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沉吟著這個古老的種族的名字,依舊能從這霸氣的名字當中領略到萬年前這個名字的叱吒風雲。


    東皇澈羽的背影裏寫滿了雄心壯誌,易水寒皺眉,因為在東皇澈羽的目標裏,自己終究會變為他走向巔峰的絆腳石。


    使勁的搖了搖頭不去想太多,將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清呢。


    還魂丹,若要救出魑魅必定要先得到還魂丹,易水寒從心底裏討厭古劍山和古劍山上的人,可是這一次卻必去不可了。


    獨自下山的易水寒在蠻荒郡駐足,蠻荒郡的人們明顯比京州城的人起的晚了很多,此時的京州城應該早已熱鬧非凡了,可是青色的蠻荒郡卻鮮有人家開門,落寞的街道在模糊的陽光下顯得稍微淒涼,不知不覺的路過了那家在昨天才來過的酒家,易水寒停下了均勻的腳步。


    “吱呀……”酒家破舊的木門在易水寒駐足的刹那被一個衣衫不整的夥計推開,那夥計明顯沒有睡醒一般,倚在門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將楊木門使勁的向外靠了靠。卻沒想到天才大亮便有一人站在店門口,而且這人卻是一身襤褸。


    “客官您這是……?”夥計被嚇得一顫,蠻荒郡哪有起的這麽早的人,仔細一看那張疲憊的臉卻還有些麵熟。


    “哎……”夥計使勁的敲了一下腦袋。“客官是不是昨天來過小店。”疲憊下的易水寒的臉依舊是那麽俊秀,夥計一眼便認出了這個讓自己記憶猶新的人。


    易水寒默默的點了點頭,想起了昨天的而落荒而逃,不由的搖頭笑了笑。


    “那客官裏邊請吧,您要是向喝酒倒是有,但是要是想吃飯的話,可能要再等半分時辰了,這店裏的廚子還沒睡醒呢,見是數人,夥計馬上熟絡了起來。(.無彈窗廣告)”將身前的路讓開,一揚手,將易水寒請了進去。


    滿身疲倦的易水寒沒有多想,提腳走了進去,那夥計卻是不知從哪拖出了一條抹布,在裏邊的椅子上使勁的蹭了蹭,示意易水寒坐在那兒。


    易水寒苦笑的看了看自己,“小二哥,你這真的多餘了,我這一身衣服別把你家桌椅弄髒才好。”


    “哎,客官哪裏的話,應該的。”小二吆喝著從後堂報了一壇貼了個大大楚字的酒,又端上了一小碟茴香,放在了易水寒的桌子上。


    “客官,聽你的口音肯定是中原人,中原人喝酒不吃點東西是不行的。這茴香是昨天剩下的,您要是不嫌棄先湊合著喝點兒。”小二將瓷碟向易水寒身邊推了推。


    東南朝向的酒館兒終於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自己的身上,好不舒爽。


    易水寒終於知道夥計為什麽要將這個圍著安排給自己,對著那還在匆匆忙碌的夥計遙遙的舉起了酒碗。


    那夥計嘿嘿一笑,但是好像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事情,臉色卻是大變。


    “我說客官,我記得昨天你還有個同伴吧?”


    “哦,是啊。”


    “那他哪去了?”夥計警惕的上下看了看易水寒滿身都是塵土,更是襤褸的長袍,皺起了眉頭。


    “他呀,在山上了。”易水寒翹起嘴角想起了那個美豔的男人昨天的胡作非為,心中卻是有一絲欣賞。


    “昨晚我在睡覺的時候覺得火神山上似乎冒起了紅光,不是你們幹的吧?”他當然記得昨天東皇澈羽說過的話,身上不由得攢齊了一絲冷汗,擔憂覺得甚為荒謬。


    “你信他說的話?”易水寒沒有回答,反倒是反問了一句。


    “我……我當然不信。”夥計馬上將自己的額一碗打消,火使者是不可戰勝的,自己怎會生出如此荒謬的想法,訕訕的笑了笑,鑽進了後堂。


    使勁的悶了一大口楚州酒,火辣的洪流從喉嚨竄進的小腹,將整個身體都灼燒的火熱,看著夥計消失的身影,易水寒消除了聲音,人們總是喜歡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


    端著酒碗的易水寒困意逐漸上湧,一絲倦怠襲上心頭,不知不覺的在酒桌上睡去。


    丘陵與草甸之中,易水寒手持這斷劍在盲目的而奔走,不是的將身前攔路的荊棘砍斷,穿過了最後一個丘陵,便再沒有密林遮蔽,沐浴在最後的暮光之中的草甸,暖洋洋地極為舒服,但此刻卻像是染上了一層血紅,這血紅色的暮景在呼呼的春風中變為了昏暗。


    有風穿行於剛剛在春天天蘇醒的林間,呼嘯低鳴,像是有幽魂在哭泣,急行的易水寒蹙著眉頭回望著剛剛穿過的密林深處,仔細傾聽著那些嗚鳴聲裏的細節,忽然凝住了呼吸,手中的斷劍登時緊了起來。


    一個紫色的披靡身影在密林的伸出若隱若現,易水寒從心中發出了一聲呐喊,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因為這讓他深深憎惡的氣息,他用鼻子便可以聞出。


    斷劍呼嘯一聲在收紅亮起,劃過密林,砍斷樹影,但是那紫色的身影卻是在密林中變為了藍色。


    大驚之下的易水寒來不及揉眼睛,慌亂之中將斷劍強行轉彎,那劍鋒勉強在那藍色身影之前停下,那人沒有動,在昏暗中慢慢的抬起了臉,易水寒與那目光接觸,如被閃電擊中一般呆立在原地。


    “嗷……”藍色身影的懷抱裏一聲尖嘯響起,易水寒眼皮一跳,急忙望了過去,那尖尖的白色犀角在那藍色身影的懷中出現。


    易水寒喉嚨一瞬間好像無比幹咳,下意識朝著那犀角踉蹌的衝去,眼見那犀角就在眼前。易水寒顫抖著伸出了手想要撫摸那熟悉的腦袋,可是卻被一聲呐喊與一條黑色長槍打斷,斜斜的從自己的手前飛過,將自己與眼前的一切分割。。


    睡著的肩膀好像著火了一樣,滲入了易水寒的心底,錐尖的酸楚鑽入易水寒的腦袋之中,夢裏的所有身影重重疊疊,在這錐心的疼痛中全部消失。


    驚的易水寒從桌子上忽然竄起,卻發現自己還在那小小的酒館之中,將額頭的汗珠擦掉,拍了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看向四周。也許是天氣的原因,此時的酒館卻是早已人滿為患,因為酒館的麵積著實太小,所以好多人都兩兩三三的湊在衣著談天說地,但是卻都離著易水寒老遠,易水寒這才發現睡夢中的自己身體上竟然犯起了沉重的死意。


    “咕咚……”易水寒將酒壇裏最後一碗酒喝幹,搖了搖略微昏沉的腦袋,不在意酒館中所有詫異的目光,轉身離開。


    中原之地早已到了初夏,炎熱之意因為沒有濃厚樹林的遮擋,顯露無疑。


    滿目瘡痍的中原並沒有因為熱夏的到來而有一絲絲的好轉。反而在無意間透出了一種讓人從心底升起惡心之感的惡臭,彌漫在村莊,彌漫在原野,甚至彌漫在天際。也有那龐大的凶獸屍體不知是被普通人所殺還是人修真人所殺,橫躺在原地,有的腐爛的隻剩下了白骨。


    易水寒翱翔在空中都能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氣味。


    凶獸害人啊。過了多日,凶獸泛濫中原在名門正道的努力下已然好了許多,可是依舊可以看到有新被破壞的田林與村落。那些實力超群的凶獸幾乎有等於人的心智,隱於山林,出其不備,就連正道諸派也不勝煩擾,久而久之造成的懈怠擠壓,留下的後患到也不小,但是月前的泛濫之勢倒也是被止住了,這也算是一個好的信號吧。


    抬起頭看向明亮的天空,雖然熱議滾滾,可是依舊沒有原來的炎熱,蒙在太陽之上的黑紗如同一層紗縵一般,將陽光遮住,隨有大量光芒透出,可是那股讓人窒息的壓迫之感,總是讓人那麽的布痛快。


    一個微小的湖波被一片密林環繞在中心,在這茫茫的綠色之中展露帶來了一絲不一樣的藍意。讓易水寒的心情也稍微暢快了一些。使勁嗅了嗅身上傳出的讓惡心的惡臭,斷劍在腳下一壓朝著小湖而去。


    清涼的湖水撲上了臉,將一臉的風塵仆仆洗去。易水寒又將衣角與袖口的血跡在水中使勁的搓了搓,借著陽光看去,稍微幹淨了點,易水寒滿意的點了點頭。


    將一係列事情做完的易水寒,忽然揚起了頭,天上那三抹與天空區別慎重的光芒,讓他心頭一震,光芒越來越明顯,易水寒甚至能感覺到那光芒中傳出的道門氣息。


    “古劍門。”易水寒心中默念,腳下卻是不慢,在光芒還未落下之際,便竄入了密林,毫無聲息。


    三名古劍門的弟子在湖邊停下,明顯也趕了許久的路,一臉的的風塵仆仆與勞頓。


    不知為何這三名古劍弟子卻沒有身穿古劍統一製式的長袍,在湖邊洗了一把臉,各自在湖邊的青石上坐了下來。


    “三師兄,咱們還有多久能到奎回山?”那的年齡稍小一點的古劍弟子紮著一個衝天的道髻,道髻之上別著一個白玉發簪,甚是耀眼,再看向旁邊的兩人也都衣著華麗,在古劍也必當為傑出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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