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組長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二十年前我遇到過這樣的人,沒想到二十年後又遇到了這樣的人。.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他們一步步的引我們入套,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衝著劉寅炎去的。綁架劉菲兒,隻是為了讓劉寅炎入套而已。”


    “劉寅炎一定和他們談了些什麽。”邵組長斬釘截鐵的說道。


    劉寅炎可能將自己三十五年前策劃殺人的事情告訴了綁匪。


    而這件事情目前隻有我知道。


    仔細想想,想要綁架劉寅炎的難度太高,他的管家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跟著劉寅炎,而相對於劉寅炎,劉菲兒則就較為容易綁架了。如果綁匪知道了這件事情,會不會將這件事情公布於眾呢?


    “查!還是要查林大發!”我對眾人說道:“我們能夠得到線索的唯一途徑就是林大發,而這大概就是他們要把林大發送進來的最重要的原因。林大發的‘女’兒在綁匪手上,而林大發對於‘女’兒的愛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邵組長接著說道:“所以林大發一定不會說出這個地點,而我們要一步步的套出林大發的話來,這就是綁匪要和我們玩的遊戲!”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所以,抓緊時間審訊林大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走。”邵組長大手一揮。


    我站在了邵組長的麵前,淡淡的說道:“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看,當綁匪麵對一個人的時候,更容易將心事說出來。而如果人數太多的話,人會下意識的形成一個自我保護的狀態,人雖然是群居的動物,可也是唯一一種有**的動物。”


    “你的意思是?”邵組長看著我。


    我看了看眾人說道:“如果可能的話,讓我一個人去審訊他。”


    邵組長打量著我,當即說道:“好,那就‘交’給你負責。可你要清楚,每隔一個小時,劉寅炎他們就會失去一根手指。你要盡快,否則的話,他們很可能會死去。如果劉寅炎死了,將對我們造成多麽大的打擊,這一點你應該知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麽,而是快步走向了審訊室。


    從單向玻璃去看,審訊室裏麵的林大發已經不再歇斯底裏了,但他還是左看右看,不停的用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看起來有些坐不住。我笑了,我知道這是林大發的煙癮犯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林大發看到了我,‘露’出黃澄澄的牙齒笑了。


    “警官,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啊?”林大發故意左右看看:“其餘的人呢?你們有了新的線索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監視器的旁邊,關了它。


    林大發看著我的動作沒有說話,似乎思考著些什麽。我知道我這個舉動,帶給了他一絲安全感。


    我重新坐到了凳子上,從口袋拿出了煙盒,將一根香煙點上。淡淡的煙味在不大的審訊室裏開始蔓延,林大發往前探著身子,似乎要把所有的煙都吸到自己的鼻子裏麵去。


    而這樣淡的煙味,又怎麽能夠滿足林大發呢?


    我緩緩的開口說道:“聽說你對煙絲很有研究,大衛杜夫的英式‘混’合煙絲,市麵上不好搞到,你是怎麽和老板聯係上的?”


    林大發冷哼了一聲:“我從四年前嚐到了那人渣的煙絲之後,後來竟然就戒不了了。你說這人也真是夠賤的,在監獄裏的時候,我每天想自己的‘女’兒一百次,可想那煙絲竟然有一百零一次。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隻要你想,總能找到辦法。”


    我點了點頭,彈了彈煙灰:“你別看我年齡不大,十幾歲的時候我就學會‘抽’煙了。那個時候太小,害怕被我爸發現,就躲在廁所裏‘抽’煙。十八歲之後,我才敢名正言順的在父親麵前‘抽’煙。”


    “你知道我落下個什麽習慣麽?”我一邊‘抽’煙,一邊說道:“現在啊,如果我拉~屎的時候不‘抽’煙,就拉不出來。不過倒也好,幸虧沒有養成一‘抽’煙就要拉~屎的習慣。”


    聽了我的話,林大發忍不住哈哈大笑:“警官,你很幽默啊。你和我見過的其餘警官都不一樣,如果不是身份不同的話,我還寧願和你多‘交’流‘交’流。”


    我擺了擺手:“不過說起來,你平時買煙絲的時候,那些綁匪會讓你到處‘亂’跑?就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被抓了怎麽辦?”


    林大發的眼睛盯著我的煙,我知道,如果我不‘抽’煙還好,此刻在林大發的眼前‘抽’煙,那就好象是在餓了三天的人麵前吃炸‘雞’一樣。林大發的臉都快憋綠了,他吞了口口水說道:“也就是最近看的嚴一點,不過到也有機會出來,時間給的不多而已,開始管的比較鬆。”


    我點了點頭,從煙盒中掏出了一根煙,一邊走向林大發,一邊隨意的的問道:“哦,那你不是得趕緊回去,你有車?”


    “有個‘雞’~巴‘毛’!”林大發說道。


    我將煙塞進了林大發的嘴裏,點燃。林大發像是一個勞累了一天回家舒服的躺在了‘床’~上的白領,臉上散發的全部都是滿足的表情。這一舒服,他嘴裏的香煙竟然掉在了地上。


    我彎腰去撿,低頭的時候,我看了看林大發的鞋子,林大發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上麵有白‘色’的斑點,如果不是近距離觀看,根本看不到。


    將煙重新塞到他嘴裏,我走了回來,繼續問道:“東興市東邊南邊都靠海,你在哪一邊?”


    林大發的表情一變。


    “南邊吧?”我隨便說了一個方位。


    林大發像是看一個傻~瓜一樣看著我,嘴裏的煙一跳一跳的:“南邊?什麽東邊南邊的北邊的,什麽意思?”


    “謝謝。”說著,我扭頭離開了審訊室。


    “喂!”林大發在後麵喊道:“你說什麽呢?你回來!”


    走出了審訊室,發現邵組長等人都在玻璃外麵看著。見我這麽快就出來了,穀琛顯得很是疑‘惑’:“你查到什麽事情了?聽你們的對話雲裏霧裏的,就聊了聊煙絲的事情,你找出線索了?”


    我點了點頭,快速的說道:“剛才我走進去的時候,詢問了他關於煙絲的事情,他的回答告訴我,他每天隻有很短的時間能夠出來,而且他沒有車。那麽他可能是打的或者公‘交’車或者自行車。”


    “打的可以排除。”我說道:“如果連開車都怕留下證據的話,那麽坐出租車更容易暴‘露’。如果騎自行車的話,穀琛一定會發現他的自行車,可是沒有。這就說明他是坐公車來的,和穀琛一起去煙絲店的時候,我記下了公‘交’車牌。”


    穀琛看著我:“是麽?我沒有注意。”


    我繼續說道:“嗯,那個煙絲店本就是地下生意,位置相對偏僻。那裏沒有地鐵線,隻有十路,六路,十三路,二十七路,三十二路公‘交’車。這些路線的大致方位不是南邊就是東邊,隻有十三路是從西邊來的。”


    “沒錯。”邵組長說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煙掉下去的時候,我觀察了他的鞋子,他的鞋上有淡淡的白‘色’的斑點,雖然很小,但這說明,他所在的地方可能靠近海邊。海風帶著濕~潤的海水粘在了他的鞋上,曬幹後鹽分便顯示了出來。”


    “再加上,剛才邵組長和綁匪兜圈子的時候,提到了關於吃菜的問題。綁匪最後有些煩躁,說他吃紅燒魚。”我一邊往外麵走一邊說道:“這幾點加起來能夠說明,綁匪一定是在海邊,至少在海岸線附近。”


    穀琛點了點頭,說道:“聰明!可東興市海岸線這麽長,我們去哪裏找去?”


    我繼續說道:“所以我問了他在南邊還是東邊,這個時候他表情一變。我提供了一個選項,當我說南邊的時候,他突然找回了節奏,變得冷靜了起來。這就說明,我的這個選項是錯誤的,方位應該在東興市東邊。”


    “地圖!”我趕緊說道。


    關增彬立馬找來了一張地圖,鋪開在了桌子上,我繼續說道:“瑪麗姐,別查監控了,時間來不及了。現在馬上把六路,十路,二十七路,三十二路公‘交’車的線路標出來。”


    說著,我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點,那裏正是煙絲店所在的位置。


    很快瑪麗便將地圖上的公‘交’線路都標了出來。


    十路和三十二路都指向了東興市的東邊,但都沒有直通到海邊,也就是說,林大發在中途一定換乘了公‘交’車。而這仍舊是一片很大的區域,要徹底清查下來,就算派去全部的警力,恐怕也要一下午甚至一晚上的時間,到時候,劉寅炎等人早就死了。


    “這!難道再去審訊林大發?”穀琛看著地圖上的一大~片區域說道:“我們沒有這麽多人手。”


    “沒用了。”我歎口氣說道:“這方法最多隻能使用一次,現在不論我們問什麽,林大發絕對不會開口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邵組長歎口氣說道:“那就找,就算隻有一絲希望,也要把這個地方找到。靠海的位置能有多少?拋去那些人員密集的地方,拋去那些繁華的地方。我就不信,我們能找不到這個地方!”


    邵組長的話提醒了我,我腦海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趕緊開口說道:“瑪麗姐,之前和綁匪的對話你是不是都錄音了?”


    “沒錯。”瑪麗說道:“這是必須要做的工作,怎麽了,對話有問題?”


    “不是對話有問題!”我打了一個響指:“東興市作為大都市,號稱不夜城,繁華的可怕。可你們聽到沒有,綁匪打電話的時候,周圍安靜的可怕。這就說明,綁匪不是在一個隔音非常好的環境中,就是周圍寂靜無人!”


    瑪麗點了點頭:“但是有一點,你們沒有帶著專業的耳機可能沒聽清楚,其實其中夾雜著一種低頻的電流聲。”


    “能把綁匪的聲音去除,隻留下背景聲音麽?”我問道。


    “沒問題!”瑪麗一把扯過了電腦:“等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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