擊步槍,三棱軍刺,掛在槍口上,閃著明晃晃的寒光,為首的正是狂德彪的大哥黃德祿。


    這一下,祠堂裏的人都坐不住了,三叔公臉色煞白。一看這個陣仗就知道完了。


    黃德祿身邊還有一個垂頭喪氣五花大綁的青年,正是三叔公的兒子黃德祿麵帶冷色,三叔公沒想到吧你。


    你們三叔公說伸手指著黃德祿兄弟產生到你們這是要徹底毀了皇家呀。


    毀了皇家黃德路怒道,我看真正想毀了皇家的示例。


    黃德彪插嘴道,大哥跟他廢什麽話,時間緊迫趕緊的吧。


    黃德祿點頭,把手一揮,立馬衝進去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去過skc的,根本沒有廢話。


    拿刻刀一比劃,就把三叔公身邊那幾個大退了,隨即上去,兩人一邊一個把人質祝三叔公歲數不小了,哪是兩個大小夥子的對手,三叔公暫時委屈你了,黃德路一百首讓人待下去,隨即邁步進去。


    祠堂內的眾人一抱拳,諸位叔叔伯伯,今天情況特殊,德路得罪了,但是急從權。


    今天我皇家乃至整個南洋華人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再不反抗,隻能坐以待斃,最終被斬盡殺絕。


    在黃德路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以及上百條56式突擊步槍。


    黃家上下前所未有的達成了一致,一邊派人聯絡其他幾家,一邊展開動員。


    泗水城區內,隻要是華人18歲到五十歲,所有男丁全部發槍自保,同時每部采取三抽一的辦法加入黃德祿直屬的突擊隊。


    黃家兄弟早就做足了準備,快速控製住。局麵之後立即行動起來,組織給人發槍。


    現在這種形勢誰心裏都沒底,手裏有了槍,至少關鍵時候有人闖到家裏,還能開槍自衛。


    黃德祿這一下就爭取到了巨大支持。


    別看他們奪權看似容易,其實是打了三叔公一個措手不及。


    在皇家內部支持三叔公的人不少,尤其是老派保守的。


    剛才在祠堂裏麵對槍口和刺刀,誰也沒敢說話,誰當這個出頭鳥,就得做好被殺雞儆猴的準備。


    等到事後,黃德路已經把槍發了下去,收買了一波人心,勢頭已經起來,再加上三抽一的法子,每戶都有男丁加入黃德祿手下的突擊隊。這一步堪稱釜底抽薪。


    再加上


    之前三叔公一位對內壓製對外讓步的態度,早就讓一些人心裏憋了一口氣。


    恰在這時,一名青年從外邊飛奔進來,到黃德祿麵前一個立正敬禮報告從紀念碑方向過來,一夥暴徒大約有三百人正向唐人街過來。


    黃德祿皺眉黃德彪則大笑一聲,來得好,正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黃德祿也點點頭,卻更沉穩到德彪,你在意牌去注意側翼不要莽撞。


    黃得彪道,大哥,您放心,要是連這點烏合之眾都搞不定,咱們這一年就白練了。


    說完,一陣風似的衝出祠堂。


    大吼一聲,第一排的跟我走。


    昨天,黃德祿奔波聯係,總算召集了一百多人,暫時搞了一個連下邊有四個排130多人黃德彪帶走的第一排,雖然隻有三十多人。


    卻是裝備精良,清一色的56突擊步槍,每個人三個彈夾外加五個手榴彈。


    至於迫擊炮火箭筒之類的,暫時還用不上。


    另外一邊杜飛正想看看那兩枚導彈的情況,卻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突突突的槍聲,杜飛咦了一聲。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是56式突擊步槍,不由得又往窗外望去,卻因為角度看不見,具體情況轉移,又跟小黑開啟視野同步,居高臨下看去,不由微微詫異。


    隻見唐人街的街口橫著兩輛汽車把路堵住,在那後麵,十幾個人全副武裝,正在舉槍射擊。


    同時在接口兩側的屋頂上各自趴著四五個人,居高臨下,跟地麵形成交叉火力。


    那些湧來的暴徒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凶猛的反擊,他們這些人其實沒什麽戰鬥力,說是烏合之眾,都是抬舉他們。


    之前之所以跟蝗蟲一樣到處逞凶,隻是因為被害者不敢反抗或者勢單力薄,現在遇到有組織的立馬現出原形。


    槍聲剛起來來,最前麵的人被放倒一片,其他人先是愣了好幾秒,又被放倒了一片才想起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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