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越說越順,接著道:“可這姓馬的,也是想瞎了心了!他以為那點鬼蜮伎倆能瞞得了我?故意跟我找茬兒,不給仨孩子看病,等回頭再求到他,他裝模作樣答應,再給我提條件,要搞我的貓……哼~到那時候,您這兒一句,仨孩子的命還抵不上一隻貓嗎!我就得乖乖就範,憑什麽呀!”


    電話那邊的謝部長和在場的林雨晴、汪大成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鬧了半天,還有這些說法。


    尤其汪大成,現在也想起來,一開始的時候,提出讓馬教授幫忙,馬教授還挺熱情。


    直至說了黃皮子的事兒,態度才突然變了。


    原來因為這個!


    而在電話那頭兒,謝部長也不知說什麽好。


    話都讓杜飛說完了。


    而且他仔細一想,如果真是那種情況,還真是跟杜飛說的那樣。


    因為表麵上看,馬教授那邊已經讓步了,從一開始不出手,到出手但有條件。


    如果杜飛不答應,反而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實際上,馬教授根本就沒讓步,隻是找了個借口,向前邁了一步,再退回去半步。


    有些事兒,如果沒說破,大夥兒都覺著理所當然。


    可是一旦挑明了,就會翻轉過來。


    說白了,就是所謂的先入為主。


    要是真按照馬教授的計劃,謝部長也不會覺著不對。


    但現在杜飛搶先挑明,已經反客為主了。


    成功讓謝部長對馬教授產生了反感。


    倒也不是別的,主要是杜飛這番話,讓謝部長產生了一種馬教授在利用他的感覺。


    這才是最要命的。


    這樣身居高位的人最忌諱被人利用。


    馬教授的自以為是,恰恰犯了這個忌諱。


    謝部長雖然沒說什麽,心裏卻記住了。


    說到這裏,杜飛恰到好處,沒再往下說,也沒提要求。


    反正事兒已經擺在這兒了,具體怎麽處理,全看謝部長的。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擺出咄咄逼人的態度。


    那樣隻會讓謝部長產生抵觸心理。


    果然,電話裏沉默片刻後,謝部長沉聲道:“小杜啊~這個事兒你放心,全都交給我了,我跟你保證,不論是非曲直,醫院那邊的三個孩子必須無條件救治。”


    杜飛撇撇嘴,聽出謝部長的意思,不能聽他的一麵之詞。


    另外也能看出,馬教授的根腳的確非常硬,哪怕是謝部長也得忌憚三分。


    等掛上電話。


    杜飛看向林雨晴:“林姐,剛才您也聽著呢~您看……”


    林雨晴笑著道:“謝叔那邊都給你承諾了,無條件救治那三個孩子,伱還不滿意?”


    杜飛“哼”了一聲:“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再說,那仨孩子跟我有什麽關係?不沾親,不帶故,我圖的什麽?”


    林雨晴十分聰明,立即就明白杜飛沒打算跟馬教授善罷甘休。


    不過這事兒她管不著,也不想管,轉而問道:“那文章……”


    杜飛道:“一碼歸一碼兒,馬教授這事兒擱一邊,那仨孩子的事跡都是真的。”


    林雨晴道:“那行,我明天叫人過去采訪,不過要想見報,最早也得下周,我們是周刊。”


    剛才跟謝部長那一通電話,其實上不上報紙已經不重要了。


    但杜飛來都來了,求人的人情也搭進去了,沒理由半途而廢。


    從林雨晴那邊出來,杜飛坐上摩托車,汪大成一溜煙把摩托車騎回總醫院。


    等到醫院樓下,剛剛熄火。


    就見大門外邊駛進來一亮綠色吉普車。


    “嘎吱”一聲,停在醫院大樓門前。


    馬教授麵無表情的推門從車上下來。


    還是之前的中山裝,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向杜飛這邊看了一眼。


    杜飛也向他看去,點了點頭。


    馬教授應該是剛才接到謝部長的電話,明顯是被逼著來的。


    但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不快或者尷尬,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喜怒不形於色。


    尤其看見杜飛後,反而笑了起來。


    杜飛走過去,同樣笑嗬嗬,仿佛忘了麵前這人曾催眠汪大成想拿槍指他腦袋。


    “馬教授!”


    “杜飛同誌!”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伸出手緊緊握在一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什麽忘年交呢!


    杜飛並沒有使勁,把馬教授的手捏疼了,那都是小孩子的伎倆,對付這老陰逼必須有耐心。


    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


    玩陰的,就必須確保天衣無縫。


    玩陽謀,則得瞅準七寸,等待機會,一擊斃命。


    當麵吵吵嚷嚷的,除了自個掉逼格,一點用沒有。


    這也是為什麽,剛才在林雨晴那裏,杜飛跟謝部長打電話,壓根兒沒提馬教授催眠汪大成掏槍的事兒。


    因為這種事兒,對這些從戰爭年代過來的老將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這幫人,急眼了掏槍,那都是正常操作。


    如果杜飛計較這個,非但不會從謝部長那兒獲得同情,反而會讓人覺著他太矯情,小題大做。


    在這個年代,掏槍真不算事兒。


    掏槍還開槍了,才算是事兒。


    開槍打死人了,那才算大事。


    所以,之前馬教授催眠汪大成,既沒開槍,也沒死人,根本就不算事兒。


    這也是為什麽,馬教授明知道杜飛的根底,還敢催眠汪大成掏槍的原因。


    還是那句話,隻要沒開槍,隻要不死人,他就能擔得起。


    “馬教授,三個孩子就指望您了!”杜飛言言辭懇切,拍拍馬教授握手的手背。


    馬教授則晃了晃手臂:“放心,一定不辱使命。”


    然後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有說有笑進了大樓。


    汪大成站在後麵看著這一幕,揉揉眼睛,難以置信。


    他原以為再次見麵,肯定劍拔弩張,橫眉冷對。


    沒想到卻恰恰相反。


    愣了一下,汪大成忙跟了上去,腦子裏忽然冒出兩個成語:一個口蜜腹劍,一個笑裏藏刀。


    這次來到病房,馬教授沒有二話,直接開始救治。


    先是陳四奎,之後是雲秀和豆包兒。


    真別說,這馬教授的確有真本事。


    三個昏迷的孩子,在他手上不過半個多小時,就相繼清醒過來。


    因為長時間昏迷,三個孩子的狀態都不太好,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


    馬教授從屋裏出來,似乎耗費不少精力,拿出手絹擦了擦汗。


    最後跟杜飛笑著打了一聲招呼,便徑直走了。


    杜飛也笑著應付,直至看他下樓,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汪大成看見瞬間變臉,被弄得一愣,問道:“兄弟,這事兒,就算完了?”


    杜飛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樓梯對麵的窗戶旁邊,往下正好能看見送馬教授來的吉普車,冷笑道:“完事兒?哪兒那麽容易。”


    與此同時,馬教授到樓下,回頭向上看了一眼。


    看見窗戶後邊的杜飛,兩人眼神交錯,隨即低頭上車。


    在車上,除了前座的司機,在後座還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這人長的跟馬天洪有幾分像,看見他回來,叫了一聲:“三叔,完事兒了?”


    馬天洪“嗯”了一聲,跟前邊司機道:“小周,開車。”


    隨著汽車開出公安總醫院。


    馬天洪長出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剛才連著救了三個孩子,對他的精力消耗非常大,如果是擱在平常,救治三個人,肯定要分開,一天一個。


    今天卻不行,謝部長那邊已經說死了,必須今天之前把這事兒解決了。


    別看表麵上,謝部長對他相當尊重,但馬天洪心裏明白自己的身份。


    即使馬家跟那位關係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罷了。


    說白了,馬家就是一個有些手段的江湖世家,掌握了一些奇異的秘術。


    這些秘術,要擱古代,的確價值巨大。


    但是到了現代,隨著科技發展,術法式微。


    令他家的價值大打折扣,已經上不得台麵了。


    在謝部長麵前,人家給你麵子你是盤兒菜,要是不給你麵子,你就啥也不是。


    尤其,得知杜飛直接找到林雨晴,更令他大吃一驚。


    他做夢也沒想到,杜飛路子這麽野,在林雨晴跟前都說得上話。


    “三叔?”青年再次叫了一聲。


    馬天洪緩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榮國呀~這事兒你別管,這個姓杜的不簡單,對付他必須從長計議。”


    馬榮國撇撇嘴,不以為然道:“三叔,您太謹慎了吧~這人不就是靠著朱家女人狐假虎威嘛!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咱直接釜底抽薪……”


    說著嘴角一歪,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笑,接著道:“三叔,最多三天,我把那女的拿下,讓那姓杜的……”


    卻不料,沒等他說完,“啪”的一聲!


    馬教授甩手就抽他一個耳刮子。


    打的馬榮國“哎呀”一聲,在臉上留下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三叔!你~你打我幹啥?”


    馬教授嚴肅道:“打你是輕的!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是京城!可不是咱家那山高皇帝遠的山溝子,附近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由著你禍害。你要是管不住自個褲襠,我立即給大哥打電話,你立馬給我滾回去!你特麽找死,別連累馬家。”


    馬榮國低頭捂著臉,咬著嘴唇,默不作聲,眼神愈發怨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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