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沒有試煉。”


    “什麽?”夏菁疑惑的望著艾爾莎美麗的金色瞳孔,看到的是一片純淨的嚴肅,她也端正態度,“那要我幹什麽?”


    “你需要將這些書讀完,然後由我考核。直到將所有東西都記下來,才可以進入下一層。”


    說完後,艾爾莎瀟灑的轉身,留下一座龐大的書櫃和呆楞的夏菁。


    ……讀完?夏菁拿起一本《天玄城秘史》看起來,沒過多久,她就被裏麵的內容吸引了。不,準確來說,是被裏麵的狗血吸引了。


    書中詳細介紹有關城主和城內邊邊角角產生的花邊新聞,乍一看感覺挺有趣。往深處思考,才發現這一切都牽扯著天玄城的演變與發展。


    包括很多夏菁從未涉足的地方,各種種族簡介,以及被npc們看好的新玩家……夏菁一圈看下來,才發現這個遊戲仿佛具有血肉,帶著龐大的生命力,一點點自發改造著自己。這種智能,已經超出人類所能做到的極限——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她如饑似渴的尋找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夏菁終於將那厚厚的藏書看完。她一本一本的歸類放好,才去找艾爾莎。


    “看完了?”


    “嗯。”


    “我的問題隻有一個,這個遊戲世界是怎麽樣的?”艾爾莎抬起金色的眸子,平靜的望著她。


    夏菁迎著她的目光,思考一會,坦然答道,“擁有獨特的生命力,並且按照自己的秩序運行。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對,完整的世界。”艾爾莎站起身,緩緩踱步,“可你也見識到了,它正在與你們的世界融合。”


    她的語氣很平,夏菁卻從中聽出火急火燎的焦急。她歪頭想了一下,“融合的話,不就有更多的玩家了嗎?”


    “玩家是增加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裏能承載多少?這個遊戲世界一直是由秩序之塔所控製,但是,它即將壽終正寢。”


    “所以你們才選中了我?”夏菁問道。


    “不是選,是命運使然。”艾爾莎緩緩道,“必須需要一個對遊戲足夠了解,對未來有足夠設想,並且擁有一定實力才可以承擔起這份責任。”


    不知怎麽,夏菁總感覺有一絲不對,但又想不出問題在哪裏,“對未來足夠的設想?”


    “嗯,需要有遠見。”艾爾莎在後兩個字上麵加重語氣,“遊戲必須要發展,它要變成一個足夠獨立的個體,就需要不斷改良。隻有一直變化,才有可能達到那個目標。”


    夏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想到自己將來要擔當起這份重任,她不由得感覺心裏有些慌。真的可以做到嗎?背負著那麽多人的期望……她的笑容不禁露出一絲苦意。


    艾爾莎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清了清嗓子,“這點你不用擔心,有許許多多想為遊戲做貢獻的人,你隻需要與他們好好溝通即可。”


    “哦,這樣啊。”夏菁莫名鬆了一口氣。


    “那麽現在,”艾爾莎拿出一個沙漏,露出不容拒絕的笑容,“還有時間,我就勉強考察一下你吧。”


    “嗯。”


    “如果夏冰嵐破壞遊戲秩序,你會怎麽處理呢?”


    “當然按照規定。”夏菁故意沒有挑破對方眼中分明的戲謔。這個時候開玩笑真的好嘛!


    艾爾莎想了一下,將信將疑的說,“那換一個,你給我默寫一遍巨魔族的族譜表。”


    “……”


    見夏菁半天沒有落下一個字,艾爾莎突然意識到什麽,搖搖頭,“算了,這種考題沒意思。我對你們玩家的那套考試模式一竅不通。要不然你自己出題?嗯不行,不符合規定……”


    糾結了半天,艾爾莎一揮手,“你直接去上一層吧。”


    盤旋著的樓梯從地底鑽出,扶手上鑲嵌著複古的花紋。


    “小心第九層。”艾爾莎丟過一張卷軸碎片和一塊龍麟,語氣輕鬆,“保重。”


    夏菁道謝之後,順著樓梯慢慢往上爬。


    有個問題她一直沒想清楚:為什麽每一層都有保命的道具?深知遊戲性質的她不難猜出,這一切怕是暗示上麵危險重重。那麽,會不會是第九層呢?


    ……


    出乎意料,第八層竟然是水晶宮殿。


    梅薇思就站在殿中央,麵上沒有任何表情,精致的像一具雕塑。等夏菁走近,她才抬頭掃她一眼,微微點頭。


    “師傅。”夏菁頷首示意,知趣的在一旁等候。


    “你手裏,隻有一本巫術秘籍吧?”


    “嗯,隻有海洋篇。”夏菁愣了一下,如實答道。


    眨眼間,她麵前就多了兩本古老的秘籍。耳邊傳來梅薇思冷漠的聲音,“三天之內必須全部學會,如果你想在第九層活下來的話。”


    什麽意思?夏菁想開口問,梅薇思卻已經走遠。她彎下腰撿起兩本秘籍,在大廳裏找了一片空地,坐下仔細研讀起來。


    天空篇與陸地篇與海洋篇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但是,都是召喚術,理解起來相對容易一點。夏菁將自己完全浸入書中,她明白時間緊迫,可此時更需要冷靜。


    一隻召喚物,一群召喚物,一種召喚物,數種召喚物,一本秘籍,兩本秘籍,三本秘籍……


    三天後。


    “抱歉,我沒有全部學會。”夏菁低下頭,語氣誠懇。


    “無礙。”梅薇思說話一向簡潔。她後退一步,話語如驚雷,“以你之所學,擊敗我!”


    夏菁沒有過多遲疑,一隻恐龍出現在大廳裏,然而一個照麵,就被梅薇思消滅得一幹二淨。一群鯊魚,照樣逃不過消失的命運。五彩斑斕的鳳凰,也沒過幾秒就掛了。


    梅薇思夾著從鳳凰身上拔下的羽毛,伸手製止夏菁進一步咒語,平靜的說,“不錯。”


    “……”反話吧?


    “這三本書很重要,將來要好好學。”


    話音未落,梅薇思就拋出幾件東西,“最後一枚卷軸碎片,還有兩瓶可以起死回生的藥。”


    夏菁終於問出深藏心中已久的問題,“為什麽你們都要給我能夠起死回生的物品?”


    “放心,不會害你的。”不知是不是錯覺,梅薇思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緊接著,她又製止夏菁想要將卷軸碎片拚合的舉動,“你最好到第九層再將所有拚合起來。”


    夏菁想了想,還是將手裏的卷軸碎片收起。


    樓梯緩緩升起,通向最終的盡頭。


    “作為師傅,我再給你最後一條忠告。”梅薇思的聲音很冷淡,“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管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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