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極度的頹廢的淩亂,


    寬廣的地麵,數以萬計穿著各色奇異服飾的無名死屍,重疊的、淩亂的充滿整個區域。


    高空之中充滿著刺目的紅色,如鮮血般的紅色。將那原本應該是蔚藍的天空,早已經蔽得無影無蹤。


    各色的血液充斥著整個區域,有的血液早已經幹涸,有的血液正還在從那無名的死屍中流躺而出。入目之處滿是淒涼,與悲愴。


    “又是這裏,”蕭逸望著四下的悲愴,濃烈的血腥之味充滿整個區域。深深吸了一口這血腥的空氣,行走於這些無名的死屍之間,其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恐懼與不安,一邊行進間一邊自言自語的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從小到大怎麽總是做這同一樣的夢。”


    一絲絲的牽動在心中出現,這絲牽動至小相隨,從未曾消失過。隻要蕭逸一進入這般夢境之中,那絲牽動便會出現。而自己在這淩亂的區域、血腥的區域尋找了連自己都記不清楚的次數,可那絲牽動卻是一直沒能尋找出任何的線索來。


    平台,突出於這處淩亂空間的平台。唯獨這裏還有一絲平靜與整潔,每次進入夢境蕭逸都會行走上這裏,在這塊平台,自己的心境也會更加的寧靜。


    負手立於平台之上,望著遠處那漂浮著陣陣雲霧的區域,自語的道:“那裏是什麽地方?這絲絲牽動似乎便是從那裏傳出。”


    自語後便是行下平台,向著那漂浮著陣陣雲霧的區域行去。人越走越遠,雲霧確也是越來越遙遠。


    蕭逸追,雲霧跑。


    蕭逸停,雲霧止。


    一追一跑,一停一止般的進行著,在那夢境裏不知疲憊,不知辛勞的進行著。


    血腥、死屍、如鮮血般的雲霧,在蕭逸的奔跑中一點點的向後消散。滿目的悲愴早已經隨著那奔跑的風而飄散與身後的遠方。


    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從那高高的,充滿血腥的天空之中傳來。鈴聲穿透血腥的雲霧,破空而行,直入蕭逸的耳中。


    停下奔跑的腳步,抬起頭,望向那充滿鮮紅的空中。蕭逸咬咬牙,歎息著搖搖頭,猶如知道這鈴聲來自何方一般。隨即恨恨地道:“這夢境真夠折磨人的。”說完之後身影便是一陣模糊,從原地消失不見,而這整個血腥的區域也是隨著蕭逸的消失,瞬間便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逸坐於床上,背靠著那橡木所製的床靠,陽光從薄如蠶翼般的窗戶穿射而入,照在其那張俊俏中帶著憂愁的臉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那陣陣刺耳的鈴聲還在呼著。


    緩緩的伸出手掌,拿起放置於床頭櫃上的鬧鍾,抬眼望望著那跳動的時針。伸出手指輕輕的一壓,那鈴聲便是停了下來。


    放下鬧鍾,抬眼望向窗外。玻璃窗外的竹葉隨風輕輕的搖動著,滴滴的雨點輕輕的掉下,這便是在那個夢境的夜晚裏,雨滴流下的痕跡。這一副境像,一直以來都是蕭逸最喜歡的美景。


    蕭逸喜歡打開窗戶,望著窗台前那竹葉的翠綠,聽著微風輕輕吹過竹葉所發出的沙沙聲響。特別是在雨夜時分,屋內那柔柔的燈光透窗而出,射在那輕微飄動的竹葉之上。站於窗前,深深吸一口那清爽的空氣,這份感覺便是其最美的享受。也隻有在這一時刻,蕭逸才能安靜,才能靜心,才能忘記自己那因夢境讓其總是犯迷糊的毛病。


    平靜了一下心緒,收回目光。穿好衣服的蕭逸,站立於窗台前,微眯起雙眼,仍陽光照射在那樣俊俏中帶著憂愁的臉上,貪婪的呼吸著那微濕的空氣。


    “出門做事吧,今晚還有聚會呢,真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參加,”享受著這份清爽之時,蕭逸自語的道。緩緩的睜開雙眼,不舍的望了一眼那片竹林,隨後走出房門。


    世紀公園湖畔,四周粗壯高大的楊柳樹隨著秋夜涼風微微搖擺,暗送清幽。那楊柳樹旁邊的湖麵在月光的照耀下微波粼粼,如一條條翻動著身型的魚兒。


    一個青年男子,拖著修長的身影急步走到湖畔西邊,站在一棵楊柳樹下。


    在月光的照映下,怒氣浮現於那俊俏中帶著憂愁的臉上,眼神之中閃著陣陣寒意,這正是那夢境之中的蕭逸。


    冷冷的月光讓那原本清秀的臉冒出絲絲寒氣。雙拳緊握克製著心中的怒火,而眼中的怒火卻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叭,”蕭逸一拳打在柳樹的樹幹上,枝葉紋絲不動,而拳頭皮膚則裂開流出一絲絲鮮紅的血液。剛剛同學們那譏笑的表情讓自己心好痛。


    臉更寒,頭卻低著,忍著右手拳頭傳來的陣陣劇痛,蕭逸趴著身子喘著粗氣。心中的思緒不停的翻湧。


    想起自己從小便不知是什麽原因,身體總是異樣。經常都會突然間頭腦暈眩。而在這般暈眩之時便會人犯迷糊,胡言亂語。這毛病在多年的檢查醫治之中,完全沒有一絲的好轉。


    自己在這般病態中,還經常做同一個夢,夢見那血腥的區域。這麽多年來,那個場景就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直那樣的重複著,自己也一直在那夢境中尋找著那絲牽連。追、跑;停、止,這便是成了自己在夢境中所做的一切事情,曾經試著在夢境中改變自己的行為,然而那絲絲牽連卻讓自己不能停下。


    巨大的區域,血腥、遙不可及的雲霧,這便是夢境中的一切。


    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自己這個犯迷糊的毛病也越來越嚴重。蕭逸曾經多次的思量過,這毛病或許便是與那夢境相關,這夢境自己從小就講給很多人聽過,可那些親人、朋友、同學,時至今日也沒有一人相信自己,更多的隻是投來異樣的目光。漸漸的自己便是將這奇異的夢境隱藏於心底。


    而自己就在那個大學校園的歲月裏,因為俊濤在自己犯迷糊之時的惡作劇。自己便衝到胡媚的麵前,對胡媚糊言亂語的調戲了一番,並當眾脫掉了自己的褲子,被眾校友一直取笑。自己隨後便放棄了夢想,離開了大學校園。回到自己喜愛的那間小小的天地裏,那竹便也成為了自己的最愛。獨自的在這個城市裏一直過著自己的幸福快樂生活。而就在前日接到同學聚會消息時,自己也是毫不猶豫的衝進了楓林酒館之中,可同學們的那絲異樣眼光,那問候時的嘲諷味道,讓其怒不可及。(.無彈窗廣告)


    想到這兒蕭逸搖了搖頭,憤怒的心情也平靜了一些。自我安慰的想道,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現在雖然和他們沒法比,隻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擺脫夢境,將來肯定會超越他們,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站直了身子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浮現出滿臉自信的微笑,大步地走回聚會的地方。


    楓林酒館三樓的雅間包房中,一張圓形的酒桌麵前坐著一批年輕的男女,其中一個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兩個精致的耳釘發出一閃一閃的光華,用那描著淡紅色眼影的雙眼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青年說道:“俊濤大哥,咱們應該有四年沒見了吧,看你如今混得風生水起,莫不是也把小妹給忘記了吧,都那麽久了連個電話都不通知我,好沒良心呀”!


    說著她翹臀挪移了一下位置,貼近在俊濤的身邊吐氣如蘭。


    俊濤不動聲色的輕微皺了皺眉頭,他心中非常清楚這個女人的秉性,自認為容貌出眾,卻不知道那麽多年來和多少個男人勾搭過了,要不是看在多年同學的麵子上,早就站起身拉下臉給其顏色瞧瞧。


    這名女子見他連個動作都沒有,鼻中輕哼了一聲,自討沒趣的坐回椅子上。她那妖媚的動作看在眾人的眼中,大家都會心的微微一笑,隨手拿起餐桌上的酒杯小飲了一口。這時候旁邊的另一個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臉戲謔的神色說道:“我說胡媚,都那麽多年了你的性子一點都沒變啊”!


    說完他大笑了幾聲,哇哈哈。。。


    叫胡媚的女子臉色一冷手中夾著菜的筷子狠狠砸在酒桌之上。騰的站起身來道:“孫銘,你什麽意思,嘴巴放幹淨點!老娘不是那麽好惹的。”高挺的酥胸起伏不定,看上去確實有那麽幾分誘人。


    孫銘繼續坐著,慢騰騰的道,“怎麽,你們當初做過的事情還不想讓我說是吧。其實呢,以前的那些破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用不著我在這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吧。”


    孫銘說道這裏聲音停頓了下,此時包房門外傳來了陣陣地腳步聲。扭頭往包房門口一看,隻見蕭逸剛好推門進來,隨即便閉嘴不再接著往下說。


    蕭逸推開包房的門,望著這一副副奇異的眼神,感受著那沒有絲毫活力的氣氛。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臉上卻是笑嗬嗬的道:“大家這都怎麽了?幹嘛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邊說邊大方的朝裏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吃特吃起來,根本不管那射來的道道眼神。


    眾人被蕭逸這般動作打亂了尷尬的局麵,一愣一愣麵麵相覷,隨即也都是坐下來動手吃著酒菜,包房內一時之間安靜了不少,眾人便都不在多話,風卷殘雲般將酒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


    吃飽之後蕭逸當先站起身來,望了一眼胡媚,眼神之中閃過絲絲歉意。自己知道這麽多年來,胡媚同樣的不好受,那件醜事一直像一塊巨石一般壓在二人的心裏。


    胡媚似乎感受到蕭逸的目光,抬起頭望向蕭逸。


    蕭逸忙望向其他人,隨即收回心緒開口道:“同學們,我已經吃飽了,你們繼續吃,


    我先出去散散心。”


    胡媚此時已經收回目光,低下頭,手中拿著鏡子,一下一下的補著妝。聽到蕭逸的話輕輕的應了一聲。在心裏也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自己不知道是應該怪他,還是什麽,這麽多年來那件事一直的壓著自己,自己的名聲也因此變得狼籍。在心裏歎息之後,望著那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而此時,其他的同學如做了虧心事一般,都低著頭沒有回答,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蕭逸離開房間,剛走到一樓大廳出口處,老同學俊濤從身後快步追了上來,攔在蕭逸的麵前道:“蕭逸,你先聽我解釋好嗎?其實當年的那件事情我確實做的不對,但是我也是被他們所蒙蔽,才那樣對你,害得你失去了夢想。原諒我好嗎”?


    俊濤望著蕭逸,眼神之中盡是請求之色,靜靜的在渴望著蕭逸的回答。


    蕭逸直視俊濤的目光有些寒冷,漸漸地那股寒冷消失殆盡恢複正常。歎了口氣輕輕的道:“歎,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麽,以後我們還是朋友”。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外麵走去。


    俊濤望著蕭逸的背影漸漸遠去,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蕭逸重新沿路回到公園的湖邊,在一張石椅上坐了下來,抬頭凝望著那格外明亮的星空,這片星空是那麽的燦爛奪目,根本不像夢境中的天空那般血霧縈繞。這時候微波粼粼的湖麵突然泛起一圈圈輻射波,傳動開來。隨即從湖底折射出一道亮如白晝的白光,噗嗤一聲,衝天而起,照亮了整個湖麵。


    隨後從湖麵閃爍出三色光芒呈現五星光圖,凸顯在半空中,接著從裏麵傳出如咆哮般的憤怒聲音


    “敢爾”!


    蕭逸被這突然出現的怒喝聲驚得麵如紫色,呆在了原地,竟然已經忘記了逃避。


    頭腦裏一片思緒混亂,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從湖底出來?還有剛才的那個光芒是什麽,諸多出現的這些已經顛覆了他這個無神論者的理論。


    暴喝聲音之後,整個湖水也隨之衝天而起,一道道水幕激蕩於空中,打破了寧靜的深夜。


    兩道看不清的人影在湖麵上空的水幕之中相互激鬥著,發出強烈的爆炸聲。


    “轟隆”強烈的銀白色能量四處輻射,瞬間將公園附近的所有建築夷為平地,形成一座巨大的深坑冒起青煙。


    蕭逸驚恐的、拖著已經變得遲鈍的身軀,跑開湖邊躲在了距離百米左右的假山後麵,緊張的觀望著他們的打鬥。


    陣陣的震天巨響接連不斷,連腳下的大地也發出咚咚的強烈震動。居住在附近樓層的居民恐慌的以為發生了地震,紛紛逃到空曠的位置,感受著那傳來的陣陣威壓,都是抬起頭望向公園方向那衝天的光芒和水幕。


    隻見水幕之中一青衣老者雙手緊緊握著一把長劍,將劍舉向虛空,口中念著法術“天罡雷法,以劍引之”。


    聲音過後,萬裏星空漸漸的籠罩起來一層層黑壓壓的烏雲,遮蔽了滿天星光,聚攏出數十道紫色的霹靂,站立半空的老者臉色一陣蒼白無力,隨即劍身一動,將那紫色霹靂引向那個神秘的黑袍人。


    此刻黑袍人被天地引動的氣機鎖定了身形,根本無從躲避。


    嘭,轟轟,


    劇烈的聲響穿透空間,直入雲層之中。


    劇烈的聲響直將地下的眾人全都驚倒於地麵。


    “啊,”的淒厲之聲震於四野,一道紅光破開黑幕,逃出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袍男子,整個麵容扭曲,眼神之中顯出陣陣猙獰。鮮血從斷掉的那隻胳膊處滴答而下。其樣子極端的恐怖。


    他顫抖著彎弓身軀,猙獰的眼中紅光閃爍,突然轉頭雙目射出紅色金光,盯著假山。


    這一眼直盯得蕭逸顫抖不已,想要挪動腳步遠離此處,而那雙腿此時根本是不聽自己的使喚。渾身更是沒有絲毫的力氣能夠發出。


    斷臂的黑袍男子嘴角微微翹起,陰冷一笑。身形一閃,便已經出現在了蕭逸的身前。


    躲在假山後的蕭逸還驚恐的在想著那紅如鮮血的眼神時,突然這個眼神已經近距離的出現在麵前。


    紅色的眼神,如鮮血般殷紅。


    紅如生命,生命正是紅色的。


    也如死亡,如死亡般最後那一抹血跡。


    蕭逸根本來不及發出聲音,便被斷臂的黑袍男子扼住了喉嚨,隨即將蕭逸提起,口中發出嘿嘿之聲道:“天陽老匹夫,你不是自栩為是正道之首嗎?如今他已經在本座手中,看你有沒有能力救之,哈哈哈――”


    一陣狂笑之聲響徹整個區域。


    這陣陣狂笑的聲音,也是讓蕭逸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黑袍人拽在手中,隨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量,雙腳不停的亂蹬。斷臂的黑袍男子將那充滿紅光的眼神盯向蕭逸,口中道:“小子,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本座乖乖地”!


    蕭逸一驚,被嚇得噤若寒蟬,心智此時卻是極度的明白,必須掙脫此人。想到此處剛欲掙紮,卻隻感覺黑袍人手上一道勁氣傳入體內,瞬間便是無法動彈分毫。


    “蕭逸,”地麵上一聲驚呼傳來。


    蕭逸艱難望向那聲音傳來之處,隻見自己的那一群同學此時正在下方望著自己。而那發出聲響的人正是此時一臉驚恐,用那玉手捂住嘴的胡媚。自己想和他們說話,可卻是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隻得無奈的搖搖頭。心中念頭急閃:“難道我蕭逸今日要命喪於此處,罷了、罷了,死對我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吧。”停下念頭的蕭逸便是閉起了眼睛。


    斷臂地神秘黑袍人根本沒有理會下方的驚呼,直提著蕭逸,淩空躍起往北邊飛去。


    此時那叫做天陽的青衣老者看著蕭逸被黑袍人挾持帶走,掙紮著想躍起,確喉中一甜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灑而出。隨即又癱軟下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斷臂黑袍人消失於水幕之中。驀然轉頭,雙眼刺紅的望著地麵上那玉手捂嘴的胡媚,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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