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的童年,幾乎沒有感受過來自白木青絲毫的母愛,即便他在心裏,很渴望自己的母親能給自己一些關注。


    白木青和殷銘離婚後,白木青私下見殷河的短短兩次,也不過是送給殷河幾件孩童的玩具,這份敷衍的關愛,與其是為讓自己的孩子高興,還不如說是為讓她可以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不算是個絕情的母親。


    殷河從來不懂,成年後也未深想,他將白木青對自己的冷漠,想成是少年時期,親生父親對自己的忽視一樣正常。


    當習慣了一個人消化來自生活中的各種冰冷,也就無所謂他人的冷漠出自何因。


    殷河淡淡的看著殷鋃戈,“這種事,就算是有原因,你又怎麽會知道。”


    “殷銘殺害我父親的場景我至今未忘。”殷鋃戈咬牙切齒道...


    幼時他隻知道害怕,後來才學會偽裝,他無比強烈的想知道殷銘為什麽要折磨自己的父母,想知道殷銘殺害自己父親的真正原因....


    更想知道,他這位在人前西裝革履,風度優雅的養父,到底算不算是個正人君子....


    還有自己的父母.....


    到底錯在何處,要經受殷銘那樣毫無人性的折磨....


    “我從我舅舅那裏得知了一切。”殷鋃戈盯著殷河,陰笑道,“才知道你那無所不能的父親,是個怎樣的衣冠禽獸,他當年追求我母親無果,下藥**了我母親,我母親為此自殺過兩次,直到後來她發現自己懷了殷銘的孩子,殷銘以此要挾她,如果敢打掉這個孩子,他會用我舅舅全家人的性命給孩子陪葬......那個時候,母親就已經是我父親的未婚妻了,如果不是殷銘他從中作梗,殷河,不可能有你......”


    殷鋃戈冷劣的笑道,“你應該懂了,你就是當年殷銘逼我母親嫁給他的籌碼,就是那個我母親幾次想打掉的野種,殷銘他為不讓外界發現他對我母親的惡行,為保護他自己的商人形象,特地在與我母親結婚滿一年後才對外界公布你出生,為的就是讓人以為我母親是在結婚後才懷上你的,聽明白了嗎?大哥....”


    殷鋃戈看著殷河臉上,那仿佛定格在浮塵中的表情,陰笑了一聲,“我猜這麽多年來,你一直以為我是破壞你家庭的凶手之一,其實....也沒錯,後來我的確為讓殷家雞犬不寧做了很多事,如果當初你沒能從我手裏奪走殷銘給我的那些,殷家現在,早被我拆的四分五裂了,可是我敬愛的大哥,你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嗎?你自小接受最高端的教育,是不是一直都覺得自己無論是出生還是象征,都代表著高高在上,以為自己的整個人生都完美無缺?你從來沒有想過吧,在你剛出生的那幾年,我母親有多想親手掐死你.....”


    殷河站了起來,臉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他原地站了幾秒,直到燈光映在眼底的光芒,逐漸熄成幽暗的灰影才轉過身,緩緩的,緩緩的朝地下室的出口走去....


    殷鋃戈看不清殷河的表情,隻隱隱覺得殷河的背影,像一塊灰暗色調的幕布。


    “所以你不用遵守和我母親之間的任何承諾.....”殷鋃戈再次道,“我也不需要這個承諾來讓自己活著,殷河,你殺了我吧....”


    殷河在房間門口停下,但並沒有轉頭,而是淡淡道,“殷鋃戈,如果你今天說的是真的,相信我,你不會死的痛快........”


    “無所謂...”殷鋃戈陰笑,“因為從這一刻起,我想你也不會活的自在.......”


    沉默的背影,伴隨的緊攥的拳掌發出的摩擦聲,那一聲聲,仿佛是此時殷河心裏最深處的憤怒....也許是比憤怒,還要侵蝕人心的壓抑與負累....


    殷河突然轉身快步走到殷鋃戈跟前,用盡全力的揮起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殷鋃戈的臉上,殷鋃戈連人帶椅,一同翻到在了地上,下一秒,鮮血便從他的嘴角不斷流下.....


    “原來紳士也會動手啊...”殷鋃戈盯著胸膛劇烈起伏殷河,依舊無畏的邪笑,露出的牙齒,沾滿了紅色的血跡,“我還以為你能忍多久,嗬嗬....殷河,繼續啊,我知道你也是練家子,怎麽?西裝在身施展不....唔...”


    殷河抬腳踩在殷鋃戈的側臉上,硬質的皮鞋鞋底,很快便踩破了殷鋃戈臉上的一層皮。


    殷河臉上依舊沒什麽強烈的情緒表現,但腳下強勁的力度,卻幾乎要碾碎殷鋃戈的臉骨。


    殷鋃戈已疼的說不出話,但陰騖的目光卻依舊如蓄勢攻擊的野獸一樣狠狠瞪著殷河,隱約帶著惡意的嘲諷....


    就算他一直以來再怎麽看不透殷河,也知道此時的殷河徹底怒了....


    憤怒,可以剝開一個人最真實的內心,是因為自己的話,擊中了他心裏最致命的一處....


    “你對自己的處境太樂觀了.....”殷河麵無表情的看著腳底的男人,“殷鋃戈,你笑不了多久....”


    殷河放下腳,在殷鋃戈剛準備開口說話,堅硬的鞋尖猛地踢在了殷鋃戈的腹部,那是人類最柔軟的身體部位,所能感知到的痛覺,自然也無比強烈。


    被固定在椅上,連簡單蜷縮都無法做到,殷鋃戈緊閉雙眼,咬牙牙關,額間的冷汗漱漱流下....


    “你從出生到現在,最欠的不是教育,而是教訓....殷鋃戈,我們之間的恩怨,看來不會結束的這麽簡單....”


    殷鋃戈依舊無法說話,倒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著。


    殷河微整衣襟,低頭撫平袖口的褶皺後,看著地上的殷鋃戈淡淡的笑了一聲,便轉身大步離開了地下室....


    殷河離開不久,便進來三名他的手下,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還有一名提著黑色箱子,穿著性感的女人。


    一男人走到殷鋃戈跟前,彎身扯住殷鋃戈的一撮頭發,將半昏半醒的殷鋃戈從連人帶椅一同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拉著椅子將殷鋃戈拖到了牆邊。


    女人將箱子放在地上,打開箱子後從裏麵取出注射劑。


    殷鋃戈半睜著眼睛,看著逐漸走來的女人,吃力的開口,“...什麽東西?”


    女人媚誘的一笑,“放心,殷總特地交代留你一命,所以不論過程如何,您最後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女人直接騎坐了殷鋃戈的大腿上,呼之欲出的胸脯緊緊擠壓著殷鋃戈的胸膛。


    “跟殷總一樣英俊迷人,還多了幾分野性....”女人纖弱無骨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殷鋃戈的臉頰,眯著狐媚的眼睛輕笑,“這樣的男人,真能讓所有女人欲罷不能...”


    站在殷鋃戈身後的男人,抓住殷鋃戈的一撮頭用力扯向後方,殷鋃戈的臉被迫仰對著地下室的天花板。


    頭皮傳來的劇痛,令殷鋃戈脫**了聲粗,然後便沒有再說話。


    “雖然是多此一舉,但還是想在事前問一句....”女人吻著殷鋃戈的喉結,輕聲問,“*天前,你跟罕默首長在**單獨見麵,都聊了什麽?甸*國的政治經濟?還是......計劃著如何對付殷總?”


    殷鋃戈深深吸了口氣,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望著天花板淡淡道,“後者。”


    “是什麽?”女人迅速問道。


    殷鋃戈動了動瞳仁,吃力的看了女人一眼,忽地陰笑,“殷河想從我嘴裏挖點東西,就派這麽個歪瓜裂棗來誘惑我?”


    女人氣的臉色鐵青,下一秒抬手將注射劑紮進了殷鋃戈的頸側,在殷鋃戈痛苦的發出沙啞的聲音時,輕輕笑著道,“我最喜歡跟皮硬的帥哥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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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河回到莊園,已經是淩晨五點多。


    下了車,天邊的霞光都令殷河感到格外刺眼,他麵無表情的朝前走去,傳自大腦的那份暈眩感卻越來越強烈....


    管家看到殷河略有些蒼白的臉色,擔心道,“先生,需要為您叫醫.....”


    “不用。”殷河淡淡的打斷,隨後直接走向樓梯,但呼吸卻漸漸變的有些吃力,“聯係**助理,讓他取消我今天一天的行程,還有把....咳咳...”


    殷河的聲音戛然而止,腳下的步伐也隨之停下,緊隨著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殷河一手扶著樓梯把手,一手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吃力的喘息著。


    “先生!”


    管家和兩名傭人快速上前,可還沒來得及伸手,殷河便倒在了樓梯上。


    “快準備車!”管家大聲道。


    溫洋這時正好從房間裏出來,聽到嘈雜聲時立刻順著聲源摸著牆壁趕來,中途在傭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客廳。


    看見殷河暈倒的傭人將事情告訴了溫洋,此時載著殷河的車已火速趕往醫院。


    溫洋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請一名殷河的手下開車送到去找殷河。


    (哈兄:新年願望是:年間,不斷更~~不被噴~~~,哭唧唧的乞求萬能的伏爺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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