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此時備受煎熬的人,不僅是溫洋,殷鋃戈終於在一小時後忍不住下床再次來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


    而此時的溫洋,腦袋靠在玻璃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嚇人。


    撐到了極限也沒有求饒,殷鋃戈知道溫洋這是鐵了心的和自己死強。


    “媽的!”


    殷鋃戈罵了一聲,終於忍不住打開落地窗門,將陽台上的溫洋抱了進來放在了地毯上。


    全身濕透了的人溫洋像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軟趴趴的身體倒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我再給你個機會溫洋。”殷鋃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爬起來,向我磕頭認錯並承諾以後再也不跑,隻要你這麽做了,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溫洋沒有回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殷鋃戈感覺不對勁,迅速蹲下身推了推溫洋,“溫洋,溫洋!你他媽裝昏是吧,給我醒醒!”


    殷鋃戈拍了拍溫洋的臉,溫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殷鋃戈感覺胸口一窒,不由得身體顫栗起來,他緩緩的伸手去探溫洋的鼻息,那若有若無的氣流嚇的他臉色大變。


    “溫洋!溫洋!”殷鋃戈更加粗暴的晃著溫洋的身體,最後,抱起溫洋飛速的衝出了臥室。


    也不顧又是一身睡袍,殷鋃戈抱著溫洋衝上車,一路飆車來到了最近的醫院。


    午夜近十二點的醫院,因為殷鋃戈突然而至而變的雞飛狗跳,直到淩晨才重新安穩下來。


    宋佑來醫院找殷鋃戈的時候,殷鋃戈就靠在溫洋旁邊的病房上睡著,身上還穿著昨夜從別墅裏穿出來的睡袍。


    宋佑打了個電話給殷鋃戈別墅的管家,讓其派人拿一身殷鋃戈的衣服過來。


    溫洋掛了一夜的吊瓶,臉色好了許多,他早就醒了,但全身無力大腦昏沉,所以一直躺在床上沒動,側著臉,目光緊盯在一旁病床上殷鋃戈的臉上。


    宋佑能清晰的看到溫洋望向殷鋃戈的目光裏,那強烈的恨意。


    看到宋佑進來,溫洋的臉扭向一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宋佑輕咳幾聲走了進來,殷鋃戈本來就睡的很淺,宋佑故意這麽一咳嗽,殷鋃戈便睜開了眼睛。


    殷鋃戈捏著眉心坐起身,看了眼隔壁床的溫洋,皺了皺眉,下床來到溫洋床邊。


    溫洋在殷鋃戈起身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殷鋃戈以為溫洋還在熟睡中。


    看著溫洋的臉色不再如昨晚那樣蒼白,殷鋃戈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下溫洋額頭的溫度,確定溫洋的身體狀況已恢複正常時才長長鬆了口氣。


    宋佑看著這一切,搖頭歎了口氣,也懶得去拆穿溫洋了。


    殷鋃戈早就已經陷進去了,隻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罷了。


    不是在將溫洋當做替身的時候心陷,而是在一開始,誤把溫洋當成那個男孩時,就已經一下子把所有感情都輸了進去,當一切明了想將投入的感情全部收回.......哪有那麽簡單。


    殷鋃戈大腦裏的理性,是將這個人當成替身去愛去寵,因為替身隻是替身,非本人那般值得他情深意切的對待,隻用來排遣他的思念,所以可以不顧一切的寵愛也可毫不心疼的折磨。


    可宋佑很清楚,殷鋃戈麵對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理性的男人。


    殷鋃戈出了病房,輕輕關上房門,臉神色如常,沉聲問宋佑,“找我什麽事?”


    “楊亦找到了,我連夜審問了他,他說他離開是因為有些事情調查錯誤,誤報給了你,害怕被你責罰他所以才一聲不吭的玩消失,至於和殷河的人有接觸,他拒不承認。”


    “調查錯誤?”殷鋃戈抬了抬眉,神色陰暗,“哪些調查?”


    宋佑呼了口氣,“是關於溫洋的事,鋃戈,你也別怪小楊,畢竟是十幾年的事了。”


    殷鋃戈臉色暗了許多,“到底怎麽回事?!”


    “十一年前救你的那個男孩,可能沒死。”


    殷鋃戈身體一震,瞳孔緊縮,宋佑的話無異於一個重磅炸彈!


    沒死?


    真正的溫洋沒死?


    殷鋃戈後退幾步,後背冷不防的撞在了門上,一手壓著額頭,難以置信的望著地麵,許久才艱難的從牙縫裏咬出幾個字,“那現在病房裏的人呢?”


    “不過是一個名字與那個男孩恰好相同的男人罷了,因為當年和男孩在一家孤兒院待過,所以楊亦才把他們倆弄混了,而溫先生少年時所換的心髒,是來自孤兒院一次集體出遊,大巴車遇到車禍時一名現場腦死亡的男孩,其中真正的溫洋也在場,但車禍後就沒人見過他,這也是楊亦將那個腦死亡的男孩與真正的溫洋弄錯了的主要原因。”


    “我看他這兔崽子是活膩了!”


    “小楊他....他也是無心的,他跟了你那麽多年,他.....”


    宋佑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被溫洋從裏麵一把推開,力氣之大,靠在門上的殷鋃戈都沒有阻擋住。


    溫洋臉上閃現不可一絲的興奮,他激動的看著宋佑,聲音都有顫抖,“搞...搞錯了是嗎?你們調查清楚了是吧。”


    宋佑愣了愣,下意識的問,“你偷聽我和鋃戈的對話?”


    溫洋哪還有心思回答這些,抬手抓住殷鋃戈的胳膊,“你...你聽到了,是你們搞錯了,我跟十幾年前救你的那個男孩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搞錯了,是你們搞錯了...”


    溫洋像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虛弱的神經被強烈的希望支撐著,整個人顯得格外激動。


    明明多日以來頹靡消沉,此時卻像體內的一切希望死灰複燃,殷鋃戈望著溫洋振奮的模樣,心理突然產生一股扭曲猙獰的憤怒與不甘,他一把擒住溫洋的下巴,眉梢輕挑,笑容殘冷,“你以為這能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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