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板娘打了招呼後阿茉就回家,脫了大衣和鞋子,房間裏燃著暖暖的爐火,諾卡叔父和他的那些朋友喝酒去了,客廳燈關著,爐子裏的融融火光渲染一小片黑暗顯得格外明亮。


    她泡了杯熱牛奶坐在壁爐前,看著火光發呆,因為疲勞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淺睡了一陣,淡薄的夢境中,有誰叫她阿茉,每晚睡覺前總會摸摸她的頭發。


    醒來後她望了望窗外,洛靈斯頓的冬夜夜空格外清澈,阿茉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


    一周後的周三聯誼,老板娘給阿茉放了半天假,參加所謂的聯誼聚會。阿茉將頭發放下來,她的頭發已經很長了,過了腰際,打理起來有些麻煩,挽了個頭花,穿了件暗紅色的小洋裝去參加聚會。


    聚會開在洛靈斯頓的一座公園內,準備露天野餐的架勢,果然都是些年輕的女孩子男孩子,男孩子難得地梳好了頭發穿得幹幹淨淨,女孩子自然是花枝招展。


    傑克和休斯將她帶到一張桌子前坐下,那張桌子立即靜了。


    “好、好漂亮……”


    “天哪,金發耶……該不會是皇室吧?”


    “喂喂休斯,她帶過來真的沒關係嗎?不會被國王軍抓回去審問吧?!”


    “你們好好看看啊,”傑克無奈揉揉額頭,“這個是安茉·斯科特,還記得嗎?”


    眾人眨了眨眼,一個個目光亮了。


    “哦哦,那個去帝都修道院的那個,超級厲害的呀!”一個男生睜大了眼睛看著阿茉。


    阿茉沒有回答,隻是笑著,“你好。”


    與當地的年輕人融入在一起還需要時間,阿茉會慢慢適應。


    聯誼都是一些當地特色菜肴,洛靈斯頓的果酒非常著名,餐桌上一定少不了,阿茉杯中是葡萄和山楂釀出來的果酒,口味獨特,泛著濃濃的香。


    宴會上男女都在興奮的交談,一些當今時髦的話題和瑣碎,女生女生之間也就是一些八卦和街坊小事。


    很快八卦在找上阿茉了,幾個年輕的洋裝女孩湊上去,圍著阿茉坐上一圈。


    “斯科特小姐有男朋友嗎?”


    “……哎?”


    另一個女孩推了推問話的姑娘,“人家是帝都修女,哪裏有什麽男朋友,真是的。”


    “可是現在回來了,貌似隱退了還是什麽?”


    “嗯……嗯,算是。”阿茉含糊應道。


    “那有男朋友嗎?”幾個姑娘眼睛賊亮,“快點說啦,我看休斯老瞅著你,肯定是喜歡你,你要是沒男朋友的話我們都沒機會了~”


    “呃……”


    “你長得這麽漂亮,肯定有的啦,是這個地方的嗎?斯科特你是為了他才回來的對不對?”


    “哦哦,你們到哪一步了,親親了沒有,他有沒有要求你那個什麽?”


    施密特接管了家裏的報社後就去了帝都工作,看來這些事休斯他們都不知道,阿茉想了想,腦海裏浮現出那個沉默如礁石的背影,嘴角漾出一絲微笑,“有喜歡的人的。”


    姑娘們聞言一愣,她還真的說了,一個個更加興奮,“是城裏的嗎?”


    阿茉搖搖頭,“不是。”


    “哎?那為什麽你回來這裏?”


    “因為和他分開了。”


    幾個姑娘眼睛睜得更大了,慢慢收回身子,“啊……”其中一個多嘴問了一句,“為什麽要分開?”


    阿茉一怔,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他找到了他喜歡的女孩,所以就分開了。”


    “哎?他把你甩了,怎麽可以這樣……”


    “不是的,”阿茉又搖搖頭,“我自己走的。”


    “哈?”女孩們麵麵相覷,阿茉笑了笑,“因為他心裏也隻有那個女孩嘛,我也爭不過,也不想讓他困擾……所以就走了。”


    她本來就是替代品,最後發現竟然還是個假冒的替代品。


    其中一個女孩皺起了眉毛,“他怎麽這樣啊,好歹也在一起過嘛,你走了這麽多日子他也回不來找你,他還算不算男人啊……”


    “喂!”另一個女孩掐了她一下,這個女孩子撅撅嘴不說了。


    阿茉呆了呆,藍色的眼睛微微睜大,睫毛也隨之顫了顫,仿佛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是啊……”


    她應了一聲,沒有下文了,隻是慢慢捏緊了自己的手指。


    他沒有找來。


    對他而言,來到洛靈斯頓的確是間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個多月過去,他沒有來。


    答案顯而易見的,他是不是已經找到小愛真正的轉世然後在一起了呢。


    後來的聚會阿茉一直是恍惚的,沒吃幾口東西,條件反射般喝著果酒,聚會快散時她拒絕了傑克送她回去的提議,一個人慢慢往回走,入了冬後的夜晚潮氣滲進了骨子,阿茉攏了攏鬥篷,又望了望天空,如今她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望天空,心裏想著,會不會有一隻血紅的蝴蝶滑過月光。


    回去時諾卡叔父正懶在沙發上打瞌睡,收音機開在一邊放著微微噪雜的流行音樂,還有他吃得一桌子的曲子漿果餅幹屑,阿茉歎口氣走到壁爐前暖了暖手就開始收拾桌子,打理好了扯著諾卡叔父一條手臂無奈歎息,“叔父,起來去床上睡啦。”


    “唔……”叔父小胡子哈出口氣,咂咂嘴巴。


    “叔父——”


    諾卡叔父總算醒了一點,半推半就地被阿茉拽著洗漱然後扶到床上休息,阿茉頗為費力地脫掉他的馬甲和鞋襪然後給他蓋好被子,叔父估計是舒坦了,含含糊糊地說:“安茉,你這丫頭這麽貼心,要是嫁人叔父哪裏舍得……”


    阿茉怔了怔,理了理被子回房了。


    運動一番她有些熱,在盥洗室鏡子裏看到自己時嚇了一跳,臉全紅了冒著熱氣,遲鈍想了想才察覺是果酒喝多了酒勁上來的緣故,拍了拍臉洗了澡就睡了。


    結果根本睡不踏實。


    喝醉了全身發熱,身體裏有團火在燒似的,阿茉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有些羞恥地發現她下麵開始癢,裏麵的肌理一抽一抽收縮,液體緩緩流了出來。


    ……她想要了。


    阿茉夾緊腿紅著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睡去,結果根本不管作用,她越來越想要,腦海裏晃過一些以前的畫麵,幾乎每個他在的晚上都會抱她,打開她的腿擠入她的身體,占有或疾風驟雨或慢條斯理。


    阿茉咬著嘴唇將自己脫得上身隻剩下小吊帶再趴在床上睡,還是熱。


    “嗚……”現在她該怎麽辦?


    阿茉忍不住朝自己大腿內側摸去,真的很癢,剛一觸到像觸電似的抽開,身子顫了顫,又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摸進去,另一隻手手指輕輕蹭著自己上身裸`露的肌膚。


    “嗯……嗯……”


    想起以前他撫摸他的火熱感覺,阿茉隻能羞恥地假裝是他在抱她,用手自己慢慢解決。


    “啊……”


    自己做完後就沒力氣了,軟軟地癱在床上喘息,臉紅紅地抽出手指看著上麵的粘液,沒力氣下床,拿床頭櫃的手紙擦幹淨了,又拉開抽屜摸黑摸索了一陣,手一停,緩緩拿出那把蘭花象牙梳子來。


    她借著月光慢慢撫摸象牙梳子上雕刻的朵朵蘭花,然後又閉上了眼睛,鼻子發酸。


    “鈍妖……”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真掉下來了,臉埋進枕頭裏小聲抽泣,將梳子握緊貼近胸口,肩膀一顫一顫,委屈極了。


    “……鈍妖……”


    阿茉愛哭,可偏偏是一哭身體就有反映的體質,第二天早上醒來一照鏡子眼睛又腫了。


    阿茉趕緊拿毛巾敷,書櫃旁的架子上擱著那副畫有她的油畫,她努力地擠出像畫中那樣溫柔的微笑,然後下樓去雜貨鋪工作。


    老板娘一見她紅腫的眼睛扇子一關睜大眼睛,“昨晚那些小兔崽子真欺負你了?!老娘宰了他!”


    阿茉趕緊搖頭,“沒有,是我……做惡夢了。”


    “哎呀呀,什麽噩夢把我的小姑娘欺負成這樣,”這可是她的金字招牌,老板娘心疼地摸了摸阿茉的臉,轉身斷了個盤子過來,上麵是一塊巧克力榛子蛋糕,“今早沒吃飯吧?吃了再工作吧。”


    阿茉謝過了坐在一邊吃蛋糕,吃到一半胃中翻江倒海竟然跑到門外吐了。


    老板娘趕緊澄清自己,“這蛋糕可是今早烤好的可沒過期!”


    阿茉吐完一陣身體像抽幹了一樣難受,難道是昨晚酒喝多了麽。覺得自己忍忍就過去了,漱了漱口回來工作。


    不過一早上都在難受,阿茉覺得自己好像發燒了,隻能跟老板娘請假然後去醫院。


    “要趕緊好起來,不然扣你薪水。”老板娘對金字招牌生病的事情感到不爽,阿茉笑了笑,鞠躬道謝,老板娘又說把諾卡叔父叫來送她,她又拒絕了然後一個人去了醫院。


    洛靈斯頓城市不大不小,兩家醫院較為有名,阿茉就進去了一家,人不多,醫院裏開著暖氣使人感覺舒服。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後用職業性的冰冷的口吻說:“麻煩小姐還是去婦產科看看罷。”


    “……什麽?”阿茉以為自己聽錯了。


    “婦產科做個檢查,對了,還是讓家屬陪同比較好,畢竟生孩子是件大事。”


    阿茉腦袋“嗡”了一聲炸了,跌跌撞撞跑到樓上婦產科檢查,檢查完醫生大媽笑容滿麵的,“恭喜你,兩個月了啊。”


    阿茉拿著化驗單眼睛發直,臉色煞白。


    “哎呀你這麽一個年輕姑娘家怎麽一個人來的,應該叫你丈夫一起來啊,對了現在胎兒還不穩定,有些需要注意……”大媽絮絮叨叨說到一半發現阿茉跟脫了線的木偶一樣呆滯坐在位置上,毫無血色,皺了皺眉意識到什麽,表情變了。


    “現在的年輕女孩子啊……嘖嘖……”


    醫生說起來毫不避諱,目光變得輕蔑。


    阿茉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找回自己的意識,啞著輕聲嗓子問:“打掉要多少錢?”


    作者有話要說:jj老是抽==


    抱歉更晚了,死活進不來


    冒泡的話明天繼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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