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喊自己的老伴拿來了秤,是那種很原始的秤了。老村長將人‘肉’一股腦倒在了秤上,然後撥動著秤杆上的秤砣,不一會兒,就看秤達到了一個平衡的狀態。老村長定睛看了看,然後才說道:“我的乖乖啊,這都快十斤了啊。”


    老村長的話在我們的心中無疑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我們看著這煮熟的‘肉’塊,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凶手所言要給我們一個驚喜,難道指得就是這樣的驚喜麽?就是要將死者的屍體,包成餃子來給我們吃麽?


    我吐了兩口吐沫,似乎還能感受到人‘肉’餃子的味道。


    穀琛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的凶手是越來越猖狂了,先是在牆上給我們留下了血字。接著又把人‘肉’餃子放在了村長家的窗台上,要是照這個樣子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凶手就會站在我們的麵前,挑釁的告訴我們他就是凶手。”


    穀琛雖然說的隻是氣話,可我們也都知道,凶手現在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我甚至不敢繼續去想,如果繼續呆在這裏的話,凶手還會做出什麽樣瘋狂的事情來。


    周隊長有些擔心的說道:“凶手現在有點太猖狂了,我看晚上的時候,我們幹脆就在房頂上埋伏。你們想,每一個大雪的夜晚,凶手總會大膽的出來拋屍,這樣才能將他的腳印所掩埋。”


    “那我們就等在一個下大雪的夜晚,來個甕中捉鱉怎麽樣?”周隊長看著我們。


    我皺著眉頭,周隊長所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穀琛對周隊長的這個想法‘交’口稱讚,說道:“沒錯!晚上咱們也別睡什麽覺了,就跟他耗著吧。現在這裏的‘肉’塊隻有十斤,距離整具屍體那還差著遠呢。村子也沒有多大的距離,我們幾個再叫上兩三個人,足能夠將整個村子都觀察到了,到時候還怕抓不到凶手?”


    “可以。”我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方法是可以的,隻是這件事情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如果走漏了風聲,凶手很有可能會知道的。到時候,凶手很可能不會出來拋屍,那我們就更被動了。”


    老村長一臉的興奮,說道:“這感情好,現在凶手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的一舉一動凶手都有可能會看到。可這麽一‘弄’的話,就成了我們在暗處,隻等這個凶手從明處出來了。到時候,一定能抓到他。”


    說到了這裏,老村長又說道:“對了,吳夢,你不是懷疑凶手可能不止一個人麽,我們再找幾個幫手。”


    周隊長看著老村長說道:“那你可得找幾個信得過的吧。”


    老村長皺起了眉頭,用手輕輕的敲擊著輪椅,似乎在考慮人選,良久,老村長說道:“你看,這個老夏一直都是我的助手,那個二小一直和村民來往很少。你們看,找這兩個人來怎麽樣?”


    老夏和二小都曾是我的懷疑對象,可現在,竟然要找他們兩個來幫我們。可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兩個也的確沒有這個時間來包餃子和送餃子。老夏雖然臉部燒傷嚴重,可手腳都正常,而且身強力壯的。二小則是一個正常人,的確能幫上忙。


    我們互相看了看,都覺這件事情其實‘挺’靠譜的。


    老村長見我們都同意了,就說到:“那好,我這就給老夏和二小打個電話。”


    我說道:“找一個不太會被村民看到的房子,這件事情還是小心謹慎一點好。”


    老村長點了點頭,開始給兩人打電話。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還是灰‘蒙’‘蒙’的樣子,隻不過看樣子今天是不會下雪了。不過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告訴我們,最近一兩天還是會下雪的。隻要還有下雪的天氣,凶手很可能會出來拋屍。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我們等在了李達南的家裏。李達南的家在村子的最東麵,一般村民不會走到這裏來的。我們幾個人都趕到了,唯獨二小因為要走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所以此刻還在路上。


    我則是在李達南的家裏四處打量著。


    看得出李達南是一個人住著的,房間裏麵淩~‘亂’的很。被子褥子就那樣扔在‘床’~上,沒有一點要疊起來的意思。幾件衣服也是隨意的扔在一邊,旁邊還堆著一堆內~‘褲’和襪子,看起來很久都沒有洗過一樣了。


    李達南雙手都沒有了,就算他的腳再靈敏,也絕不是凶手。所以在李達南的家裏商量這件事情,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李達南的家裏似乎從沒有來過這麽多的人,他有些靦腆,不停的往煤爐裏麵添著煤炭。


    他打開了電視給我們看。


    我今天幾乎一天沒吃飯了,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並不是我不想吃飯,可是現在的狀態吃多少吐多少。那人‘肉’餃子給我們的衝擊力太大了,也隻有穀琛這樣的猛人才能在經曆這種事情後又將一桌子的葷菜都吃進了肚子裏。


    所以今天一下午,我就靠喝水來充饑。這個時候,也是萌生‘尿’~意,推開‘門’就往廁所去。


    這村子裏的院子,布局都差不多。院子進來是正房,東麵是廚房,西麵是廁所。我拉開了廁所的‘門’走了進去,這才發現這廁所牆壁上貼著都是一張張的報紙。這些報紙此刻咋咋呼呼的,看起來是被風吹的。我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報紙是用來擋風的。


    報紙看起來糊了一層又一層,我一邊撒‘尿’一邊看著這些報紙上的信息。


    這些報紙都是些老報紙了,都已經風吹日曬的泛黃了。我閑來無聊,看著廁所裏的報紙。大多數都是榆木市的晚報,偶爾也有其餘的報紙。有些報紙看上去還是‘挺’有意思的,比如昨天的報紙頭條是“一五十歲‘婦’‘女’在河邊散步時被人強~‘奸’”,今天的報紙頭條就是“河邊驚百名五十歲‘婦’‘女’散步。”


    眼光一瞥之下,卻是看到了一個讓我頗感興趣的報紙,是當地的法製晚報。


    這份晚報有個十分吸引人的標題——盤點全世界著名的二十位變~態殺人狂。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份晚報,不知不覺就看的入‘迷’了,可後麵的內容卻是被糊在了另一份報紙的下麵。我穿好‘褲’子,想用手將上麵的這一份報紙撕開。可我的手剛碰到上麵的時候,發現這個報紙竟然是虛掩在上麵的。


    而在這份報紙的下麵,那張法製晚報的後半頁,卻是被人全部撕了下去。我輕輕的用手‘摸’著這被撕的報紙邊緣,還依稀有些‘毛’刺刺的感覺。這說明,這張報紙剛剛被人撕下來不久。


    可上廁所的時候,看看上麵的信息可以理解。看到動情處,想看看後麵的情節也好理解。可誰會看完後還要將報紙撕下來帶走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模仿殺人。不是為了向自己所認為的高超的殺人者致敬,隻是偶然間學到的。那麽一個人犯罪,卻擁有著不同的分屍手法就可以解釋了。隻是前麵的這幾種變~態殺手,凶手並沒有模仿。


    凶手模仿的一定是後麵的那十二個連環殺人案中的幾種手法,想到了這裏,我趕忙將這張報紙撕了下來。我照了一張報紙照片發給了瑪麗姐,讓瑪麗姐一定要從網上找到這個報紙的完整的信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一定是來過李達南家裏的,凶手一定來李達南家上過廁所的。而以李達南靦腆的‘性’格來看,他並沒有多少朋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李達南雖然不是凶手,可也一定是認識凶手。


    而李達南是第一個目擊證人,這其中,難道真的隻是巧合麽?


    我這樣想著,突然感受到外麵有人拉動了‘門’。我趕忙將報紙塞入了自己的口袋裏,然後連忙轉身低頭,裝作是係‘褲’帶的樣子。‘門’被人拉開了,進來的人是李達南。我裝作剛看到李達南的樣子說道:“這麽急啊?”


    李達南靦腆的一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這才說道:“不是,你來廁所‘挺’長時間的了,我看看你怎麽了。我們農村都是旱廁,最近下雪這坑口有點滑。”


    我笑了笑,然後說道:“你這是怕我掉糞坑裏啊?”


    李達南被我‘弄’得有些尷尬,沒說什麽了。我們兩個出來的時候,二小也趕到了這裏。


    我走進了屋子裏,對幾個人說道:“行了,人都齊全了,走吧。”


    說著,我徑直往外麵走去,留下了一臉茫然的眾人。


    幾個人雖然不知道我葫蘆裏賣著什麽‘藥’,但是也沒多說什麽,跟著我走了出來。穀琛緊走幾步跟上了我,小聲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不會這個李達南就是凶手吧?看他那個樣子,連手都沒有怎麽拋屍?”


    我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半張報紙,悄悄的遞給穀琛看:“我在李達南家廁所發現的,我猜,那些分屍的手法就是和這張報紙上學的。隻不過,後半頁被人撕走了,我們目前還不能確定後半頁是個什麽樣子。”


    我和穀琛的行動很隱蔽,後麵跟出來的人幾乎看不到。


    我繼續小聲對穀琛說道:“這件案子到目前為止,實在牽扯了太多的人了。我覺得,這案子可能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我們倆以外的人。”


    “關增彬也不說麽?”穀琛問道。


    我點了點頭。


    “怎麽了?”老村長見我和穀琛越走越快,眼看就走出村子了,在後麵急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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