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雪低著頭,但是宋糖糖明顯看到她眼角射過來的怨恨,帶著那種要徹底把她打垮的決心。


    帶毒的血又怎麽跟常人的血相溶,見宋糖糖一臉蒼白,從雪吃定了宋糖糖在害怕,而且今日就是她被被掃地出門的日子。


    宋糖糖撇開臉不看她,這從雪已經衣食無憂了,有夫君有女兒,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整天想著害她,有必要麽?如果她能收斂一點,她還可以看在她爹爹的份上放過她,隻是她一直這麽針對她,到時她也就不必客氣了。


    “父皇,今日不宜滴血認親。”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千乘牧璃,皇帝也沒開口問,等著他的下一句。


    隻見他一邊長臂一伸,摟著宋糖糖的肩膀,另一隻手把她的頭按了一按,宋糖糖腦袋機械地靠著他肩膀。


    他的璃璃要做什麽?宋糖糖黑眸溜溜地想著。


    “昨夜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夜,王妃勞累過度但仍被本王折騰得一ye無眠,而且加上本王不夠玲香惜玉,王妃受驚嚇了,不小心失血過多,要是再滴血,恐怕會虛弱得倒下。”


    宋糖糖聽得嘴角直抽,蒼天啊!


    他這是在告訴世人他們洞房花燭夜時縱魚過度麽?而且見他神情嚴肅,說得跟真的一樣。


    千乘牧璃直白的話語讓殿上的人神情尷尬,而呈觀太後一張老臉也被嚇得泛綠,但終究還是一棵老薑。


    “一ye無眠暫且相信你,可是失血過多,有這麽嚴重嗎?”


    這呈觀太後安陵氏chong的是皇後從湘曼,以前不喜楚心荷,自然也就不喜千乘牧璃,連帶宋糖糖也不喜歡,語氣自然就重了。


    “是。”


    千乘牧璃一個字噎住了呈觀太後,但她還不死心:“那翼王明知王妃勞累過度,為何不節製?”


    “本王控製不了!”


    “……”


    這下呈觀太後無話可說,而且也問不下去了,一氣之下想讓人扶著回她的廣善宮去。


    但是一旁的皇後從湘曼卻不急著走,她接話:“這,就算是這樣,滴血認親隻需要一滴血,也不至於會虛弱到倒下吧,皇上你說呢?”


    終於把問題拋給了皇上,從湘曼不敢看千乘牧璃淩冽的眼神,反正她話已經說出來了,目的達到就行。


    皇帝其實是為難的,一來他十分迫切想知道宋糖糖是不是宋丞相親生的,二來他又不想掃千乘牧璃的興,他這麽不避嫌地拿洞房來說事,可見他不想現在滴血認親。


    但另一個層麵講,千乘牧璃越不想,皇帝反而越好奇,甚至猜測他是不是知道宋糖糖真的不是相府嫡女而采取緩兵之計。


    皇帝的沉默讓從雪感到夜長夢多,所以她又請求了說話的權利。


    “皇上,相爺當年領兵在外一個月就帶了唐果回來,而唐果進門7個月就生下了宋糖糖。此時長成人的翼王妃是假的不說,而當時夭折的女嬰也不太可能是相爺的孩子啊,容婆子說了雖然女嬰夭折,但看那女嬰是跟足月嬰兒一般大的,請皇上明察。”


    “從雪,你瘋了嗎?這種話怎麽可以亂說?”


    宋正滔隱忍著低聲吼了從雪一聲,他知道從雪一直不喜歡宋糖糖,但也不至於要害她,可是從她咄咄逼人的話來看,他想錯了也看錯了。


    如果誣陷宋糖糖非他所出成功的話,那宋糖糖無法成為翼王妃不說,還絕對會被掃地出門變成一無所有的庶民。


    這樣讓他於心何忍?當年子桑族族人逃亡時,他是救了子桑靈月沒錯,可是沒人知道,子桑靈月也曾用她自己的血液救了危在旦夕的他。


    如果皇上一旦細查,唐果的假名,和親的假名義,還有宋糖糖……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後果誰也無法承受。


    況且他對子桑靈月是有真感情的,所以不管如何,宋糖糖就是他和唐果的女兒,他必須護著這個“事實”不鬆口。


    “皇上,內人相貌被毀,又半夜遭劫持,受的刺激太大,胡言亂語,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皇帝不語,他猜測從雪會先發話,結果如他所想。畢竟後宮女人眾多,他見多了,誰忍得了自己的男人不維護自己而維護他人呢?


    “相爺,我是你夫人,你不管我了嗎?容婆子的人證,還有宋糖糖出生的時間也不對,她肯定不是你女兒,你為什麽護著外人?”


    “糖糖是我女兒,難道你比我還清楚?別再胡說八道。”


    “如果我胡說八道,那你拿出證據證明宋糖糖是你女兒啊?”


    從雪跟宋正滔說完,又聲淚俱下地求皇上:“皇上,民婦所在的一切的都是為了相府的名聲,也是為了維護千古不變的貴族血統,請皇上為民婦做主。”


    “皇上,從夫人已經受了重傷,如今也是牢獄之人,想必她的話可以……”從湘曼想說可以相信,但是鑒於千乘牧璃還在場,她隻說了一半,不過剩下的不用說也可以猜得到。


    宋糖糖一直沒出聲,聽到這,她有想法,也有疑問。


    早上千乘牧璃已經跟她說了昨夜的事情,從雪連夜被抓,根本不可能聯係到當年替她娘接生的產婆,而且這產婆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黑狐堂已經被端了老窩,餘孽自身難保估計也無力顧及從雪了,產婆這麽及時,宮裏的消息也這麽及時,此時皇後當場吹起耳邊風……


    難道從雪的背後還有從湘曼在幫她?


    而且這從雪,開始時強調她是庶民之女,後麵強調她不是她爹爹親生的,而且還說得那麽肯定,她憑什麽那麽肯定?


    是因為知道她的血有毒,還是有她不知道的內情?


    “璃兒,此時你有何看法?”


    皇上早已經站起來踱步,這事情不處理不行,可是滴血認親千乘牧璃不同意,而且宋糖糖的確一臉蒼白,宋丞相也極力否認從雪的話,隻是他心裏總覺得疑問多多。


    “兒臣隻知道,本王的翼王妃隻會是宋糖糖,現在是,以後也是。”


    千乘牧璃態度很明確,他不管宋糖糖的出身,從雪的話是真是假都無所謂。


    刑部尚書在此,皇帝也不能隨便行駛強權而不顧律法,現在雖說有人證,但人證也可以是假的。


    隻是真相,皇帝他必須知道。


    “這事情疑問還頗多,歐陽尚書,此時交由你細查,從雪和容婆子還是需要關押起來。”


    皇帝說完讓其餘的人都先回去了,千乘牧璃和宋糖糖沒有錯過從湘曼和從雪那一瞬間的眼神交流。


    走出金鑾殿,宋正滔跟宋糖糖說:“糖糖,不管其他人說什麽,你是我女兒,知道嗎?”


    “嗯。”宋糖糖點點頭,她爹爹是在擔心她懷疑嗎?


    “你這臉色太差了,回去要好好休息。”爾後看向千乘牧璃:“王爺,糖糖雖然幾笄,但畢竟年歲尚小,還望王爺好生憐惜著。”


    宋糖糖聽到這話,低下頭,偷偷朝她家璃璃翻白眼。千乘牧璃很快就知道,宋糖糖這白眼翻得有道理。


    因為他們一出宮,傳言已經先他們飛出皇宮,都在說新婚時翼王折騰得翼王妃一ye無眠,這翼王得多勇孟?


    回到翼王府時,宋糖糖都感覺到下人看她的眼光都怪怪的,她便一路無言加快腳步往喜糖樓直奔。


    明明虛弱著還跑這那麽快,千乘牧璃走在身後怕她身體吃不消,兩個大步就追上她,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呀!”


    突如其來的憑空而起,宋糖糖立馬摟著千乘牧璃的脖子,說不驚嚇那是假的,順便望一眼周圍的下人,個個立即低下頭。


    回到房間,千乘牧璃沒有放下宋糖糖,他自己坐在榻上,把宋糖糖抱在懷裏,而且他把腦袋埋在宋糖糖的脖子那。


    千乘牧璃就這姿勢閉目眼神了片刻,片刻過後故意用他高蜓的鼻尖蹭著,薄唇有意無意的掠過那雪白的肌膚。


    “你!”宋糖糖很想問他,你要幹嘛,隻是怕問了他又說出什麽“驚人”的名言,還是不問了。


    她不說話,千乘牧璃反而先說:“擔心嗎?”


    “什麽?”


    “今天從雪的話。”他還蹭著她脖子。


    宋糖糖沒回答,其實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她是子桑靈月的女兒沒錯,隻是從雪後來為什麽強調她不是她爹爹親生的,她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她擔心嗎?她隻想從雪胡說八道,畢竟她還是很渴望也很珍惜宋正滔的父愛,在她身後默默疼愛她。


    “桑桑。”


    “嗯?”


    “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情,記得有我。”


    對了,從今以後,還有這隻妖孽陪她,宋糖糖把他的腦袋捧起來,長得這麽妖孽不是明擺著se幽她麽?


    “璃璃。”宋糖糖輕輕喚了一聲。


    千乘牧璃未回應時,宋糖糖不是很紅潤的雙唇貼上了他的薄唇,情真,意切。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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