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李賢,並不容易。。шщш.79xs更新好快。當李賢第三次掛了我電話的時候,瑪麗便已經查出來李賢所在的位置。這是一家棋牌室,從外觀上來看,很是破舊。可我們都明白,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從事著不正當的營生。


    這棋牌室即使如此破舊,都沒有倒閉的原因,原因隻有一個,裏麵的客人都是熟客,如果說沒有聚眾賭博的行為,打死我也不相信。推開‘門’走進去,一樓是個隻有幾平米的過道,左側有樓梯,看樣子賭博的地方應該在二樓。


    不等我們上樓的時候,拐角處一個人頭冒了出來,然後他眉頭驟舉,轉而問道:“你們兩個幹什麽的?”


    我說道:“李賢找來的賭友。”


    那人不疑有他,把我們帶了上來。二樓的空間寬廣了很多,我們一眼就看到了李賢,李賢正坐在一張賭桌邊上,一臉嚴肅的玩著麻將,像是坐在椅子上思考國際大事的聯合國秘書長。


    從麻將的張數上來看,應該沒有風牌箭牌。我在監獄的時候,經常聽到那些賭徒談論。這樣打一局的速度就會快速的提升,而賭場從中的‘抽’層就會越多,同時輸贏也會更快。很明顯的,這些人的錢就放在桌子上,看樣子一盤的賭注至少在一百元上下。


    不過這些賭徒還停留在比較古老的階段,仍舊在桌麵上用現金賭輸贏。一名入獄的賭友告訴我,現在賭博已經不會在明麵上出現現金了,輸贏都靠支付寶轉賬。就算警察來了,也沒有辦法,就說我們在娛樂,並非賭錢。


    我記得我當時是這麽問的:“那你怎麽還進來了?”


    那個賭友頓時像是被人點了身上的‘穴’~道一樣,呆呆的不說話了。沉思了一段時間,良久他才問我:“是啊,我們這麽隱蔽,你們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我當時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科技雖然能改變生活,但有些事情改變不了的,你好好想想吧。”


    在我回憶之際,穀琛的一聲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李賢?”


    李賢手上抓著一張麻將牌,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己桌麵上的牌,全身心的投入了賭局中,根本沒有聽到穀琛的喊叫聲。我終於明白了那些賭徒為什麽會這麽狂熱,原來他們真的是把自己的靈魂也融入了賭局中。


    穀琛而二話不說,走上前去抓~住了李賢的手腕,李賢手中的麻將牌落在了地上。


    “什麽人。”所有的賭徒終於發現了我們,紛紛回頭詢問道。


    穀琛說道:“警察。”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而是呆呆的看著穀琛,直到穀琛第二次喊出自己的身份的時候,所有人才驚作鳥獸散,卷錢的卷錢,跑路的跑路。隻留下還被穀琛死死握著手腕的李賢,李賢賭了半輩子,身上的錢早就用光了,但如果有人借他的話,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轉眼間,滿屋子的人便隻剩下了李賢一個。


    “這麽多人都賭,幹嘛隻抓我一個。”李賢反抗不成,隻能悻悻的說道。


    但其實我並不是要來抓他的,而是要來抓另一個人的。


    這個是李賢的賭友,他中了兩千萬。如果有一個人要用真真切切的兩千萬來買一張彩票的話,他一定是原因的。因為‘交’稅之後,兩千萬會變得不足兩千萬。如果周國用兩千萬買了彩票,那麽周國那境外的兩千萬就會被洗白。


    “把他帶回去。”我對穀琛說道。


    穀琛說道:“他那中彩票的賭友呢?”


    我笑著說道:“身上背負的行囊太多,就走不了了。”


    我們前腳回到市局,後腳李賢便把那個賭友供了出來。不出半個小時的功夫,這位賭友便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在我們的詢問下,這位賭友承認了的確有人來買過他的彩票,但自始自終,他都沒有見過買彩票的人是誰。


    賭徒劉華榮三歲死爹,十二歲死娘,十七歲被姑姑從家裏趕了出來,二十歲找了個勉強能維持生計的工作,可二十二歲的時候‘迷’戀上了賭博,賺來的錢全部陪了進去。此後的二十年時間裏,劉華榮過的是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隻要有一點閑錢,劉華榮便會去賭。後來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一咬牙一跺腳,把從十二歲就學會‘抽’的煙給戒了。這樣,劉華榮便能夠騰出十塊錢來賭博。


    錢多的時候就賭大的,十塊,五十,上百的也玩。實在沒錢了就賭小的,兩‘毛’五‘毛’一塊的也玩。可劉華榮向來都是十賭九輸,這麽多年不知道輸進去多少錢。可和大部分的賭徒一樣,輸的越多,就越想要贏回來。


    有時候明知道前麵是死路一條,明知道前麵就是南牆。可他們撞破南牆也不回頭,因為一旦回頭,就是自己否定了自己。很多人不是不知道賭博的危害,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因為全世界的人都否定了自己,如果自己再否定自己,那太可憐了。


    劉華榮有時候會回想自己這四十來年的人生,他覺得自己生下來就是個不幸的人。為什麽有的人就能一夜暴富,而自己偏偏就是個窮光蛋?劉華榮覺得不甘心,於是用自己要買飯的錢,買了幾張彩票。


    這其中的一張彩票讓他這條鹹魚翻了身,成了一條有錢的鹹魚。他抱著電視機,親了好久。因為他中了二等獎,二等獎是什麽概念,是兩千萬,兩千萬又是什麽概念呢?劉華榮不太明白,因為他身上每一張超過十元麵額的錢,都被他擺在了賭桌上。


    於是他去兌獎,但還沒有兌獎的時候,有個小孩遞給了他一部電話。那是個帶著帽子很瘦弱的小孩,在給了他電話之後,小孩很快便離開了。劉華榮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於是接聽起了電話。


    一個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告訴劉華榮,如果他中了二等獎,他願意話兩千萬來買。劉華榮曾經也在桌麵上聽有人說過,這估計是有人要向什麽領導行賄,為了遮人耳目,所以用彩票的形式。這樣領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花’這筆錢,對外便宣稱是家人中了彩票。


    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是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劉華榮有些猶豫,害怕有詐。可劉華榮也知道,兩千萬最多倒手一千六百萬。但對方要實打實的用兩千萬來買,如果可以的話便先把錢轉入他的賬戶,然後他將彩票給了剛才的小孩。


    思考了片刻,劉華榮答應了。四百萬萬對於劉華榮來說,依舊是個天文數字,當劉華榮告訴對方帳號後,很快的,錢打入了劉華榮的帳號裏。足足的兩千萬,劉華榮不疑有他,將彩票給了那個小孩。


    至於後麵的事情,劉華榮就不知道了。


    而劉華榮給我們描述的那個小孩,是個小學生,看樣子就是給人跑‘腿’的。而真正在背後‘操’盤的人,一直都未曾出現。劉華榮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可沒曾想,今天還是被我們抓到了。


    我給瑪麗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查查周國的賬戶是否有問題。不過那兩千萬先是在國外的賬戶走了一圈,又在國內的各大銀行轉了一圈,我想這筆錢的源頭可能很難偵查出來了,就算我們斷定是李誌南所騙的那兩千萬,可沒有實質的證據,我們並不能怎麽樣。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真的能把事情做的這麽嚴謹麽?那他的童年都經曆過了什麽事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劉華榮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說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沒收他的財產,隻好讓劉華榮從哪裏來的回到哪裏去。當然了李賢還不能走,作為未成年人李太達的監護人,他還有一係列的程序要辦,不過就不由我們來負責了。


    沒有多時,關增彬也找到了我們,她已經將周國的屍體解剖完畢了。


    原來那桌子上的兩杯水中,一杯是‘迷’~‘藥’,一杯是******。而化驗的結果顯示,杯子上隻有一個人的指紋和口‘唇’印,那就是周國。那兩杯水其實都是周國喝的,一杯水是用來麻醉自己,一杯水是用來毒死自己。


    關增彬告訴我們,周國死於******,死亡的時間大概‘精’確在了兩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在關增彬被‘迷’倒的時候,周國就選擇了自殺。五個自殺的人所策劃的詐騙,對應著五個小孩,一百六十萬元,五個各懷夢想的少年。


    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麽很可能周國的母親早就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然想了起來,打來電話的是小劉,小劉開口就說到:“老吳啊,原來周國的母親在他初二的時候就去世了,隻是當初知道的人並不多,學校的老師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查一查周國的父親。”我歎口氣,對小劉說道。


    果然是這樣,我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張雪所告訴我的事情。那個夜晚,五個在學校頂樓的少男少‘女’們。夢想,夢想是需要錢的。如果周國不是用來給自己的母親治病的話,那麽就一定是把這一千六百萬分給了其餘的四個人。


    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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