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我會把出口打開,過時不候。”蛇祖冷著一張臉,說完這些話,陣法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徹底崩壞,蛇祖的身影也完全消失。


    映情天再看時,隻見原來鮮紅的血已經全變成綠色,深深地腐蝕進地麵,空氣中是一股刺鼻的惡臭和嫋嫋的輕煙。


    蠢老虎盯著麵前地上一大灘已經變成綠色的毒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蛇祖這東西真是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是啊,”誅蘊盯著已經變成碧青色的土壤,表達了自己的讚同,“不愧是一出生就注定要成為王者的男人呐。”


    眼看著那碧汪汪的毒血要漫到映情天腳邊,蠢老虎把自家媳婦兒往後扯了扯,“媳婦兒,小心地上的血,別碰著了。”


    那毒血一看就詭異異常,一向惜命的映情天的當然沒有那種別人越不讓他幹什麽他就非要去幹什麽的毛病,聽蠢老虎發話,他馬上從善如流地往後退了退,然後才放他那顆好奇心出來:“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妖靈界的陣法都這麽高端嗎?”會自動變色溶化的陣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是我們的妖靈界的陣法高端,是蛇祖有辦法讓它變得高端。”好歹也是傻逼老虎的親媳婦兒,誅蘊耐心地給映情天掃盲,“以後去了妖靈界,離蛇祖那一家遠一點,那一窩都是毒蛇。”


    映情天:“……”少年,蛇祖那個樣子,你就是不說也沒有人會把他認成菜花蛇的。


    “嗯,”一向和誅蘊不對付的老虎居然點了點頭,“他們全家都有毒。”


    映情天:“……”你這不是廢話嗎,毒蛇當然生毒蛇,除非孩子是隔壁老王的。


    “你要記住,蛇祖的血液、汗液,甚至是他呼出的氣,都帶有劇毒,像你這樣的小修士被碰到一下就會當場暴斃的。”回到妖靈界已經不再遙不可及,蠢老虎突然有點為映情天擔心起來。他們妖靈界還沒有過修為這麽低的修士,他現在好怕到時候映情天跟蛇祖說個話就被毒死了。


    不知道腦補了什麽映情天:“蛇祖他……是不是吃完東西從來不漱口?”有個不愛洗澡的老虎,出來個不愛漱口的蛇祖,也是很正常的事。


    因為吃完東西之後從來不漱口,卡在牙縫裏的東西不斷腐爛產生毒性,所以蛇祖隻要一張口,呼出的就是帶著惡臭的有毒氣體……被映情天這話帶著,蠢老虎不由腦補了一出大戲。雖然明知道蛇祖早就辟穀,已經有幾萬年沒吃過東西了,但是蠢老虎就像中了精神汙染一樣,有關的聯想就是停不下來,連帶著“蛇祖有口臭”這個設定也變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了。


    真是日了狗!蠢老虎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起來:“總之離他遠一點!”


    “如果我是你們,我現在想的就應該是要去哪裏弄一艘能承受住時空風暴的靈舟,而不是在這裏討論蛇祖到底是不是有口臭。”誅蘊的臉在抽搐,“畢竟蛇祖說他隻會在下一個圓月之夜替我們打開出口,而且還是過時不候的那種。”


    “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弄好了一大半了。”蠢老虎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張圖紙,鋪開給誅蘊看,還用手指了指船身,“現在還差這裏和這裏沒有弄好。船身我試了很多種材料,但不是硬度不夠就是韌性不足。”


    誅蘊:“你連個船身材料都找不到,還說個*。”蠢老虎這話說得好聽,但細想一下就是“房子我已經看好了,現在就差錢了”的意思。


    蠢老虎:“我要是找到了材料,我還找你幹個屁,早特麽帶著媳婦兒子回妖靈界了。”


    兩個大人物抱著一堆設計圖,在對罵中漸行漸遠。映情天站在風裏,也跟著他們走,走了一段路,突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又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了自己家那隻被剃得精光的小田雞。


    好在小田雞還在坐在原地,光溜溜的小老虎張著個大嘴,拖著兩大條鼻涕,呆呆的像個智障一樣麵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坐著,似乎還沉浸在失去了皮毛又被雙親拋棄的雙重悲痛之中。


    “來,寶寶乖,到爸爸懷裏來。”映情天跑回畫陣法的地方,心虛地對著坐在風裏流鼻水的小老虎這樣說。


    全身都禿了的小老虎流著鼻水,看看映情天,又看看他們離去的方向,突然仰天發出一陣淒厲的悲號:“嗷嗷嗷嗷嗷嗷!!!!”


    老子明明雙親健在,卻活得像個棄嬰啊摔!


    小田雞的悲號實在太過淒慘,自知有愧的映情天用了三十根串肉才平息了小田雞的怒火。


    下麵的日子,蠢老虎整天和誅蘊待在一起商量製作靈舟的事,幫不上什麽忙的映情天就負責每天抱著小老虎在島上曬曬太陽,然後給他們弄點夜宵吃。而小老虎因為失去了毛,深深地陷入了一種憂鬱的情緒之中,居然出奇地老實,不管映情天走到哪裏,他都安安靜靜地趴在他懷裏,不管風吹和雨打,始終保持一種心如死灰的狀態。小老虎乖得讓映情天不敢相信,於是這個當爸的下了決心,以後一定要給小老虎多多剃毛。


    好在小老虎不知道映情天心裏想的,不然可能要當場造反。


    在映情天各式各樣的夜宵裏,大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蠢老虎和誅蘊的努力也總算初見成效。一座用白骨雕成、通體漆黑的靈舟出現在近海的空地上。


    映情天看到這樣一座聲勢浩大的靈舟的時候,誅蘊正抱著個小桶,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邊曬太陽,一邊用小刷子給這大黑船刷上乳白色的奇怪液體,那姿態嫻熟得就像個老水手一樣。


    “哇,已經做好了嗎?”映情天看著眼前這艘浩大的靈舟發出一聲讚歎。蠢老虎和誅蘊不愧都是大圓滿境界的老怪物,做出來的船真是精致得無與倫比,“你們這手藝真是絕了,從船身到桅杆,整個船身上居然找不到一點拚接的痕跡!”


    “因為它本就是用一整塊鮫王的脊骨雕成的,本來就不用拚接呐。”不像映情天這種沒見過世麵的,誅老師傅相當淡定。


    “鮫王的脊骨!”映情天忍不住多看了那大黑船幾眼。


    “你知道鮫王是什麽東西?”聽到他的驚歎,誅蘊不由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映情天回答得十分爽快:“不知道!”


    誅蘊:“……”那你是在那裏感歎個什麽東西,老子還以為你是個識貨的呢。


    “但是聽起來很的厲害的樣子。”映情天看著大黑船上精細的雕紋,越看越喜歡,“我能摸摸它嗎?”


    “別!”誅蘊嚇得差點把自己手裏的小刷子扔出去,“我剛剛刷的東西還沒幹呢,這塗料用一點少一點,你別給我蹭掉了,我擼了好半天呢。”


    映情天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詞:“擼?”看看誅蘊懷裏那小半桶乳白色的奇怪液體,再看看船身,他突然有種這世界好汙的感覺。


    映情天看誅蘊的眼神的都不對了。


    “臥槽!你想到哪裏去了!”誅蘊很快就明白了映情天眼神中的意思,當場就不好了,“這桶裏的是老子的蛛絲!蛛絲!蛛絲!蛛絲你知道嗎!那種一射出來接觸到空氣就會變硬的分泌物,你個滿腦子都是黃段子的愚蠢人類,醒醒好不好?”


    映情天的表情更奇怪了:“蛛絲……你說的是從蜘蛛屁股裏射出來的東西……嗎?”映情天本來想說是從你屁股裏的出來的東西嗎,好在他忍住了。


    “是從腹部的吐絲器裏射出來的分泌液!腹部!”誅蘊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站在這裏和一個人類解釋這些,他隻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果然,映情天沉默了一會兒:“可是你的腹部不就是你的屁股嗎,說得好像自己的肚子和屁股是分開似的。”


    誅蘊:“……”他為什麽要在這裏和一個人類討論自己的身體結構?


    誅蘊一指大黑船兩頭的繩索:“你看見這船兩頭的繩子了嗎?”


    映情天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那是幹什麽的?”


    誅蘊:“我們進入時空裂縫的時候,可能會遇上時空風暴,到時候船說不定會做翻轉運動,我和蠢老虎還好,就怕你一個不小心就被轉了出去,所以我們弄了些繩子,準備把你綁在船身上,這樣就不怕了,你要不要上去試試?”


    映情天盯著那繩子看了半天,最後認真發問:“那東西也是用……用你腹部射出來的分泌液做成的嗎?”映情天說到“腹部”“射”和“分泌液”的時候,還特別加強了語氣,讓人聽著感覺……更黃暴了。


    最後映情天被誅蘊“熱情”地綁在了船頭上,還塞住了嘴。去捉鳥回來的蠢老虎為了紀念這一天,將他們的大黑船命名為“嘴炮號”。真是個通俗易懂又響當不做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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