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九炁道人離開,周圍符篆之力解除,烏鴉才好奇的看向蘇幕。


    “老大,那老頭找你們幹什麽呀?神秘兮兮的不說,還給了這麽貴重的寶物。”


    跟在烏鴉身後的納蘭白也點點頭,豎起食指一副經驗之談的模樣:“私以為,沒辦事,先送禮,此事必有蹊蹺!”


    烏鴉兩腳沉穩而立,然後腳部力道帶動腰身,猛的轉身就是一記飛踢踹在了納蘭白另一邊的帥臉上:“私你個頭,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吧?而且我們和你很熟嗎?吃完飯還不趕緊走人,擱這湊什麽熱鬧呢?”


    烏鴉老早就看這長得人模狗樣的家夥不順眼了,這種無恥之徒憑什麽比他烏鴉大爺還帥?


    納蘭白心疼的摸了摸火辣辣的右臉,不用看上邊就是一個新鮮出爐的烏鴉爪子印腫了起來。


    “我這作為青麓書院的萌新學子,關心師兄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納蘭白委屈巴巴的看向浮攸。


    浮攸尷尬的轉過頭,裝沒看到。


    對方的小心思他隱約能猜到幾分,不過因為之前誤會的緣故,浮攸倒也不好明著趕人家走。


    所以浮攸隻能寄希望於烏鴉了,從未有一刻浮攸希望烏鴉更討人厭一些。


    聽到納蘭白的話,烏鴉有些語塞,礙於浮攸的麵子,他也不好說什麽。不過讓烏鴉有些不理解的還有一件事。


    “不都已經證明你那個玉佩是真的了嗎?你不趕緊去青麓書院報道,還待在這太玄城幹嘛?”


    尋常人有拜入道君境修士門下的機會怕是都會興奮到七天七夜睡不著覺吧?可看納蘭白的反應好像並沒有多麽激動的樣子,甚至還有些磨磨唧唧不想去的樣子。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納蘭白抬眼瞥了一眼烏鴉。


    “真話。”


    納蘭白聳聳肩:“因為沒錢。”


    “鬼信你哦,你都能從白雲州跑到這玄天州來,都不能從玄天州再去離夏州。”烏鴉翻了個白眼。“那假話是什麽?”


    納蘭白忽然臉上泛起羞赧,神色扭扭捏捏:“你猜我當年和在窗外掃地的徐淵識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烏鴉一愣:“什麽?”


    納蘭白砸吧了下嘴,想起了當年還是孩童時期的自己。


    那個時候有了那個魔道老者給的金銀,雖然變有錢了,可納蘭白知道財不露白的倒立,加上“書中自有黃金屋”的至理名言,所以納蘭白直接進了私塾。


    可在私塾待上不到半年,納蘭白就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天生是讀書的料子,有些人則天生是廢料。


    徐淵識屬於前一種,而他納蘭白則毫無疑問是後者。


    所以當納蘭白再一次即將麵對柳先生的測驗時,納蘭白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看似掃地,實則偷聽不過整個私塾學子都當不知道的年輕掃地童。


    “有個賺大錢的買賣你幹不幹?你來寫詩,我來考試,二兩銀子一首詩,三兩銀子一篇賦,三首詩給你五兩,三篇賦給十兩,算數是另外的價錢。”


    這就是納蘭白與徐淵識的第一句話。


    “後來為了聊得多了我發現我和他還挺投緣的,然後就成了朋友,他沒錢但有才華,我沒才華但有錢還有顏值和眼光,所以作為未來天下第一大商人,我的商機嗅覺告訴我,把錢投給徐淵識,絕對是穩賺不虧的買賣。”納蘭白目光中隱含追憶的回憶著從前。


    “於是我幫他光明正大的進入私塾聽課,與我一同聽柳先生授課,而徐淵識也說這份恩情他將來一定會報答我。”


    隻是這句在納蘭白看來是玩笑話般的承諾,沒想到竟然在多年以後真的實現了。


    當初納蘭白幫助徐淵識有了第一個傳道受業解惑的老師,如今徐淵識也幫納蘭白找到了一個老師。


    “未來天下第一大商人?你之前不還說自己是未來的狀元嗎?”烏鴉狐疑的看向納蘭白。


    納蘭白哼哼道:“賺錢是夢想,讀書是現實,夢想和現實總是有那麽億點點差距的,你懂不懂啊?”


    之後納蘭白又是一拍手:“誒,別說,我納蘭白雖然十個投資九個涼,但有一個賺翻就是成功!好兄弟徐淵識我果然沒看錯他!”


    納蘭白臉上笑如桃花開,興奮至極的從懷中掏出厚厚一遝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宣紙:“不枉我當年買了他那麽多詩,現在把那些詩賦拿去離都說是徐探花的真跡,怕是輕鬆能賣出來個榮華富貴吧?”


    “誰會閑著沒事把這麽多宣紙帶身上啊!”烏鴉無情吐槽道。


    “能借我看看嗎?”


    看到納蘭白手中的厚厚宣紙,浮攸心中有些感興趣。


    徐師兄近些年的詩賦他已經拜讀過,心中欽佩不已,所以他想看看當年的徐師兄所做詩賦究竟是何等風采!


    “看看倒是可以,別給我弄壞了就行,這每一張紙可都是我未來發家致富的本錢啊!”納蘭白自然不會拒絕,直接就將手中宣紙遞給了浮攸。


    而蘇幕和烏鴉兩人不動聲色的悄悄圍在了浮攸身旁,目光左看右看然後落在了浮攸手中宣紙上,他們也對那位徐探花的詩賦感到好奇。


    烏鴉甚至把白悠悠也給拉了過來,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不讀書的話可是會變成納蘭白這樣的美麗廢物哦。


    白悠悠所在村子的私塾雖小,可作為啟蒙之學倒也沒問題,白悠悠其實從小對書中那些詞賦便是心中向往無比,覺得能寫出這些詩詞來的每個人都是世間絕頂的學問。


    所以如今聽聞這宣紙上詩賦是那位探花幼年所作,白悠悠也心中不禁升起好奇,想要知道探花幼年時的學問與一般孩童之間的差別。


    浮攸深吸一口氣,然後翻開了宣紙第一頁,刹那間,四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了那宣紙上。


    探花所作,想必應該不同凡響吧?


    隻是當眾人解開宣紙上那些詞賦的真麵目時,臉上的好奇齊刷刷僵住。


    眾人沉默了。


    剛開始的浮攸還不信,又急匆匆的翻了幾頁,然後便與蘇幕等人一同沉默了下來。


    怎麽說呢?


    這宣紙上的字跡浮攸用腳寫都比這好看。


    不過字不重要,對讀書人來說重要的是內容嘛。


    可當浮攸看到內容後,直接沉默又破防。


    這詩賦所寫,驢唇不對馬嘴,勉強能算得上打油詩?


    就連烏鴉和白悠悠看了兩眼後都沒能昧著良心誇出來。


    浮攸苦笑著揉了揉眉心。


    他究竟在期待什麽?


    又不是人人都是神童,當年的徐師兄也就是十二三歲,那個年紀能寫出來這種水平詩倒也正常,隻能說徐師兄應該是“厚積薄發”的類型。


    可以想到這厚厚一遝宣紙上,每一首詩都代表二兩銀子,浮攸就不得不考慮徐師兄當年其實是“把納蘭白當凱子宰”這個可能的真實性了。


    “這……是徐師兄所作?”浮攸不信邪的向納蘭白確認道。


    納蘭白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那是當然,我騙你做什麽?我從白雲州離開時可什麽都沒帶,唯獨帶了我當年花大價錢從徐淵識那裏買的詩,就等著這一天呢!”


    看著陷入幻想之中的納蘭白,浮攸張口欲言,可卻欲言又止。


    一盤的烏鴉同情的看了一眼納蘭白,然後無聲朝浮攸搖了搖頭。


    就讓這傻子多沉浸在暴富的快樂中一會吧。


    納蘭白這家夥雖然臉皮是厚了一點,可人卻是不壞,就連烏鴉也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撕碎對方的美夢。


    太殘忍了!


    蘇幕拿胳膊頂了頂一邊的浮攸,一臉促狹的笑意:“好家夥,你們倆真不愧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兼至交好友啊……”


    浮攸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意外,這是意外。”


    這事徐師兄可沒和他說過這種事啊,拿他當外人了不是?


    不過想想也是,這種黑曆史誰會和別人說呢?


    隻是一想到和藹可親,性格溫和的徐師兄當年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麵,浮攸心中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至於小時候的徐淵識是真的作不出來好詩,還是說隻是隨便寫點打油詩換錢,浮攸現在也不好說了。


    “這東西怎麽說呢?從某種方麵來說確實挺珍貴的,收好吧。”蘇幕將宣紙給納蘭白遞了回去,臉上的笑意抑製不住。


    對如今的徐淵識來說,寫一首好詩應該不難,可寫出來這麽多垃圾詩,怕是能為難死他。


    所以這些代表了徐淵識“黑曆史”的詩賦,確實是不一般的難得。


    “不過你要是想賣錢的話,可能會有些難。”


    “誒?為什麽?”納蘭白不解,他還想借此大發一筆呢。


    蘇幕憋了一會,委婉的說道:“這些詩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的,所以一般人也欣賞不了,你要想賣掉的話,不如去找徐淵識,讓他給你估個價。”


    “畢竟你倆是發小嘛,而且你也知道徐淵識的為人,應該不會坑你的。”


    “原來是這樣,這點倒是我考慮不周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我這般慧眼識珠的,理解不了很正常。”


    納蘭白恍然大悟,因為這話是蘇幕說的,納蘭白完全沒有絲毫懷疑。


    眼看納蘭白小心翼翼將宣紙收好,烏鴉再一次趕人:“所以這和你賴在這裏不走有什麽關係?”


    難道你留在這裏就是給我們揭露徐淵識的黑曆史嗎?


    納蘭白搓搓雙手,苦著臉道:“沒,我的意思是說,我對讀書什麽的完全不感興趣啊,所以即便我知道能拜道君為師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我早就得了一種一讀書就會死的絕症,如今苦惱的很呀。”


    “一讀書就會死?那讀一本書我給你一兩黃金呢?”蘇幕笑問。


    納蘭白瞬間正色道:“那我能讀到你破產!”


    這也算絕症?”


    “有錢拿就不算,沒錢拿就算。”納蘭白振振有詞。


    “你賺那麽多錢做什麽?”浮攸問道。


    浮攸有心勸說,畢竟能直接拜入謝寅傑太傅門下的機會有多難得,這是尋常人求都求不來的運氣。


    而能得到這樣的機會,證明納蘭白本身的氣運也應該不俗才對,就這麽放棄的話實屬可惜。


    納蘭白撓撓頭,遲疑了一瞬:“要說什麽具體原因的話我自己也說不清,反正沒錢總歸是不行的,既然如此那就多賺點唄。”


    “我的夢想從小到大都隻是想要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廢物’,想要四處走一走看一看,順便賺點錢罷了。”納蘭白歎息道。“當初徐淵識去離都時也曾邀請我一同前往卻被我拒絕,如今讓我老老實實在青麓書院待著念書,我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堅持下來。”


    “隻是如此?”


    蘇幕的聲音讓納蘭白一愣,抬頭望去,蘇幕的雙目如同一道明澈溪流般,將他內心倒映的明明白白。


    納蘭白內心苦笑一聲,感覺自己被眼前的少年徹底看穿。


    事實上不想去離都哪有那麽多借口,無非是想主動逃避罷了。


    現在的他早就不是小時候能和徐淵識打打鬧鬧的那個納蘭白了,當徐淵識進入青麓書院苦讀,如今已經高中探花時,他卻渾渾噩噩,依舊是個廢物。


    徐淵識在進步,而他在原地踏步,他們兩人之間早就隔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所以納蘭白也隻是想避開那個可能會讓徐淵識感到失望的場麵罷了。


    隻是這些話即便以納蘭白的臉皮也不好意思當著眾人麵說,畢竟雖然不多,可他也還是有那麽一點點自尊的,所以麵對浮攸等人的好意相勸,他也隻能說無奈說一句:


    “讓我再想想吧。”


    白悠悠眨了眨眼睛,發現這個自第一次見麵起就一直嘻嘻哈哈的大哥哥,此時卻有了一絲落寞。


    蘇幕看納蘭白已經這麽說便也不再勸,隻是開口問起另一件事:“你知道月桂山嗎?”


    “月桂山?”納蘭白一愣,點頭道:“知道啊,月桂山在太玄城往東八百裏處,白雲朝頂,柳霞月回,那山中靈力異常濃鬱,所以使得山中清泉甘冽清甜,不管是玄天宗還是太玄城,都會選擇月桂山的山泉水作為泡茶的第一首選。”


    “往東八百裏?”


    浮攸眉頭一皺,疑惑的看向蘇幕。


    往東八百裏的位置,那豈不就是……


    而蘇幕神色毫無變化,隻是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金闕雲宮麽?”


    納蘭白神色茫然的搖搖頭:“金闕雲宮?那是啥?我來太玄城也算有些時日了,可從未聽說過金闕雲宮這地方。”


    蘇幕微微頷首,心中差不多已經了然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巧……


    “老大,金闕雲宮是什麽?”


    烏鴉隱約察覺到之前那九炁道人來找老大和浮攸兩人,可能就是和這金闕雲宮有關係。


    而誰也沒注意到的是,在聽到“金闕雲宮”四個字時,白悠悠眼底悄然閃過一絲茫然。


    “這個名字,好熟悉……”


    這個想法在白悠悠腦海中轉瞬即逝,如同某些一閃而過的潛意識一般,瞬間便被遺忘。


    “簡單點說就是九炁道人想讓我和浮攸去那金闕雲宮幫他找回點東西。”


    “找東西?讓老大你和浮攸這家夥找東西?”烏鴉大驚小怪道。“什麽東西法相境大修不自己去找,反而讓老大你們兩個小輩去找的?”


    老大的實力他們自己人知道,可在外人看來,老大如今表麵上也隻是靈台境修為罷了,而浮攸的話正常看上去也隻是個靈台境儒修,並且儒修還是出了名的前期廢。


    這樣的實力,那九炁道人竟然要主動前來尋求幫助,甚至還直接豪爽的送出了兩粒星辰砂?


    要麽那九炁道人腦子出問題了,要麽就是那九炁道人圖謀不軌。


    究竟是哪種,烏鴉不好說。


    “倒不是那位前輩不想自己去,隻是那個秘境有些特殊,進去過一次的人被禁止進去第二次,所以想要找東西的話就必須找新的人前去。”浮攸解釋道。


    “並且九炁前輩並非隻找了我們幫忙,在我們之前九炁前輩已經拜托過了玄天宗的修士幫忙,不過九炁前輩貌似並不是完全信任玄天宗的,所以剛剛才過來找到我們。”


    “等等,等等,這也太奇怪了,那位前輩不完全信任玄天宗,卻相信你們?”納蘭白有些無法理解。


    玄天宗的信譽在九州是有保證的,而且不是說那位九炁道人和玄天宗關係密切嗎?這為什麽都做不到完全信任?


    納蘭白不理解。


    “根本原因的話我猜是因為玄天宗和九炁道人的利益並不完全吻合,甚至可能會有衝突發生。二來的話他應該是了解過我和浮攸的身份,加上有靚麗星辰砂打底,尋常機緣根本比不上星辰砂,所以他才會對我們兩比較信任。”


    “身份?”


    “咦?我之前沒自我介紹過嗎?”蘇幕撓撓頭。


    納蘭白一臉生無可戀的搖搖頭,大佬你半天都沒發現麽?


    “哈哈,抱歉,剛剛忘了。”蘇幕尷尬一笑。“在下蘇幕,是道歸劍宗弟子,家師為第二峰峰主紀秋。”


    之後蘇幕又指了指浮攸:“浮攸這人你應該認識了,之前是跟隨在謝寅傑前輩身邊學習,後來因為一些緣故離開了青麓書院,但謝寅傑前輩依舊將他作為書院弟子看待,你要說他是你師兄,其實是對的。”


    “道歸劍宗!?”


    納蘭白滿臉訝異,可卻又有一絲恍然。


    也對,如蘇幕這般能給他帶來這麽強壓迫感的劍修,除了道歸劍宗貌似也沒別的地方了。


    夏蟬山聽說也是出劍修,不過夏蟬山人少的離譜,門下傳人根本不見活動的痕跡,不像道歸劍宗的弟子,總是遊走在九州各處斬妖除魔,行俠仗義。


    所以在九州大陸上,道歸劍宗的名聲那是相當好。


    “所以那金闕雲宮在月桂山?”烏鴉腦袋不笨,瞬間想到了這一點。


    “嗯,九炁道人說雲宮的位置是在那裏,不過現在還沒現世,需要再等等。”蘇幕說道。“而且九炁道人之所以和玄天宗關係密切,也是因為這金闕雲宮的緣故。”


    不隻是金闕雲宮的位置,九炁道人其實還告訴了蘇幕和浮攸關於這雲宮的更多隱情。


    比如九炁道人之所以和玄天宗關係很好,其實是玄天宗在知道九炁道人竟然成功從金闕雲宮裏獲得機緣後帶出,並成功登臨法相境後,這才主動找上了九炁道人,希望能從九炁道人這裏獲得一些關於金闕雲宮的情報。


    畢竟金闕雲宮這個秘境實在太過於特殊,甚至說想要在這個秘境裏獲得什麽,其實與實力無關,完全關乎“氣運”。


    之前玄天宗不是沒派門中年輕弟子進去過,可惜絕大多數人都一無所獲,小部分有所收獲的,那些機緣也隻能說是聊勝於無,並不能引起玄天宗太大興趣。


    這麽多年,唯有竹閑一人在金闕雲宮中獲得了不小的機緣,而這也是竹閑如此年輕便能成就半步道君的原因所在。


    除了竹閑本身天賦就驚豔外,那從金闕雲宮帶出來的機緣同樣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更讓玄天宗在意的是,竹閑除了回來後來帶回來了一個驚天消息。


    那金闕雲宮之中有一株仙葩——忘憂樹!


    玄天宗家大業大,尋常機緣都不放在眼裏,可這仙葩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第九境的仙物!


    在如今這個第九境千年未曾現世的時代,有一株第九境的仙葩,說不定就能讓人找到通往第九境的路!


    所以在竹閑回來之後,有關於金闕雲宮的消息就被玄天宗徹底封死,就等待著仙葩現世的那一天。


    而同樣從金闕雲宮帶出來機緣的九炁道人自然就成了玄天宗重點關注對象,隻不過礙於對方法相境的修為,所以玄天宗態度倒也沒太強硬,選擇合作的方式來交換雙方利益。


    恰好,九炁道人也有一件事需要玄天宗幫忙,隻是因為他沒辦法再進金闕雲宮,所以希望能與玄天宗合作來達成目的。


    隻是當九炁道人知道玄天宗的目的竟然是一株仙葩時,九炁道人就意識到在仙葩麵前,玄天宗並不會將他的利益放在首位。


    玄天宗的信譽九炁道人相信,如果能穩拿那株仙葩,那麽玄天宗一定會全力幫他找回遺失的東西。


    可現在玄天宗發現六欲魔宗那群魔道修士竟然不知從哪得到了消息,目標也是那株仙葩。


    當兩大頂級勢力爭奪時,即便是玄天宗也很難顧及全麵了。


    九炁道人理解,所以他隻能自己給自己找一個保險措施。


    而運氣來的就剛剛好,九炁道人本來還在糾結應該從哪找一些靠得住並且氣運旺盛的天才,轉眼就收到了趙友青傳來的符篆傳信,將這邊的情況統統告知於他。


    蘇幕和浮攸兩人並沒有改變麵貌,以九炁道人的人脈,轉眼間便已經知曉了蘇幕和浮攸兩人耳朵根底。


    完美符合他的標準!


    謝寅傑親自教出來的讀書人不必說,值得放一萬個心。


    而道歸劍宗出來的少年在九炁道人簡單查過來曆後更是驚得合不攏嘴,他沒想到自己隻是一段時間沒關注九州年輕一輩,竟然就冒出來了這等怪物。


    入宗便敲響問心鍾,之後引發萬人悟道,更是力挽狂瀾贏得與玄天宗的問劍大比。


    這等天才,毫無疑問背負著驚天氣運。


    而金闕雲宮內的機緣與否,與實力無關,全看氣運!


    九炁道人覺得怎麽也找不到比這兩個更優秀的年輕修士了,所以二話沒說直接就跑了過來。


    為了表示誠意,九炁道人更是把當初玄天宗與他交易得來的兩粒星辰砂拿了出來。


    本來有三粒,隻是被他自己用掉了一粒,如今這兩粒則剛好能作為蘇幕兩人幫忙的報酬。


    還好,蘇幕兩人並未拒絕,直接答應了下來。


    “乖乖,那道人還挺有魄力的嘛……”


    聽完蘇幕的訴說,烏鴉嘖嘖稱奇。


    那九炁道人竟然隻聽了蘇幕和浮攸兩人的口頭答應,甚至連契約都未立下,便敢將那珍貴至極的星辰砂直接送給了蘇幕和浮攸兩人,這等魄力有夠大的。


    要知道這星辰砂最強之處可是能憑空抵消道君境修士的一成威能,而道君境修士之間分毫之差便是千裏之距,一成差距,完全能改變一切!


    真要論起價值,這兩粒星辰砂,怕是能直接買下半座太玄城了。


    “所以那道人想要老大你們找什麽東西啊?竟然這麽不惜代價的。有什麽東西還能比兩粒星辰砂更值錢?”烏鴉滿臉不解。


    “嗯……”浮攸思索了一下。“那位九炁前輩其實也說不太清,隻是說讓去第九片雲海裏找一找,他遺失的東西可能就在那裏。”


    “第九片雲海?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丟了什麽?老大,我怎麽聽著有些不靠譜呢?”烏鴉飛到蘇幕肩膀上,一副狗頭軍師的沉思狀。


    蘇幕倒是沒什麽所謂的聳了聳肩,一臉輕鬆:“那位前輩說努力就好,就算找不到也沒什麽,大不了把星辰砂還給他便是了。”


    “怎麽了?”


    浮攸注意到白悠悠從剛剛開始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白悠悠頓時回過神來,有些歉意的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感覺金闕雲宮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浮攸眉頭一挑,神色訝異:“有些熟悉?”


    金闕雲宮就連他也隻是第一次聽說,白悠悠又怎麽會感到熟悉呢?


    難道,與前世記憶有關?


    似乎是看出了浮攸的意思,白悠悠皺起那稚嫩卻精致的臉蛋,有些遲疑道:“可能會是吧……”


    然後白悠悠忽然抬起頭,認真的看向浮攸道:“浮攸哥,需要我再努力想想麽?萬一能想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呢!”


    “別想太多。”


    一隻手落在了白悠悠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揉亂了女孩的秀發。


    白悠悠“呀”的一聲抱住腦袋,嬌嗔的回頭看向身後身影:“蘇幕哥……”


    “雖是轉世之身,不過不代表就一定能找回前世記憶,你覺得熟悉可能也隻是前世力量帶來的一些記憶殘留。”


    “前世是前世,現在是現在,力量拿回來保護自己,保護你想保護的人,至於前世的記憶就算了,轉世之身的記憶不是害人就是在尋思怎麽害人。”


    蘇幕拍了拍白悠悠的腦袋,笑眯眯的彎下腰認真告誡道。


    白悠悠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應下:“好!”


    蘇幕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既然前世記憶是害人的東西,那不去想便是了。


    如果真的能找回前世的力量,那蘇幕哥和浮攸哥就由她來保護!


    小小的女孩在心裏無聲無息立下誓言。


    浮攸看向蘇幕,其實蘇幕真正選擇接受九炁道人請求的原因還有一個。


    之前浮攸還疑惑為什麽蘇幕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以蘇幕的性格完全不像是會因寶物而改變行動路線的人。


    可當納蘭白說到月桂山所在位置就在太玄城以東八百裏時浮攸就明白了,原來金闕雲宮所在的位置,竟然和他們此行要去的地方一致!


    想必蘇幕也是意識到了這點,才會選擇同意吧?


    其實此時的蘇幕心中也有著疑惑。


    夏吟寒告訴了他這個地址,說那秘境裏有能解決桃魚一體雙魂的辦法,可當九炁道人說出月桂山時,蘇幕就意識到那金闕雲宮的位置和夏吟寒告訴她的地方重合了。


    也就是說,夏吟寒說的地方也是金闕雲宮!


    夏吟寒既然信誓旦旦的說裏邊有解決之法,那就說明夏吟寒也曾進去過金闕雲宮?


    她和誰一起去的?在裏邊得到了什麽?


    蘇幕忽然想到了自家那個便宜師父……


    浮生劍典,以及失傳已久的浮生酒的釀造之法。


    所以那個金闕雲宮裏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什麽樣的秘境竟然拿的出一本頂級劍典,一個能讓九炁道人成就法相的機緣,能讓竹閑踏入半步道君的機緣。


    並且看樣子那金闕雲宮內的寶物還遠遠沒有被人帶走完,甚至更有一株仙葩在裏邊?


    蘇幕對這個秘境有點興趣了。


    “如果你們要去月桂山的話,那可不湊巧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納蘭白忽然開口道。


    蘇幕一愣:“怎麽了?”


    “月桂山周圍五百裏地界,自今天開始就已經徹底被玄天宗封鎖了,任何人不得靠近。”納蘭白聳聳肩。


    “這件事應該還沒徹底傳開,是我一個玄天宗的朋友告訴我的,所以你們要去月桂山的話,可能有點麻煩了。”


    蘇幕眉頭微微蹙起。


    是因為那株仙葩的緣故嗎?


    如果是正常情況的話,那以玄天宗和道歸劍宗的,額……深厚友誼?說不定對方還會放行。


    可一旦涉及到了仙葩這東西,那玄天宗大概率是誰的麵子都不會給了。


    畢竟那金闕雲宮裏貌似隻看氣運這東西,不看實力,而他們這一群人氣運一個賽一個的強盛,進去之後玄天宗比不比得過,還真不好說呀。


    “蘇幕,這……要不再去找九炁前輩問一問?”浮攸思索後問道。


    如果是九炁前輩開口的話,說不定玄天宗會給個麵子?


    “沒用的。”蘇幕搖搖頭。“如果九炁前輩開口,那大概率我們的身份也會被玄天宗知道,我不覺得玄天宗在知道我們身份後還會放心讓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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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純純引狼入室,覺得秘境難度太低給自己整點挑戰是吧?


    “哼哼。”一旁的納蘭白忽然發出得意的笑聲。


    “不用慌,有我在呢,我有門路能幫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


    125.金闕雲宮,意外的重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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