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被打倒,可是卻又一次次的站起,石頭黝黑的兩麵臉頰已然腫的老高。(.)


    可是他依然站在原地,是如此的倔強……


    “不要再站起來了。”人群中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涼氣從話語中透出。


    “哼。”那帶頭的人終於再一次揚起了手掌。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石頭甚至揚起了臉等待著下一刻的脆響。


    “夠了。”黑暗中人群的後方,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那揚起的手掌被迫停在了原地,就算手掌的主人再用力,也沒有落下。


    人群的目光從中心那個黝黑的身影瞬間轉移到人群的後方。


    易水寒再也沒有說話,但是幾乎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匯聚在他的身上。


    “真的夠了,你們既然是師兄,怎麽可以欺負師弟。”易水寒微微的皺著眉頭,想要用道理說服他們。


    “你又是哪一個?我們有欺負他嘛?隻是在一起玩耍罷了,你說是不是呀黑炭。”那人嬉皮笑臉的捏了捏石頭腫的老高的臉。


    “啪啪……”那人的手還沒有離開石頭的臉,但是卻被兩聲脆響打蒙在原地。


    易水寒急速揮出的雙手已經回到身體的兩邊,隻有袖口的顫抖在告訴大家,剛剛的聲音是出自這雙手掌。


    “你…………”真是實實的兩掌,那人的臉也瞬間腫了起來,卻被驚的說不出話支支吾吾了起來。


    “諸位師兄,你們如此,可不是正道所為。”易水寒將袖口向內裏抖了抖,睫毛微垂,聲音平靜。


    那人瞪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想要看輕他的樣子,可是在黑暗中蘇護一隻有一團黑霧在麵前遮擋著那發出冰冷聲音的臉。


    更多的人則是瑟瑟的向後退去,不敢裏易水寒太近。


    “你才入門多久就敢教訓我?”那人終於拗不過麵子,強撐著顫抖的身體,大聲的向易水寒吼到,入門半月每日與上下往返兩次,身體亦是強壯了不少,那人在易水寒的麵前隱隱比易水寒高出了半個腦袋,也許正是在這樣的差距讓他找到了一點點的自信。


    那稍微提起的自信在下一個“啪啪”聲中瞬間被擊碎,易水寒向前的腳沒有收回,手上的動作亦是慢了不少,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霹靂般扇下的兩掌。


    易水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你知道對手比你強大太多後,倔強是可以的,但是千萬不要逞強。”


    強大的壓迫感在易水寒的話語落下之際如潮水般襲來,衝擊這在場的每一個人。


    易水寒沒有在意其他的人,眼睛卻是死死的看著石頭,石頭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青色後立刻泯滅,但是卻依舊被易水寒看在眼中。“讓開。”


    擁擠的人群下意識分城兩段,將石頭渺小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露出。


    石頭卻是顫抖的走了出來。看了易水寒一眼,依舊沒有意思的感謝。


    依舊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易水寒端詳著這漸漸在黑暗中消失的身影,腦袋裏充滿了疑惑。


    半夜的屋門被推開,盤膝而坐的易水寒睜開了雙眼。


    借著離自己如此之近的月光,卻是看到了石頭那張黝黑的臉。


    看到易水寒還沒有睡去,石頭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謝謝。”沙啞的聲音讓人聽得一陣難受,可是易水寒還是笑了笑。


    “不謝。”


    那一晚他們聊了很多,易水寒知道了他為何這麽黑,又為何這麽倔強。


    “我很難過,當父親離開的時候。”石頭嗚咽著縮在牆角,將巨大的棉被趕在身上,像一隻受傷的小狗,在角落裏舔舐著自己的傷口。[.超多好看小說]


    “也許……還有也許呢。”易水寒依舊盤膝而坐,心中卻翻騰起來。


    他的腦海中有關父親的記憶在那個淒涼的夜晚,那一身黑衣,那一臉已然。在他看來天的的每一個父親都是那麽愛他們的子女,隻是方法不一樣罷了。


    蜷縮在牆角的人沒有說話,顯然這場談話,將他的傷口撕裂,疼的他痛徹心扉。


    “你為何要來奎回山?”易水寒微微的歪了歪頭,看著他,他似乎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在天下孤寂之時,卻遇到了那一群將自己視為親兄弟的人。


    “我想變得強大,我想為自己報仇。”


    “仇恨卻實會讓人變得強大,但是卻不會讓人變得更強大。”易水寒看著這個像極了自己的年輕人,心底壓抑已久的仇恨似乎也被再次點燃。


    “為何?”黑暗中的人停止了哭泣,在易水寒的話語中停止了哭泣。


    “凡強者,必自強。仇恨會持續多久?當你報完仇呢?你還要做些什麽?”易水寒忽然開始嗤笑,不是在笑石頭的年輕,而是在笑自己廢話連篇。


    黑暗中的石頭在被角遮擋下的眼睛裏泛出了一絲奇異的紫色光芒,可是卻即可便消失,強大如易水寒,也沒有發現在這黑暗中的變化。隻是心中忽然顫抖了幾下。


    “師父,你叫我何事?”劉漢生倉促的推開了大殿的門,漆黑一片的大殿之上隻有在黑暗中喘息的老人才是出了劉漢生外唯一存在的生命,在那老人的手中似乎有一束紫光在忽明忽暗的亮著。


    “你感覺到了麽?”宗權看著接近的劉漢生忽然問道。


    “感覺到什麽?”劉漢生啞然,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宗權沒有說話,手中捏著一個微小的晶瑩剔透的珠子,在宗權的呼吸間漸漸漂浮而起,但是在那珠子的頂端卻不時的閃現出一絲紫色,如催命的魔咒一般刺痛了劉漢生的眼睛。


    “太極……太極珠變紫了?”劉漢生使勁的吞了口唾沫。


    宗權搖了搖頭,“還沒有到變紫的地步,不過快了。”


    “那……該如何是好。”劉漢生的額角已經留下了汗珠,眼睛也因過於緊張瞪的巨大。


    “紫雲瘋了,徹底瘋了。”宗權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就去墨淵,告訴方界巨子,古劍門下鎮壓數萬年的燭龍出世了。”


    宗權深深的喘息著,不知是因為懼怕,還是憂慮,胸口急速的起伏這。那在身前隱隱漂浮的太極珠一隻在不停的旋轉著,那時而明亮又時而暗淡的光芒像要破珠而出,而又被珠子本身所阻擋一般,可是在這片刻之間,那紫光似乎又更加明亮了幾分。


    宗權在古劍身為執法殿殿主,曆代殿主在掌管古劍刑罰之任務時,最重要的任務去便是守護太極珠,與太極珠中壓製的燭龍精魄。


    而燭龍肉身則被古劍山老祖用法術壓製在古劍山下,因為法術加持的大陣需要十年便維護,所以法門也隻有曆代古劍門主知曉,所以燭龍肉身的出世必當為紫雲所為。


    那燭龍乃天下第一凶殘之妖物,異獸錄雲:“燭龍者人間第一凶獸,肉身與精魄匯聚則成。見山吞山,見河吞河,無可敵。”甚至比魑魅還要可怕幾分的燭龍,可以幻化成人形,如今若被燭龍肉身找到太極珠中的精魄後果定然不可估量,天下必將打亂啊。


    宗權嘴角的胡子在上下起伏,寬大的道袍在紫光下舞動,睜開的眼睛爆發出兩道精光,看來天下真的要壞了。


    劉漢生機械的走出大殿,卻忘了接下來要做什麽。


    方界在修行中被兮兮的腳步聲打斷,這如今被天下公認的修真界第一人雖然早已滿頭白發,可是沒有邁出那一步,他便永遠不會停下修行的腳步,那最後的一步似乎每次都進在眼前,可是卻又像被羅帳遮擋,飄渺而觸摸不到。吐息間墨淵夜空風雲變動,夜幕下雲卷雲舒,這個世間的最強者連最簡單的吐息都會引起如此之大的風雲悸動。


    可是方界在歎息,第九境終究太過高深,即便是如今的他想要一窺其中的奧妙卻也感到如此的無力,那一道門檻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始終無法向前邁出那微微的一步。


    一陣急促的腳步在寧靜的墨子城中響起,急促無比。王盛與劉漢生並肩而行,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沉重的喘息聲卻透露出這兩人此時內心極度的緊張。


    修行中的方界睜開了眼,將胸腹間的一口渾濁之氣吐盡,墨袍一揮,禹歸殿的大門砰然打開。


    此時的王盛與劉漢生正好出現在古樸的大門之前。


    “巨子。”劉漢生聲音顫抖,激動地不知該再說些什麽。


    “別著急慢慢說。”王盛在他耳邊輕言,可是這看似安慰的話從王盛剛剛驚恐的狀態下說出竟也是如此的不倫不類。


    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劉漢生強烈的壓下了心中的無盡驚恐。


    “巨子,家師讓我來告訴巨子,太極珠現紫,燭龍肉身出世了。”


    劉漢生說完這句話確是再也沒敢抬頭。因為他抬不起頭。


    眼前的老者,沒有動,可是禹歸殿的所有都在顫抖,墨淵在顫抖,中原在顫抖。


    墨淵的所有人在這在這一刻都感受到了這憤怒,所有屋子中的蠟燭都被點燃,黑夜中的墨淵在這一刻忽然亮如白晝。


    這是墨淵巨子的憤怒。


    這是世間最強者的憤怒。


    這是墨淵的憤怒。


    這是天下的憤怒。


    這是正義的憤怒。


    (第四卷出世的強者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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