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洋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伸手摸身旁的位置,摸不到人,溫洋試探性的叫了兩聲殷鋃戈的名字,無人回應時才確信殷鋃戈的確已經離開了。


    溫洋這才起身,緩緩換著衣服。


    如今已漸漸習慣了黑暗的溫洋,心比以前更加平靜,雖然依舊還沒找到活著的價值,但也不再是手足無措的麵對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


    阿然敲了敲房門,在溫洋允許後推門走進房間。


    “小洋哥今天氣色不錯。”阿然輕笑道,他走到窗邊,伸手拉開窗簾,一縷縷暖意洋洋的晨光照了進來,阿然開心道,“幾天了,終於出太陽了 。”


    溫洋站起身,伸手摸索著,緩緩朝窗邊走去,直到麵部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暖意,指尖,像有柳絮般輕的暖流緩緩流竄著....


    溫洋突然笑了一下,他閉上眼睛微仰著頭,安靜的享受著這一刻,胃部的不適似乎也消減了不少。


    “阿然...”溫洋突然低聲叫著。


    “小洋哥你說。”見溫洋的臉色從未有過的溫和,阿然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溫洋頓了幾秒才輕聲道,“你能帶我出去走走嗎?”


    “當然,等小洋哥你吃過早飯,俺就.....”輕快的聲音戛然而止,阿然的臉色從歡快瞬間轉為無可奈何的難意,隻聽他低聲綿綿道,“對不起小洋哥,大老板有特別囑托過俺,不準讓你出這棟公寓。”


    “知道了。”


    多日以來,第一次燃起的期待被掐滅,溫洋的臉色又重新變得鬱鬱沉沉。


    溫洋不再說話,連此時的陽光都讓他倍感壓抑,他轉身一步步的朝臥室外走去,準備去洗漱。


    阿然跟在溫洋的身旁,一臉為難的解釋道,“小洋哥你別生俺氣,俺真的不敢不聽大老板的,他說如果我做錯一件事,他就打斷我的腿。”


    “嗯。”溫洋淡淡道,“我知道,我不為難你。”


    溫洋知道阿然生性怯弱,比自己還要畏懼殷鋃戈,這似乎也是殷鋃戈想要的。


    如今的自己雙目失明,根本無法憑借個人力量逃離這裏,哪怕是個孩子,隻要知道鎖門,都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困在這裏。


    溫洋越這麽說,阿然心裏越過意不去。


    “要不這樣吧小洋哥,等今晚大老板來了,俺求求大老板?”


    “你還是替我祈禱他今晚死在路上吧。”


    “.....”


    溫洋洗漱完,隻坐在餐桌前喝了半杯牛奶便起身朝臥室走去。


    “小洋哥..”阿然低聲道,“在你起床之前,大老板就打電話給俺了...”


    溫洋停住腳,似乎想聽阿然接下來會說什麽。


    “他說小洋哥你以後的一日三餐,吃什麽吃多少都要向他匯報。”阿然小聲道,“所以我現在不得不發信息告訴大老板,小洋哥你早飯隻喝了半杯牛奶。”頓了幾秒,阿然連忙擺手解釋道,“俺絕對沒有威脅小洋哥的意思,是大老板這麽要求俺的,我要是做不到,就...”


    “隨你的便...”


    溫洋進了臥室,他和很多天一樣,坐在窗邊,耳朵裏塞著耳機。


    不知過了多久,溫洋靠在椅上昏昏欲睡時,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一把推開。


    殷鋃戈走到溫洋身後,伸手扯掉了溫洋的耳機。


    “殷...殷鋃戈?!”溫洋下意識的叫道,站起身後退了幾步。


    這一瞬間,溫洋甚至以為已經到了晚上,“你...你現在怎麽會...”


    “對不起小洋哥.....”阿然的聲音愧疚的傳來,“俺就是如實匯報了,然後大老板就....”


    “出去!”殷鋃戈轉頭瞪了阿然一眼,“我說過我每次來的時候你給我到外麵等,站這等死嗎?!”


    阿然嚇的臉色一白,朝殷鋃戈彎身道歉,下一秒風一樣的衝出了臥室。


    溫洋一臉不安的後退著,殷鋃戈看溫洋又是這副見了鬼的模樣,胸腔裏的火燒的更旺,“我他媽能吃了你?上.你的時候你不是對我又打又罵嗎?這個時候就知道慫了?”


    溫洋臉瞥向一邊,抿著嘴沒有說話。


    殷鋃戈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冷靜下來,他看著溫洋清瘦的身軀,皺著眉一本正經道,“瘦成這樣還不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摸起來沒以前有手感了。”


    “我.....”溫洋又氣又覺得可笑,“我又不會沒事摸自己,我怎麽知道。”


    殷鋃戈不再說話,蹙著眉一臉陰沉,他強拽著溫洋,將溫洋從臥室拉到了客廳餐桌上坐下。


    “這是我從附近酒店打包來的,點心看上去不錯。”殷鋃戈解開桌上的塑料袋,打開裏麵盆口寬大的保溫盒,將裏麵中西式的點心全部拿出擺在了桌上。


    殷鋃戈坐在溫洋身旁,端起一碗新蝦粥,湯勺直接遞到了溫洋的嘴邊,“來,張嘴。”


    “我不餓...”溫洋淡淡道,“吃不下。”


    看著溫洋清冷的模樣,殷鋃戈臉色微沉,“我再說一遍,張嘴。”


    “我真的吃不下。”


    溫洋似乎很努力的講話說的心平氣和,但這在殷鋃戈看來,就是溫洋在挑釁他。


    “好,你不吃是吧。”殷鋃戈說完,將粥遞進自己嘴裏,然後捏著溫洋的下巴,將嘴裏的粥強行過度給溫洋。


    等殷鋃戈鬆開掙紮不停的溫洋,溫洋又一臉嫌惡的將嘴裏的食物吐了出來。


    這不過是被強行用嘴喂食後的本能反應,但落在殷鋃戈的眼裏,又成了溫洋對他的厭惡....


    溫洋聽到殷鋃戈的粗喘聲,低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吃,我是真的不餓,你別再....”


    殷鋃戈不等溫洋說完,將溫洋拖到了沙發上。


    “看來是我昨晚對你太溫柔了。”殷鋃戈扒著溫洋的衣褲,一臉凶狠道,“才讓你覺得我好對付。”


    溫洋驚恐絕望到了極點,無論如何奮力掙紮,也沒能阻止殷鋃戈扒光他身上全部的衣服。


    但殷鋃戈並沒有進行下去,而是脫光溫洋後拉著幾近**的溫洋重新坐在餐桌前。


    “你不吃,這一天都給我這樣裸著!”殷鋃戈重新端起粥,再次將盛好粥的勺子遞給溫洋嘴邊,命令道,“張嘴。”


    殷鋃戈見溫洋紅著眼睛,抱著身體瑟瑟發抖也不願意張嘴,臉色更為陰冷,不耐煩的低聲恐嚇,“你是不是想我往你身體裏塞點東西你才老實。”


    溫洋身體一顫,這才緩緩張開了嘴。


    “這就對了。”殷鋃戈輕笑道,“就憑你還想餓死自己。”


    溫洋一直沒有說話,強大的羞恥感令他隻想快點結束這種赤.裸的煎熬,所以無論殷鋃戈將什麽食物遞到他嘴邊,他都乖乖的張嘴吃下。


    桌上的食物喂了大半,溫洋才哽咽著道,“我...我真的吃不下了,求...求你讓我穿上衣...衣服...”


    殷鋃戈見溫洋臉色漸漸發白,以為溫洋是受涼了,連忙用沙發上的毛毯裹住溫洋。


    “吃的也差不多了。”殷鋃戈心滿意足道,“以後每天早上就按這個量來,我會讓那家酒店每天早上都派人送早點過來,嗯,要不中午和晚上也送,專廚做的肯定比阿然做的更合你胃口。”


    溫洋裹緊身上的毛毯,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我...我去衛...衛生間...”


    憑著記憶,溫洋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最後趴在馬桶上吐了起來。


    殷鋃戈聽到溫洋的嘔吐聲,迅速跑到衛生間,看著溫洋將吃進去的全部食物,一點不剩的全部從胃裏吐了出來...


    “怎...怎麽會這樣...”殷鋃戈一下子慌了神,“是不是....吃多了...”


    溫洋痛苦的說不出話,胃被清空後,溫洋又連續吐著胃裏的酸水,整個人幾乎虛脫在馬桶上。


    殷鋃戈扶住溫洋,不知所措且滿臉後悔,“我不知道會這樣,我...操!你他媽別嚇我!”


    溫洋抬起頭,半睜著眼睛有氣無力的看了殷鋃戈一眼,最後直接倒了下去。


    “溫洋!溫洋!”殷鋃戈抱住臉色慘白的溫洋,大腦如要炸開一樣,“裝死是不是!?操!你敢死!你他媽睜眼啊混蛋!!”


    殷鋃戈抱起昏迷的溫洋,快速離開了公寓,一邊不停的呼喊著溫洋的名字試圖叫醒溫洋。


    正坐在樓道裏靜等殷鋃戈離開的阿然,聽到殷鋃戈的吼聲,連忙從樓道裏出來,然後便看著殷鋃戈抱著溫洋跑向電梯。


    兩邊電梯都停在最底層,殷鋃戈直接奔向安全樓道,正好與跑來的阿然碰上。


    “小洋哥怎麽了?”


    殷鋃戈根本沒工夫理會阿然,四五節的台階連著邁,出了公寓樓後,直接將溫洋塞進自己車裏,然後開著車朝醫院飛速趕去。


    阿然下了樓,隻得招出租車趕往最近的醫院。


    靠在副駕駛座的溫洋緩緩睜開了眼睛,半睜著眼睛虛弱的看著駕駛座呼吸絮亂的殷鋃戈。


    殷鋃戈看到溫洋睜開眼睛,脫口吼道,“你他媽除了用死嚇我還會什麽?!”


    溫洋沒有說話,而是弓著身體一臉痛苦,又是一副要陷入昏迷的模樣。


    “你...你他媽給我撐著點!”殷鋃戈再次慌了起來,伸手給了溫洋一巴掌,“操你*的你敢睡!!老子最多以後不逼你吃東西了,你..你他媽以後想幹什麽都行!”


    (哈兄:不知不覺又寫了一章囚禁後的生活~~怎麽辦?完全控幾不了我記幾啊~~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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