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讓讓。”保安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走出了電梯,先發製人:“我是警察,來這裏辦案卻突然發生了命案。”


    說著,我將自己的警官證掏了出來,這名保安看了看,似乎有些疑‘惑’。我可不給他詢問的機會,快速開口說道:“這樣,先將右側的這一部電梯停運了。同時在周圍拉上警戒線,不要再讓其餘的人上到頂層來,最後,把監控視屏中的這一段畫麵切記要保存下來。”


    保安隊長還在愣神的時候,我已經將自己的警官證收了回來,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要這個‘女’人,從出了那一扇‘門’,到最後死亡的這一段時間內的視頻,明白麽?你們留下幾個人,一會兒帶我去監控室。”


    保安隊長見我言辭嚴肅,趕忙說道:“知道,可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指了指趙明坤,說道:“她是專業的法~醫,一會兒她屍檢完畢之後,會聯係市局把屍體運回去的,這一點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保安點了點頭,用對講機說了些什麽,控製左側的電梯運行,而右側電梯停止。


    趙明坤已經將‘女’屍的另一隻手也掰開了,裏麵是另一個眼球,這個眼球同樣扁平,看上去破損嚴重,眼珠子的一小部分有缺損。而同樣的,眼裏的組織液也黏在了手上。就好像是,手中長了兩個眼睛一樣。


    屍僵正在緩慢的形成,這說明她死了沒有多長時間。這一點,從電梯短暫的運行中也能看出來。況且,邢亞芳走了估計最多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可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在短短的十分鍾時間內就將邢亞芳的眼睛挖去的呢,而從現場的情況來分析,又像是死者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的。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難道,真的是鬼魂殺人麽?


    趙明坤指了指在電梯外麵的包包,說道:“這個包是邢亞芳的吧?”


    程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是邢亞芳的包。”


    趙明坤走向了那個手提包。包裏有一部分東西此刻已經滾落了出來,眉筆啊,口紅什麽的都掉落在了地上。趙明坤帶著手套,將這些東西緩緩的拿在手中打量。


    片刻,趙明坤又看了看包裏的東西,搖著頭說道:“沒有什麽東西,都是首飾盒,隱形眼鏡盒,還有化妝品什麽的,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趙明坤擺了擺手,然後說道:“看起來已經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我點了點頭,再次看著地上的屍體。和上一具屍體一樣,同樣沒有其餘部位的傷痕,隻有被自己活生生摳出來的眼球。


    突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哈哈,她死了,她死了!我們也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看到沒有,鬼魂把她的眼珠子都摳了出來。當初呂知秋是怎麽死的,你們都知道。呂知秋的眼睛被挖了,所以她的鬼魂找不到到底是誰殺了她!所以,當初的人都會死!我們都會被挖掉眼珠子死掉!”


    說著,羅定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再呆在這裏了,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從樓梯上跑了下去。


    看著羅定消失的背影,一些‘女’人也都害怕了起來。不久前才和眾人爭吵的‘女’人,下一刻就成了一具沒有眼珠子的屍體,這變故來的實在太快了。她們同樣不願意呆在這裏了,央求著幾位男士將她們送回家。


    我雖然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這些人,但也沒有辦法將這麽多繼續都留在這裏了。看來,隻能日後一個個上‘門’去詢問了。不一會兒,這些人便全部走~光了。現場,隻剩下了我,趙明坤,幾個保安,以及地上的一具屍體。


    而這些保安,卻沒有一個敢上來碰這具屍體的。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雖然走廊裏燈火通明,可在這個時間點,去碰一具這樣離奇死亡的屍體,換做是誰也會擔驚受怕的。不過我和趙明坤見過的屍體,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這工作自然就落在了我們兩個的身上。


    通過無線電,我和趙明坤乘坐著死者之前坐過的電梯,而幾個保安則是乘坐著另一部電梯。


    電梯‘門’關上了,我還能看到‘門’上的血手印。


    站在電梯裏,我不時模擬著凶手,如何才能做到快速殺人和離開。


    可是當我在監控室看完了這一段錄像之後,我心中也莫名的恐懼了起來。監控器中留下的畫麵,讓我想起了一個著名的案子——藍可兒事件。


    所有看完視頻的人都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恐懼,席卷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這是鬼殺人吧?”一名保安開口說道。


    “再放一遍。”我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緩緩的說道。


    視頻再次播放了起來:


    保安隊長按照我所說的,將視頻的開頭定格在邢亞芳從頂樓房間中走出來的那一刻。從視頻當中,我們能夠看到,邢亞芳猛地將‘門’摔上,然後氣衝衝的離開。


    她徑直走到了一部電梯的‘門’口,按了向下的按鈕。可此刻電梯還在一樓,邢亞芳皺著眉頭等了片刻,看了看樓層,轉身往走廊深處去了。


    走廊的深處,是衛生間。邢亞芳走進了衛生間中,期間大概過了兩分鍾,邢亞芳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雖然衛生間沒有攝像頭,但短短兩分鍾的時間,也大概能猜測出邢亞芳在裏麵幹了些什麽。


    邢亞芳出來的時候,電梯還沒有到。她站在電梯‘門’口,貼近了電梯‘門’,似乎在利用電梯的‘門’當鏡子。電梯‘門’開了,裏麵沒有一個人。邢亞芳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進了電梯中。


    邢亞芳按下了一樓的數字,電梯開始往下運行中。


    而於此同時,監控中可以看到其餘的人也陸續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其中幾個人坐上了另一部電梯,但另一些人並沒有進去,而是等著邢亞芳的那部電梯上來。這也可以理解,在房間中剛剛互相指責對方為凶手,現在又坐同一部電梯,也有些太尷尬了。


    這些人等電梯的同時,邢亞芳的舉動變的奇怪了起來。


    她貼近電梯的‘門’,利用電梯光滑的機壁照起鏡子來,她貼的很近,似乎在觀察著自己臉上的某一部位。而然後,我們就看到邢亞芳逐漸變得恐懼了起來。就好像,她在電梯‘門’上看到了什麽恐懼的景象一樣。


    而就在下一秒,她突然將自己的手按在了眼眶上。


    最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我們通過監控器,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雙手生生的刺到了自己的眼眶中。同時,她大喊了起來。而五星級酒店的電梯,隔音效果非常‘棒’,外麵的人根本聽不到。


    監控器中自然也沒有聲音,可我們都能從她張大的嘴和扭曲的表情中看出來,這個時候,邢亞芳在痛苦的嘶吼著。可即便是這樣,她卻沒有停止用自己的手去摳眼珠子的動作。


    不一會兒,她的臉上就全部都是血液了。


    雖然看過了一遍,可再次看的時候,依舊覺的‘毛’骨悚然。


    不到幾分鍾的時間,邢亞芳竟然活生生的將自己的眼珠子從眼眶中摳了出來。此刻,她拚命的拍打著電梯‘門’,另一隻手則是不停‘摸’索著電梯按鈕。幾個數字被她按了幾遍,可電梯‘門’卻是沒有開合的跡象。


    “這‘門’為什麽開不了?”我問道。


    保安隊長說道:“除了一層和頂層是兩部電梯都停的外,這一部電梯逢雙層停,另一部電梯逢單層停。所以她按了很多按鈕,都是無效的。而生效了的,還是頂層。這一點能解釋,可是,誰能解釋下她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做啊。這,這以後誰還敢來這家酒店啊。”


    我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看著屏幕。


    邢亞芳按了很多按鈕,可電梯卻沒有一點開‘門’的跡象。這個時候,邢亞芳渾身顫抖,臉上的表情也極度扭曲。看的出來,邢亞芳十分害怕。她不再‘亂’按按鈕,卻依舊拍打著電梯的‘門’。


    可動作,卻是一次比一次輕了。


    兩個眼眶,就好像是兩個小瀑布一樣,血液不停的從眼眶中流出來。而此刻,她的兩隻手都已經攥成了拳頭。應該是在這個時候,她把自己的眼珠子捏碎了的。她已經沒有力氣繼續拍打電梯‘門’了,她隻是用拳頭靠著電梯的‘門’,同時,她的頭也靠了上去。


    外麵似乎沒有人按電梯,而電梯去往一樓的按鈕被重置。由於頂樓有人按了向下的按鈕,所以,電梯開始緩緩的上升。而此刻,電梯裏的邢亞芳已經沒有了動靜。但由於微妙的平衡,她依舊向前靠在電梯‘門’上。


    終於,電梯‘門’在頂樓打開了。


    沒有了支撐,邢亞芳的屍體直~‘挺’~‘挺’的往前撲了出去,把正準備上電梯的眾人都嚇了一跳。這個時候,邢亞芳胳膊上挎著的包,也就勢甩飛了出去。


    那些‘女’人看到了邢亞芳的屍體,頓時往之前的屋子跑來。


    視頻最後的畫麵,是我和趙明坤衝出屋子的畫麵。


    整個視頻時間並不長,隻有短短的七分鍾而已。可這七分鍾發生的事情,卻讓我這個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都沒有辦法解答。


    之前的幾個案子中,由於案發地點都在老式建築中,所以樓裏都沒有監控,我們並不知道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可是這一次,監控畫麵明明白白的顯示,電梯裏隻有邢亞芳一個人。而我們也明明白白的看到,是邢亞芳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摳了出來。


    監控室裏鴉雀無聲,眾人似乎都沒有從這一段詭異的錄像中回過神來。


    良久,趙明坤看向了我,說道:“這次,我們都看清楚了,根本就沒有凶手。”


    一名保安接話道:“之前,之前有個男人不是說什麽鬼來了,鬼挖了她的眼睛麽?從視頻,從視頻上看,不會,不會真的是鬼幹的吧?這,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鬼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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