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看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風姨娘,眸中的快意盡顯,但想到自己身上所中的蠱毒,卻又是憤恨不止,立即,彎下身在風姨娘的身上慌亂的四處搜尋著,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就算不能解除蠱毒,也不能這麽快便死去……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翻出了風姨娘腰間的一個小瓶子,一絲滿意的神色閃過,也不枉自己冒險前來,總算是也有一點收獲……


    楚吟鈺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慢慢的從隔間走出來,臉上點點星光閃爍,等了這麽些時候,終於有機會了!


    蜷縮成一團的風姨娘滿臉的汗珠滾落,雙唇緊咬著,臉上的肌肉鄒成一團,腹部傳來的陣陣劇痛讓她快不能呼吸了,這該死的柳姨娘,竟然這麽謀害她,真是豈有此理!也不知她給自己吃了什麽,竟是這般的難受……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色繡著精致青葉的布鞋,鼻尖傳來一絲幽暗的陰冷,風姨娘瞬時打了個冷顫……


    心下有幾分會意,慢慢的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白希柔嫩的臉龐,麵上鑲嵌著的黑色瞳孔裏,有著蝕骨的陰冷,一眼望不到到盡頭的黑暗,好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幽靈一般,有著強大的吸力,讓人有種想陷進去不能自拔的無奈……


    “你……你……來幹什麽?”迅速的移開眸子,不敢再直視,慢慢的開口道,


    “風姨娘是被關的糊塗了吧!這刑室統共隻有風姨娘一人,當然是來探望風姨娘的了!”楚吟鈺笑意濃濃的盯著風姨娘。


    “你……到底有何居心?”風姨娘隻覺得全身被一股強大的冷氣凝結著,身子動憚不得!


    她總覺得,今夜發生的一切多半是與這楚吟鈺脫不了幹係的!


    “這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風姨娘這麽些來對我的點滴恩德,我楚吟鈺自然不能不還的!”楚吟鈺一個字一個字的笑著道。


    “你究竟……要做什麽?”風姨娘聽著楚吟鈺的話,隻覺得全身四處顫抖著,比之方才的痛楚,這強大的恐懼更是難以承受!


    “風姨娘何須慌張!你看這夜深人靜的,隻有你一個人,豈不是孤單的很!恰好鈺兒我有時間,便來陪陪你!”楚吟鈺彎身拍拍風姨娘的肩膀說道。


    “啊……你別碰我……”剛碰到風姨娘的肩膀,風姨娘立即像是被雷電擊到一樣,身子有一瞬的驚鸞,立即尖叫著道。


    “風姨娘這是怎麽了?難道是身子有何不適?”楚吟鈺明知故問著。


    “你繞了我吧……鈺兒……看在我是你的姨母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終於忍受不了這般煎熬的風姨娘,開口求饒道,經曆了這麽多,她是徹底的被擊敗了,這個楚吟鈺好像是戰神一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幾次三番都栽倒了她的手中!


    “咦!風姨娘這說的哪裏話,鈺兒我可是什麽都沒有做啊!你怎麽嚇成這副模樣!”聽到風姨娘提到自己的母親,楚吟鈺眸中的冷意更濃了些!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風姨娘弱弱的說著。


    “風姨娘怎麽也會有這般委屈求全的時候?你可是楚府中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的人呐!”楚吟鈺嘴中嘖嘖的稱奇的說著。


    “楚吟鈺……你不可不要小人得誌!我不過是一時疏忽,讓你得逞罷了……哼!”風姨娘看著楚吟鈺麵不改色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裏藏刀,知道自己求饒無用,便一改態度,惡聲道。


    “這才是風姨娘的真麵目嘛!”看著風姨娘撕下來臉,楚吟鈺倒是也沒有必要再掩飾了,便也冷下來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心思歹毒,壞事做盡, 你所受的這些算是便宜你了!”


    “我從來不相信因果報應,我隻相信我自己,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出現差池!”風姨娘轉過眼眸,狠狠的回盯著楚吟鈺,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是嗎?因為我……


    這麽些年來,因為你個人的一己私欲,先是陷害了母親,強占了她的所有嫁妝,明裏對我好,暗地裏卻是機關算盡,你為了讓父親扶你為正妻,方便控製我,從小便讓我身中蠱毒之害,我雖是楚府的嫡長女,卻從來不能露麵,被人嘲諷為‘風津第一醜女’,嚐盡世人的冷眼,處處受辱,活得連狗都不如……”楚吟鈺慢慢的說著,眸子裏的冷光更甚。


    “這些你都……知道……”風姨娘抬頭看著楚吟鈺,驚異萬分,這些她這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知道的遠不如這些……風姨娘要不要細細的聽我道來?”楚吟鈺冷冷道,自己所述的一切還隻是千分之一而已!


    “你怎麽會知道?”風姨娘現下倒是惡聲不起來了!她像是自己心裏的蛔蟲一樣,知道的毫無遺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楚吟鈺慢慢咬牙切齒道,“你所有的罪孽罄竹難書,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每一分痛苦,我都記憶猶新!”


    “你……”風姨娘看著楚吟鈺的那一雙眼睛,眸光中的幽暗光芒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似乎強大到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好像是一個來自陰曹地府的厲鬼,今生便是來報仇雪恨的!


    “你……究竟是誰?”風姨娘越看越恐懼,木訥的問著。


    “我問你,我母親究竟在哪裏?”楚吟鈺無視風姨娘的驚懼,冷冷的問著。


    “你母親……不是早就在你出生的時候便香消玉殞了嗎!”風姨娘眼神閃爍著,她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你別在跟我賣關子了!你與父親說的話,我可是都聽見了!”楚吟鈺淡淡道。


    “這……我不知道……”風姨娘有些慌亂的道,如果楚吟鈺若知道了那踐人的下落,那麽後果將是不堪設想啊!


    “風姨娘還要嘴硬嗎?”楚吟鈺冷冷道。


    “風姨娘,你就不要再裝了,你害的小姐從小就沒了夫人的照拂,你對她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兒,都已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執迷不悟,不知悔改!”一旁的春琴看著一味狡辯的風姨娘,實在沒了耐性!


    “風姨娘聽說過‘人彘’嗎?”看著還是毫不鬆口的風姨娘,楚吟鈺慢慢的開口說著,眸中有些陰冷的光暈,


    “人彘便是一種被人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水注入耳朵,使其熏聾,用啞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


    然後再扔到廁所裏,割掉了鼻子,剃光頭發,剃盡眉發,頭發剃光,眼睫毛亦不留一根,然後抹上藥,破壞毛囊,毛囊脫落後不再生長,永不再長毛發,然後一根根拔掉,放在廁所裏,如此便做成了人彘……”


    楚吟鈺慢慢的細說著在三生石看到的畫麵,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苦痛悉數湧現……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風姨娘聽到‘人彘’的事兒,她自然是熟悉無比的,她曾經也想過用這樣的法子來對付楚吟鈺,隻是一直還沒來得及……


    被人削去四肢,千刀萬剮,挖出眼睛,刮掉鼻子,扯去頭發,放進廁所……


    一張張鮮活的畫麵在風姨娘眼前交替出現,觸目驚心,讓風姨娘嚇的目瞪口呆……


    慢慢的身子抽搐著,口中驚懼不斷,“不……不……不要……不要……”


    突然,身子猛然的抽動了幾下,慢慢的躺在地上,不動了……


    “小姐……風姨娘被嚇的暈死過去了……”看到風姨娘安靜下來了,春琴探了探風姨娘的鼻息有些不甘的說道。


    “想不到竟是如此色厲內荏的草包!倒真是高估她了!”楚吟鈺嘲諷的說著,這才隻是提一提便就這般嚇破膽了,那自己前世所遭受的一切又該算是如何呢!


    “那夫人的事情該怎麽辦?”春琴轉念一想焦急的問著,這風姨娘明日便要送到大理寺了,那可不是便沒有機會了!


    “無妨,我想這風姨娘遲遲不敢說出母親的下落,一定是怕人知道真相,所以才寧願死守著,再問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不如我們自己去找尋!”楚吟鈺看著風姨娘死守的模樣,突然想起林嬤嬤的樣子來,上次要求她帶路進洞的時候,她似乎也是這般神情,或者答案就在那密洞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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