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水夫人對董萩靈也是嫉妒的。


    論身份,董萩靈也就是個農女,說到底跟水夫人是差不多的,缺可以嫁給世子做正妃?


    這讓水夫人如何不嫉妒?所以她拽著兒子去娶董萩蘭,畢竟,從各方麵來說,這的確非常好。


    可惜,自己兒子終究不是皇族血脈,純粹扶不起來的阿鬥,水夫人看著趴床上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蓮羨隻聽進了水夫人說出的各種好處,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董萩蘭娶回家。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直接跑到董萩蘭麵前說這事兒,人家不答應,就直接用搶的,總想著什麽生米煮成熟飯,壓根兒沒考慮過董萩蘭才十一歲。


    原本還不覺得,現在就是水夫人也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智商有問題了?仗著秦汝王的那絲維護,真的毫無顧忌。


    其實水夫人也是一樣的,覺得有秦汝王在,其他人又算什麽?蓮羨隻要不反叛,就不會有問題。


    這種權勢的生活,水夫人無比著迷。


    然而,她怎麽也沒想過,董萩靈竟然敢直接抽她的兒子,還抽得如此狠,下手是絲毫沒有顧忌過。


    水夫人覺得,還不就是因為她即將嫁給世子做正妃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


    憎恨的同時,水夫人更堅定的要往上爬,隻有站得越高,兒子地位越好,才能過上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大家自然不知道水夫人的算計,但是默契的都沒表現出異樣,就等著她露出狐狸尾巴來。


    大家預想到,可能蓮瑢璟的腿才是對水夫人最大的刺激,因為這就代表著,她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但是,為了一個水夫人,就爆出腿傷好了,蓮瑢璟又覺得有些可惜,所幸大家都不急,慢慢玩。


    董萩靈就覺得,蓮瑢璟這是準備釣一條大魚呢,忍不住搖了搖頭,連自己的腿都拿來這麽玩,真的好麽?


    去年的這個時候,董萩靈就坐在離放榜很遠的地方等消息,而今年,她卻坐在風味樓特定的包間裏,等著榜單的揭曉。


    “不知不覺,一年就過去了啊,好快的感覺。”董萩靈磕著瓜子,無比感歎,這一年的變化真的太多了。


    “一年?”蘇雅嵐不以為然,攪拌著碗裏的水果小湯圓,她對這個特別愛,都拿來當零食吃了:“那還好,我覺得不知不覺,十多年就過去了呢!”


    “……”董萩靈表示,沒話可說。


    蘇雅嵐說得興致正起:“這種考試我也經曆過多次了,嗬嗬,每次看,總覺得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董萩靈探頭往下瞧了瞧,黑壓壓的一片人,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平日裏看著這片廣場還覺得挺寬的,今天一見,頓時糾結了,人擠人,根本插不下去。


    書生自然有,但是書童和跑腿的傭人更多,拚的是力氣和技巧。


    “現場還是好的,畢竟大多數書生沒有本人來,每年考試後,會有很多好戲看的。”蘇雅嵐表示一點不同情那些為了考試,差點瘋癲的人。


    就像父親說的,這點承受力都沒有,如何在王朝為官?


    “噗,很有禪味兒,也跟靈越大師混過?”董萩靈詫異,考場的人生百態她自然也知道,當年可是學過範進中舉的,不過,倒是有點諷刺。


    “額……貌似確實有過幾次。”蘇雅嵐點頭,其實有點囧,難不成她很適合出家?不會吧,這麽恐怖?


    “依本世子看,你還是少跟那老頭兒混,還要不要嫁人了?”蓮瑢璟從門口進來,剛剛他一直在吩咐屬下一些事情。


    “……你對靈越大師有意見啊!”蘇雅嵐奇怪的說道,她一直以為,這男人跟那高僧關係很不錯呢?


    “哼!”蓮瑢璟傲嬌了一把,還把蘇雅嵐看得一愣一愣的。


    “別理他。”董萩靈倒是知道原因的,自然不會說什麽,這男人最近很別扭:“怎麽還不來?”


    她問的自然是皇榜,這每次會試的成績,會用黃紙貼出,所以也叫金榜,所謂的金榜題名,原本就是指的這個,後來嘛,自然多了許多的引申含義。


    “應該還會等一下吧,每次都是很準時的,拖延的話,這麽多人容易躁動。”蓮瑢璟安慰的說道。


    蘇雅嵐眼珠子轉了轉,看看世子,又看看董萩靈:“我爹說了,如果不是發揮失常,你弟弟肯定榜上有名的,別擔心。”


    董萩靈默然,她看起來像是擔心的人?


    董萩靈隻是覺得,現在日頭已經高了,這麽多人擠在一起,看著都覺得熱啊,有人因此而中暑的話,似乎不太好。


    蘇雅嵐轉頭說道:“說起來,世子也不幫忙看看,好歹能提前知道結果啊!用得著這麽讓人去擠麽?”


    蓮瑢璟淡定的噶了一口茶:“本世子隻負責監考,不負責閱卷,提前去看挺麻煩的,倒是你,蘇相可是首席閱卷大臣,成績匯總的時候肯定在,你怎麽也不知道?”


    蘇雅嵐表情垮了下來:“我爹那嘴巴你會不知道?誰也別想從他嘴裏問出什麽來,除非,不需要保密了。”


    “噗……”董萩靈暗自一笑,想來蘇相為人夠嚴謹,做在那個位置上,即使是女兒,也不會多透露的。


    這事實上,也是為了大家好。


    這時,遠處跑來一隊士兵,將人群破開了一條路,直達金榜處。


    “哇,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一群人議論頓起,紛紛擠了擠讓出路來。


    不多時,有人手持金榜,騎馬飛馳而來。


    “咦,那不是錦衣衛指揮使?”蘇雅嵐趴在窗欞上,嘖嘖的說道:“皇上這次都讓指揮使親自出馬了啊!”


    錦衣衛最高指揮官,從來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才坐得上,讓其來送金榜,其實很合適。


    去年的科舉舞弊,讓皇帝有點驚弓之鳥,很多細節都改變了,往屆發榜,不過幾個禦林軍護送的太監。


    今年,不僅有禦林軍沿路開道護送,還有錦衣衛,甚至指揮使親自出馬。


    沒有一點真功夫,絕對坐不上指揮使的,所以有點心思的都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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