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風碎石術!”那莊稼漢打扮的人被攔下來之後,嘴裏喃喃自語,隨後扭頭看向追來的那幾人,伸手將腰間的武人劍拔出來,怒聲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幾個蒙麵人速度極快,此刻分幾個方向將莊稼漢圍住,其中一人森森一笑道:“鄧飛,我們是誰,你知道了又怎樣?莫非還打算報仇?我勸你識時務,聰明的話趕緊將落雨神劍的劍譜交出來,我保證,得了劍譜,再不會找你的麻煩。”


    那叫做鄧飛的莊稼漢慘笑幾聲,眼神從對方幾人身上一一掃過,道:“你們殺了我聽雨門幾個師兄弟,還想奪我聽雨門至寶劍譜,我鄧飛不才,無法壯大聽雨門,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劍譜,你們想都別想。”


    那蒙麵人又道:“鄧門主,你這又是何苦,若是你早點將劍譜給我們,我們也不會殺你那幾個師兄弟和弟子,你若是執意不給,我們幾個也隻能是將你殺了,再拘你魂魄,相信你還是會說出來的。”


    “無恥!”鄧飛大怒,手中武人劍已經是拔出,長劍化作繁星點點,猛然刺出數十劍,攻向四麵的敵人。那幾個蒙麵人顯然也不是善茬兒,立刻是對攻起來,其中一人更是捏爆手中一枚古怪丹丸,下一刻,周圍百丈之內,竟然是水氣蒸發,草木枯萎,也不知是什麽邪門法術。


    “鄧飛,你聽雨門的劍法是遇水則強,我們早有應對之法,你不是我們的對手!”蒙麵人一邊激戰,一邊擾亂鄧飛的心神,他們幾人配合的極好,兩人是武道修士。以劍術牽製鄧飛,剩下兩人明顯是仙道修士,道術精湛。而且修為都不低,四人聯手。那鄧飛立刻是節節敗退,隻是片刻,身上就多了幾處傷口,而手中長劍也被對方加持了千斤道術,重的揮不起來,而且被快速圍攻,想要解咒都難。


    真正高明的仙道修士,與敵大戰。驅使風雨雷電來攻敵都是下策,因為這種術法,便是再天資卓越,也需要一定時間,而和仙武同修的修士對敵,這一點時間足以決定生死。所以很多時候,施展的都是那種可以快速施法的道術。


    千斤道術便是其中之一,和太乙困兵咒一樣,專門對付各種兵器刀劍,加持道法。敵人手中的武器便會重達千斤,難以揮舞。


    鄧飛動作遲緩,中了一記風錘道術。整個人被打飛出去十幾丈,手中武人劍也是脫手而出。


    “上,將他手腳斬斷,帶回去嚴刑逼問,少主吩咐了,無論如何也要將落雨神劍的劍譜弄來。”一個蒙麵人出聲道。


    另外一個蒙麵人則是有些疑惑道:“這聽雨門的落雨神劍雖強,之前這鄧飛施展,竟然滅殺了我們好幾個人,不過再強又如何?咱們少主會的功法哪個不是頂級魔功。為何非要大費周章,要拿落雨神劍的劍譜?”


    “少主要做的事情。不要問為什麽,隻要照辦就好。當然。你說的也沒錯,所謂落雨神劍我覺得也不過如此,還不如老子的狂風魔劍來的威力凶猛,哼!”帶頭的蒙麵人說完,四人一起衝向鄧飛。


    後者中了風錘道術,身上骨頭斷了好幾根,內髒也震傷,想要起身,卻是隻能吐出幾口血來。


    “動手!”蒙麵人說完,就有兩人上前準備斬斷鄧飛四肢,便在這時候,一直嘔血的鄧飛突然暴起,掐了一個劍訣,當下,地上之前他吐出的一灘血立刻是化作四道劍光,風馳電掣一般飛斬而出,斬向著四個蒙麵人。


    這一下來的極為突然,上前的兩個蒙麵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血液凝結而成的劍光刺穿腦袋,暴斃當場。


    另外兩個蒙麵人,一人躲得慢了片刻,被斬落一臂,一個則是放棄了手中的寶劍,將襲來的血氣劍光抵消,不過他的劍也被擊碎。


    “這是什麽鬼東西!”被斬落一臂的蒙麵人立刻大叫,誰能想到那鄧飛最後竟然還有殺手鐧,竟然是用自身血液施展道術。


    聽雨門的劍術,遇水則強,這血液,可不也是水麽,誰能想到這人竟然會用自己的血來施展劍法。


    大意了!


    “哼,回光返照,臨死反撲而已,我便不信,他施展了這道術,還能有力氣施展其他手段?”那隻是丟了一把武器的蒙麵人冷聲說道,他也是高手,看出鄧飛隻是強弩之末,不過這次任務,他們的人死傷慘重,便是完成,回去之後少主也輕饒不了,自然是讓他心情極差,想著一會兒好好折磨一下對方,以泄心頭之恨。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這人還是施展了一個道術,就見他取出幾道符篆,口中念念有詞,最後大喊一聲:“千斤墜困身”。


    這幾道符篆便化作幾道流光,貼在了鄧飛四肢上。


    每一道符篆都用道法加持了千斤之力,莫說鄧飛已經受了重傷,便是沒有受傷,這四道符篆貼過去,也保準讓他動彈不得。


    鄧飛也知道他再無反抗手段,此刻是仰天長悲:“我聽雨門傳承數代,沒想到會敗落在我鄧飛手裏,鄧飛愧對聽雨門列祖列宗。”


    聲音帶著悲涼之意,傳出去很遠。


    不遠處一處官道上,呂素衣正策馬趕路,她提早幾日將私事料理完畢,心中已經是極為想念林微,所以比約定的日子早了幾天趕往純元宮,結果就在這時,聽到一聲悲鳴,立刻是勒馬止步。


    “聽雨門?”呂素衣自言自語一聲,立刻是拍了拍胯下駿馬,道:“馬兒,馬兒,你等我片刻。”


    說完,持劍躍起,淩空踏步,隨後一飛而起,直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所用輕功正是林微從平頂山上感悟的‘靈燕飛步’,林微對呂素衣自然沒有什麽隱藏,在絕壁神醫那裏就將這門絕頂輕功教給了呂素衣。


    呂素衣修為更為穩固,修煉這門輕功也是進展神速,此刻飛掠空中,當真如同仙子一般,隻是幾個呼吸,就到達鄧飛上空。


    入眼所見,便是兩個蒙麵人要對地上一人下手,呂素衣當下拔劍而出,攻向那兩人。


    無論是聽雨門的鄧飛還是那兩個蒙麵人,都沒想到會有人趕來,尤其是那兩個蒙麵人,更是極為倉促,畢竟呂素衣是武道元精真丹境界的武者,武道修為極高,隔空一劍,就將那個斷臂蒙麵人擊飛出去,隨後又是甩手一掌將另外一人打退,這才雙足落地。


    “這是高手!”


    那個被一掌打退的蒙麵人心中驚駭無比,他有見識,自然看出呂素衣乃是武道元精真丹境界的高手,剛剛被一劍擊飛的同伴,怕是不死也會重傷,如此一來,就隻剩下他一人。


    他是仙道修士,卻是經曆連番激鬥,已經是法力不濟,對上元精真丹境界的武道高手,絕對是輸多贏少。


    當下這蒙麵人也決斷,立刻是轉身就走。


    呂素衣沒有追擊,她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犯不著對人下死手,之前中了她一劍的那蒙麵人重傷不起,已經暈厥過去,所以他看向渾身獻血的鄧飛。


    鄧飛知道他是被人所救,不過他自己受傷太重,體內經脈已經受損,之前又是拚死施展血劍道術,傷了根基,還沒來得及說句感激的話,就頭一歪,暈了過去。


    呂素衣哭笑不得,她若是就這麽離開,這人多半會被周圍血腥氣而引來的野獸吃個精光,既然出手幫人,那就幫人幫到底。


    想了想,她伸手拎起鄧飛,施展輕功回到馬匹那裏,將對方放在馬上,這才策馬趕往純元宮。


    這附近,也隻有純元宮能去,其他地方,估摸還沒到地方,這人就已經死了。


    到了純元宮山下,呂素衣便遇見了純元宮的守山弟子。此刻呂素衣沒有化妝,以本來麵目示人,那純元宮弟子何曾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一時間是愣在那裏,直到聽到人家說要找掌門人,他才急忙帶人上山通報。


    林微正在練功,聽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山門,一看,果然是呂素衣。


    近一月未見,林微也是想念伊人,不過還沒來得及互訴衷腸,就看到渾身是血的鄧飛。


    “鄧門主!”林微認得鄧飛,當初京都道門大會上,這鄧飛還和神器宗的宗主杜連堂鬥法,當時竟然逼的杜連堂出爾反爾,也算是讓林微記憶猶新。當然,最讓林微在意的是,當初麻衣道人說過,聽雨門當中有一門凡人修士可以施展的仙法,落雨神劍訣。


    那可是仙法,林微身為陰官,自然清楚仙法的厲害,那是隻有仙人才能施展的手段,凡人修士隻能仰望,而作為凡人修士唯一能施展的仙法,當然值得林微留意。


    林微上前查探一下,雖然他並不懂醫術,但還是可以看出鄧飛的根基已經廢了,他便是治好,修為怕是也難以恢複,作為一名仙道修士,這怕是最慘的結局了。


    “林微,我的師門和聽雨門也有一些淵源,所以,能救則救!”呂素衣在一旁說道,林微點頭,立刻安排人將鄧飛安置好,純元宮內也有懂得醫術的弟子,實在不行,便去外麵請大夫來醫治。


    便在這時候,就聽到外麵鈴鐺的聲音:“少爺,聽說我師父來了,她在哪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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