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衡山劍院現任掌門戚勿用來說,今天絕對是一個高興的日子。因為衡山劍院的那些老古董們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終於同意將衡山劍院並入衡山派了,這就意味著他的計劃又成功了一步。


    雖然已經身為衡山劍院的現任掌門,然而野心勃勃的戚勿用卻並不滿足於此,因為衡山劍院雖於衡山派同處衡山之中,然而兩者相較,衡山劍院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二流的小門派,無論實力和威望都無法與衡山派相提並論,他這個衡山劍院的掌門在江湖中的地位卻連衡山派的一個小小分院的掌院都比不上,然而現在這一切就要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發生根本的改變,隻要並派成功,按照事前的約定他就會成為衡山派的副掌教,搖身一變,就成了江湖一流大派的二號人物,到那時隻要他戚勿用跺跺腳,恐怕整個江湖都要跟著顫一顫。


    盡管非常得意,但生性狡猾的他還是一再告誡自己行事要更加的小心,千萬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出任何一點意外。


    衡山派那邊的問題似乎很好解決,合並之後他們的勢力又壯大了幾分,已經隱隱的可以同少林、武當並駕齊驅了,僅從這一點就不會有人反對,更何況他還讓自己的獨子拜在正璿真人門下,成為他的關門弟子,所以這邊應該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衡山劍院這裏呢,幾個老古董基本上都已經默認,唯一反對的就是四師弟陳青鋒,但這人生性魯莽,隻要自己稍稍耍點手段,給他來個調虎離山,自己這邊依計行事將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就算他再反對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了,想到這裏,不覺得意的笑出聲來。


    “師兄!”正在這時,有人興衝衝的推開房門闖了進來,戚勿用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六師弟趙君廉,隻見他一臉喜色興奮的叫道:“師兄,好消息!我已經將你的信送給正璿真人了,他看了很高興,並讓我轉告你,他明天就來見你。”


    “噓……,小聲點!”戚勿用忙止住趙君廉,低聲說道:“都多大的人了,辦事怎麽還毛毛躁躁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完全定死,你這麽張揚幹什麽,難道你不怕陳老四那個瘋子鬧嗎?”


    趙君廉伸伸舌頭,笑道:“知道了,下回注意。”戚勿用話鋒一轉道:“正璿他還有沒有什麽話說?”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正璿真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因為這將直接關係到並派之後他在衡山派中的地位。


    趙君廉興奮的說道:“正璿真人讓我轉告你,關於師兄出任副掌教之事,衡山派內部已經基本通過,他說隻要你能保證並派成功,到時他就會全力支持你出任副掌教,隻希望你能盡快解決衡山劍院這邊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戚勿用不禁心頭狂喜,沉思一番,對趙君廉說道:“老六,你馬上去把咱們的人都叫來,有些事兒現在就得盡快安排了。”趙君廉聞言心頭也是一喜,答應一聲轉身就走,卻被戚勿用一把拉住,低聲道:“切不可聲張!”趙君廉嘿嘿笑道:“師兄盡管放心,包在我身上!”說完退出房門尋人去了。


    就在戚勿用等人秘密行動之時,在衡山劍院後山竹林之中一處幽僻的精舍內,卻有一個身材瘦削的少年正神情憂鬱的望著窗外的夜空,他就是衡山劍院上任掌門的嫡傳弟子肖南。


    望著窗外淒清的月色,肖南的心情無比的落寞,自從上次重傷同門之後,他便在這裏被幽禁了整整三年。


    本來在比武之時出手傷人算不得什麽大事,可他傷誰不好,偏偏傷的正是現任掌門戚勿用的獨生愛子,因此惹得戚勿用在一怒之下,險些將他廢去武功、逐出師門,幸虧幾位師叔全力維護才落得個麵壁三年的懲罰。


    其實整件事根本就怪不得肖南,那戚勿用的獨子戚寶文平時依仗著掌門大少的身份橫行霸道,偏偏肖南又生性耿直,一向看不慣他飛揚跋扈,幾次挺身而出壞了他的好好事,因此惹得這位掌門大少懷恨在心,將肖南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


    適逢一年一度劍院教考弟子劍技,這位掌門大少心存歹毒,比試之時屢次出毒招,才惹的肖南一時性起,盛怒之下將其重傷,結果就落個麵壁三年的懲罰。


    每想到這些,肖南心頭就好似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強抑心頭悲憤,他緩步走出精舍,獨自站在竹林之中,緩緩的抽出隨身的寶劍,長歎一聲“劍嗬劍,你何時才能一展鋒芒,還我一個朗朗乾坤?”隻見當年師父相贈的寶劍斷龍,青濛濛的劍身在月光的映射下閃動著粼粼寒光,似乎也在傾訴著什麽。


    緩緩的豎起手中的寶劍,肖南漸漸的沉入一種天人合一的境界,開闔之間氣機大張盡情的呼吸著天地間的靈氣,此時的他就仿如一尊古佛般紋絲不動,而一股無邊的劍意卻夾著莫名的悲憤向四周緩緩散開。


    此時月上中天,晚風徐來,但見肖南衣玦飄飛,人卻如山峙嶽立一般,充滿著一股肅殺之氣。終於,當他的劍意累積到頂點之時,肖南動了,就仿佛驚雷滑過天際,一道電光瞬時化做萬千劍影,如風如電讓人眼花繚亂。伴著他急速閃動的身形,一股狂暴的劍氣在他的身邊形成了強烈的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漫天飛舞。


    就隻見一團銀光在月下疾速的翻騰滾動,此時已分不清到底哪是劍哪是人,那無邊的劍氣使得天上的明月也黯然失色。


    伴著他一聲震天的長嘯,一股衝天的劍氣以他為中心向突然四周爆開,就在這一瞬,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隨之一震,遠處的竹林也仿佛被風濤吹過一樣颼颼亂響,而那漫天飛舞的落葉也隨著這一震之威在瞬間全部化為齏粉。


    “劍心動!”在衡山遠處的一處斷崖上,一個盤膝向月的中年人,感覺到空氣中的一絲震動,緩緩的睜開眼睛,詫異的說道:“難得,這裏竟然有人修成劍心,不過好像還隻是劍心初動。”沉吟了一下,喃喃自語道:“已經很久沒有人凝成劍心了,也不知這一個怎麽樣?還是過去看看吧。”說完站起身淩空向斷崖外邁出腳步,竟然憑虛而行的化身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半空之中。


    “阿嚏!”這時一旁有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肖南微微一驚,循聲望去,隻見自己的師弟陳吉和薛平兩人滿身都是灰土落葉可憐兮兮的抱著一壇酒站在那裏,想是方才自己練劍太投入,所以沒有發現兩人的到來。


    薛平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抱怨道:“這鬼天氣,半夜裏好好的刮什麽風?”肖南忍住笑,岔開話題道:“半夜三更,你們兩個不好好的在前山呆著,跑這裏來幹什麽?”


    陳吉一舉手中的酒壇笑道:“師兄,我們兩個好久沒見你了,今天特意趕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了你喜歡的竹葉青!”肖南聞言眼前一亮,笑道:“還算你們有良心,沒把師兄忘了。”話鋒卻突然一轉道:“不對!你們兩個無事獻殷勤,肯定沒有什麽好事,說實話,到底來找我幹什麽?”


    薛平嘿嘿一笑道:“還是師兄英明,這壇竹葉青是四師叔讓我們給你送過來的,不過呢,我們也確實有點事要問你。”


    肖南也沒太在意,因為薛平正是自己的小師弟,師父當日失蹤之後,肖南自然就擔起照顧他的責任,而陳吉則是四師叔陳青鋒的獨子,兩人年紀相若因此十分要好,長長結伴生事,在衡山劍院出了名的調皮,時常會在外麵惹些是非,有時吃一點虧又不敢同師叔們說起,就跑到肖南這裏討幾招劍法找找場子,肖南也總是有求必應,所以今天又以為他們又在外麵惹了什麽亂子,也就沒怎麽追問。


    三人說完進入肖南居住的精舍,陳吉和薛平麻利的拿出準備好的果脯幹肉,取出空碗滿滿的倒上了三碗竹葉青,說道:“師兄,今天我們要不醉不歸。”肖南笑罵到:“你們兩個小鬼,多大一點就學人家不醉不歸,陳師叔要是知道還不剝了你們的皮?”


    陳吉“嘿嘿!”笑道:“我們知道師兄對我們好,這件事肯定不會同我爹說的,是不是嗬!薛師弟?”說完不住向薛平擠眉弄眼,肖南見狀忍不住笑罵了一句,“就你會說話,不過今天可說好了,你們倆不許給我喝醉了!”


    兩人一起笑著答道:“是!謹尊師兄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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