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師看了看我,卻是沒有說話。


    “所以你是出去了是麽?”我繼續說道:“最近雨下的這麽大,你出去幹什麽去了?”


    高老師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很長時間,才緩緩的說道:“我是出去過,但這是我的**,我有權力不說。”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的確有權力不說,但是我們也可以懷疑你在掩飾什麽。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你完全可以說出去過,但是**不想說,可是你回答我的是你曾經沒有出去過,而這就有一點隱瞞的意思了,所以你到底去幹什麽了?在路況這麽差的情況下。”


    我看了看穀琛,繼續說道:“如果你在這裏不說,那我也隻好請你到警局裏說了。你說最近這幾天都沒有出去,但是從五月二十六號穀慧死亡的時候開始算起,最近地麵我看就沒有幹過。”


    說著,我站了起來,從一旁拿起了這個雨靴來,緩緩的開口說道:“而這個雨靴上麵有兩種痕跡,一種是幹涸了的泥點的痕跡,而一種是較為新鮮的痕跡。這說明你完全在說謊不是麽?你出去過,而且不止出去過一次。”


    我把雨靴扔在了高老師的腳下。


    高老師的眼神有些變化,他開口說道:“等下,我給你看一個東西你就知道了。”


    一邊說著,高老師一邊站了起來。他站起了身子,往屋子裏的桌子旁邊走去,似乎要開‘抽’屜給我們拿什麽東西。走到了桌子旁邊,高老師回過頭看著我,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說道:“我的確是出去過,不過至於我~幹了什麽……”


    我盯著高老師,卻在高老師的眼神中看到了決絕。


    “穀琛,阻止他!”我趕忙喊道。


    可說時遲那時快,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高老師就猛的往旁邊一躥,將自己的頭狠狠的撞在了旁邊白‘色’的牆壁上。頓時血‘花’四濺,那鮮紅‘色’的血液順著白‘色’的牆壁緩緩的流下來,像是在茫茫白雪上的紅‘色’畫卷。


    高老師也在瞬間摔倒在地,發出輕輕的“碰”的一聲。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我在高老師的眼中看到了決絕,他死也不想告訴我們他到底出去幹了什麽事情。如果高老師寧願尋死也不說話的話,那麽如果他說出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下場比死還更慘麽?


    我不太明白,但是我現在實實在在明白的事情是,高老師肯定沒救了。這個村子夠嗆能有能夠治療這種頭骨碎裂的條件,大夫來了估計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而想要把高老師送到村子外麵的醫院去救治的話,光是出村子就要兩個小時,而看情況,用不了一分鍾高老師就會死亡了。


    穀琛聽到我說話的時候就站了起來,下意識之中想要抓~住高老師,可這一切還是發生的太快了。就是穀琛反應這麽迅速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地上還在‘抽’~搐的高老師。


    “叫人!”我趕緊喊道。


    穀琛點了點頭,馬上衝出屋子去喊人。


    我走到了高老師的旁邊,看著在地上因為神經反應而還在‘抽’~搐著的高老師,心中不知道到底是一種什麽樣子的感覺。從高老師和我對話的情況上能夠看出來,高老師出去過,而且不止出去過一次。


    但是到底出去過幾次,又出去幹了什麽,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可我們根本還沒有問到高老師什麽關鍵的信息,他就撞牆身亡了。這讓我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也明白,高老師如此舉動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麽貓膩。


    穀琛已經叫了幾個人進來,我一看還是那些人,原來這些人還拉著穀誌根本就沒有回去。穀誌看樣子是不‘弄’死高老師就誓不罷休,此刻他一馬當先衝了進來。看到了這血流如溪的場麵,他先是一愣,然後低下了頭。


    片刻之後,穀誌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喊道:“哈哈哈,死了,死了,死的好啊!真是一位好警官啊,你一來就解決了我的問題,哈哈,我得回家告訴老婆,凶手死了,老天有眼啊。”


    說著,穀誌一邊狂笑著一邊衝了出去。


    眾人看著穀誌的背影,都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一個村民悠悠的聲音傳了出來:“高老師怎麽說呢,我覺的人還可以吧。”


    “你們村子裏有醫生?”我問道。


    一個村民開口說道:“就是有醫生,這也死透了啊,看著血都飛到天‘花’板上了。”


    沒錯,高老師死透了。


    我拍著自己的腦‘門’,說道:“得,現在我們還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麽?這個高老師沒聊了幾句話就撞牆身亡了。找找吧,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麽能夠看出線索的東西。現在高老師死了,可謂是死無對證了,我也能夠把我心中的一點看法說出來了。”


    眾人看向了我。


    我看著高老師的屍體說道:“作為一個外人,我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也不知道高老師的為人到底如何。不過從剛才的幾句話中,我可以大概說說自己的看法。高老師這個人一定是有問題的,但高老師殺了穀慧我不太認同。”


    “你怎麽看?”穀琛的父親看向了我。


    我開口說道:“要殺人得具備幾個條件,第一點,下暴雨,這是天氣的原因,坑裏的雨水必須是滿著的。第二點,穀慧和高老師那天出去了。第三,高老師正好遇到了穀慧。這三~點都有可能,可是要同時發生的話就有點奇怪了。”


    穀琛的父親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的皺著,說道:“你的意思是高老師不是凶手。”


    我搖了搖頭,說道:“幾率太小,穀慧在這麽一個環境中~出來,我想恐怕並不是自己出來玩,而是和人有了什麽約定,或者說是有人叫她出來玩的,否則一個人就算出來玩耍,也很可能會在院子裏玩,畢竟院子也都是泥,和外麵有什麽區別呢?”


    “所以。”我繼續說道:“穀慧應該是被什麽人約出去的,至於是有人故意的,還是她不小心失足落坑,這一切就有點不得而知了,不過現在,意外死亡的可能‘性’還是大的。”


    說話間,我就感覺外麵有點吵吵嚷嚷的,我細聽之下,這才聽出了外麵的聲音。短短的幾分鍾的時間,估計高老師死亡的事情已經從村東頭傳到了村西頭,又從村西頭傳到了村東頭了。我透過窗戶往外麵看,院子裏已經是圍了一院子的人了,都是聞訊來看熱鬧的村民。


    我對著穀琛說道:“叫幾個村民把屍體先抬走到一個屋子裏,我們看看這屋子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穀琛點了點頭,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爸,你找幾個人把屍體先收了。”


    “誒。”穀琛的父親點了點頭。


    找了幾個大小夥子,將高老師的屍體抬走,這個時候,屋子裏可就剩下我和穀琛兩個人了。


    我小聲對穀琛說道:“村民知道你是警察,所以也應該沒有人會報警。你看現在怎麽辦,我是東興市的通緝犯,派出所裏肯定有我的資料,雖然不見得他們會一下認出我來,但如果在這個村子呆的久的話,難保沒有人會認出我來。”


    穀琛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你不要擔心,現在的天氣他們都進不來,而且他們都知道我的身份,雖說我現在也是個自由人了,但是之前特別行動小組的名頭不是白給的,如果說我介入了這個調查的話,他們應該是不會起疑的。”


    “那就好。”我說道。


    我和穀琛在房子中探索了起來,我們翻箱倒櫃好長時間,卻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有發現,不過我本來也就沒有抱著多大的信心能找到什麽東西。隻是高老師寧願去死也不願意說出來的秘密到底是什麽呢?


    沉默了片刻,我對穀琛說道:“胡寧寧的說法和高老師的說法天差地別,你不覺得奇怪麽,從高老師的舉動中能夠看出來,這個人很是決絕,是一言不合就能撞牆的主。你說他死都不在乎了,如果是他做的,我指得是殺人以及一年前的猥褻,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死也不承認?”


    穀琛沉默了半晌,說道:“我不清楚,我雖然和他是同學,雖然小時候一塊玩,但我和關係一般。我屬於大大咧咧的,他和你比較像,比較內向和文靜吧,和我不是一路子的人,玩的也不一樣。上了小學初中,認識的人多了,也就不和他一起玩了。”


    “上一次我和他有‘交’集。”穀琛思索了片刻,說道:“應該是初一的時候,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為啥,老有班裏的孩子欺負他。我這個人就最看不慣欺軟怕硬欺負弱小的人,然後就狠狠的教訓了欺負他的那幾個人,之後就沒有什麽聯係了,也因為當時我們不在一個宿舍住校。”


    穀琛又說道:“高中我們不在一個學校,初中的時候我文化課成績不好,進的是體校。然後才考上了警校,成了一名武警。至於高達夫初中畢業之後什麽情況,我也就不知道了。”


    我看著穀琛,雖然他穿著衣服,但是衣服下的肌‘肉’清晰可見。我又‘摸’了‘摸’自己幹癟的一整塊腹肌,心想鍛煉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穀琛這充滿男‘性’魅力的肌‘肉’,不同於吃蛋白粉的誇張肌‘肉’,原來是從高中就開始練起了。


    “嗯。”我無奈的說道:“去找胡寧寧問問?”


    穀琛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說道:“問一個八歲的小‘女’孩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事情是真的話,我也不願讓一個幼小的孩子再想起這種事情來。


    我說道:“那還是見見他爺爺‘奶’‘奶’吧,畢竟他們是第一個知道這事情的。對了,今天是星期三,胡寧寧在上課還是在家,這路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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