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崇尚道法自然,當然不會玩什麽假慈悲,該打就打,該殺就殺,逍遙自在。不過仙朝嚴禁之事卻是不能做的,否則就算是純元子這等修為,也隻有死路一條。


    不過純元子現在顯然是沒有這等能力,說了一句狠話,這才歎氣道:“林師弟,這件事你不能不管啊。”


    林微也對這天穀門的做法極為不滿,說是賭約,顯然是強迫純元宮定下的,畢竟這世上哪有這等賭約,贏了,占人家山門,輸了什麽都不出,簡直就和強盜無異,而且這些天穀門的道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劉治淵身死之後跑來,這不是乘人之危是什麽。或許,他們並不知道劉治淵已經身死,但肯定知道劉治淵不在純元宮,否則派來一個聚靈小境搗亂,當真以為劉治淵不敢殺人嗎。


    “放心,怎麽說我也答應了師兄你,不說重振純元宮,但也不能看著純元宮道統消亡!”林微這時候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邊劉柄權顯然也看到林微等人,不過現在他們被天穀門咄咄逼人的態勢已經逼到了牆角,自然沒法子招呼林微。


    劉柄權此刻那個氣啊,這老道脾氣本來就火爆,但他不傻,現在掌門劉治淵不在,隻憑他一個人若是和天穀門這些家夥發生衝突,吃虧的指定是他們純元宮。


    所以雖然恨不得立刻拔劍相向,但也隻能忍著。


    “侯誌宏,你少和貧道稱兄道弟,貧道高攀不起。你們天穀門賊人心思,早就窺視我純元宮宗門之地,當年更是逼迫我們定下賭約,雖然如此,我純元宮也按約比鬥,隻是此番我掌門師兄不在,想要比試,隻能是改天再說。”劉柄權這時候壓著怒氣說道。


    對麵那叫做侯誌宏的當即是冷笑連連:“劉柄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我願意和你稱兄道弟嗎?哼,既然你們純元宮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侯某不客氣。你說劉掌門不在,我不信,該不會是你們純元宮怕了,故意躲起來吧?哈哈哈!”


    一聲狂笑,對麵純元宮眾道士立刻是睜眼欲裂,幾個年輕氣盛的門人弟子已經是氣的拔劍而立,對方出言不遜,侮辱劉治淵,也就是侮辱純元宮,他們又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當下劉柄權也是在再也忍耐不住,隻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衝動動手,等於是中了對方了奸計,到時候真的打起來,純元宮必然會被毀於一旦。


    隻是讓他忍他也實在忍不住了,劉柄權隻希望他師兄劉治淵可以早點回來,憑借師兄的修為,或許還有轉機。不過劉柄權也知道,天穀門的掌門修為已經是突破到神關小境,就是師兄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想到這裏,劉柄權就是歎息一聲,是自己不爭氣,修為不濟,倘若純元宮的傳承斷在他們手裏,那就是死了,也絕對不會瞑目。


    就在這時候,一直旁觀的鈴鐺也忍不住了,她的性格很直爽,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眼見這什麽天穀門仗勢欺人,當即是出聲道:“什麽天穀門,簡直就是一夥強盜,蠻不講理,強占別人山門竟然也如此理直氣壯,連強盜都不如。”


    王成也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又或者知道有林微這個陰官撐腰,這時候也是冷笑道:“既想當****還想立牌坊,無恥。”


    兩人這一前一後說話,冷嘲熱諷,當即是讓天穀門那幾個道士勃然大怒。


    侯誌宏立刻是扭頭怒視林微三人,眼神裏帶著殺氣道:“什麽狗東西,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給我滾!”


    顯然這侯誌宏心胸狹小,而且完全沒有什麽道義可言,他的身份在天穀門很高,此刻竟然是動用了震音法門,最後一聲滾,聲帶勁氣,直奔鈴鐺而去。


    “侯誌宏,你還要不要臉,竟然對一個小娃娃出手!”那邊劉柄權是很的忍無可忍,立刻是拔劍一甩,想要用手中三尺青鋒劍替鈴鐺襠下那一道“音法之擊”,隻不過顯然還是慢了一步。好在鈴鐺本身武藝不凡,雖然那侯誌宏是仙道修士,但也沒有下死手,鈴鐺深吸一口氣,運轉真氣,抬手一掌,和那音波勁氣撞在一起。


    砰地一聲響,即便是在數米之外的人也是感覺到一股勁風拂麵,衣衫都被吹起,再看鈴鐺後退三步,臉色有些蒼白。


    “混元掌,原來這女娃娃是你們純元宮的人。”候誌宏冷聲說道,臉上帶著濃濃不屑。


    “鈴鐺姑娘,你沒事吧。”劉柄權此刻壓根不理那候誌宏,急忙跑來,不過林微早已經是一步上前,將鈴鐺護在身後。


    看出林微臉上的焦急和關切,鈴鐺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隻是受了一點輕傷。”


    林微這才鬆了口氣,剛才事情發生的太快,況且林微肉身並沒有修為,所以根本反應不及,不過此刻,就是純元子不求林微,林微要講這件事管到底了。鈴鐺從小跟林微長大,在林微眼裏,鈴鐺就是自己的親妹妹,也是林微唯一的親人,此刻林微殺那候誌宏的心都有。


    “天穀門,很好,你們會為今天幹的事情而後悔的。”林微冷冷一句,這時候劉柄權也是趕過來,一臉愧疚,急忙取出一粒丹藥遞給林微道:“林差官,這是療傷丹藥,鈴鐺姑娘是被勁氣傷了髒腑,吃了丹藥靜養兩天便可無礙。”


    林微這時候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來聞了一下,入鼻是濃鬱藥香,當下是塞入到鈴鐺嘴裏。


    那邊王成早已經氣的麵容扭曲,此刻走過來低聲道:“林大人,要不要我施法,招來一些陰府的弟兄幫忙?”


    “不用!”林微搖了搖頭,這時候還是大白天,烈日當頭,陰府的大鬼小鬼都不可能白天跑出來,況且這件事也不是公務,林微也不想事事都借助陰府的力量。


    鈴鐺是他的逆鱗,是他的妹妹,妹妹受了欺負和委屈,林微這當哥哥的又怎麽可能袖手旁觀。


    “林差官,你們來的不巧,這是我們純元宮和天穀門的事情,還請下山,改日貧道會專門拜訪。”劉柄權怕牽連到林微一行人,所以急忙出言說道。


    而那邊天穀門當中早有人聽到剛才林微的話,此刻一個小道士跳出來罵道:“哪來的小兔崽子,是不是以為在官府當差就敢目中無人,竟然敢在道爺麵前口出狂言,活膩歪了吧,有種別走,等我們收拾完了純元宮的人,再找你的晦氣。”


    這天穀門的道士簡直和強盜流氓差不了多少,竟然是如同潑皮無賴一般叫罵,可想而知這天穀門都是一群什麽貨色。剛才他們也聽到劉柄權稱呼林微為林差官,還以為林微是官府之人,不過修煉界的人,又何曾懼怕過官府。


    林微自然不可能和這些人呈口舌之快,當下是陰著臉衝著王成道:“王成,給我廢了這小雜毛。”


    林微話音剛落,王成就撲了上去,速度極快,畢竟王成走的是陰差,學習的道法也都是偏向詭異,包括身法和道法。那個小道士修為剛剛到明心小境,雖然修為一樣,但根本比不上王成的經驗和手段,一個照麵就被王成的術法打飛出去。


    王成這是一種符印,種入人體,可吸納周圍陰氣和煞氣,輕者讓人重傷,重則直接斃命。


    雖然這天穀門當中有一個聚靈小境的候誌宏坐鎮,但王成下手卻是一點都不留情,那小道士死是死不了,但修為也保不住了,而且今後再也無緣仙道。林微看到這裏才略微解了一些氣,若不是知道自己和王成都不是那個候誌宏的對手,這次對付的就是那候誌宏本人了。


    林微可不是什麽好脾氣,鈴鐺被打傷,他就廢對方一個人,絕對不吃虧。


    “找死!”王成出手極快,眨眼之間就廢了那小道士,候誌宏也是沒想到對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敢這麽猖狂,當即是勃然大怒,就要動手。


    這候誌宏是聚靈小境的仙道修士,林微不出陰身根本不可能和對方匹敵,可林微依舊是以一種強勢廢了對方的人,就是因為林微有陰府這一尊大靠山。


    看到候誌宏就要動手,林微直接取出他的官印,甩手一丟,就丟在候誌宏手裏,冷聲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動手,不過你考慮好,你敢動手,我保準你們天穀門一夜覆滅,不信,你動我試試!”


    林微並不是在說瞎話,對方真的敢對自己下手,那就是襲擊陰府陰官,若對方是一個仙宗大派,諸如空山玄宗、龍虎山或者鬼王殿那一個級別的,倒也不會特別怕陰府,但若是天穀門這麽一個小門小派,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神關小境,那動了林微,就是自尋死路。


    候誌宏看到林微的官印,立刻是麵色大變。他也是識貨之人,知道陰府存在,但卻不知道能不能動林微,不過看林微氣勢強橫,一副你敢動我試試的表情,他也是不敢冒險,萬一真的得罪陰府,這責任他可是擔不起。


    這候誌宏也算是能屈能伸,此刻訕訕一笑,道:“原來是陰府的林大人,失敬,失敬,剛才全都是一場誤會,現在沒事了。”


    說完,衝著身邊幾個道士擺了擺手,當即那個受傷的小道士就被抬出去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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