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紅雲炸開,化成紅霧瞬間席卷開來,有一些機靈的發現白雲吞了所有人的攻擊後,就意識到不妙,開始飛速後退。


    但是哪裏來得及,這紅霧彌漫開的速度簡直比得上光速了,實際上還沒有聽到炸響的時候,就已經迅速擴散了。


    而且這紅霧相當的詭異,所有被紅霧炸開的紅霧接觸到的囚犯們,盡皆露出痛苦到扭曲的表情,還瘋狂的扭動抓撓自己的身體,又似乎失去了修為一般,竟然像是下餃子般開始紛紛從雲端墜落。


    然而他們的身體在被紅霧纏上的時候,就出現了變化,首先是皮膚大麵積脫落,然後血肉上出現黑點,黑點變化極快,眨眼間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黑洞一般將他們身上的血肉吞噬幹淨,露出一身白森森的骨架子,之後骨架子各處頃刻間就被紅霧腐蝕成了骨粉,消散不見,直到將全部的骨頭都腐蝕了為止。


    但是這個時候幾乎一個原本好好的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消散在天地間,整個過程花費不到二十秒,真可謂是邪惡陰毒至極。


    陳天明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哪還不知道這群囚犯實際上是被安文翰給坑了,這安文翰果然夠狠居然為了破陣讓這麽多囚犯以命為他鋪路,不過這個時候細想這個明顯無濟於事。


    陳天明此時一臉的驚駭,眼見得紅霧已經湧到身前,他卻隻能寄希望於身上的罡風護罩,能夠給力。


    然而那罡風護罩在被紅霧纏上後,轉動的速度眨眼間就停滯了,並且飛速的被腐蝕著,隻是彈指之間,就隻剩下薄薄的一層。


    陳天明腳下的彩虹鳥忽然發出哀鳴聲,陳天明沒有低頭去看,僅憑心神聯係就知道彩虹鳥那邊的罡風護罩破了,彩虹鳥的身體已經被被紅霧給纏上了,它的身體開始被腐蝕著,身上的血肉被侵蝕著消失不見,它痛苦到再也掙不動翅膀,帶著陳天明的身體向下方墜落。


    隻是下方早已經滿是紅霧了,這要是掉進去,可是死定了。


    陳天明臉色陰沉,忙不迭踩著腳下的彩虹鳥身體向上一躍,再召喚了隻彩虹鳥托住自己,然後飛快從小世界的倉庫裏掏出挪移符玉。


    如今陣法應該是破了,陣法禁鎖空間的能力已經不在,紅霧眼看著就要將整個雲中塔禁地填滿,還有那安文翰不見蹤影,要救小荷和酒老頭隻能出去找武承風想想辦法。


    所以陳天明現在隻能自己先逃走,保全小命為上策。


    陳天明狠狠的將手心裏挪移符玉捏碎,白光纏上他和他身下彩虹鳥的身體,白光閃爍。


    由於光芒刺眼陳天明是閉上眼睛的,隻是他的心裏卻不停往下沉,之前酒老頭帶著他用過挪移,那時候他可是明顯感覺到失重感,可是現在他卻感覺不到失重感。


    陳天明滿心希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卻是讓他絕望了。


    居然還是在雲中塔這裏,而且紅霧已經侵襲到麵前,不僅如此前後左右的空間都已經遍布紅霧。


    他無路可逃了!


    怎麽會這樣?


    陣法不是被破了嗎?


    禁鎖空間的功能怎麽會還在?


    難道陣法還沒破?


    那麽那個被叫做多寶魂主的怪人又在哪?


    他肯定還在雲中塔這片禁地裏,沒能離開這!


    沒想到那些囚犯原來是被他故意坑殺了!而不僅僅是被利用開路的。


    陳天明念頭百轉,可又能如何呢?


    紅霧詭異的放慢了些許速度,陳天明麵無表情的看著紅霧破開身周那最後一層罡風護罩。


    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束手無策的陳天明心中卻奇異的平靜了下來,不喜不悲,這樣倒是讓他的心境升華了一層。


    紅霧終於纏上了他的身體,陳天明直覺身體中傳來*蝕骨般的無盡痛楚,更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肉一片片的掉落,看著自己的骨頭化為灰燼,消散不見。


    身體消失,卻還能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什麽狀態,陳天明不懂,靈魂麽?


    不像。


    陳天明並沒有去追尋這是什麽,他的心中奇異的安詳寧靜,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反而沒有半點雜念,竟然是有了些許的輕鬆感,冥冥之間竟有偈語聲響起,仿若是泉水一般沁潤心底: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


    這偈語的意思是:活著有什麽可高興的,死亡有什麽好悲哀的?萬物本來就沒有生命,並非是你沒有生命;本來就沒有形態,並非你沒有形態。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也空空,死也空空……


    分明沒有身體,陳天明卻抬起頭,空空無念,無思,無想,整個精神陷入冥冥頓悟之中,意識在不斷的升華。


    原本陳天明所在的空中位置旁出現了一道人影,是武承風。


    武承風淡然的看著虛空,隱有笑意,他伸手置於胸前,手心朝上。


    彌漫了整個雲中塔禁地的紅霧竟然飛快的朝他的手心上縮去,不過眨上兩眼的時間,居然在武承風的手心上凝結成了一顆紅色的小珠子。


    不過嬰兒的拳頭大小。


    而雲中塔禁地恢複了到原本白雲漫天的樣子。


    隻見武承風隨手將珠子一拋,珠子竟然滴溜溜在空中旋轉,一道道清流旋轉流下,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個身影來。


    陳天明!


    他的身體從虛幻得猶如靈魂一般漸漸凝實了起來,白骨再生到恢複血肉,竟是重生了一般。


    陳天明卻陷於冥冥,無念無想,隻覺得由外而內滾滾洪流融入,魂力修為竟是暴漲起來,心中更是有一番大歡喜,愉悅間仿佛和天地間相合了一般。


    一旁的武承風看到陳天明這副樣子,點了點頭,轉過身卻麵無表情,看著虛空中一處地方,冷聲道:“出來吧。”


    一道身影從虛空中漸漸顯現,竟然是安文翰!


    安文翰出現後,一邊嘴角翹起,笑得邪邪的,道:“武承風,你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吧?你是不是應該送我離開了?”


    武承風麵無表情:“沒問題,不過將那兩個人呢?”


    “哪兩個人?”安文翰故作不知,他攤開手,分在身側,擺了擺。


    “嗯?”武承風臉色一冷,眼神中滿是寒意,語氣輕揚,充滿了威脅之意。


    安文翰不屑嗤笑:“武承風,你我的交易隻是我幫你坑殺這群囚犯,你放我自由,而且,方才你傳音要我保下這個府子的性命,呐,我可是已經賣了你麵子,你可別得寸進尺啊,那兩個人你說要就要,太過分了吧?”


    “你不交?”武承風語氣冰冷。


    “我也沒說不交啊,隻是就這麽交給你,我將來還怎麽立足,更何況,這可是不在你我的交易範圍之內!”安文翰嬉笑著,毫無所懼,繼續道:“所以嘛,人我給你,不過我要跟你換個東西!”


    “妄想!!!那東西是不會給你的!”武承風冷喝一聲,他似乎很清楚安文翰要的是什麽,他的臉色冰冷,身上的氣勢開始萌動,似乎是打算出手了!


    “呐呐呐,武承風,你不是想趁我現在虛弱,要撕毀你我約定,除掉我吧?你可想清楚,那兩個人還在我的手上!”安文翰臉上沒了笑意,退遠了一些。


    武承風皺起了眉頭,冷聲道:“我最後給你個機會,若你將那兩人安然交出,我便親自送你離開魂府,天下之大,任你遨遊,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安文翰抬起雙手,作投降狀,垂頭喪氣,道:“好好好,人給你就是了,何必喊打喊殺的!”


    安文翰伸出右手在耳邊擺了擺,小荷和酒老頭詭異的出現在他的身側,向武承風飛去,飛行的速度有點慢,隻聽得安文翰開口調笑:


    “我說,武承風你這麽大的年紀了,這個府子應該不是你的私生子吧?他到底是什麽人,居然讓你出麵和我做交易,坑殺這些囚犯,吸納這海量魂力施這灌頂之術?嘖嘖,加上這離胎淨靈之術,將來這府子成就不可限量啊!”


    武承風麵無表情,伸手,用魂力牽引著酒老頭和小荷接近自己,隻是武承風剛出手,那酒老頭和小荷的身體卻忽然極速衝向武承風。


    這安文翰得不到任何好處之下,心有不甘,看樣子是想給武承風添點麻煩。


    武承風微微眯起雙眼,絲毫不在意這種小手段。


    發泄怒氣麽?安文翰,虛弱如你,隻剩下這麽點手段了麽?


    酒老頭和小荷的身體衝到武承風麵前,忽然由極速成了停滯在半空,毫發無傷,隻是武承風的臉色卻是一變。


    安文翰站在原地分明沒動,但是陳天明的身邊居然也出現了個安文翰站在那裏。


    安文翰竟然是利用酒老頭和小荷聲東擊西!


    陳天明此時還在接受灌頂呢,根本不知外界變化,他的修為一直在提升,如今已經從魂士提升了一個大境界到了魂師,而且還在提升中。


    隻是灌頂之術若被打擾,後果唯有魂飛魄散。


    武承風大怒:“分身化影?安文翰,速速離開,否則你若真是想死,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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