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忌一走,大家馬上活躍了起來。大家好不容易聚齊,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天南地北的談。


    “十一弟,十三弟,你們出去可要給我們帶好玩的回來呀。”莫子修喋喋不休的講到。大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書影和書桓也不知哪裏去了,沒了這兩個人在這搗亂易水寒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十一弟,你入門時間長,出去多看著十三,外麵不比墨子城,什麽樣的人都有,你們修行尚淺,能忍則忍,萬萬不可莽撞,在外麵也不可丟了修煉,懂麽?”


    雖然頂著一張年輕的臉,但是張譯講話卻是從骨子裏透著威嚴。


    “我們知道了,大師兄。”二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對了,十一弟。”張譯刻意壓低了聲音:“如果出去遇到你五師兄,千萬勸他回來見師傅一麵,其實師傅還是掛念他的。”


    “知道了。”江洪知道事情頗為曲折,便也不多問。


    易水寒低著頭不說話,卻也不吃飯,將碗裏的粥晃了一圈又一圈。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邪派可能又要死灰複燃了,外麵不太平啊,你們一定多加小心。”龍華生憂心忡忡。


    “沒事,師兄放心,我門會小心的。”江洪應道,轉身又對易水寒說道:“十三弟,不如我們明天上午動身吧?早去早回。”


    “恩。”易水寒也無它事,便點頭答應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抬頭看去卻是一位女弟子,手裏提著一把紫色寶劍,身影說不出的淩厲。一個閃身便以衝進大堂內。


    “方師叔在哪?”女弟子生的漂亮,頭挽一個高髻,鵝蛋臉型,一雙杏目炯炯有神,卻因走的太快,將臉蛋憋的粉紅,甚是迷人,易水寒一時間竟然看得癡了。女弟子講話甚是急促,一聽便是有急事。張譯起身道:“李師妹稍等,我這就去叫師傅。”


    “喂,你怎麽臉紅啦?”一邊的鮮於靖捅了易水寒一下。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厄……。”易水寒臉更紅了,卻再也不敢抬頭看她。


    易水寒來墨淵已有兩年多了,早已不複當年的青澀,雖不說俊逸非凡,但也清秀不已。李夢欣抬起頭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一扭身卻再也不看他了。


    “怎麽回事?”卻是方才出去的方無忌又回來了。


    “師叔,黃師姐早上轉醒了,卻不能開口說話,隻是勉強寫下寫下一個“江”字變斷氣了。”李夢欣說著說著竟然惙惙的哭了出來。她自小便入墨淵,跟黃鶯最為親密,黃鶯的離去對她打擊很大,此時在方無忌麵前竟然忍不住哭了出來。


    方無忌深深的歎了口氣:“走,李丫頭,去看看。”


    說話間身影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各位,夢欣告辭了。”她長長的眼毛上還沾著淚水,易水寒看在眼裏竟然一陣莫名的心疼。倩影已經消失,易水寒卻還是呆呆的望著她遠去的方向。


    “喂,你這臭小子可別癡心妄想了,人家喜歡楚門的楚淮衣師兄。”莫子修狠狠的敲了他腦袋一下,一下子將他的思維拽了回來。


    易水寒懶得理他,和各位師兄打了招呼獨自回房去了。


    水院大堂。


    “師姐,我們不能再瞞了。”方無忌在大堂裏踱著步子,沉沉的說。


    本來方無忌入門比雲靜要早,可是金婷卻是雲靜的師妹,方無忌便也隨著金婷叫了起來。


    雲靜一身白衣,麵孔說不出的慈祥,眼角微紅,想必已經流過眼淚了。愛徒身死,任誰也不能無動於衷,何況是邪派所為呢。


    “這是自然,可是鶯兒這個江字卻著實讓人難以折磨啊。”


    輕歎一口氣,雲靜接著說道:“鶯兒自小命就苦,可是誰知……”她聲音忽然哽咽,竟再也說不下去了。


    “師姐節哀。我們修真之人本來就是將命交給了老天,沒有什麽可惋惜的。這不是你告訴我的麽,你忘了?”


    “嗨,罷了罷了。我們去找方師兄。”


    “什麽?竟有此事?”聲音在禹歸殿回響,這普通的一句話竟也夾雜著萬鈞氣勢。


    方界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接著道:“邪派妖人竟然已經打入我墨淵了?果真是好手段啊。”


    “巨子,我們?”方無忌還沒將話說完便已被方界打斷。


    “師弟,這些年莫非你的膽子小了不成?敵在暗我在明,我們隻有按兵不動才可以掉出這條魚來,若我估計沒錯,其他門派可能也遭到邪派滲透了,看來當年摩雲山一戰他們敗得並不甘心呐。”


    方界凝視著遠方說道:“讓弟子們多加小心。一切照常行事。”


    易水寒從屋內走了出來,一縷陽光刺疼了他的眼睛,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睛,修煉了一個晚上,身體卻沒有絲毫的難受,放下手。一個腦袋撞了進來,嚇得易水寒,直直的退了兩步。


    “十三弟你出來啦?”易水寒抬頭一看不是江洪還能是誰。江洪此時已換上一身絲綢青衣,手拿畫扇,頗有幾分才子的味道。


    “十三弟我這一身打扮是不是相當風流倜儻啊?”江洪嘿嘿的問道。


    易水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出去找法寶也不是考狀元。易水寒自己倒是換上了一身白衣勁裝,再加上他的清秀俊朗的麵容,到更像幾分塵世的武林公子。


    師兄弟們魚貫而出,推推攘攘的出了墨子城。


    “你們兩個早去早回。”方無忌不知何時已經等在墨子城外,還是和以往一樣的將發髻高高的挽起,雙手背在身後,卻始終不肯轉過身。


    “是,師傅。”易水寒二人急忙應道。


    “恩。去吧。”方無忌聲音平靜,但是所有人都聽出了其中的不舍。


    易水寒心中一熱,對著方無忌的背影深深做了一楫:“師傅放心,我們一定早去早回。”


    方無忌肩膀微微顫抖,輕輕的點了點頭。


    “師傅,各位師兄,我們去了。”當下說完便與江洪轉身而去。


    再來到劍台卻是沒有了第一次的驚訝,黑色巨劍依然聳立。易水寒突然想起賀紫徽所說的話,每位墨淵弟子的名字都會刻在這巨劍之上,心下便止不住要上去看看。


    “江師兄,你說我的名字會不會刻在上麵啊?”易水寒好奇的問旁邊的江洪。


    “哈哈,那是自然。”江洪解釋道:“師傅在你來的那天親手刻上去的,那日我可是親眼所見。”


    “是麽。”易水寒心中忽然湧出千般感動。


    “其實師傅雖然外表嚴厲,可是對我們都是很好的,隻是放不下當師傅的架子。”說道這裏不知為何竟然深深的歎了口氣。


    易水寒以為他是有感而發,也沒多想。


    以二人的腳力,片刻時間便以出了劍台。


    易水寒跟著江洪在迷林轉來轉去,卻也不像第一次那樣覺得時間長。


    出了墨淵二人一路向北而去。


    寬闊的官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二人一個身著勁裝一個身穿長衫搭配起來怎麽也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眼見官路越來越小,不遠處的山峰此起彼伏,不知為何,眼睛卻漸漸濕潤了。


    “十三弟,怎麽了?”江洪開口叫了易水寒一聲。


    “哦,沒事,隻是想起了易劍山,想起了父親,想起了劉叔,想起了易劍山莊的一百四十八口人。”易水寒緊緊的攥著拳頭,牙齒磨得吱吱作響。


    江洪歎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以我們如今練法寶都沒有的實力,就算遇見了仇人,也隻有引頸受屠的份,努力修煉才是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再說這修真之人百年不老,若根骨優異,千年不死也非怪事,塵世之人命難過百,這塵世的故人仇人早已落地為泥了。”


    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遠遠地一座城池慢慢的浮現出了輪廓,再往前走“平陽城”三個字隱隱若現。


    “江師兄,我們現在沒有頭緒,不如先去前麵的平陽城先落腳如何?”


    江洪略微一愣,心想也是,尋找法寶全憑機緣,心急不得,二人也不著急。不如入俗,打聽些奇聞異事,機會更大些。當下便點了點頭。


    二人調轉方向朝平陽城而去。


    即便是他們二人的腳力,到了平陽城天色已晚。這個時間正是大家趕著回家的時間,城門卻並沒有像想想中那樣大開。城下已經聚集很多人,有老有少,在城下嚷嚷著城上打開城門。


    可是兩扇寬厚的大門依舊緊緊的關在一起,城牆上一隊隊士兵,嚴陣以待。好像將有大戰即將來臨。


    眼見城下的人越來越多,城牆上一位頭頂藍櫻的將軍上前兩步嚴聲喝道:“來人止步,奉秦京將軍令,因有奸細入城,城門將關閉七日。”說完再也不理城下人的呼喊,退了回去。


    “秦京。”易水寒在嘴裏輕輕的念了一遍這個當年差點讓自己送命的人的名字。


    “十三弟,我們進城吧。”二人相視而笑。


    二人繞到無人之地,準備運起體內精氣翻身入城,忽然兩個石子衝著二人咆哮而來,二人都非凡人,在一瞬間做出了判斷,齊齊向後避開。


    一個紅色身影從他們身前晃了過去,速度快的不得了,以易水寒的判斷這並不是輕功可以的。二人對視一眼,紛紛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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