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隻聽得一連串的爆響,地麵上忽然破土而出,暴起一根根細長的土刺,有幾人反應不及,直接被刺了個對穿。


    剩下的人反應快,紛紛轉移或者高高躍起,躲過這些土刺。


    陳天明卻看見頹廢男的臉上浮現詭笑,暗道不好,果然,那些土刺居然轟的一下爆炸了,無數的碎石猶如子彈一般在四周飛舞,在頹廢男的操控下,並沒有碰到旁邊的房屋,引發守護陣法的攻擊!


    可那些魂修就遭殃了,有的人以為用魂力支撐著防護罩就可以擋住攻擊,結果那些碎石隻需要一顆打在他們的防護罩上,就能把他們的防護罩打得崩碎,然後秒秒鍾將他們的身體砸成肉醬!


    場麵頓時慘烈得不堪目睹,陳天明覺得奇怪,頹廢男的攻擊怎麽會這麽強,連擋都擋不住,運氣小周天搬氣術一看,那頹廢男居然是魂宗境界的修為!


    魂徒,魂士,魂師,魂王,魂宗。


    魂宗境界的修士,相對於魂王境界的修士,完全是質量上的差距,是有一定的質變在裏麵的,難怪這些人完全擋不住。


    眼看著在場的魂修就要被殺光了,陳天明還是忍不住出了聲:“夠了!住手!”


    頹廢男轉頭冷冷的看了陳天明一眼,沒有理會,還在繼續動手,一邊還把已經死去魂修身上的儲物袋吸到自己的手中。


    地上有幾個魂修重傷了在慘嚎著,最後那個出聲說要買陳天明丹藥,並且暗示陳天明被坑的男孩撐的最久,不過他是靠著十幾塊高階的護身符玉撐到現在的,明顯財力雄厚。


    這種人也跑來這個曆練之地尋寶?陳天明訝異,一邊卻又為頹廢男的凶殘,竟然不聽他的勸告而憤怒!


    “安老,交給你了!”


    陳天明低聲自語,一抹淡入青煙的黑光一閃衝到了頹廢男的身側,陳天明看到頹廢男雙眼頓時變得驚恐,全身汗毛直豎,努力的想要向旁邊躲閃,隻是哪裏躲得了。


    安文翰連他的防護罩都沒破,直接就衝進了他的身體。


    頹廢男身形一僵,原本是向旁邊躲閃的,現在失了重心,頓時直接跌倒在地,而後在地上淒慘的嚎叫了幾聲,渾身發抖,麵帶驚怒轉頭看看陳天明,又恢複了正常,然後慢慢爬了起來。


    這是安文翰為了讓他聽話,折磨了下他的靈魂,然後在他的靈魂中種下印記,隻要他不聽話,安文翰隨時可以將印記爆發,將他的靈魂炸得魂飛魄散。


    頹廢男走到陳天明麵前,麵色恭敬,道:“你,你想讓我做什麽?”


    頹廢男在陳天明麵前低下頭,眼中卻浮現著一抹暴戾,眼底深處卻滿是深深的恐懼。


    “跟我進來!”陳天明用掛在門前的身份令牌打開了禁製,讓頹廢男進屋,然後關上了門,也不理會門外那些重傷垂死的混修們。


    反正還沒死,身上儲物袋又沒被奪,陳天明就不信他們沒為自己準備療傷的丹藥,就算沒有,回去修養,用魂力滋養下身體,也能恢複傷勢。


    陳天明進了屋之後,便冷冷的盯著頹廢男看,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


    他在等頹廢男表態。


    頹廢男臉色陰晴不定,低著頭,好一會沒有反應。


    陳天明一點也不急,頹廢男已經被製住了,就憑他魂宗的實力,是沒有反抗能力的。


    安文翰顯現魂影在頹廢男的身側,冷哼了聲。


    頹廢男身子一抖,歎了口氣,在陳天明的麵前跪了下來,輕呼了聲:“主人。”


    “你用不著感覺恥辱,剛才我已經叫你住手了,你若是聽了,我也不會對你這麽做,不過我既然做了,除非你得到自解靈魂印記,否則我是不會放你自由的,當然,如果你找人去解印記,那我給你個勸告,解的動作要快,否則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陳天明說的是反話,實際上是在警告頹廢男如果找人解他的印記,這邊就會第一時間引爆印記。


    頹廢男諾諾稱是。


    陳天明語氣軟了下來,道:“起來吧,自我介紹下,順便告訴我以你魂宗的實力是怎麽瞞過魂府,進入到這裏的?不是說隻有魂王境界及以下修為的府子才能進嗎?”


    “小人名為周和興,是個散修,實際上是由於這兩天哀嚎之森異變,我突感莫名壓力,不知不覺就突破了卡了我多年的境界,這才成了魂宗。”


    在周和興的描述中,陳天明也知道了他的來曆。


    簡單的說,周和興原本是個非常有名望的魂修家族中的少爺,不過家族被人滅了,至今周和興隻記得其中一個行凶者身前的紋印,連行凶者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多年來一直在尋找,但是自覺修為低微,很多時候辦起事來總有阻礙,在聽說了哀嚎之地這個專供魂府府子曆練的寶地後,就用所有的財富買了曆練資格。


    昨天在殺了一個府子後,本想在屋子裏撐著等待風波過去,誰料到修為居然突破了,頓時惡向膽邊生,自覺在所有人中實力最強,便打算利用這次風波,好好的賺上他一筆殺人財。


    最後反而因此落到了陳天明的手中。


    走出陳天明房屋的周和興搖著頭,一臉的無奈,按照陳天明的吩咐,跑去到處散播信息,見人就說,有個府子有大量的辟穀丹,可以便宜出售,大家不要再殺人了,完全沒有必要。


    不多時,陳天明的門前就圍聚著一大批的人,人擠人,裏三圈外三圈,看過去全都是人頭在攢動。


    見人聚攏得差不多了,周和興才轉身向陳天明的屋子跑去,既然被人抓了奴才,多少也要表現好點,畢竟性命捏在別人的手裏,他還不想大仇未報,就這麽輕易的死了,那也實在是太不值了點。


    而此時,陳天明已經將房門大開,門口放個瓷瓶,人卻不見了。


    府子們頓時議論紛紛。


    “怎麽回事?”


    “就是嘛,不是說有大量的辟穀丹出售嗎?怎麽來了就不見人了?”


    “他娘個熊的,竟敢欺騙勞資,要是讓勞資遇上這個騙子,定要殺了他!”


    “別衝動,看見那瓷瓶了嗎?既然此間主人將瓷瓶放在這裏,又散發這樣的消息,顯然是有用意的,我們靜觀其變便是!”


    ……


    周和興衝了進來,眾人一見周和興頓時紛紛大叫周和興搞什麽鬼,如果不給個說法,現在就要殺了他。


    周和興笑笑,也不在意,拱手對著大家一禮,道:“諸位莫急,我家主人是個丹藥師,向來喜歡在儲物袋中放上大量的藥草,煉製辟穀丹並不難,所以每日出售丹藥都是有限的,並且我家主人規定,五十顆為一組,每人限購一組。”


    “你家主人是誰,叫出來讓大家認識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騙人的?”


    這是搗亂的!


    周和興臉上的笑意消失,身上散發出濃濃的煞氣,道:“我家主人豈是你們說見就能見的,你們來這,是買丹藥,還是來搗亂的,若是來搗亂,哼,小湖旁生死鬥,可敢接?”


    “這氣息,是魂宗!!!”


    “怎麽可能?”


    “娘的,幸好你勸我莫衝動,否則現在勞資還不知道會怎麽個死法!”


    有的人驚懼,有些人卻絲毫不懼,其中應該是一整個團隊的府子齊齊走了出來,男男女女足有五十多人,整齊的排列著直麵周和興,靜靜的直視周和興,其中一人走到團隊前。


    看上去是個二十左右的男人,光頭,一身勁裝,走到周和興麵前,和周和興相距不到兩個手臂,一臉的平靜,和周和興對視著,身上的氣息稍弱,卻絲毫不讓,似乎是個體修。


    眾人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隱約覺得不妙,紛紛退開了少許,有的人卻麵帶幸災樂禍的笑意。


    “你是誰?你和要我生死鬥?”周和興微微歪著頭,語氣中滿含怒色,剛剛才說完敢搗亂的就小湖旁生死鬥,居然就跑出個人來,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不,我無意和你生死鬥,隻是有幾句話要問你家主人,還請行個方便!”光頭男話音剛落,身後排得齊齊的隊員忽的散開,各自的站位似乎隱含著一個陣勢,周和興感覺到自己的氣機被鎖定了。


    “你找死?”周和興並不怕,光頭男這個團隊的舉動讓他怒氣更加的勃發。


    “不,我隻是想見你家主人!”光頭男毫無懼色。


    周和興臉色鐵青:“別以為你們鎖定了我的氣機,就真的能威脅到我,在你們殺掉我之前,隻要兩個呼吸,我就能屠光你的團隊,你信嗎?”


    “你可以試試!”光頭男滿含自信,他的這副自信的樣子一時間讓周和興有些進退兩難。


    氣氛一時之間劍拔弩張起來,恐怕隻要有人稍稍挑撥一下,就能引發一場大戰。


    屋內的陳天明察覺到外麵的情形,暗歎口氣。


    這周和興做的沒錯,這個時候不能示弱,一弱,這麽多的府子誰還會買你的帳,按你的規矩買辟穀丹。


    打開門,陳天明走到周和興的身邊,拍拍周和興的肩膀。


    周和興低著頭,退到了陳天明的身後。


    陳天明麵無表情,語氣冰冷:“你要見我?”


    “幽牙魂府,左丘浩武,未請教?”光頭男雙手抱拳,向陳天施禮。


    “天都魂府,陳天明。”


    “魂士?”左丘浩武眯著眼睛細細看了陳天明兩眼,驚訝的將陳天明表露在外的修為境界說了出來。


    場中頓時有些嘩然,魂士的修為,恐怕是在這聚集地裏修為最弱的了。


    陳天明輕笑:“怎麽?看不起我?我若要殺你,隻要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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