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馬路邊上,葉無缺找了一塊凸出來的岩石坐著,等著有車路過,然後搭個順風車。


    隻是現在葉無缺現在的這種狀態,要等到有人願意帶他恐怕有點難。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期間過去了三輛車,兩輛車直接無視了葉無缺,有一輛車至少減緩了速度,看了一眼葉無缺身上髒兮兮的,立馬就加速走了。


    就在葉無缺幾乎要灰心的時候,這時候一亮破舊的小貨車開了過來。


    那小貨車背後裝著一些零散的東西,兩廂的車頭,紅色的車身,開起來速度有點慢,還搖搖晃晃的,雖然葉無缺有點嫌棄,但心裏也知道,這輛車他有可能坐上去,哪怕是坐在後麵也好。


    葉無缺立馬就站了起來,直接橫在了路中間,丟掉了拖把杆,死命地招手,一副你不停車就撞死我的樣子。


    那紅色的小貨車開了過來,緩緩停車,緊接著從車窗裏伸出了一顆頭。


    是一個五六十歲的黑人老頭,頭上有著稀疏的短白發,穿著一件牛仔的夾克,裏麵是洗得有點褪色的灰色襯衫。


    那黑人老頭手架在車窗上,一副閑散的模樣,抽了一口手卷煙,悠悠地問道:“hatthe**?”


    好在葉無缺英語還不錯,雖然一開始就被問候了一句,葉無缺覺得心裏很不爽,還是立馬就委婉的回答了一句:“**u。”


    然後才請求老頭帶自己上車。


    聽到那葉無缺有點生澀的回答,頓時嘿嘿一笑,顯然很喜歡葉無缺這種小暴脾氣,立馬就拍了拍車窗,意思讓葉無缺上車。


    葉無缺走到車前麵,說自己身上很髒,坐在後麵就可以了。


    那黑人老頭還不樂意了,非要讓葉無缺坐在副駕駛座上。


    上來車,老頭說他隻能帶葉無缺一段路,他馬上就到家了,然後問葉無缺要去哪裏。


    葉無缺哪裏知道去哪裏,就說自己是被綁架丟到這裏,別人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僥幸逃了出來。


    那黑人老頭用一種吃驚地眼神看了葉無缺一眼之後,尷尬一笑,居然說了一句好巧啊。


    緊接著葉無缺就露出了一臉懵逼的表情,問怎麽回事兒。


    那個黑人老頭說,他也是被綁架了丟在這附近的,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兒的。那時候美國還在打仗。


    葉無缺頓時一笑,知道了老人恐怕小時候是奴隸,所謂綁架和他意義上的綁架完全就是兩個概念,這大概就是美國人民的幽默感,隻是葉無缺並不覺得很好笑。


    兩個人稍微自我介紹了一下,老頭叫湯姆,葉無缺就讓老頭叫自己葉。畢竟老頭嘴吧不是很利索,無缺這兩個字老頭念不清楚。


    開了大概十幾分鍾,湯姆就從公路上轉入了小路,遠處一個小小的莊園就進入了葉無缺的眼裏。


    莊園裏隻有一棟兩層的小木屋,還有幾塊田地,看來湯姆還是會保留著以前的習慣,弄弄土地什麽的。


    下車之後,湯姆看到了葉無缺不是很方便,就拒絕了葉無缺的幫助,自己一個人先把車後麵的一些新買的農具雜貨搬到了倉庫的,然後給葉無缺放了水,讓葉無缺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葉無缺收拾好了一切,來到樓下,就看到湯姆已經在準備東西了,主食是土豆泥,還有一點羊排,葉無缺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恐怕不能吃肉類的東西,就吃了不少易於消化的土豆泥。


    吃過了晚飯,湯姆弄好了火爐,告訴葉無缺這裏的晚上會有點冷,湯姆會在火爐這邊給葉無缺搭一個零時的床,讓葉無缺住在這邊。


    葉無缺也點點頭,說了好幾聲謝謝,並且告訴湯姆他不會在這裏呆很久,過幾天應該就會有人來接他。


    老湯姆和葉無缺聊了一會,就自己回二樓睡了,葉無缺裹著毯子,開始有點昏昏欲睡。


    即將要睡過去的一瞬間,葉無缺四肢忽然開始發熱,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的刺痛感傳來過來,葉無缺張了張嘴,喉嚨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掙紮著抬起了手一看,頓時傻眼了。


    他的整條手臂不知道為什麽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青色,就像是經脈血管的那種顏色。而且四肢也開始變得僵硬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兒?


    葉無缺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卻發現自己的手臂開始變得硬邦邦的,和石頭一樣,恐怕不要多久,就會完全硬掉。


    不光如此,葉無缺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腦子裏更是一陣陣眩暈,無法抑製。


    這是怎麽回事兒?


    葉無缺腦子裏一片混亂,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掛鍾,頓時愕然發現,從他離開醫院開始,大到現在大概有十二個小時左右。


    而他之前在病房裏,護士剛好是十二個小時給他注射一次藥物。


    難道說,之前護士給他注射的藥物,是某種特殊的抑製劑,為了抑製這種東西。


    葉無缺掙紮著站了起來,感覺著四肢變得越來越僵硬,痛感越來越強烈,腦子裏伴隨的眩暈感,他意識到了,現在自己處於一種缺氧狀態,這種缺氧狀態在四肢尤為突出。


    看來這就是葉無缺在做手術的時候,被注射的那種特殊溶液的作用了!


    怪不得,那些人在討論,把他丟出去之後,能過活幾天。


    人在這種情況下,隻要稍微遇到一點東西,比如說野狗,蛇,蠍子,都能被輕易殺死。


    或者是走在馬路上,突然開始四肢刺痛,一輛車過來,就能送你下地獄!可是葉無缺還是想不清楚,為什麽要讓自己死,卻要弄得這麽麻煩,直接殺了不就可以了麽?


    葉無缺顫抖著站了起來,想要去扶住桌子,卻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杯子。


    老湯姆給葉無缺準備了一杯水,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就是為了避免葉無缺對這裏不熟悉,晚上起來喝水又找不到地方。


    杯子瞬間被打碎,樓上立馬就是一陣聲響,老湯姆的聲音隨後響了起來:“葉?你還好吧!-”


    葉無缺一動,那種痛苦瞬間就加劇了幾分,痛得葉無缺直接沒法說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老湯姆立馬就從樓梯上衝了下來,手裏還抓著一件衣服在穿著。


    “你怎麽了?”


    老湯姆看到葉無缺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板,臉色鐵青,頓時給嚇了一跳,立馬就走了過來,抓住了葉無缺的手臂,立馬就感覺到了葉無缺手臂有不對勁的地方,低頭一看,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你這手……”


    葉無缺難受地抬起頭,臉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張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之前我被注射過一種……我也不知道什麽液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十二個小時我就要被注射一種抑製劑。我也不知道,沒有抑製劑的情況下,會變成這樣。”


    葉無缺剛說完這段話,頓時覺得胃裏一陣翻湧,差點就吐出來。


    這種感覺,渾身發燙,眩暈,刺痛,想吐,完全沒有自理能力,隨時可能遭遇危險。


    誰逃出來,能活得下去?


    “你給我看看。”


    老湯姆抓住了葉無缺的手臂,捏了幾下,立馬又抬起了葉無缺的腳捏了幾下,隨後就脫下了葉無缺的衣服,在葉無缺的胸口猛地按了一下,隨後就問:“胸口痛麽?”


    葉無缺搖了搖頭。


    老湯姆皺了皺眉頭,口裏低低地嘀咕道:“不可能啊,這種藥劑應該沒有被生產出來,以現在的科技根本生產不出這種藥劑。”


    老湯姆頓了頓,立馬轉身去廚房拿了兩隻雞蛋一個碗,把雞蛋打在碗裏,幾乎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喝了它,立馬。”


    葉無缺也不管那麽多,直接端起碗就喝了下去。


    生雞蛋一入腸胃,葉無缺立馬就感覺到了一股清涼的感覺,身上的火熱感覺頓時下去了不少。


    “好些了麽?”


    老湯姆關心地問。


    葉無缺點了點頭。兩顆生雞蛋下去之後,葉無缺立馬就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隨後四肢的刺痛感在接下來的幾分鍾內緩解了不少。


    “你跟我來。”


    老湯姆架起葉無缺,就往樓上走去。


    葉無缺開始在二樓洗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房子裏麵有個很小的房間,看起來很神秘,但是處於禮貌,葉無缺還是沒有過問。


    誰知到老湯姆帶著葉無缺直接就進了那個房間,一開燈,裏麵居然全部都是玻璃的瓶瓶罐罐,五顏六色的藥劑。


    “我之前是個大學的老師,專門研究一種特殊的藥劑。每年有大概二百萬的資金提供給我研究。就在前幾年,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研究被叫停了,所有研究成果被一夜之間全部帶走。”


    老湯姆扶著葉無缺在旁邊坐下,拿起一根針管,要給葉無缺抽血:“所以,我回到了這裏,繼續我的工作,雖然沒有資金的支撐,研究進度比較慢,但是也沒有關係。”


    老湯姆並沒有抽很多血,立馬就轉到了電子顯微鏡旁邊,繼續說道:“我研究的這種藥物,是用來殺死刑犯的,類似於一種凝血藥劑,可以很大程度地降低血液的運氧能力,注射者會再半個小時之內感到呼吸困難,乃至昏迷,最後在昏迷中四肢僵硬死去。”


    老湯姆抬頭看了葉無缺一眼,鄭重其事地說道:“和你現在的症狀極其相似。這種藥劑可以用純蛋白質中和,不過效果隻是很短暫的。”


    葉無缺點了點頭,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雖然身體上的痛苦要減輕了不少,但是渾身還是很燥熱,而且體力似乎一瞬間就消耗得幹幹淨淨了,現在的葉無缺顯得異常疲憊。


    過了幾分鍾,老湯姆就抬起了頭,臉色異常凝重:“你血液中的微分子和我研究的藥劑有相似之處,但是結構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說著老湯姆又頓了頓,苦惱的撓了撓頭:“嚴格的來說,現在的科技根本沒有製備這種藥劑的能力,不說現在沒有,近五年都不可能。”


    “那怎麽辦?”


    葉無缺隻關心結果。


    “你在這裏待幾天,我這裏本來就有抵抗這種藥劑的緩解計,但是我不知道對你體內的東西是否起效。”


    老湯姆轉過身,從櫃子裏翻著一些東西:“實在不行,你就隻能多吃點雞蛋,來短暫緩解了。”


    葉無缺苦苦一笑,生雞蛋的味道可不好受。


    老湯姆又下樓給葉無缺拿了幾個雞蛋吃下去,然後給葉無缺送到了樓下,讓葉無缺繼續休息,還給了葉無缺一個鈴鐺,如果有什麽事兒,就讓葉無缺搖鈴鐺。


    此外,老湯姆還告訴葉無缺,他已經通知了別的人,老湯姆認識一個會氣功的中國老頭,雖然老湯姆不知道會不會有作用,但還是想要讓那個老頭過來看看。


    就這樣,葉無缺在痛苦中昏昏睡去,老湯姆直接放棄了休息,在樓上研究。


    第二天一道早,老湯姆就把葉無缺叫了起來,葉無缺的四肢都麻木了,老湯姆讓葉無缺自己起來活動活動,然後準備了一杯咖啡和雞蛋,說那個老頭很快就會過來了。


    葉無缺拄著拐棍在院子裏走了幾圈,沒多久就看到了一輛黃皮的老爺車開了過來。


    車子悠悠地在院子裏停下,車上立馬就下來的兩個人。


    其中的一人是一個一米六多的老頭,佝僂著身子,須發盡白,眼神卻是熠熠生輝,一身簡單的素色長衫顯得額外親切。


    另外一人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個頭無比壯實,有一米九的個頭,走起來簡直和一頭熊一樣。


    那中年男子一眼就看到了葉無缺,立馬就低頭說了一句:“寒老,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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