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鋃戈的話,擊碎了溫洋心裏最後一絲戀想,他看著殷鋃戈那雙充滿血絲的雙眼,幾乎快滴出血的盯著自己,被刺激後的片刻,便陷入了一種黑色的絕望中。


    溫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注視著殷鋃戈,哽咽著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嗎?”


    殷鋃戈逼視著溫洋,幾乎咬碎牙,溫洋隻覺的抵在自己下巴處的那把槍在不停的顫抖,仿佛隨時會射出子彈。


    “事到如今,你還不死心?”殷鋃戈咬牙切齒道,“你到底還對我準備了多少戲,我他媽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最後一聲,殷鋃戈直接吼了起來。


    當宋佑告訴他溫洋逃走...當調查出溫洋坐著殷河的專機離開EC市,殷鋃戈就已經快失去理智,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還沒製定出詳細的抓人計劃就坐專機來到了殷河所在的城市,腦子隻有一個念想,不能讓那個欺騙自己的賤人多痛快一分鍾....


    當親自來到EC市,發現溫洋竟和殷河竟住在一起.....當監視殷河的人告訴殷鋃戈,殷河帶溫洋參加宴會時,最後,看著溫洋身著價值上百萬的男士禮服從殷河的車裏出來時,殷鋃戈心裏就隻剩下一個想法。


    殺了溫洋.....


    對,就是要讓他死!


    槍口就抵在他的致命處,隻要稍動食指,這個讓自己悔恨終生,直到死內心都將飽受煎熬的騙子就將永遠消失在人世...


    殷鋃戈恨自己無法做出這不到一秒的決斷,他無法在麵對這張用哭泣來釋放無辜的臉時,還能維持一貫的冷血,這個男人早靠自己的演技變成一顆揉進自己血肉裏的沙粒,拔除他,自己的心仿佛也會跟著抽痛....


    在發現自己的心早就深陷入這場騙局中時,此時越是不忍,殷鋃戈心裏便越恨...


    “殷鋃戈...”溫洋哽咽著道,“我們認識那麽長時間,你真的相信我是那種,會因為嫉妒文清就和殷河合謀去陷害他的人嗎?”


    “當然不是。”殷鋃戈收起槍,但卻用手鉗住了溫洋的下巴,強迫著溫洋仰頭與他直視,“你目的並不是文清,你隻是想報複我,你隻是恨我而已,你和殷河一樣,都希望我生不如死....”


    溫洋驚愕且不知所措的看著殷鋃戈,“你.....你已經毫無理智可言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殷鋃戈幾乎捏碎溫洋的下顎,“在你眼裏,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怎麽可能不想盡手段報複我。”


    “你怎麽....”


    “我早就調查過你的身世,你呢,你他媽敢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嗎?”殷鋃戈掐住溫洋的脖子,洶湧的鼻息咻咻的噴灑在溫洋的臉上。


    “我....我....”溫洋急哭了,他抓著殷鋃戈的手,拚命解釋道,“這是殷河的陰謀,他故意的,他故意的...”


    “他終於肯承認是殷河會告訴你的了。”殷鋃戈恨不得將溫洋撕碎,“就在他第一次開車送你回去的那晚吧,我本來還奇怪為什麽問你殷河跟你說了什麽,你吞吞吐吐的說忘了,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和殷河合謀算計我了,我真是小瞧你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溫洋哭道,“的確是殷河說的,但我當時根本沒有信他,我早不記得自己生父母是誰了,怎麽會相信殷河無憑無據的話,對你也絕對沒有所謂的仇恨,我當時沒告訴你,是因為我擔心這事會成為我和你之間的隔閡,擔心你以後會猜忌我,我不想我們的感情被任何事幹擾,真的隻是這樣而已....你相信我殷鋃戈....真的隻是這樣而已...”


    溫洋現在才恍然意識到,殷河將自己所謂的“生父被殷鋃戈殺害”一事告訴自己,目的根本不是為說服自己和他合謀算計殷鋃戈,僅僅隻是為事後給殷鋃戈心裏一個自己“背叛”他的理由。


    殷河早知道“嫉妒文清”是無法說服殷鋃戈相信自己是和他一夥,所以才....


    殷鋃戈看著淚流滿麵的溫洋,目光如冰一般寒冷,“很遺憾,從現在起,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如今我更恨我自己,對你投入了現在回想起來都讓我作嘔的感情,我應該在一開始就隻把你當男妓養在床上。”


    殷鋃戈惡毒的字眼令溫洋呼吸窒痛,他最難過的是他和殷鋃戈之間經曆無數坎坷後才磨得的感情,此時被殷鋃戈說的如此一文不值。


    殷鋃戈鬆開了溫洋,他像對待一直待宰的牲口一般輕蔑的拍了拍溫洋的臉,低聲輕語,可吐出的話滲了毒液一般,“如果文清活不下來,我會讓你把文清生前所經曆的折磨,一遍,一遍的演到死.....”


    溫洋低著頭,絕望的看著地麵.....


    其實當發現殷河早就已經堵死了自己全部退路時,溫洋就已經放棄了,放棄了再去和殷鋃戈解釋,也放棄從殷鋃戈手中求得一絲生存的機會。


    雖然他不明白殷河為何要設計這麽大一個局害一個微不足道的自己,但很顯然,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微不足道,才理所當然的成了殷河對付殷鋃戈的一顆棋子,也許,更像是一縷炮灰...


    溫洋被殷鋃戈的手下綁了手腳,直接扔在了殷鋃戈所坐的車裏,前往機場的途中,溫洋就躺在殷鋃戈的腳邊,殷鋃戈一直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但溫洋卻一動不動的躺著,半睜著眼睛,空洞的雙目半睜著,無神的平視著車座下麵。


    到了機場,殷鋃戈的人解開溫洋手腳的束縛,但前後左右各站一人,如押著犯人一樣帶溫洋上了專機。


    溫洋全程一聲不吭,麵色黯然的垂著頭,顯的很順從。


    上了飛機,在殷鋃戈命令手下再將溫洋手腳捆住,關在一個隻有一張臥鋪的休息間的床上。


    在回程途中,殷鋃戈迫不及待的聯係了宋佑,當宋佑告訴他文清身體狀況已趨於穩定時,殷鋃戈緊懸的一顆心終於稍稍得到鬆緩。


    兩天兩夜的不眠不休,在經曆悔恨,憤怒,甚至是崩潰後,殷鋃戈的精力也有些消耗殆盡,眼底濃厚的青影與嘴邊冒起的青碴令他整個人看上去極為頹靡不振。


    宋佑的消息,總算讓殷鋃戈的臉上恢複了一絲生氣....


    離飛機落地還有幾個小時,殷鋃戈來到了關著溫洋的那間休息間。


    溫洋還躺在床上,雙手被綁在身後。


    因為溫洋是背對著休息間的門,所以站在床邊的殷鋃戈並不能看到溫洋的表情。


    “如果你現在是想著殷河什麽時候會來救你。”殷鋃戈道,“那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溫洋沒有任何回應,他現在已經無心再去和殷鋃戈爭辯什麽,回到EC市,他會任由殷鋃戈殺剮。


    同時也想......親自給文清道個歉....


    至於殷鋃戈,無所謂如何了....


    殷鋃戈見溫洋沒什麽反應,臉色微沉,繼續道,“回到EC市,我會派人跟你的父母說你去國外出差了,並讓成騁模仿你的聲音與他們通話,告訴他們你永遠都不會回來,你在EC市除了溫家人,也沒什麽親朋好友,你消失了,所以不會有人去找你,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溫洋目光微弱的看著床裏的那堵牆.....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嗎?


    這也許是好事,這樣,就不會有人會為自己的死而悲傷.....也許這麽想有些可笑,就算被發現了,應該也不會有多少人痛苦,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溫家的累贅,一直以來,都一個人生活而已...


    隻是有些可惜,唯一對自己掏心掏肺的朋友唐淞,自己還沒來得及回報他對自己的好...


    對了,還有曾幫助過自己的唐大哥...


    “把頭轉過來。”殷鋃戈的聲音更為冷沉,透著股不耐煩的憤怒,“你他媽聾了嗎?”


    見溫洋遲遲沒有反應,殷鋃戈惱羞成怒,伸手抓住溫洋的頭發,將溫洋整個上半身拽到自己跟前,反手扯著溫洋的頭發,將溫洋的臉強行仰起麵對著自己。


    “你以為我對你還有多少耐心!?”


    溫洋痛苦的睜不開眼睛,他咬緊牙關想努力承受住頭皮的劇痛,但最後還是不爭氣的紅了眼睛,細密的睫毛上漸漸沾滿淚珠。


    “不想說話?嗯?”殷鋃戈捏著溫洋的臉頰,麵色陰冷至極,“那我換個話題,你跟殷河發展到哪一步了?他親過你沒有?看過你身體沒有?.....給我說話!!”


    溫洋感覺自己臉骨像要被殷鋃戈捏碎一樣,他用力晃了腦袋卻怎麽也甩不開殷鋃戈的手。


    “好...好痛,鬆...鬆手!”溫洋艱難道。


    他不明白,殷鋃戈連自己的死活都不在乎了,為什麽還要問自己這種問題....


    “你不肯說是吧。”殷鋃戈怒火中燒,下一秒直接將溫洋壓在床上,粗暴的撕著溫洋身上的襯衣和長褲,“我倒要看看你這賤人到底賤到什麽地步!!”


    “沒有!沒有!”溫洋哭著大喊,雙臂被壓在身後,如何掙紮都是徒勞,溫洋就如釘在砧板上的魚肉,隻能被活活褪鱗,“住手!”溫洋瘋狂掙紮,長褲被褪到膝蓋,溫洋屈辱至極,失去理智的哭吼,“殷鋃戈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你....”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結束了溫洋的哭罵,溫洋感覺自己的半邊臉像被燒紅的鐵板燙了一下,劇烈的刺痛後,天旋地轉,眼前金星閃閃。


    像從死亡邊上走了一圈,溫洋回神後,緩緩扭過頭看著身上的男人。


    殷鋃戈似乎也愣住了,他看著溫洋快速紅腫的左臉以及流血的嘴角,然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幾秒後,殷鋃戈握緊手掌,恨聲低吼,“你再敢罵我一句,我他媽抽死你!”


    啐!


    殷鋃戈話音剛落,溫洋直接在殷鋃戈臉啐了口唾沫,被哭紅的眼睛此時充滿絕望的悲嘲,溫洋淒笑著,“要是不抽死我,你殷鋃戈就是個廢物!!”


    (哈欠兄:昨晚欠的那章俺這周內一定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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