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騰他們回到了繁星閃爍的天空下,哈利把鄧布利多拖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塊礁石上,然後把他扶了起來。他支撐住鄧布利多濕透、顫抖的身體。杜騰伸手按住哈利和鄧布利多的肩膀,心中默默的思索下一站的目的地:霍格莫德。然後全力抓住哈利和鄧布利多的手臂,然後走進了那種恐怖的壓迫感之中。


    哈利睜開眼睛之前就知道他們轉移了:海鹽的氣味和微微的海風都不見了。


    他和鄧布利多站在霍格莫德黑暗的大路中間,渾身顫抖著,還滴著水。哈利一度出現了可怕的幻覺,以為有更多的陰屍從兩側的商店向他們爬來,然而他眨了眨眼,卻發現沒有什麽在動;除了一些街燈和亮著的窗戶意外,四周一片黑暗。


    “我們做到了,教授!”哈利艱難地低聲說;他突然胸口一陣灼熱的劇痛。“我們做到了!我們拿到了那個魂器!謝謝你,杜騰,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應該早點過來的,之前的藥劑,如果能提前喝下去的話,教授再去喝石盆裏的液體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杜騰麵帶一絲慚愧的說道。


    “已經好很多了……杜騰,不要浪費時間管我,我拜托你完成的任務……你一定要去完成,不要管我……”


    鄧布利多靠著他搖晃地站著。


    “……”杜騰微微沉默,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教授。”


    他看了鄧布利多一眼,一個轉身,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哈利目送著杜騰離開,有很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隻能扶著鄧布利多,有一陣子還以為是自己不熟練的幻影顯形讓鄧布利多失去了平衡;然後他看到了鄧布利多的臉遠遠的街燈下更加顯得蒼白和濕潤。


    “教授,你還好嗎?”


    “已經好多了,”鄧布利多虛弱地說,盡管他的嘴角還在抽搐,“那個藥水……喝下去有礙健康……”


    鄧布利多倒在了地上,這令哈利惶恐不已。


    “教授——沒事的,教授,你會好起來的,別擔心——”哈利絕望地向四周張望著,想要尋求幫助,但是沒有看到任何人,他所能想到的就是無論如何必須盡快送鄧布利多去校醫院。


    “我們必須去學校,教授……龐弗雷夫人……”


    “不,”鄧布利多說。“我需要的是……是斯內普教授……但是我想……我現在走不了那麽遠……”


    “好吧——教授,聽我說——我現在去敲門,給你找個地方待在那兒——然後我就去找龐弗雷——”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清楚地說。“我需要西弗勒斯……”


    “好吧,斯內普——但是我要離開你一會兒,以便我可以——”然而在哈利行動之前,他聽到了跑動的腳步聲。他的心跳了出來:有人看見他們了,有人知道他們需要幫助——他轉過身,看見羅斯默塔女士穿著高跟的毛絨拖鞋和繡著龍的絲製睡袍急匆匆地向他們跑來。


    “我拉臥室窗簾的時候看到你們幻影顯形了!感謝上帝,感謝上帝,我不知道——阿不思怎麽了?”她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睜大眼睛瞪著鄧布利多。


    “他受傷了,”哈利說。“羅斯默塔女士,我現在要去學校找人幫忙,您能把他帶到三把掃帚去嗎?”


    “你不能獨自去那兒!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嗎——你沒有看到——?”


    “請你幫我撐住他,”哈利沒有聽她說,“我想我們可以把他弄進——”


    “發生了什麽事?”鄧布利多問。“羅斯默塔,發生了什麽事?”


    “是——黑魔標記,阿不思。”羅斯默塔女士指了指天空,那是霍格沃茨的方向。聽到這句話,恐懼感頓時席卷了哈利……他轉過頭去看。


    它就在那兒,漂浮在霍格沃茨的上空:一隻耀眼的綠色骷髏頭,蛇形的舌頭,這是食死徒們任何時候進入一幢建築之後都會留下的標記……無論在哪兒殺了人之後……


    “它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鄧布利多問,他把哈利的肩膀抓得生疼,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一定是幾分鍾前,我把貓放出來的時候它還不在那兒,但是當我上樓的時候——”


    “我們必須馬上返回城堡,”鄧布利多說。“羅斯默塔,”


    盡管他還有些搖晃,但他似乎已經完全是在指揮此時的局麵了,“我們需要交通工具——掃帚——”


    “酒吧後麵有兩把,”她說,看上去非常害怕。“我這就跑過去取——”


    “不用了,哈利可以做到。”哈利立刻舉起他的魔杖。


    “羅斯默塔的掃帚飛來!”一秒鍾後他們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酒吧的前門被撞開了;兩把飛天掃帚射到了大街上,像賽跑一樣飛到哈利的一側,它們在哈利的腰際死死地停住了,微微發著抖。


    “羅斯默塔,請你給魔法部傳個訊息,”鄧布利多一邊騎上離他最近的那把掃帚一邊說。“現在霍格沃茨裏的人可能還沒有意識到出事了……哈利,穿上你的隱形鬥篷。”


    哈利從口袋裏拿出了隱形鬥篷披在上身上,然後騎上了掃帚;哈利和鄧布利多一躍而起,飛向了天空中,而此時羅斯默塔女士也開始踉踉蹌蹌地往她的酒吧去了。他們加速向城堡飛去的同時,哈利瞥了一眼身旁的鄧布利多,隨時準備著抓住他以防止他掉下去,但是黑魔標記的出現對鄧布利多起到了興奮劑一樣的作用:他低低地伏在掃帚上,眼睛緊緊盯著那個標記,長長的銀發和胡須在身後的夜空中飄逸。


    哈利也向前看了看那個骷髏頭骨,恐懼的感覺就像一個毒泡一樣在體內膨脹,壓迫著他的肺,把其他一切的不適都趕出了他的腦子……他們離開多久了?羅恩、赫敏和金妮的運氣已經用盡了嗎?黑魔標記是為他們當中的一個所升起的嗎,或者是納威,或者盧娜,或者某個其他d。a。成員?


    如果是的話……就是他讓他們在走廊上巡視的,是他讓他們離開了安全的床……他又要為某個朋友的犧牲負責了嗎?他們正飛行在剛才早些時候走過的羊腸小道的上空,這時哈利除了夜風在耳邊的呼嘯聲以外,還聽見鄧布利多又在用奇怪的語言喃喃地念叨著什麽。


    他覺得自己明白了為什麽當他們飛過學校場地的圍牆上空時他的掃帚抖了一下:鄧布利多正在解除自己在城堡周圍設下的魔法,以便他們能飛快地進去。黑魔標記正在天文塔的正上方閃閃發光,那是城堡的最高處。這是否意味著死亡發生在那兒?鄧布利多已經越過了鋸齒狀的城牆,下了掃帚;哈利幾秒鍾後降落在他身邊,他向四周望了望。


    城牆上空無一人。通向城堡裏旋轉樓梯的門關著。這裏沒有掙紮的痕跡,沒有殊死搏鬥的痕跡,沒有屍體。


    “這意味著什麽?”哈利問鄧布利多,同時仰視著他們頭頂上骷髏頭,它的舌頭是一條蛇,整個都邪惡地閃著光。“這是真的黑魔標記嗎?是不是有人已經肯定——教授?”借助標記發出的微弱綠光,哈利看見鄧布利多用那隻變黑的手僅僅抓住了胸膛。


    “去叫醒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虛弱卻又清楚地說。“告訴他發生的事並帶他來見我。一路上不要做其他的事,不要和任何人交談,不要脫下你的隱形鬥篷。我在這裏等你。”


    “但是——”


    “你發誓會服從我的,哈利——去!”哈利匆忙跑向通往旋轉樓梯的門,但是他的手剛碰到鐵製的門環,就聽見門了另一頭傳來了奔跑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鄧布利多,後者示意他往後退。哈利退了幾步,同時抽出了他的魔杖。


    門被撞開了,一個人衝出來大喊一聲:“除你武器!”哈利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和動彈不得,他感到自己向後倒,靠在了塔樓的牆上,像一尊不穩的雕像一樣擱在那兒,無法移動和說話。他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除你武器不是冰凍魔咒啊——這時,在黑魔標記的光照下,他看到鄧布利多的魔杖在空中劃著弧線飛過了城牆,他明白了……鄧布利多無聲地定住了哈利,這一瞬間的施咒使得他喪失了保護自己的機會。


    鄧布利多靠在城牆上站著,臉色非常蒼白,但他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慌和痛苦。他隻是看著解除他武器的人,說道,“晚上好,德拉科。”馬爾福向前走去,環顧著四周以檢查是否隻有他和鄧布利多兩個人。他的眼睛掃到了第二把掃帚。


    “還有誰在這兒?”


    “這是個我要問你的問題。你是一個人行動的嗎?”


    “不是,”他說。“我有後援。今晚在你的學校有很多食死徒。”


    “不錯,不錯,”鄧布利多說,仿佛馬爾福是在向他展示一個雄心勃勃的家庭作業計劃。“確實非常好。你找到讓他們進來的方法了,是不是?”


    “是的,”馬爾福喘著氣說。“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而你卻沒有發覺!”


    “有創意,”鄧布利多說。“但是……恕我直言……他們現在在哪兒?你看起來有些孤立無援。”


    “他們遇見了你的警衛。他們正在下麵交手。他們不會打很久的……我先上來了——我有一個任務要完成。”


    “哦,那麽,你必須趕快完成它,我親愛的孩子,”鄧布利多溫柔地說。


    沉默籠罩了他們。哈利無形、僵直的身子被禁錮在那兒,他盯著他們倆,豎起耳朵聽著遠處食死徒們的打鬥,在他麵前,德拉科·馬爾福隻是緊緊地盯著阿不思·鄧布利多,而後者竟難以置信地微笑了。


    “德拉科,德拉科,你不是個殺手。”


    “你怎麽知道?”馬爾福立刻說。


    他似乎意識到了這句話聽起來多麽幼稚。哈利看到他在黑魔標記的綠光下臉紅了。


    “你不知道我能幹什麽,”馬爾福更用力地說,“你不知道我做了什麽!”


    “哦,不,我知道。”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你幾乎殺了凱特·貝爾和羅納德·韋斯萊。整整一年裏你都一直在試圖殺我,但你越來越絕望。恕我直言,德拉科,但我得說那些都是無益的嚐試……如此的無益,說實話,以至於我甚至懷疑你是否真的把心思花在上麵了……”


    “我用心了!”馬爾福激烈地說。“一年來我一直在努力,而今晚——”


    哈利聽到一個低沉的喊叫聲從城堡深處傳了上來。馬爾福挺起了身子,向後麵瞟了一眼。


    “有人打得不錯,”鄧布利多漫不經心地說,“你剛剛在說……是的,你成功地把食死徒帶進了學校,我得承認,我本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但馬爾福什麽也沒說:他一直聽著下麵發生的事,看上去幾乎像哈利一樣癱瘓了。


    “也許你應該自己來進行這個任務,”鄧布利多建議道。“要是你的後援被我的警衛們挫敗了怎麽辦?也許你已經發覺,今晚也有許多鳳凰社的人在這裏。說到底,你並不真的需要幫助……我現在沒有魔杖……我無法自衛。”


    馬爾福隻是盯著他。


    “我知道了,”鄧布利多和藹地說,而馬爾福既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你不敢在他們來之前行動。”


    “我不害怕!”馬爾福咆哮道,但他依然沒有去傷害鄧布利多。“該害怕的是你!”


    “為什麽?我不認為你會殺了我,德拉科。殺人遠遠沒有天真的人所相信的那麽容易……所以在我們等你的朋友的時候,告訴我……你是怎麽讓他們蒙混進來的?似乎你想了很久才找到解決的方法。”


    馬爾福看上去好像正在克製自己喊叫或是嘔吐的強烈欲望。他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幾下,憤怒地瞪著鄧布利多,用魔杖直指著後者的心髒。然後,他仿佛是不能自持地說,“我不得不去修好那個多年來沒有人用過的消失櫃,就是去年蒙太在裏麵迷路的那個。”


    “啊。”鄧布利多半是呻吟地歎了口氣。他閉了一會兒眼,“很聰明……那是一對吧,我猜想?”


    “另一個在博金-博克店,”馬爾福說,“他們在兩者之間製造了一條通道。蒙太告訴我,當他被塞進霍格沃茨這邊的消失櫃時,他陷入了中間地帶,但有時能聽見學校發生的事,有時又能聽見商店裏發生的事,就好像櫃子在兩個地點之間穿梭一樣,但是他的聲音無法被別人聽見……最後他設法用幻影顯形離開了那個地方,雖然他從沒有通過測試。他甚至差點死掉。每個人都認為這真是個不錯的故事,而隻有我認識到了這意味著什麽,甚至連博金都不知道。正是我意識到了如果修好那個壞掉的櫃子,就可以通過兩個消失櫃進入霍格沃茨。”


    馬爾福有些得意,又有些驕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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