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杜飛跟朱婷的婚事,楚成也來了興趣,問道:“對呀,你們倆也該差不多了吧~”


    杜飛笑嗬嗬道:“什麽時候結婚我都聽小婷的。”


    胡林就是提了一嘴,多少有些轉移話題的意思,聽杜飛這樣說,也就沒多問。


    等抽完了一根煙,三人又在樹蔭下邊閑聊了片刻。


    就聽樓上傳來一聲吆喝:“嘿~上來吧!”一聽就是張海洋。


    三人走出樹蔭,抬頭往樓上一看,果然張海洋這貨把腦袋伸到窗戶外邊,看見他們立即招了招手。


    杜飛三人回到樓上。


    在客廳,四個女人圍著茶幾還在包餃子。


    甭管包的好壞,至少包出來都是餃子樣兒,就連周曉白也包的像模像樣。


    一見他們上來,正在擀皮的張紅英就張羅道:“水已經燒上了,馬上就下餃子。你們幾個爺們兒先上桌吃著,別跟樓下杵著了。”


    杜飛他們也沒客氣。


    一來,都是知根知底的年輕人,互相都還沾著親戚,沒必要規規矩矩的。


    二來,這時候家裏男人的地位還是要比女人高,即便朱婷、張紅英她們,都算是豪門貴女,也沒覺著高人一等。


    胡林一聽,也附和道:“對對對~大家別站著,咱哥幾個先喝著。”


    說著就起開一瓶酒,拿杯子倒酒。


    杜飛跟楚成也沒端著,反正客隨主便。


    既然張紅英他們兩口子說了,他們聽著就是了。


    至於張海洋,則盯著玻璃杯裏的白酒,嘿嘿道:“二姐夫,多給我倒點。”


    “你小子~”胡林笑了一聲:“喝沒了再倒,今兒姐夫做主,讓你敞開了喝。”


    張海洋喜出望外,他比棒杆兒也隻大一兩歲,正是渴望證明自我的年紀。


    學大人抽煙喝酒,往往被當做成熟的標簽。


    而且因為優渥的家庭環境,別看張海洋的年紀更大,卻比棒杆兒更青澀幼稚。


    隨即胡林端起杯子:“各位兄弟姐們,今天聚在一起都是緣分,希望咱們日後常來常往,友誼長存~”


    雖然是燕大的才子,但胡林並沒有拽文,說話十分樸實親切。


    楚成難得抖了個機靈,接茬道:“也祝姐夫,扶搖直上,鵬程萬裏。”


    胡林哈哈笑,衝楚成跟杜飛示意一下,倒也沒有直接幹了。


    二兩的杯子,五十多度的白酒,除非找不自在,誰也不會空著肚子幹了。


    四人淺嚐輒止,開始一邊喝著一邊剝花生毛豆吃。


    花毛一體絕對是夏天下酒的極品,尤其張紅英在煮之前,都拿鹽水泡過,裏邊滋味十足。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沒放涼了。


    如果放涼了,最好再冰鎮一下就更妥了。


    桌上其他涼菜,什麽豬頭肉、香腸、皮凍、變蛋,涼粉,反而都成了配角。


    而在那邊,四個女人包餃子。


    不大一會兒,等水翻花了,張紅英往裏撒了一把鹽就開始下餃子。


    韭菜餡好熟,裏邊的肉在和餡的時候已經煸熟了,韭菜本身就能生吃,隻要麵皮熟了就好。


    在張紅英下餃子的同時,朱婷接過擀麵杖負責擀皮。


    朱婷雖然包餃子一般,但擀皮還真不賴,平時在家包餃子,沒少給朱媽打下手。


    等張紅英把第一鍋餃子撈出來,盛了兩大盤子端上去,餃子餡已經包沒了。


    朱婷她們也都洗手上桌。


    等張紅英又煮了一鍋,剩下的餃子沒急著煮,等吃差不多了再現煮,吃剛出鍋的。


    終於,張紅英坐下來,人總算湊齊了,氣氛也更熱烈。


    張紅英這張嘴,可比胡林敢說,十足一個女漢子。


    喝了幾口汽水不過癮,幹脆也拿杯子把酒倒上。


    非僅如此,她還攛掇朱婷也嚐嚐。


    朱婷白她一眼,隻當是沒聽見。


    這時候女的能喝酒的也不少,但大多是已婚婦女,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要是喝的迷迷糊糊的,往往給人不是正經人的感覺。


    等酒過三巡,幾個老爺們兒都有三四兩酒下肚,話也多起來,天南海北,吹牛打屁。


    胡林剝了一個花生丟到嘴裏,忽然想起什麽,問道:“對了,朱婷,你認識一個叫李誌明的不?”


    這話頓時讓在場的幾個人一愣。


    說起來,胡林雖然跟張紅英結婚了,卻始終沒有混到大院兒的圈子裏。


    再加上李誌明本來就比他跟張紅英小好幾歲,所以並不知道對方的根腳。


    朱婷有些詫異,看了看張紅英。


    張紅英也不明就裏,問道:“老胡,你忽然提他幹什麽?”


    胡林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在場這些人:“不是,你們都認識這李誌明?”


    未免碰到同名同姓的,朱婷確認道:“是不是區裏武z部那個?”


    胡林點點頭。


    張紅英則撇撇嘴道:“平時跟你說多少遍了,讓你多認認人。”


    胡林皺眉道:“這人有來頭?”


    楚成插嘴道:“何止呀!胡哥,黎抗戰您總知道吧?”


    胡林道:“跟黎家有關係?”


    張紅英道:“李誌明是黎抗戰的親表弟,你說有沒有關係。”


    杜飛在一邊聽著,上次遇到李誌明之後,朱婷跟他講過黎家的一些情況。


    黎抗戰是黎援朝大哥,現在三十不到,已經幹到團長。


    張紅英又道:“你提他幹嘛?黎家跟咱們可不是一路的。”


    這話說的,頗有些意味深長。


    言外之意,在場的張家、周家,跟朱家、楚家就是一路的唄~


    胡林沒想到是這麽個關係,忽然覺著有點草率了。


    但話已經說出來了,也不能再咽回去,接著道:“是這麽個事兒,我有一個朋友,在市裏組織b上班,是咱們上一屆的。”


    張紅英很了解丈夫的社交圈子,插嘴道:“是劉強?他跟李誌明怎麽扯上關係了?”


    胡林道:“說是前幾天,他對象的同學給他送了兩條煙,想讓他幫著查點東西。”


    在場的人都不是一般出身,上組織b能查什麽,肯定是組織關係,看有沒有什麽漏洞把柄呀!


    胡林看了看朱婷,接著道:“他看看見你也是燕大畢業的,跟我還是一班的,就順嘴問了一聲,萬一咱們關係不錯,提個醒兒還能在我這兒討個人情。”


    朱婷微微皺眉。


    張紅英則不高興道:“這麽大的事兒,你昨天咋沒跟我說呀!”


    胡林苦著臉道:“昨晚上張主任,搞那個歡送會,把我灌的都不知道咋回的家。”


    朱婷問道:“那他說沒說,李誌明想查的,除了我,還有誰?”


    “這倒沒有,不過我估計……”胡林看了看杜飛,意思已經很明顯。


    雖然劉強沒提到杜飛的名字,但李誌明既然查了朱婷,不可能把杜飛給漏掉。


    而他這種舉動,甭管什麽目的,恐怕都沒安好心。


    真讓他在朱婷和杜飛的組織關係上找出什麽瑕疵,將來在升遷的關鍵時候,隨便給點出來,就能攔你一下。


    一時間,眾人全都沉默下來。


    足足一分鍾,張紅英突然一拍桌子,罵道:“李誌明這孫子,他究竟想幹什麽!”


    反倒朱婷更為冷靜,淡淡道:“沒事兒,我畢業這幾年可沒投機取巧,他想在這上拿捏我,打錯了如意算盤。”


    杜飛沒吱聲,朱婷那邊他並不擔心。


    一來,朱婷本來也沒指望在仕圖上有多大發展。


    二來,以朱爸的深謀遠慮,不可能在這麽重要的地方留下硬傷。


    杜飛更在意的,反倒是李誌明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麽?


    從李誌明突然負傷轉業回來,杜飛就覺著他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偏偏之前幾次接觸,又沒感覺到李誌明對他和朱婷有什麽敵意。


    要知道,經過隨身空間改造之後,杜飛的感知相當敏銳。


    如果對方心裏對他懷有惡意,即便掩飾的再好,在眼神和情緒中,也會不經意流露出來。


    可如果對方沒有惡意,又想幹什麽?


    等到下午三點多,從張紅英他們家出來。


    之前李誌明那事兒隻是一個小插曲。


    得知了這件事之後,杜飛跟朱婷都沒怎麽糾結,換了別的話題,依然該吃吃,該喝喝。


    一直到散場,張紅英和胡林把眾人送下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等倆人回到樓上,胡林坐下來,不由歎道:“紅英,這個小杜不簡單啊!”


    張紅英忙活一上午,累得夠嗆,伸個懶腰:“當然不簡單!你見過誰為了上一回報紙,認可拿幾十塊錢,給孤寡老人修房子的?”


    胡林點頭,這事兒他也知道。


    張紅英接著道:“況且,小婷有多傲你不是不知道,當初在學校,多少人盯著,她多看誰一眼了?偏偏就相中了這小子,要出身沒出身,要學曆沒學曆,要是沒點過人之處,憑什麽讓小婷看上他呀!”


    胡林忽然嘿嘿一笑,反手抱住媳婦,賊兮兮道:“估計跟我一樣,就憑能把你給伺候舒服了。”


    張紅英被打個措手不及,哎呀一聲,罵道:“死鬼,大白天的~”


    胡林卻一改文質彬彬的樣子,直接把她按倒,嘿嘿壞笑。


    張紅英也沒了那股潑辣勁兒……


    與此同時,杜飛跟朱婷也沒急著回去。


    倆人推著車子,順著宣武門大街往西,又談論起李誌明的事兒。


    朱婷皺眉道:“小飛,你覺著李誌明到底什麽意思?他這樣做可犯忌諱,真要捅出去,他怎麽收場?”


    杜飛笑了一聲:“我想他大概沒想到,咱們會知道這事兒吧~”


    朱婷點點頭,要不是胡林恰巧有個相熟的朋友在組織b,李誌明這種小動作還真不容易暴露。


    杜飛又道:“退一步說,現在咱們知道了,會給捅出去嗎?”


    朱婷抿了抿嘴唇。


    這種事兒雖然聽膈應人,但說到底卻沒什麽實質危害。


    就算朱爸出麵去找黎家人,最終也就是輕飄飄的說幾句,不可能因為這事兒吧李誌明一下按死。


    與其這樣,還不如裝聾作啞,看他下一步還有什麽伎倆。


    等到關鍵時候,再給他雷霆一擊。


    但杜飛也提醒朱婷,一定要小心防備上次項副主任那種坑。


    其實杜飛覺著,以李誌明表現出的城府心機,應該不至於去做這種蠢事。


    因為這種事一旦做了,雖然殺傷很大,卻會暴露自己,是妥妥的殺敵一千自損一千。


    而李誌明跟杜飛朱婷,並沒有什麽仇恨,不存在報複泄憤。


    包括之前李誌明從部隊受傷,朱婷也通過她三哥了解過。


    李誌明遭遇泥石流,完全是一場意外。


    而且他所在的部隊,跟朱家也沒任何關係,反而直屬團z正是他表哥黎抗戰。


    所以,杜飛猜測,既然沒有仇恨,那麽李誌明調查他和朱婷,十有八九是想利用他們達到某種目的。


    對於這種情況,眼下也沒什麽好辦法。


    隻能靜觀其變,看李誌明下一步怎麽走。


    等把朱婷送回家,杜飛又待了一會兒,到五點多才回去。


    原本想等朱爸回來,把李誌明的事兒說一下。


    倒不是為了告狀,而是把情況告訴朱爸,免得萬一有什麽情況,朱爸不明就裏,陷入被動。


    但中間朱爸打電話回來,說今晚上不回來了,要連夜坐火車,去一趟河楠。


    杜飛也沒再等,直接回到四合院。


    剛進大門,就看見多日不見的三大爺坐在門口擦自行車。


    才過了幾天,卻明顯瘦了。


    杜飛笑嗬嗬喊了聲“三大爺,擦車呐”。


    三大爺抬頭“哎”了一聲,眼裏流露出畏懼。


    這次他是真害怕了。


    要說以前,他覺著自個也不含糊,在院裏,在學校,頗能算計謀劃,還曾有過懷才不遇的感歎。


    這次卻讓他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鬥爭。


    那真是驚心動魄,你死我活!


    此時見到杜飛,仍令他禁不住想起錢科長的狠辣手段。


    張懷義雖然沒死,卻被送到大西北去,以他的歲數,回來可難了。


    學校那邊,李副校長如願扶正,三大爺在自保之餘,雖然沒得什麽好處,但至少坐穩了後勤主任的位置。


    而且有了這次合作,他跟李副校長也算搭上了關係。


    至於那位女老師,錢科長也做了安排,幫著調到了別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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