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丁賢察覺到有人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吵醒了他。


    他睜開雙眼,天色已經大亮。


    他望了望房間裏的倩麗身影,正站在窗前,悠閑沏著咖啡。


    回味昨晚的溫存,仍舊讓他意猶未盡。


    “咖啡好了嗎?”


    他喊了一聲。


    林清霞轉過身,投來甜甜笑意,端著杯子走過來, 坐在了床頭:“有點燙。”


    她醒的很早,剛才沐過浴,時不時攏一攏頭發,發香在丁賢麵前擴散,丁賢喝了幾口,旋即又放下杯子, 伸手拽向了她。


    完事後兩人非常安靜的擁在一起。


    久別重逢後的柔情, 會讓人不知疲倦, 也食髓知味。


    同時也遺忘掉生疏與隔閡,林清霞問起丁賢的行程:“今天你有什麽公務嗎?”


    “原本是有的。”


    丁賢約了丹佛石油公司的老板馬文.戴維斯,赴美以後丁賢的多半精力都用在石油生意上,不過他與馬文.戴維斯目前仍舊處在私人交往的階段,還沒有進行實質性的合夥談判。


    所以即使推掉與馬文.戴維斯的約會,也沒有什麽關係,他又說:“突然不想辦公了,今天就待在酒店,哪裏也不去。”


    林清霞手指觸碰著他的臉龐,目光也在注視他:“我留在這兒陪你好不好?”


    “肯定好了,沒有你,我不如去辦公。”


    “嗬嗬。”


    林清霞笑了一陣:“但我今天有通告,劇組有我的戲份,需要先請一個假。”


    “電話拿來。”


    “撥給誰?”


    床頭茶幾上有座機, 林清霞靠的近,她拿起話筒問丁賢。


    “找我阿舅, 讓他聯係《異形》劇組, 順便和他提一提你在MTV職務的事情。”


    “我記得孟經理辦公室的電話,但昨晚孟經理也參加了奧斯卡派對,我見他喝了不少酒,他未必會上班。”


    “先撥過去問問。”


    “……確實不在公司。”


    “那就撥到他家裏。”


    “他家的電話是多少?”


    “你不是在比弗利山莊的公寓裏住過嗎,他家就在隔壁。”


    “公寓的電話號碼我早就忘了。”


    那是三年前孟政鴻在比弗利山莊購置的房產,丁賢習慣住酒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過,他也不知道電話號碼。


    不過林清霞有辦法,她取來自己的挎包,找出一個微型記事本,朝丁賢揚了揚:“我保存有美國同事的私人號碼。”


    然後撥到孟政鴻家裏。


    她靠在丁賢懷裏,聽著丁賢與孟政鴻交待事情,除了《異形》劇組請假,她的新職務,還提到了MTV的綜藝節目。


    等電話掛斷。


    丁賢對她說:“目前MTV正在籌備兩檔綜藝節目,《美國偶像》投資很大,這是CAA與MTV合辦,製作人屬於外聘,不適合你參加,《舞林爭霸》是根據《霹靂舞》劇情策劃出來,製作人是奧普拉,你要是有興趣, 可以和奧普拉搭檔。”


    《美國偶像》是造星節目,製作費高昂,評委邀請的是巨星,等節目結束,總冠軍出爐後,還要對有資質的選手們進行持續包裝打造。


    《舞林爭霸》裏沒有名人評委,主辦目的也不是為了捧紅選手,純粹就是為了吸引年輕觀眾,用來提升MTV的收視率,因此整體投資比較少。


    林清霞以前與奧普拉同住,接了《異形》與《回到未來》片約後她才搬到黃埔酒店,但她與奧普拉定期都要聚會,她了解《舞林爭霸》的節目情況:“我不懂唱歌,但我懂跳舞,我喜歡這個節目。”


    丁賢說:“喜歡就去節目組報道。”


    林清霞卻道:“《異形》要拍到暑期,《舞林爭霸》從元旦節就開始籌備,這個月可能就要播放,我好像沒時間參與呀?”


    “你以前沒有監製經驗,先去觀摩一下製作過程就可以,等下一檔節目時再做具體事務。”


    “你想的好周到,阿賢,我發現待在你身邊,根本不用操一點心,這次你來美國,要出差多長時間?”


    “本來會很久,昨晚接到一個報喪電話,家裏有位長輩病逝,我要回去參加葬禮。”


    昨晚林清霞聽到了電話內容,但掛了電話後,兩人隻顧纏綿,林清霞來不及詢問。


    她開始打聽:“那你什麽時候回港?”


    丁賢道:“葬禮定在半個月後舉辦,按說期間什麽時候回去都不晚,但那個長輩家裏情況特殊,他有一部分家產與華記有關,我需要提前回去,等我把這邊的生意安置妥當,到時就走。”


    林清霞登時覺得心裏有些空蕩:“我不是《異形》女主角,如果拍戲時有了空閑,我能不能回港找你?”


    丁賢望了她一眼:“你回來之前聯係我,我派飛機接你。”


    “嗯。”


    她以為隔天丁賢就要回去,結果丁賢滯留了整整兩周,直至葬禮舉辦的前一晚,丁賢才坐上返港的飛機。


    她覺得丁賢是為了她才留在美國,為此開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她並不知道,丁賢其實是因為處理石油生意,這才拖延了回港日期。


    丹佛石油公司老板馬文.戴維斯知道丁賢有投資石油行業的意願,主動邀請丁賢前往自己公司總部考察,丁賢盛情難卻,就飛了一趟丹佛。


    這時丁賢也透露了自己意圖,他要投資的方向是民用煤油,並不是消費最為強勁的汽油。


    因為煤油盈利低,馬文.戴維斯十分不理解,為什麽把資金投放在低利潤的石油業務上?


    丁賢的回答是,他同時要投資原油期貨,目前全美的證券交易市場內,隻有紐交所上市了一份‘取暖油期貨合約’,取暖油就是民用煤油。


    這種合約之所以被紐交所製定出來,就是因為1973年石油危機,危機爆發後導致很多石油商破產,石油期貨可以規避風險。


    所有種類的期貨,出現的作用都是為了對衝交易風險。


    譬如丁賢囤積了一批煤油,計劃在半年後拋入市場,但半年後煤油行情可能會暴跌,為了降低投資風險,他可以去購買煤油期貨合約,即使油價真的暴跌,他也可以通過期貨市場,把虧損給彌補回來。


    正常的煤油期貨交易,都是在對衝投資風險,但是因為期貨存在杠杆特性,這也給了投機者高風險的押注機會,他們往往把期貨市場當成博彩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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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戴維斯一聽丁賢要投資期貨,又帶著丁賢去了一趟紐約,正是這一趟紐約行程,導致丁賢延誤了回港。


    丁賢在紐約停留了一周多,期間電召胡慕芳赴美,讓黑石基金在紐約運作起來,給資金進入期貨市場做準備。


    因為黑石基金的投資額異常龐大,大到讓馬文.戴維斯也動了投資念頭,兩人在丹佛市達成合營煤油生意的意向,丁賢自然不會拒絕馬文.戴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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