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感覺將近有四十斤重的樣子。.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可劉寅炎曾經告訴過我,新版的人民幣一張大約是1.15千克,一千萬就是115000千克,也就是115公斤,那就是230斤。可我怎麽也不像是一隻手能夠提起230斤東西的人。


    想起那些國產電視劇中,兩夥人去‘交’易,往往一個人扔出一個手提箱就說:“這裏是一千萬,我要的貨呢?”


    在現實中,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人民幣身上。又不是越南盾,最大麵額五十萬,一千萬也就二百張而已。當然了,一千萬越南盾也就相當於三千元人民幣而已……


    一邊走一邊將拉鎖拉開個小~縫,這才看到,裏麵‘花’‘花’綠綠的,竟然是一張一張的美元。難怪從劉寅炎被綁架到現在已經過了幾乎三個小時,管家現在才將錢取了回來。對於劉寅炎來說,取一千萬人民幣不是什麽大事,可要換成美元,就需要時間了。


    不過為什麽綁匪要把一千萬人民幣換成美元呢?難道隻是為了方便運輸麽?如果他們要的是人民幣的話,那麽現在早就離開了。


    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綁匪這麽做,是故意要拖延時間,是故意要等到警察找到這裏。


    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這群綁匪,綁走劉菲兒的時候,他們寧願殺死自己人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可在最後的時候,又親自把林大發送進來玩個所謂的什麽遊戲,這到底又是為了什麽呢?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已經走入了大‘門’。


    我剛走進去,鐵‘門’便被關閉了。這才發現,原來開‘門’的人就是刀疤臉。刀疤臉見到我,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用手指了指我,示意我走在前麵。我這才想起來我身後還‘插’著一把隻上了一顆子彈的手槍。


    不過刀疤臉顯然是有恃無恐才沒有搜身,畢竟人質還在他們的手上。


    我一路走了進去,直往車間而去。卷閘‘門’也被人拉開一條縫隙,我和刀疤臉一前一後的來到了車間。四處打量,二樓正對著卷‘門’的是劉寅炎和劉菲兒,穀琛被綁在通往二樓的鐵欄杆上。當我剛進去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膕窩處突然被人猛踹一腳,讓我‘腿’一軟,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一隻手從我腰後將那把槍拔了出來。


    握著攝像頭的那個,也就是之前帶著帽子的清秀男子從我手上將裝錢的袋子拿了過去。他掂量掂量,才打開了袋子。他將攝像頭隨手一扔,將手伸進去‘摸’索了‘摸’索,才開口說道:“裏麵的確都是美元,不是連號,看起來那個人沒有對我們耍什麽‘花’招。”


    刀疤臉這個時候也將彈夾卸了下來,他突然笑著說道:“他的槍裏沒有子彈,是個空殼子。”


    麵具男不疾不徐的走到了我的麵前,用槍將我的臉頂了起來,仔細觀察著我。


    我也觀察著他,可麵具完全的將他的一張臉都遮擋住了,我根本就看不到他真實的樣貌。可這一點就說不通了,這裏所有的人都以自己的真麵目示人,似乎被警方看到樣貌也無所謂。可唯獨這個麵具男不一樣,而且看起來,這個麵具男就是這個團夥的首領。


    這個麵具男會不會是癩三呢?可這也不對,癩三的年齡在三十歲以上,可這個人也就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樣子。


    “吳夢啊。”麵具男用力一腳踢在了我的另一條‘腿’上,然後說道:“不瞞你說,其實我認識你。”


    此刻我完全的跪在了麵具男的麵前。


    “你認識我?”我皺起了眉頭:“你怎麽認識我的?”


    帶著這麽詭異麵具的人,如果我見一次麵絕對不會忘記。難道說是從監獄裏放出來的犯人又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他擋著臉,難道是因為我認識他?


    一連串的想法在我的腦子中冒了出來,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記不記得一年半前的案子?”麵具男笑著說道:“當時還是我把你送進‘精’神病院裏的呢!”


    我心中的火氣猛地就竄了上來,想要站起來,可卻被刀疤臉死死的按著。我的力氣根本沒有他的大,絲毫反抗不得。一年半前的案子,在凶手的一步步引導之下,我患了自罪妄想症,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麵前的麵具男!


    “你!”我怒氣上升:“一年前的案子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你咬我啊?”麵具男哈哈大笑:“是我做的,那個慘死的‘女’人你還記得吧?你很有天賦啊,能想到別人在想什麽。那你告訴我,我在想什麽啊?”


    我盯著他,沒有說話。我很想從麵具外看透這個人,可一切都是徒勞的。我隻能看到他黝~黑的瞳孔而已,甚至連嘴巴和鼻子,都沒有‘露’出來。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吳醉。”


    他收起了槍,很是平淡。


    聽到這個名字,讓我心中頓時一驚。怪不得之前麵具男聽到我的名字後,連喊了兩聲我的名字。原來他也姓吳,而且也是一個字的名字。不過我也沒說什麽,中國人口這麽多,這種巧合實在算不上什麽。


    麵具男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記住我的名字,以後你會常聽到的。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被我送進了‘精’神病院。這是第二次見麵,吳夢,好名字。不過以後我們還會經常見麵的,時間還長,慢慢玩。”


    “你到底要幹什麽?”我看著麵具男,一字一句的說道。


    吳醉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這時候,傑西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伏在吳醉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吳醉點了點頭,也說了些什麽話。說罷,傑西走上了樓去。


    吳醉看了看我,又扭頭看了看穀琛劉寅炎等人,反問我道:“這樣吧,要不要和我說一說你的破案思路?你覺得我為什麽要這樣做?看到樓上的劉寅炎和劉菲兒沒有,你覺得,我們為什麽要抓劉菲兒?”


    我的思緒被拉回了案子的一開始,劉寅炎報警說自己的‘女’兒離奇的失蹤了,懷疑是被綁架了,於是市局不由分說調來了我們開始行動。我們初步調查出有人潛入了劉菲兒的房間之中,於第二天中午綁架了劉菲兒。


    期間,綁匪買通了保安,並且在事成之後殺了保安。


    我們由此追查到了陳林,那個人妖,從而找到了地下停車場,發現了林大發。


    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條線索,也是沒有被中斷的線索。


    然後,綁匪打來了電話。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吳醉,吳醉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是很常規的破案手法嘛。不過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進行犯罪側寫,是不是怕自己的‘精’神病又犯了啊?哈哈。”


    側寫!犯罪側寫,也叫做心理畫像。


    犯罪側寫指得是根據罪犯的行為方式來推斷出他的心態,從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環境,職業,成長背景的一種手段。不過在中國,這套理論和體係並不成熟,所以也並沒有專‘門’的一個犯罪側寫師的職位。


    而我天生就擁有這項特殊的天賦,能夠通過將自己帶入來了解犯罪者的心態和想法。可如果我要深挖犯罪者的生活背景和成長環境的話,我必須把自己當作是犯罪者。隻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我患了自罪妄想症。


    所以從‘精’神病院出來後,我已經盡量的少用了。因為一個不小心,我怕會‘誘’發自己的妄想症,我可不想再去‘精’神病院呆著了。


    這是一個專業的詞語,普通人根本就沒聽說過。可吳醉似乎對此很熟悉,難道吳醉也喜歡閱讀心理學方麵的書籍?這個帶著麵具,不肯把真容‘露’出來的年輕人,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種冰冷和狂熱的結合。


    像是火又像是冰,讓人捉‘摸’不透。


    “可我們也找到了你。”我看著他說道。


    吳醉卻是搖了搖頭:“你能找到我們是因為我給你們打了電話,是因為我們把林大發送了進去,所以你們能夠找到我們。而這也是我考量你的一個條件,如果你連這都找不到的話,那你也就不配當我的對手了。”


    “對手?”我問道。


    “對手!”吳醉點了點頭。


    我又說道:“不過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什麽問題?”吳醉用手‘摸’著自己的麵具。


    我說道:“之前既然怕暴‘露’,殺了兩個人,可為什麽現在又要故意暴‘露’?難道你也‘精’神分裂?”


    吳醉伸出了一根手指,緩緩的搖動:“有‘精’神病的是你,我可沒有。不過你問到了關鍵的問題上,我可以回答你,可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你有天賦,可如果你不用自己的天賦,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自己去想吧。”


    我歎口氣,其實從出來之後,我在逐步的克製自己的這種天賦,可如今卻被一個罪犯所嘲諷,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那麽,難道劉菲兒的綁架案中還有其餘的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麽?


    “時間差不多了。”薇薇安在二樓喊道。


    “嗯。”吳醉站了起來,開始往二樓走去。


    而我身後的刀疤臉則是一把把我提溜了起來,架著我也往二樓走去。餘光看去,那個清秀少年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開始‘操’作了起來。頓時,一種低頻的聲音傳來出來,很刺耳。


    “可以了。”清秀少年說道。


    吳醉點了點頭,站在劉寅炎和劉菲兒中間,雙手像是一雙翅膀般張開著,閉著眼睛,頭微微的向上抬著。


    “那麽,遊戲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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